站在休息室的门口,整理一下衣角,平整一下头发,白玲轻轻的握了一下拳头,心中为自己暗暗打气,白玲,没什么的!不过就是会被野狗咬一下罢了。
知道敲下门,很多事情便无可挽回,此刻白玲却忽然轻笑起来,笑的妩媚。她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刚刚苏紫烟那充满幼稚意味的挑衅,她甚至可以脑补出苏紫烟那一脸得意的得瑟表情。
果然是个小女孩儿呢!到了这一刻,白玲对苏紫烟的敌意忽然降低了许多,虽然这一通电话,才是真正让她做出这个根本谈不上理智也根本谈不上正确的决定。
静静的站立在门口,举起手指几次又落下,白玲身不由己的陷入回忆之中,进去这扇门之后,自己剩下的便只是回忆了吧?
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苏紫烟才是更适合、更优秀的那一个吧?长得更加可爱,气质也更好,家世也是……而且她和一凡是一个办公室的同事,为了她,一凡可以毫不犹豫的过来“自投罗网”,就好像王子与公主的童话。
这一刻,已经因为小道士的种种无心举动彻底陷入自卑情绪的白玲忍不住钻了牛角尖,实际上除去确实差异巨大的家世背景,白玲与苏紫烟的容貌气质可以说各擅胜场不分伯仲,甚至从某种角度说,白玲那天然性感的面容,对男人的杀伤力要大的多。
只是白玲那本来无比骄傲的心已经被彻底摧毁掉了,无论是她那现在仍然后悔的一塌糊涂的和张一凡的初次相遇,还是后面她自己无数次主动示好甚至做出亲昵举动遭到无视的冷遇,更不用说她本来便因为自己的妹妹而一直深深压抑的心情。
在这一天,彻底的爆发了,也许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刚刚苏紫烟那近乎玩笑的挑衅,苏大美女肯定会很委屈,拜托,那一天在办公室里被白玲单方面“吊打”场面可凶残多了好不好?这才哪到哪啊?
可是本来便有着无穷的心事的白玲,今天受到的刺激却也太多了一点,先是满怀期待与幸福的将张一凡引荐给自己的父母,结果闹出了大乌龙;紧接着在病房里面因为张一凡对妹妹病情的保证而满怀惊喜,可是转眼便又跌落了深谷,不光妹妹没有醒转过来,便是自己唯一深爱的男人也倒下了。
深吸一口气,白玲这一次伸出的手并没有退缩回来。我做不到祝福你们,但是我可以做到,让你永远不会忘记我……一凡!
推门进去,屋内是那张让她一看便感到恶心的脸,可是此时此刻,似乎只有他,可以救醒自己最心爱的人。
……
花费了一些笔墨,两边的时间轴终于对接。再次把画面切回到玉佩中那神秘不可知的空间内,刚刚还在忘我拥吻的两个人,现在却是很自觉的隔着远远的坐着,男人有些尴尬的虚摸着鼻子,女孩儿的小脸发烧烫手。
因为白玲此时手指接触着玉佩,两边已经可以直接交流。可是无论是男人也好,女孩儿也罢,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做鸵鸟,一声不吭。
说些什么呢?看着一脸平静的白玲,两个人的心中都是满满的负罪感与羞愧,而小丫头的心中还多了一份委屈。失去了那颗道心的小道士,此刻根本无法压抑自己的心情。
恍恍惚惚的,两个人根本都没注意到白玲说了些什么,等到心神稍微定下来一点,已经是廖勇在讲话了。
廖勇扶了扶眼镜,笑的很灿烂。笑容里竟然又能隐约看出几分儒雅气质了,这是成竹在胸的表现。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对他的感情,”廖勇的眼神火辣辣的,里面的欲望根本不去掩饰,“我相信你知道,由我去亲自治疗,复健的希望会大上多少……你竟然已经有了觉悟,那便开始吧。”
说着,廖勇翘起脚,有些轻佻的扬了扬下巴,示意女人该有所行动了。
还在琢磨这个男人话中的含义,白姗姗吃惊的看到,自己的姐姐带着满脸平静如水的神色,缓缓的一颗一颗的去解衣扣,没有刻意的拖泥带水,甚至便连女人天然应有的那份矜持与羞涩都见不到影子。之所以动作缓慢,只是因为去解扣子的只是一只手,另外一只手仍然在口袋里紧紧的握着那块玉佩,几乎便要攥断了。
“姐姐!”白姗姗大喊道,这一刻,怎么可能还有鸵鸟?
可是真的还有一只,这只鸵鸟呆呆的不言不语,白玲的面孔仿佛有神奇的魔力,让他的眼神落在上面便再也挪不开了,甚至便连衣衫已经隐隐的可见香肩都没有吸引到他的半点目光。
这一刻,张一凡的心似乎被几只大手扯成了碎片。此时白玲的脸上密布着浓郁的红气,仿佛血色玫瑰,一如两人初见。
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他发现根本无法开口,哪怕是一个音节。仿佛有一块大石哽在喉咙里,让他便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傻?他哑着喉咙在心底咆哮,热泪止不住的涌出,可是却没有带来半分的灼热感,只是静静的,毫无滞碍的穿过他的脸颊,穿过他的肩膀,穿过他的躯干,落到了不可知的地方。
白玲身体微微一僵,平静如水的神情有了一丝波动,刚刚,刚刚那是姗姗的声音么?
“姐姐!”白姗姗又大喊道,声音已经哽咽到了一起。
这一声不异于在白玲的心上重重的敲击了一记,她的手下意识的离开了已经被握的汗滴滴的玉佩,和自己的左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便在同时,白姗姗的呼喊,那让她灵魂激动的那份冲击力,消失不见。
“怎么了?”廖勇皱着眉头道,这倒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相反,他对这个女人到现在才出现第一丝迟疑感到非常吃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傻货?为了一个男人所以心甘情愿的去陪别人?脱衣服脱到一半终于醒悟起来自己是什么程度的***了吧?
不过他当然不甘心到嘴边的鸭子跑了,冷冷的道:“后悔了么?你现在可以出去,不过我也告诉你,这种植物人病,华夏敢说有把握的,只我一人而已!不止是这个男人,还有你的妹妹!”
白玲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她垂下头,不愿意眼前的这人看见她脸上的泪水,用手胡乱擦拭了一下,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而又坚强。
“我不会后悔,抱歉,那继续吧。”
说着她便又开始去解上杉的倒数第二颗纽扣,美好的小腹已经若隐若现,而她的右手又一次伸回了口袋,紧紧的贴上那实际早就没有张一凡半点体温的玉佩,拼命的从上面寻求着慰藉。
“姐姐!你不要做傻事!呜呜呜呜……那个男人在骗你……呜呜呜,我们现在呜呜呜呜……哇!”
刚刚白玲一时间松开了手,张一凡和白姗姗的神经差点在那一刻一起崩断!在这样的时候,视野忽然又恢复成一片漆黑,白玲到底怎样了?是不是已经做了傻事?这样的念头,几乎将两个人逼疯。
等到视野里又出现了人影,白姗姗忍不住便想要一口气将所有话说出来,可是说到一半便泣不成声了。
白玲的呼吸粗重起来,本来已经解开的扣子又悄悄的塞了回去。再一再二也许是精神恍惚,可是第三次呢?绝对不是幻听!
就在她心中的疑惑将要满溢出来的时候,她心底又响起一个声音,这让她的情绪彻底的失控,眼泪瞬间便溏成了小河。
“白玲,是我,张一凡!现在无法跟你解释,但是我和姗姗此刻就在你手上的那块玉佩之中,只要你不松开它,便可以与我们交流!所以这不是植物人病!你也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
“这个混蛋竟敢欺负你!等我出去一定狠狠的教训他!我现在命令你把衣服穿好!你的身体,只能给我一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