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叔,这池塘是你们家的么?”陆欣旎脆生生的问,伍欣旎这么好的嗓子和皮囊不用,那可就白瞎了。
郭大叔很喜欢陆欣旎笑眯眯的样子,“欣丫头几日不见,越加出落得像个美人,呵呵,这池塘哪里是大叔家的,欣丫头不常务农不知道,这就是个野池子,是老天爷给的补给。”
听郭大叔这么一说,陆欣旎的心更加活泛了。
“大叔,”陆欣旎声音越发清脆,笑容越发甜美,“明日我就要回许家了,深宅大院的,这么好的鱼可是不常吃,大叔能隔三差五的让林子哥去许家村给我送些么?我会给林子哥跑腿钱和大叔网鱼的钱的。”
郭大叔听了皱眉,埋怨陆欣旎:“欣丫头你这是瞧不起你郭大叔呢,大叔怎么可以要你的钱!这鱼又不是我家的,白送你几条又如何?”
陆欣旎却是摇头,抬眸估量了一下这个池塘的面积,少说也有百顷:“不瞒大叔,我家夫君想做些水产生意,大叔这池子鱼正适合为博厚开张,如果生意妥了,以后可少不了麻烦大叔。”将许博厚拿出来说项,陆欣旎也仅是权宜之计,她只是偶然间想到这是个不错的赚钱法门,可计划还不周全,也不知道在那束缚颇多的许家里能不能成功。
“许三老爷要做生意?”不止郭大叔,伍福伍禄也一同露出惊讶的神色。
陆欣旎心里有些打鼓,且不说这桩生意能不能做成,就许博厚能不能同意自己的意见做这“水产生意”还说不定呢。
然面对三人近乎逼问的眼神,陆欣旎壮着胆子点点头,她是赚钱赚定了,就算不卖鱼,她也要卖点别的东西!
伍福和伍禄相视看了彼此一眼,没说话,但眼中浓浓的疑惑是陆欣旎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的。
拖着几条肉质丰厚的鲤鱼回了伍家,在伍福和伍禄怀疑的视线中,陆欣旎把正和伍老爹聊得兴起的许博厚拽到角落里。
“怎么了?”许博厚问。
陆欣旎迟疑了下,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似的道:“还记得之前和你提过做生意的事吗?”
许博厚诧异。
“那个,我发现了个不错的发财路子,虽然不一定能赚很多钱,也不一定能长远的赚钱,但短期赚个盆满钵满是不成问题的。”
许博厚不说话,就拿一双幽黑的眼睛盯着陆欣旎。
陆欣旎被盯得心里发毛:“看见那些鲤鱼了没?我想载些回去卖。”
许博厚像是一口气没喘匀,喷咳了几声,一张麻木脸有稍许的龟裂:“你、你说什么?卖鱼?”
“唔……不行么?”
仿佛想到什么,许博厚神色短暂的空白后,他道:“也……不是不可以,”说出这句话,许博厚着实是费了好大力气,“只是这鱼又不是什么奇货,能卖得出去?”
陆欣旎心里暗哼了一声,别以为她看不出许博厚在变相的阻止她,她上次偷逃出许家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的,起码她把许家村的经济发展状况摸了个大概。
“这么新鲜的鱼还不是奇货?你以为我不知道整个许家冬天只能吃夏日里腌制的咸鱼吗?”
“这个……”许博厚瞬间无力,他实在是觉得,他的这个小妻子是朵世间难遇的奇葩。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反对?”许博厚说。
陆欣旎眨眨眼:“我可没那么说。”
许博厚忍不住苦笑:“好吧,我同意,不过你打算把这些鱼卖到哪里?别放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陆欣旎自信的笑笑:“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有办法。”
许博厚很好奇陆欣旎是何来的自信,不过他拭目以待,他倒是要看看,如果他这个西苑的主人不帮她,她如何能将……呃,将鱼卖出去。
想到好好一女孩家要卖鱼,许博厚就觉得好笑,可是他麻木脸麻木惯了,实在是不太适应自己的脸上出现那种忍俊不禁的表情,所以他憋来憋去,脸上的表情既纠结又复杂,陆欣旎见了都替他难受。
当天下午,陆欣旎又求着郭大叔给网了一回鱼,把网上来的鱼用冰块封在一个大木箱子里。翌日早晨当陆欣旎和许博厚打算打道回府时,许博厚看着那只巨大的箱子嘴角抽搐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人来时许家派来了两辆马车,一架马车供二人休息,另一架马车则用于载装给伍家送的回礼,现在二人回去,除了伍老娘强塞给陆欣旎的那二斤野蘑菇,就只有冰着鱼的大木箱。
“寿儿,有时间就和母亲来姐姐那里走动走动。”摸着伍寿的头,陆欣旎既是对伍寿说的,也是和伍老娘交代。
“常去不就是招嫌?你孤身一人在那大家族里,为娘的怎好去那里给你添乱,快些走吧,误了时辰大老爷房里发作了可不好。”
陆欣旎抿了抿嘴唇,她是真的觉察出这个所谓的母亲与自己不亲厚了,这么明摆着赶人的话,就算换做伍欣旎,也是能听出来的。
垂眸,陆欣旎缓缓向伍老娘和伍老爹福了一礼:“那女儿就此拜别爹和娘,女儿身在宅院之中不能常来探望,还望二老彼此互相扶持,大哥,二哥,爹娘就交给你们了。”
返回的路上,陆欣旎心思深沉地问许博厚:“我为什么觉得母亲和父亲一点都不想见到我呢?”
许博厚说出来一句话,让深陷纠结的陆欣旎瞬间就仿佛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
“他们若是想见你,不会在知道你跌破了头之后久久不出现,而且,你期望把你当做物品交换到许家的他们,能对你如何?会想再见到你?”
“……”大哥,求别打击,虽然我一点都不受伤,但好歹也尊重一下下死去的伍欣旎好吧好吧!“你说他们知道伍……我撞柱子?”那为啥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还没事人一样,像根本就不知道有那么回事似的。
许博厚没接着陆欣旎的话说下去,而是道:“你决定把后面马车上那一箱子东西如何处置?”
“带回许家啊。”
许博厚皱眉。
“那可是我从娘家带回来的,否则就那二斤野蘑菇,还不得被院子里那群毒舌妇给嘲笑死。”
许博厚抖眉。
陆欣旎叹息了一声,把挡在窗口的棉帘子掀开一角。来时未及欣赏这外面的世界,现在仔仔细细看来,还真没有必要欣赏,除了衰草就是皑皑白雪,苍凉啊!
期望能通过这次省亲而有所收益的陆欣旎,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不过能拉回一车皮活鱼,也算不错了。
回到许家,由小厮把装满新鲜活鱼的木箱子卸在西苑中庭,许博厚盯着那巨大的木箱直犯愁。
陆欣旎叫采珊把盼夏叫来。
盼夏喜滋滋的赶过来,满脸“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表情在见到中庭摆放的木箱子时,微微有所收敛。
“这是……什么?”盼夏盯着箱子转了一圈,没打探出究竟,一头雾水的问陆欣旎。
陆欣旎朝盼夏招招手,示意盼夏附耳过来。
盼夏怀疑的把耳朵贴过去,陆欣旎低声和她嘀咕了几句,盼夏脸上怀疑不见,眉毛缓缓皱起。
“夫人……”
“快去吧,这可是咱们的第一桶金。”
什么是第一桶金盼夏不懂,不过她的心思此时此刻也不在这上面,被陆欣旎催赶了几回,便也迟疑着离开了。
“你和盼夏说了什么?”等盼夏走后,许博厚不解地问陆欣旎。
“去让她和主家那边的采购说说,能不能把这箱子鱼收了。”
“盼夏能行?”许博厚满眼都是怀疑。
“行不行,等她回来不就知道了?”
许博厚真想问一问陆欣旎她的自信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件事他就看不出任何可能性?主家的采购管事会听西苑里大丫头的话,说把一箱子鱼收了就收了?
事实证明,主家那边的采购管事还真把陆欣旎从伍家带回来的那一大箱子鱼收了,而且盼夏带话回来,说那采购管事的老婆说了,一箱子鲜鱼怎么够整个许家消耗的,再有两箱也不够。
“你是怎么做到的?”许博厚问陆欣旎。
“你这话问错人了吧?”陆欣旎抬着下巴尖示意盼夏,“该问咱们西苑的大丫头才对。”
“我知道是你的办法,盼夏她还没那个本事。”许博厚笃定道。
陆欣旎挑眉:“老爷你倒是看得起我。”
许博厚沉默着,只等陆欣旎给他答案。
陆欣旎笑着踮起脚尖靠近许博厚的耳朵,小声道:“秘密。”而后欢快的跑开。
她会告诉许博厚她让盼夏给那采购管事的老婆带话说可以免费听十章故事,前提条件是买下一箱子鲜鱼?
用主子的钱换来自己的享受,采购管事的老婆表示这很值当,所以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并且当着盼夏的面就把这事和那主管采购的管事商议妥当了。
只可惜,卖鱼的钱并没有进陆欣旎的口袋,这一点让她很颓败,连着好几天看许博厚的眼神都流露出哀怨。
“西苑最近财务状况虽有好转,但冬天需用置备的东西不少,钱财不怕多,那些钱就吩咐盼夏先放在账房了。”
你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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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意思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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