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余音未尽,赵云早已反应了过来。亮银龙胆枪螺旋不断,在漆黑的夜空中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气势,赵云当即轻喝一声,撤出右手猛然击射而出。
亮银龙胆枪如一道流星划过了夜空,在楚毅震惊的眼神下,震开了胡车儿的镔铁链子锤,弹飞了孟飞的长矛。
“还不擒下?!”见胡车儿痴呆的站在孟飞面前一动不动,眼里尽是不可置信,赵云不由得大喝一声。
胡车儿回过神来,一拳击倒了慌乱的孟武,身后奔来数名精悍聪明的亲卫小卒,将孟飞紧紧缚住。
孟飞心中狂震,这赵云的精准度竟如此之准,这还是人吗?胡车儿提着孟武,扔在楚毅脚下,望向赵云的眼神中,有敬畏,更多的是佩服。
扫了眼完好的孟武,楚毅轻舒了一口气,便不再看他。将陷阵营与被俘的魅影集结起来,便出了地牢。
……
“属下无能!”魅影黑衣破碎,嘴角留血,拜倒在孟武面前,“那楚毅似乎早有所知,属下与与楚毅麾下大将赵云、胡车儿并近千亲卫战骑,八百陷阵士兵火并一场,只余下属下。属下本想以死想报,可又恐我王不知情况,便于赵云枪下逃得一命,冒死冲出重围……”
孟余眼神锐利,寒芒不断扫视着魅影。看得魅影心惊胆颤,冷汗直流,忙向孟余旁边刘江投去求救的眼神。
刘江皱着眉头,向孟武劝道:“魅影虽有过错,但便怜其才,令其将功补过吧。”
“你下去吧。”孟余背对着魅影,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刘江,右手如同赶苍蝇般挥了挥。
“是。”魅影大松一口气,忙不迭的应道,连滚带爬而去。
“军师,本王二弟被擒,如今救援未成,这次该如何是好?”孟余与孟武一母同胞,多亏了孟武帮忙,兄弟二人一起打拼,才使得孟余能在南面称王,如今被敌将生擒,他岂能不急?
“大王,属下有一个法子,可以使孟武将军毫发无损的归来,又能使楚毅被大雍朝廷猜疑,从而对付我军有心无力。”刘江轻眯双目,缓缓说道。
“快快道来。”孟余有些着急的说道。
“军中传言那楚毅与大王独女孟清公主(蛮王之女实在不知怎么称呼的……)互生爱慕,何不成全他们?孟清公主年过二九,已到婚嫁年华,族中勇士公主皆看不上眼,如今便用公主换回孟武将军,并且能使大雍昏君对楚毅的猜疑。”刘江轻抚短须,不急不慢的说道。
“不可!”孟余听讫,双目迸出精光,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里毫无改变的可能。
“嗯?”刘江也有些惊讶的望向孟余,思绪急转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难道这楚毅真的是镇州神器天荒戟选中的天命之人?!”
“不错,此卦乃蛮神大人亲自所占,想来必无差错。元县一事,皆是我令孟飞所为之……”孟余面色有些阴霾,皱眉道。
“那么如今也就只能与楚毅谈判了……”刘江也皱起了眉头。
……
翌日,二月的天气,说不得炎热,却也不再寒冷,尤其是南方之地,气温大多是暖和的。
董厥身穿宽大长袍,腰悬宝剑,带了几个亲随,策马扬鞭,出了西南县城,径朝蛮人主营而去。
烟尘飞起,三骑来到蛮营寨门入口。却见蛮营寨门宽大结实,寨口守卫严谨,十余队蛮兵按照规划好的路线,不断穿行,似乎连一只苍蝇,也不想放进来。
“我乃平南将军麾下参谋董厥是也,特来商谈蛮人第一将,孟武将军之事,尔等还不快快开门!”董厥能文能武,见了密密麻麻的蛮人,也不怯场,勒马而立,向寨门口的蛮兵呼道。
“开门,蛮王有请。”孟飞率领数百蛮力士,不断散发出杀气,令守门小校开了寨门,便向董厥道。
数百精神抖擞的蛮力士手握重戟,狠狠地盯着董厥,那股澎湃的杀气呼啸而来,使得董厥身后两个随从心惊胆战,低下了头颅。
唯有董厥,面色平静,如同闲云信步般走在蛮力士之中,略带着失望的声音传进孟飞的耳朵:“我南疆军精锐部队陷阵营对自己的气势能收发自如,而你蛮人精锐对控制不了自己的杀气,难怪啊难怪。”
“哼!董厥是吧?我蛮人精锐如何,又与你何干?!你今天最好不要太过猖獗,否则……哼!”孟飞听了,心说这是侮辱我蛮人昨晚之败吗?想起昨日魅影一百零八骨干,唯有一人生还,不由得气急败坏的哼道。
“唉,原来你蛮人之败不仅在于士兵,连将领也有涉及啊。我南疆军大将赵云、高顺等人,无不心平气和,有大将之风,可是你蛮人却……唉!多说无益。”董厥叹气道,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失望。
孟飞抓狂,这是在侮辱孟武被擒之事吗?他很想将董厥一刀斩于马下,但是想到蛮王孟余的吩咐,还是忍气吞声的带着董厥来到主帐。
“进去吧,大王与军师在里边等着呢。”孟飞向董厥道,说完便疾步而去,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这王八蛋了。想威吓董厥不成,却被董厥反嘲笑了一回。
董厥略一行礼拜谢,揭开大帐,便踏步而入。大帐宽大,里面坐满的人。孟余端坐于主位之上,孟获、孟优、刘江等人分列而坐,似金环三结、董荼那、孟清也位列其中。
“平南将军麾下无名小卒董厥,参见蛮王。”董厥抱拳行礼。
“董龚袭为楚毅后勤主事,将粮草辎重,兵甲钱财管理得井井有条,岂能自称为无名小卒?”刘江位于右手边第一位,听讫董厥发言,便不紧不慢的反讥道。
“军师当下,董厥愧不敢当。”董厥谦逊的行礼道。
“本王不喜欢瞎扯,董龚袭!你便列出送回我二弟的条件吧!”孟余见刘江又要说话,不由得心中恼怒,大声喝道。
“呵呵,蛮王果然快言快语,那董厥便不再卖关子了。”董厥也整了整面色说道,“我主说了,送还孟武将军的条件有四:1.蛮人退兵!三年内不可指染天荒!2.送还荒南郡西南之地!3.由于昨日我军地牢被袭,损失人马多达两百,需死者抚恤费十万金!4.允许我南疆军于南岭最北建立关隘,不可于建造期间捣乱!”
“呵呵……”刘江冷笑不语。
“哼哼……”孟余轻哼不言。
蛮人将校皆如同看奇葩一样看着董厥,心说死了两百人就要十万金,你南疆军将士还真金贵啊,若是这样,那还不早破产了?至了建立关隘,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要知道南岭险峻异常,便只需一个关隘,数万士卒,就能使蛮人无法踏出南岭一步。
大帐中陷入了沉默,孟获与孟优对董厥怒目而视,似乎一个转瞬,便将董厥斩杀祭旗!
“好个楚君遥!好个董龚袭!”孟余面色冰冷,眼神不断扫视着董厥,“你且回去告诉楚毅,就说他不要痴心妄想了!”
孟余言讫,孟获与孟优尽皆失色,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孟余。唯有刘江,见孟余虽语气冰冷,眼神锐利,说出此话时,眼神也闪过一丝不忍,当下便暗道不妙。
果然,董厥紧紧盯着孟余,也发现了这一点,便沉默不语,带着浑身是汗的两个随从,就欲出了大帐。
“好了!演个几巴啊!老子知道那楚毅小儿想要什么,本王马上撤军退回南岭,并让出被我军占领荒南郡西南部之后要我二弟毫发无损的归来!如若不然,便鱼死网破罢!”孟余见董厥就要出帐,不由得用力一掌拍碎了议事桌,忿忿吼道,声震蛮寨。
“好!蛮王果然利索直爽,董厥在此代主公答应了。只要蛮王让出西南,退回南岭,孟武将军必毫发无损的送到。”董厥猛一转身,语气激昂,大声说道。
待董厥出帐不久,刘江道:“董厥出帐之时已经准备转身了。”
“本王知道,可是最后楚毅是一定要得到西南之地才会放人的,要知道,他可是被神器选中的人。”孟余沉声道,“至于退回南岭也未尝不可,经历了这么多,也该好好整理下南岭了……”
……
“主公,成了。”董厥对于两个随从已经失望,也不再有锻炼他们的意思了,让两个随从去后勤部打理后,便来向楚毅道。
“孟余一定会答应的,他与刘江皆是聪明人,知道最近该干些什么。”戏志才轻轻一摇云清宝扇,自信的说道。
“呵呵,有志才,高枕无忧矣!”楚毅顿了顿正在练字的手臂,愉悦的笑道。
“不过万事以防万一,未勉蛮人变卦,这几日还需辛苦子龙与恭正守城。”戏志才与楚毅部下将军已经混熟后,也知道赵云与高顺心思慎密,可担大任。曹纯与廖化也能勉强统率一军作战,似风云也能培养成一个合格统率,至于胡车儿与刘大山,还是当他们的恶来虎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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