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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吃过晚饭,胤祥不知躲哪去了,怎么也找不到。齐兰赏了一会儿月,回到屋子,扯下头饰,梳着头发。云霞推门进来,找被褥。齐兰奇道:"你干什么?"云霞道:"噢,十三爷让我告诉你,刚才来了点公务,他去书房了,他想可能会很晚要睡在书房,特命我来向福晋说明,并带被褥过去。"

齐兰抱过云霞手中的被褥道:"这是什么话?皇阿玛允许他三天不上朝,就是放他三天假。公务?哪来的公务?就算真有那也在衙门里。"云霞急了,道:"这是十三爷,说的,奴婢也是照做。"齐兰道:"这也是我说的,让他自己跟我说。"云霞看拗不过,便出去了。齐兰把被褥抱回柜内,想了想,回榻上,又把榻铺好。下了榻,又想理衣服,又不想理,便把衣服脱了。

胤祥推开门,知道自己刚才不该,怕吵起来,便先把门关了。走进里屋,奇怪地看着齐兰,齐兰竟把衣服全脱光了,害羞地低着头。

齐兰慢慢松开胤祥的衣扣,慢慢卸下衣服,胤祥逮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立即搂住了她的腰,一番云雨后,他已分不清这还是不是他在洞房之夜那个懵懵懂懂的妻子齐兰吗?

清晨看着躺在身旁的齐兰,那么可爱,那么安静,那么美,胤祥不忍心打搅她的美梦。可昨晚是胤祥的美梦吗?还是真的,齐兰会这么主动吗?胤祥糊涂了,但他心里明白,昨晚之事不是在做梦,可为什么齐兰前后转变如此之大, 一天时间一直和胤祥在一起的。难道在洞房之夜齐兰故意装傻的吗?

胤祥到后院练剑去了,齐兰无聊地在书房翻着,突然一幅画掉了出来,齐兰打开画卷,竟是个美女,画的是谁呀?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还有这发饰,是兰芯。难道以前胤祥幻想兰芯样貌画的?现在这桌上的,还能天天见到,只不过现在娶了齐兰,只好卷起来塞在一旁。齐兰摸着画卷,泪珠儿断了线。

齐兰一个人出了府,来到一个小酒馆,要了点酒,从中午喝到傍晚,角落里的一个色狼一直盯着她从中午到傍晚。这家伙忍不住了,坐到齐兰身边,道:"怎么一个人喝闷酒?"齐兰迷糊道:"哼,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这么贱,明知一段没有的结局的爱情还死拼命的往里钻,哈哈,我真是个大呆瓜。"这个家伙喜道:"原来是失恋呀,没关系,那个男人不要你是他没福气,我会怜香惜玉的。"说着,手正要伸到齐兰身上,齐兰却拎着酒壶站了起来,指着窗外的月亮,道:"为什么你总这么不公平?"然后使劲把酒壶往桌上一掷,"小二,结帐。"

一路上,齐兰摇摇晃晃地前面走,那色狼贼兮兮地跟在后面,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子。只见范丽珍身旁站了一个和齐兰一模一样的女子,范丽珍见到又一个齐兰走来,一惊。站在范丽珍身旁的女子也是一惊,谁知齐兰向她走去,她一怒,伸手要抓齐兰,齐兰一下子晕倒在地,背后那个色狼一下子扑到那个长得像齐兰的人身上,那女子一拳便把那色狼打死。

范丽珍见她那凶样,知她不是齐兰,心里一怕,缩到墙角边去。突然齐兰爬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我头好疼哟!"范丽珍奇道:"你是兰儿?"齐兰看了看她们,那假冒齐兰的人见齐兰醒了,忙过来打齐兰,齐兰忙闪开,这招式也那么利索。齐兰急了,招式越来越快,齐兰的手也快乱了。突然那人背后一闪,闪出猫女,与那人对打十几招,被猫女一招取胜,打倒在地,动也不能动。

齐兰道:"猫女不愧为猫女,这走路都这么神出鬼没,轻功更上一层楼了。"猫女笑了笑,道:"我的武功却不及郡主的十分之一。噢,在下是奉郡主之命来追查此案的。"范丽珍扯下那人的人皮面具,一愣,是她?猫女道:"熟悉吧?"那女子是楠福晋身边的丫头,也是楠福晋的心腹,叫叶媚娘,是母夜叉叶娇娘的妹妹。范丽珍愣道:"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她?"猫女道:"这家伙第一次假扮齐兰时,郡主就有所怀疑。真没想到......"齐兰道:"楠福晋应该没这么好头脑?"猫女道:"当然,除了昭德,没人这么阴损。"范丽珍奇道:"这跟德福晋有什么关系?"猫女道:"你忘了,你成亲时谁去捣乱的,还真以为郡主跟你们有过节,她在帮你们解围呢!"齐兰拍着猫女的肩膀,道:"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何必再提它?"猫女怒道:"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齐兰道:"听说德姐姐的尸体已被拖回来了,死得很惨。"

范丽珍奇道:"德福晋死了吗?"齐兰道:"皇阿玛昭告天下,说德福晋是江湖恩怨,因公徇职。"猫女笑道:"这种人死有余辜。""猫女!"齐兰止道。猫女更怒了,继续道:"齐兰,难道你没听见乙娲军中翻出的那些帐本的事,还要维护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吗?"齐兰道:"那也是谣传,没有真凭实据。更何况据我所知,德姐姐与兰芯私交甚深。"范丽珍奇道:"她们也是好朋友?"齐兰道:"不错,就像你我一样,从小感情就好。"范丽珍张大嘴,不敢相信,想想那天婚礼上二人的样子哪像相交多年的好友?猫女道:"就是因为郡主对她太忍让,才让她更得寸进尺,一直以为可以用真情感动她,但她呢?到最后干了些什么?她背地里还干不少对不起的郡主的事,郡主都一笑置之的呀!"齐兰倒吸了一口气,道:"我先送你回家吧。猫女,事情办完了,赶快回去吧。"猫女仍道:"你们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替郡主抱不平,她怎么可以认识像昭德这么一个女人,简直是个肮脏透顶的女人。郡主好说话,我不好说话。"齐兰道:"好了好了,赶快回去吧,别让你的郡主担心了。"猫女看了看齐兰,齐兰尴尬地笑了笑。猫女转身便走了。

范丽珍看着远去的猫女,道:"兰儿,我好怕。"齐兰道:"你怕什么?"范丽珍道:"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齐兰道:"这是人呆的地方。因为有人,才成了是非之地呀。回家吧!"范丽珍突然道:"我想起来了,我说这猫女这么眼熟,是她。"齐兰道:"怎么了?"范丽珍道:"兰儿,你忘了吗?那天你第一次见到老十三,噢不,是,是我第一次见他,那天你们走后我在山道上碰到的女孩子。"齐兰却道:"珍儿,回家!"说着拉着范丽珍便走,范丽珍仍道:"真的,相信我!"

胤祥看见齐兰回来,激动地抱一抱,"你今天跑哪去了?怎么了,精神不佳?咦,怎么这么多酒味,你喝酒了?"齐兰无精打彩道:"我要休息,不要打搅我。"胤祥奇怪,她今天是怎么了?晚上,胤祥被哭声惊醒,齐兰翻了一个身,胤祥怀里哭到天明。

自从德福晋走后,乙娲军易了位另类的主,怎么另类?反正德福晋在世时,她总会对在权的德福晋、兰芯及其她所谓高人一等的人物的意思阳奉阴违,只因为她战功不少,武功也不逊于兰芯与昭德。自那以后,兰芯再不闻政事,在郡主府休养生息,也深居简出。至于德福晋的七剑客,为德福晋守完孝,便就地解散了。从此乙娲军又是一副面貌。

胤祥渐渐发现原来齐兰不是一无事处,齐兰弹的琴特别好听,而且还能唱,唱得也不差。胤祥一无聊,便听齐兰弹琴,但齐兰玩心实太大了,老不安份,而且还惹事。乙娲军换主后,乙娲军比以前更乱,到处有横行的乙娲军的泼妇,齐兰本是她们欺负的对象,现在更加横行无忌,当街打架那是家常便饭。

康熙一怒,打算派一人管理她们,顺天府里设置了一个司静职,负责全城治安。胤祯举荐了他的一个奴才,叫李卫。这个李卫谁的帐都不买,他只忠于康熙,忠于他的四爷,四爷是他的主子。而康熙却给他官做,觉得有知遇之恩似的,一定做个忠君爱民的好官。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他,可断起案来倒似个样。

齐兰终于被这个六亲不认的家伙可逮住了。其她几个泼妇那可凶得够呛,换了其他官员早已被骂得无地自容,投降认输。但他不一样,他够狂,够精,这就是李卫。为了能够更好解决这些女人的麻烦,李卫采取了大男子主义的方法,李卫是这样运用的。这帮泼妇在公堂吱吱歪歪吵地没有一个人不烦的。顺天府尹躲在后头不敢见人,一个公差敲了敲惊堂木,便叫人集合到了另一边,一张公案,一本簿子,一支笔,一方砚。叫到的人把姓名和身份都要记录在案,一个也不能漏,有些已属"常犯",簿子上她的名字多不胜举。

这些女人便凶起来,不肯记,差点把公案给翻了。突然李卫咳嗽了两声,从后面走出来,这些女人停下声音,看了看这二十初头的毛头小子,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李卫。李卫冷笑道:"师爷。"师爷忙从李卫身后蹦出,"在。"李卫道:"帖子写好了?"师爷道:"好了。""发了吗?""发了。""那人呢?""我想一会就到吧。"李卫"哼哼"两声,看了看这些女人,道:"你们的丈夫很快就会来了,不来领人的,后头牢房的房间多的是。但就算来了,也得交罚银五百两一个,而且限期内交一张保证书,在家面壁思过一个月。否则的话,后头牢房呆着去吧。"众妇道人一听,又吱吱喳喳地议论起来。就在此时,来了一个人,是九爷,他的侧福晋珠福晋哭着跑到九爷身边,道:"他们欺负我?"九爷安慰道:"好好好,我骂他们,我骂他们。"接着对着里面吼道:"李卫,你干什么呢?没看见这是我的人吗?"

李卫笑道:"哟,是九爷呀,该死,真该死,瞧我李卫这眼睛,九爷你要多担待呀!"九爷得意道:"知道是我还不放人?"李卫笑道:"九爷呀,奴才可是奉了皇上的意思抓人,而且按照皇上的意思放人,您惹不交这五百两,我很难向上头交代。"九爷气急败坏,道:"李卫,敢用皇阿玛压我,你这小子怎么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李卫又道:"我李卫什么酒都喝过就是没喝过罚酒,九爷请赐教?"九爷气得真是哭笑不得,珠福晋又在一旁闹着。

此时,胤祯和胤祥进来了,"这里怎么回事?又吵个不休?"胤祯这一叫,满屋子的声音都停了下来。九爷忙叫道:"四哥,你来评评理,这小子越来越放肆。我家珠儿是冤枉的。"胤祯一看,面子难下,便道:"李卫,放了人家。"李卫道:"不好意思,四爷,这样不合规矩,冤不冤全凭一张嘴,我说我李卫也冤,您信吗?四爷,您还是请回吧!九爷,您若没银子,没关系,来啊,把珠福晋送至后面休息。"珠福晋叫了起来,九爷又舍不得,胤祯也管不下去,他知道若自己强硬放人的话,定遭人非议,只好拂袖而去。

"等一下!"只见齐兰从人群走出,走到李卫身边,拿出手上两个玉镯,扔给李卫,道:"这里不止一万两,我加上珠福晋,还有其她人,行吗?"胤祥本也要走了,一看见齐兰也出来,一惊。李卫笑了笑,道:"我差点忘了,兰福晋也在。两个玉镯?"李卫拈了拈,齐兰道:"这可是上等的缅玉,是媛妃娘娘赐给我的。"胤祥走过来,抢过玉镯,道:"不能拿玉镯。"李卫愣道:"那银子是你自己出了?"齐兰把玉锣抢了过来,道:"你干什么?拿去,河南的那些灾民比我更需要它们。"说着,塞到李卫手上,围身便离开了公堂。

原来李卫向他们索要的罚银不是赔偿那些街面,就是河南那些灾民。河南旱灾,康熙急坏了,而这些王公大臣们整天游手好闲,还打架,李卫便借此让这些贪图安逸的王公贵族出点血照顾这些灾民,才让康熙在衙门开设罚银,当然也只局限于乙娲军中闹事的一些泼妇和爱胡闹的纨绔子弟罢了。

李卫看着齐兰的背影,拈着手中的玉镯,笑了笑,然后扔给管帐师爷。

康熙的寿辰快到了,范丽珍编了一首歌,齐兰便打算二人弹琴合唱这首歌,便天天练天天唱。乙娲军此时也准备着节目,以前德福晋在时,节目一下子定了下来,正加紧排练着。可现在节目也没定下来,排练也一团糟。云君颜看着这一切,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自从凝香离开后,云君颜升了这乙娲军副参将。云君颜一直和凝香有过节,凝香有德福晋庇护,云君颜只能隐忍不发。德福晋死后,没多久,凝香也离开了乙娲军。没几天了,这还排练出好戏吗?云君颜已隐隐觉得这乙娲军的鼎盛之期已过。

终于到了那一天,宫里热闹了起来,宴席摆在畅春园,康熙笑嘻嘻坐在最上座,拜寿的人均已入座了,节目也上演了。范丽珍拉着齐兰,去拿琴,准备下一个节目就由她们二人来,突然门外跌跌撞撞闯进一小太监,跑到胤祯身边,俯耳说了几句,胤祯一听,酒杯也洒了,范丽珍一见知事情不妙了,看着呆在那的胤祯,连表演节目的心情也没有了。这一举动被康熙发现了,"小桂子,怎么了?"那个叫小桂子的小太监哭丧着脸,"楠福晋,楠福晋快不行了。"

范丽珍听了,也愣在那了。康熙挥了挥手,道:"走走走,回去解决完家事再来。"胤祯拜了拜,范丽珍上前搀扶,道:"我陪你回去。"说着,二人便离开了畅春园。康熙叹了口气,道:"继续继续。"现在范丽珍走了,只剩齐兰了,她只得回座位上看节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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