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舱,杰弗森正带着队员抢修渗漏的排水阀门。
阀门的漏水状况还不是特别严重,也许等到严重的时候,就没办法补救了。
但是,只要有一丁点儿的缝隙,空气压缩机就不得不提供更多的动力,用来保持底舱的气压,避免海水由缝隙处挤进来。
这是非常危险的状态。一方面,海水的涌入让排水阀门承受越来越大的压力,最后可能超出金属的韧度而让整个阀门崩溃;另一方面,空气压缩机额外耗用的能源势必使航行所需要的动力为此减少很多。
大卫·赫曼斯和杰弗森是一对有趣的搭档:大卫·赫曼斯谨慎细微,虽然他机械的结构和理论知识过硬,但动手能力稍差;杰弗森粗心大意,擅长突破理论找到更实际的方法,动手能力却很强。
他们两个人的组合,像一对紧密咬合的齿轮,长短互补。大卫·赫曼斯失去他的眼镜后,所有动手的事情都交给杰弗森带着人去做。但是,没有大卫·赫曼斯,杰弗森可能根本不会发现排水阀门出现问题。
现在,他们必须要在20分钟内解决这个问题,否则莫特勒号就没有足够的动力完成调头。雷蒙说,在20分钟后,“埃及艳后”将不给他们提供任何逃生的机会。
主锚将在3~5分钟内收起,等待一个回旋的洋流会经过航线,船正好借力调头。如果错过时间或者计算不准确,那么空气压缩机只好暂时停止底舱的空气加压,节省出动力给附属螺旋桨,完成艰难的转向,并尽可能节约出时间逃离风暴区。
大卫·赫曼斯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问题的根源,然后解决它。”
杰弗森说:“我们没时间找根源,既然它漏水,我马上带人把这个破阀门焊死。我不想知道问题的根源,我只想知道怎样让它不再捣乱。”
杰弗森赢了,确实没时间去找到底是哪里引起的漏水状况。他干得很漂亮,用了4分钟解决了漏水问题。
但改变现状并不代表解决问题。
事实上,是压缩机的一个核心部件老化,引起提供的压力不稳定,才将排水阀门的密封性破坏掉。
大卫·赫曼斯的修理方案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杰弗森的行动方案只能暂时改变状况。
尼莫将这样的组合安排到莫特勒号最重要的部门——机电部,本身就是很高明的一招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