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初恋”两个字,可能很多人都觉得浪漫,令人怀念。
但是到了我这里,则恰恰相反。我觉得幼稚,令人反胃。
那一年初三,我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张树人家玩。在张树人家认识了117班的一个女孩,名字叫钱卉。
钱卉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说话温文尔雅。但却和小混混们走得很近。至于她的身子是否干净,我则不得而知。那时候的我,通常遇到这种人,会避而不及的。
“你就是王洋么?”钱卉坐在张树人家的床上。在我对面。我则坐在他们家的沙发上。
“对啊,你认识我?你叫什么?”
“想不到咱们年级还有不认识我的男生啊。我叫钱卉,117班的。我都认识你,你居然不认识我。”
“嗯。我比较少注意。”
“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王英,以前也在我们学校上学。”
“是啊,你知道得挺清楚嘛。”
“你在学校名声那么响,传说中的好学生,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哦。”
简单得聊了聊,接触之后,才发现,钱卉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回到学校,正在教室里做着习题,就听到外面有人喊我,“王洋,你出来一下。”
我朝着门外看去,看到是钱卉,在教室门口等我。
于是我走出去,问她,“什么事啊?”
“跟你说个事呗。”她笑咪咪得看着我。
“你说呗。”
“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老师说不能早恋。”我并不是傻子,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你这种好学生,还这么听老师的话啊。”
“嗯。你想介绍谁啊?不会是你吧?如果是你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她被我说的话逗乐了,“你想的真美,太能往脸上贴金了。我觉得我能看上你么?我们又不是一类人。”
“那是谁啊?”
“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和我们关系不错。梁忠祥,郭永亮他们都认识。”
“我考虑考虑吧。”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钱卉,连我们班的同学也加入劝说行列。刘巍,郭永亮,梁忠祥。后来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我们班的郭永亮和她们班的吕娟在拍拖,梁忠祥则是和她们班的孙娜拍拖。孙娜长得有点像孙燕姿,挺漂亮,也很瘦。
他们想要介绍给我的,是吕娟和孙娜的闺蜜,叫连丽花。事后,我去看了一下这个姑娘,长得黝黑黝黑的,乡下人味道很重。他们都说这个姑娘长得挺漂亮,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原谅我是外貌协会成员。如果真得很漂亮的话,我早就注意到了,还会需要他们介绍么?
不过因为钱卉有点混混背景。说话的时候还吓唬我,“考虑好了没,再不答应我可是要找人揍你了啊。”
“我靠,还带这么威胁人的?”
“就威胁你怎么着,你怕不怕?”
“我这人胆子是小。”
“知道怕就行。等下下了课她在教学楼下等你。她今天穿紫色的衣服。”
“知道了。”
下了课,我硬着头皮朝她所说的教学楼下,那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孩走过去。
“你来了啊。”她跟我打招呼。
“嗯。”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就那么怕我么?”
“不是啊。”
“我长得很难看么?”
“也没有。”
“那怎么三番五次让你出来见个面,你都不乐意?”
“没有啊,我就是比较听老师和家人的话,不想早恋。”
“谁说早恋了,我们就当朋友就可以啊。”
“嗯,当朋友可以。”
虽然她名义上是当朋友,但是实际上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算是恋人了。
“你到底怎么注意到我的,那么多人替你说话。”我有点好奇。
“就有一次,看到你,我说‘那个小伙长的挺精干’,被她们听到了。一打听才知道你是传说中的王洋。就想认识你。”她这样说着。
“哦,好吧。”
就这样,我们就成了所谓的“朋友”。
按惯例,是要去约会的。可是我一点经验都没有,什么都不懂。
然后几对小年轻情侣就相约“滑旱冰”,也就是轮滑。
进了溜冰场,连丽花拉着她的好姐妹,在一边玩。钱卉则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我们两个人一起滑。拉着钱卉的手,感觉软软的,很嫩,很滑。
“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钱卉问我,她还是比较关系她一手促成的“好事”。
“就那样吧。”我敷衍着,当时心想,“怎么给我介绍的对象不是钱卉这种姑娘呢。”
“不管有没感觉,先处着,指不定以后处的时间长了就有感觉了。”钱卉继续说服着我。
“知道了。”我则没往心里去。
然后钱卉拉着我的手,到了连丽花所在的位置,把我的手递给了连丽花,让我们手拉手一起滑。
这一拉手,很明显的感觉就对比出来了。连丽花的手,很糙。摸起来一点都不舒服。而且有点浮肿的感觉。和钱卉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刚才钱卉和你说什么了?”连丽花关心得问道。
“没说什么,就叫我们好好相处。”我如实回答,毕竟也没有什么可遮可掩的。
“那你觉得呢?”她比较关心我的答案。
“就那样呗,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咋样?”我心不在焉得回答。
“嗯。”
虽然我心里极不情愿,但是我觉得就算做做样子也好,省的叫人家觉得我这个人难以相处。
“那我们就以男女朋友相称咯?”我这样对她说。
“不用,我们就当朋友就可以。”她怕我心里不情愿,所以故意这样说。
她这么一说我还来气了。有种“作”的感觉。
“什么不用,就男女朋友。这不是你当初希望的么?”
“嗯,那好,就男女朋友。”
说完我心里后悔死了。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不认也不行。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我是不是很有演戏的天赋。
小小年纪,明明不喜欢一个女孩子,明明很反感她,却能装作好像对她有感觉的样子。我感觉那时候自己很贱。
导致后来被她甩掉的时候,我特么还难受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