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最后的光线潜入山头
树根上方的茅草
我要向你讲述一件被沉入河底的往事
一段铁和另一段铁切割后又复原的往事
一个人影稀少的夜晚
铁匠铺的炉火尚存余温
但更多的灰烬如薄雪般覆盖灶台的边沿
灰烬中仅存的火粒
渐渐失去猩红的火苗那最小的闪电
他便来到溪水边的矮屋旁
敲开寡妇的房门
像两段被切碎的断铁
投入炉火中重新被火焚烧
直到通体透红
切碎的裂痕在蓝色的火苗中慢慢
愈合。像伤疤从未存在
而铁锈已经褪去
亮堂堂的两节铁的内部
书写着水波一样荡漾的密语
也从未向你叙说过我的痛苦
一段铁,曾经被遗弃,被锻打
被扭曲。另一段铁
重复了他的命运
它从未掌握在我的手里
一段复原后的铁沉入河底
泥沙将它淹没
而我试图,在黑灯瞎火的深夜
用词语作饵,句子作线。将它垂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