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们都想成为赢的那个人
全酒店的人都发现舒雅的穿着越来越漂亮了，这不是说她以前穿得不漂亮，而是说她现在的穿着更为讲究，每一件小小的饰物都经过精心搭配，式样也由单一的套装转为多样的休闲装，越发显得风雅佻脱。
“尹川，有些东西要给你看。”她把一大叠资料分几次依次送到尹川手里，“这是客人们写来的感谢信；这是顾客满意度调查表；这是你的业绩评定，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吗？”
尹川站在办公桌前随意地翻了翻：“涨我工资。”
“你曾经答应过如果有一天你的能力得到证实就不会再拒绝升职。”
“这些能证明吗？”
“这些还不够吗？你学得很努力。”
“够了，”尹川欣然放下资料，“我接受。”
“太好了，我有了位优秀的大堂经理。”舒雅交叉起优美的十支手指，“要怎样庆贺呢？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除了吃饭我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方式。”
“跟我想的一样，我已经订好位，肯赏脸吗？”
尹川微微一怔：“现在？”
“下班以后。”
“恐怕不行。”
“为什么？”
“我想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韩泉。”
“是吗？”舒雅尴尬而无趣，“我以为……”
“对不起。”
“这没什么。”舒雅转而笑起来，“我们除了上下级关系还是朋友吧。”
“是的。”
“可以问你些私人的问题吗？”
“可以。”
“你和韩泉和好了吧？”
“是的。”
“你很爱她？”
“是的。”
“如果……”舒雅鼓起勇气，“我对你说过的话不是开玩笑呢？”
“什么话？”尹川惴惴不安。
舒雅勇敢地直视尹川的脸：“你真健忘，我说过我喜欢你。”
尹川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
舒雅接着说：“我不想隐瞒自己的感情，我喜欢你！我有勇气说出来，也有勇气追求你！”她站起身，紧张地看着尹川，面色微红。
尹川无措地劝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很爱她。”
“你爱她是你的事，我爱你是我的事，你还没结婚，我可以和她竞争！”
“我不适合你。”
“韩泉一定适合你吗？”
尹川恢复平静，认真地说：“放弃吧。”
舒雅不肯屈服：“让事实说话吧。”
“舒总经理……”尹川语塞。
“我叫舒雅。”舒雅眼神坚定，她自信可以掌握一切。
尹川默然。
下班后，舒雅一个人去了订好了位的餐厅吃饭，看着对面空空的座椅，她食不知味。放下筷子，她呆呆地想了很久，想要得到尹川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她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为了这份盲目的爱，她将要盲目地做出超乎寻常的事情了。
韩泉坐在电脑前，紧张地奋力敲打键盘，额上沁出密密的一层细小汗珠。
“好了吗？”有人进来催她。
“就快好了。”韩泉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
“快点，等得急。”
“知道了，一会儿就好。”
“我等会儿再来。”
“好。”
又有人进来，把一份文件丢在她桌上，不耐烦地说：“又错了！”
“是吗？”韩泉赶紧拿起来看看。
“划了红线的地方赶快改出来。”
“好的、好的。”
“请你不要再出错了，你出错挨骂的是我。”
“是，我会注意的。”
“过十分钟我来拿。”
“可以多等一会儿吗？”
“不可以！”
韩泉咬咬嘴唇，飞快地换了份打印文件。
“韩泉。”身后有人试探地喊。
“什么？”韩泉头都不抬。
“真是你？”那个女人走到她身边，香气袭人。
韩泉匆匆看她一眼：“我很忙。”
“你怎么会在这里？”女人拉把椅子在她身边坐下，翘起的脚微微晃动，裙摆下露出时髦皮鞋的尖头。
“嗯。”韩泉含糊地应一声。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在聚会上见过。”
“哦。”韩泉的手指头还在键盘上飞速运动，“我要赶着把这些打完，等会儿再聊好吗？”
女人自说自话：“陪我去逛街吧，难得遇见。”
“我还没下班。”
“没关系，我去跟陈总说一声他就会放你走了。”
听她的口气很容易就能猜出她和陈总之间的关系，韩泉不语。
“你等着。”女人飘然走开。
“唉……”韩泉懊丧。她记起聚会时大家都叫她香香，很喜欢炫耀的一个人，居然在这里遇到，等会儿不被她说到头大才怪！
“可以了，我们走吧。”香香返回，不由分说拉起韩泉就走。
韩泉确实也想找个借口逃离这个办公室，从上班开始就机器人似的紧盯着电脑屏幕忙碌，稍微出点差错就要听人训斥，她愁闷得几天就老了好几十岁。为着一个最微小的职位在他人手下打工真是想象不到辛苦。
一下楼，她忍不住深深呼吸一口阳光照耀下的自由空气。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怎么也会帮人打工？”香香亲昵地挽住韩泉的手。她见人三分熟，一旦粘上你想甩都甩不脱。
“我为什么就不能替人打工呢？”韩泉心不在焉。
“你憔悴了好多，都不象以前的你了。”香香悠然自得，“你以前那么漂亮，我嫉妒死了。”
韩泉言不由衷：“我觉得现在挺好。”
“不象哦，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
“真的吗？聚会上都看不到你了，你隐退了吗？”香香觉得自己说的话很风趣，自满地笑起来，“有什么麻烦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不用了。”韩泉明白她只是随口说说。
“看，那儿有家专卖店，陪我进去买点衣服吧，夏天就要到了，说不定已经有新装上市。”
韩泉无奈附和：“好吧。”
进了店，香香每件衣服都要拿下来津津乐道地在韩泉面前展示，韩泉强颜欢笑，想到自己也曾这样风光过不免有些遗憾。
从试衣镜里看去，香香是多么美丽动人，而自己已经没有多少闲情逸致打理仪表了，一下平凡了很多。韩泉掩饰地从镜子前逃开。
出了店门，香香提着好几个包装袋骄傲地说：“我一点也不用担心，会有人为我付钱。”
“香香，”韩泉停下脚步，“我该回去了。”
“就不玩了吗？”香香显得很惋惜，“好吧，以后有机会再联络。”
“再见。”韩泉走开时想的是以后最好不要再遇见她。
一路回家，韩泉都心烦意乱，她开门进入客厅，倒进沙发时随手丢开拎包。沙发的弹簧松垮垮的，坐在上面很不舒服。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大概是尹川在厨房里准备晚饭，他今天来得比平时早。
韩泉恹恹地靠着沙发扶手，愤怒地自言自语：“有什么了不起！就知道在人前炫耀！总有一天我会过得比她好得多！”
听到响动的尹川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到韩泉高兴地说：“你回来得比平时早。”
“你也是。”韩泉赶紧对他展开笑脸，不想他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
“来这里，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尹川挥动锅铲。
“我来了。”韩泉抛开杂念，一跳跳起来，跑进厨房。
厨房很小，两个人在里面时非要协调好才不会碰撞。
韩泉靠着尹川的后背，从他身侧瞄着案台上丰盛的菜式高声欢呼：“今天是什么日子？吃得这么好？”
尹川一点也不会制造悬念，开口就说出谜底：“我升职了。”
“做什么？”韩泉钻到尹川面前，眼睛闪闪地瞪着他。
“大堂经理。”
“哇——你做经理了！”
“是的。”
“你真了不起！”韩泉扑进尹川怀里，紧紧抱住他，“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很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
“一定能！一定能！”韩泉拼命点头，“有我的支持你一定能行的！”
“你很想我成为有钱人是吗？”
“有钱总比没钱好。”
“也许要很长时间。”
“没关系，我等。”
“来，剩下的菜你来炒。”
“好！”韩泉面向案台挽起衣袖，“等着看我的好手艺吧！”
菜摆满了桌子，韩泉差点要向上天祷告，她谗涎欲滴地说：“好久没吃得这么好过了。”
尹川怜惜地看着她。
韩泉慌忙说：“我不是想指责你。”
“我知道。”尹川深情地握住韩泉的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过上你想过的生活。”
他的掌心里有源源不断的热力传导过来，韩泉很惭愧自己前不久还产生过动摇的念头，于是低头轻声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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