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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 千树万树梨花开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快进行期末考试,方宇总算履行诺言,带着了然去了一趟景湖,只不过是同小如、刘洋和林白几个人一同去的,大家热热闹闹的在冰天雪地的景湖玩了一圈。

同行的还有周雪,周雪前后左右一句一个林白,让了然看着心里犯烦,方宇则一脸淡漠的样子,似乎这次去景湖也仅仅是完成一个承诺,虽然和大家打闹在一起,但眼中却殊无一点欢喜。

下午了然就开始头痛,到晚自习快开始的时候头已痛的快裂开一样,小如看出不对,用手一挨她的头吓了一跳,脑门烫手,非要她回家去,了然头晕晕的一步也不想动。

最后刘洋跑到学校医院室拿了些退烧药回来,和林白几个把她扶到方宇的休息室,方宇还没有回去,看见了然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扯开棉被就把她包在其中。

了然已感觉不到痛,感觉整个人如同落入冰窑之中,从头冷到脚,每一个骨头节都冷的打颤,抱紧了棉被还是冷的难以承受。

“了然,还冷吗?”方宇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的模糊。

忽然额头上一暖,了然朦胧之中看见方宇将一方热毛巾放在她的头顶,热气从额头上传来,了然渐渐不再发抖,加上药力上来,了然的额头上开始细细的出汗,没有多久就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睡梦之中,仿佛又回到了十年之后,看见林白和韩琳如两棵白杨样挺立在不远处向她招手,一会儿便是满天的血光,她一个人站在坟场,听见松涛阵阵,林白变成了墓碑上一张微笑的黑白照片,了然紧张的想大叫,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转头间看见那个老和尚在远远的向前走。

了然向那个和尚追去,口中不停的大叫:“不要走,不要走,把林白还我,把林白还我。”哭叫之中感到手心一片温暖,有人在用力的扯她的衣角,一个声音急切的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听不清。

那个声音一遍遍的说,她只好转头去看,那人浸在黑暗之中脸庞不清楚,她哭的说:“你为什么拉着我,你看那个和尚走了,没了他,就没了林白。”不知哭了多久,她连断断续续的听见那个声音焦燥的低唤着她的名字:“了然,了然,我在这里,你做恶梦了。”

了然猛的醒来,方宇的面孔放大在她眼前,她的手一只被他紧紧握着,手心里一片汗渍,看见她醒来,方宇松了口气,将她额头上的汗轻轻抹去。

了然一时不明白自己处在何处,转头四望,还是在方宇那间小屋子里,这才放下心来,总算没有把她带走,她还有时间去救回林白。

抬眼间看见方宇低头注视着她,因为怕开电棒太刺激她的眼睛,方宇只开了个床头的台灯,灯光昏黄,方宇背着光坐着,看不清他眼中的光茫,了然动了动,方宇忙松开手说:“烧的太历害了,你都说胡话了,这会儿估计是退烧了。”

了然心里一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说:“是呀,做了一个好吓人的恶梦,太吓人了。”虚弱的微笑说:“幸好是一个梦。”

方宇端来一杯水说:“来喝杯水吧,出了这么多汗得补点水,你听你的喉咙都哑了。”

了然支撑着起来去端水,手脚发软,人刚起来便又跌回到被子之中,方宇慌忙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弯腰将她扶起来,一只手臂半揽着她,另一只手端水过来送到她的嘴边,了然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摇头不想再喝。

“不行,就喝那么一点怎么可以?”方宇强行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她只好硬着头皮把满杯子的水全部喝完。

方宇伸手将杯子放到桌子上,两只手托着了然的头慢慢将她放回到枕头上,他的腰也随机弯了下去,不经意之间,两人的姿势相当的暧昧,目光交错,方宇的呼吸凝重起来,目光也开始迷离。

了然的心怦怦乱跳,两人就那样静静的注视着,还没有等了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已低下头去,嘴唇便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

了然的大脑轰的一声,四肢僵在那里,连呼吸都暂时忘记,只是呆呆的瞪大了眼睛注视着方宇,看着他匆匆起身,慌乱的目光在她脸上扫过,然后站起来,打开门冲了出去。

了然就躺在那里,一直呆呆的坐着,看着屋顶的吊扇,它被报纸包着,上面落满了灰尘。刚才还热乎乎的头脑此时却冷却下来,只有嘴唇如同被火烧过一样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了然听见下课铃的声音响起,寂静的校园热闹起来,大约三四分钟,小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咦?哥,你怎么站到外面了?”

“唔!”方宇的回答含胡不清,小如接着又嚷:“你怎么弄的,吸了这么多烟?你不给爸爸承诺言的不再吸烟了吗。”没有等方宇回答,刘洋的声音响起来:“男人吸烟怎么了?小小女生家,管得倒宽。方老师,了然怎么样了?”接着传来一阵拍拍的打击声,想必是小如没有饶他。

“她还在睡,你们进去看看。”方宇的声音听起来极不自然。

刘洋和小如安静了下来,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了然闭上眼睛,听见他们两个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外面太冷,两个人不停的吸着冷气。

“还在睡,怎么办?”小如低声问。

“是呀”刘洋也低声说。

了然微微一笑,张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刘洋一瞪眼说:“好呀,你早就醒来,在这里装睡。”

了然笑着说:“你们两个那样大的声音,就是死人也要被你们吵醒。”

“看样子是不烧了,这会儿子有精神找茬了。”小如说。

“那咱们还要不要管她?”刘洋问。

小如将眼一斜说:“还理她做什么,这种人标准的忘恩负义,把她留在这里好了。”

“好可怜的说,就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黑漆漆的校园里。”刘洋做出一幅可怜样子。

“我听说这一段时间学校外面出了一群专门打打劫女中学生的流氓,你听说过没有?”小如一脸认真的问。

了然真受不了他们两个,被他们这样无齿做恶的表演之中求饶:“好了,求你们了大哥,大姐,放过我吧,我错了。”说完便要爬起来。

方宇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默不吭声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夹层的外套出来,不由分手将了然整个包在其中,然后冲刘洋说:“刘洋,你负责把了然送回家。”

“好!”刘洋回答的相当干脆。

小如不解的问:“哥,咱们不一起回家吗?”

“哦。”方宇为了然戴上帽子,又细细的为她扣好每一个扣子,了然看着他低着头认真的做着这件事,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烟草气,心里乱轰轰的。

“我还有事,你们先走吧,路上慢一点。”方宇直起腰来,深深的看了了然一眼,将帽子又向下压了压说:“路上不要再受了风,不然反复起来要比这还历害。”

刘洋伸手揽住了然向外走去,口里嚷着:“好了,好了,怎么方老师也弄得象个管家婆一样,快走。”了然伸手在刘洋手臂上打了一下,回过头去向方宇看了一眼,随着刘洋走了出去。

小如向方宇嚷了句:“哥,别回去太晚,妈该担心了。”便跟在他们后面跑了出来。

回家的路上,了然坐在刘洋的车后座上沉默着,将头整个缩到方宇的大袄里面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路灯在身边一闪闪的滑过,心里空落落的没有方向。

复习考试前的生活太枯燥无味,了然对着练习了几遍的习题一点兴趣也没有,身旁小如正和何涛、岳皓华讨论什么题,三个人争的面红耳赤的。

了然无趣的转过头去,隔着窗户远远的看见操场上一个班正在上体育课,方宇那挺直的身姿在学生群里特别的显眼。

“发什么呆!”她的肩头猛然被人一拍,刘洋出现在她的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嗨!我看你一脸的魂不守舍的,是不是也学不进去了?”

刘洋不知什么时候同她后边的男生换了位,趴在桌子上小声同她说话,了然来了兴趣,低头去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好有方法?”

“当然有,就看你没有胆量了。”刘洋低声说。

“别卖关子,快说。”了然兴趣更浓了。

“好,到时候可别后悔!”刘洋俯在她耳边说:“明天早上七点十分在永新街口见。”

“七点十分?”了然不确定的问,刘洋用力的点了点头,将浓黑的眉毛一挑问:“怎么样?有胆来没有?”

“谁怕谁!”了然斜睨了他一眼,心里想:哼!小屁孩子一个,怕你吃了我。

“那就说定了。”刘洋一脸坏笑的退了回去,了然斜斜嘴角微笑,心里对明天的有何举动还真有几分期盼,转头看见操场上学生们正在自由活动,她好半天才在一角找到方宇,他站在那里,向远处望着,孤独的样子。

晚自习放学后,了然站在通向学校门口的道路上,她的自行车因为胎被扎坏,留在家里让爸爸推去修,黑暗之中,听见自行车铃声不停的叮叮响,林白经过她身边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停了下来。

“了然,怎么还不走?车子又坏了吗?”他转过头来问:“还是在等刘洋?”

“刘洋有事请假了没有上晚自习。”了然回答,眼光却向远处教师办公室那边瞅了一眼:“我在等小如。”

“那我送你回去吧。”林白干脆从车子上跳了下来,了然愣了一下忙说:“不用了,我可以同小如一起回去,你不太顺路。”

“没关系,又不是没有走过,并不绕太远。”他说。

为什么会这样?了然心里乱成一团,可以同林白相处是她一直以为来的愿望,可是今天晚上她真不想他留下来,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她不要为了救了一个人去伤害到另外一个人,但是难道就这样白白失失去一次同林白在一起的机会?

五分钟后,了然坐在小如的车后座上,同林白一起向家走去,直到远离学校的大门,了然还可以看见校园里那间休息室的灯光,昏黄朦胧如天边的星辰。

“了然,将来学文还是学理?”林白在一旁问,高一就余一个学期,高二就要面临着分文理科了。

“学文吧!”了然回答:“就我那生了锈了脑袋学理,只怕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你们呢?”

小如也点点头说:“我当然也是学文。”

林白想了想说:“我也想学文,但是我父母想让我学理,只怕到时候就要学理了。”

了然再次愣住,想改变一切真的好难,理科是她的弱项,如果她选择学理,前途不堪设想,但如果不学理,她又如何可以同林白一直相伴在左右呢?

林白的父亲是西医,林白的未来也是踏上学医之路,林白还有一个哥哥,但是他不顾父亲的反对硬是学了文,现在所有的希望都落在林白的肩头,林白不可能再让父亲伤心。

“我哥也让我学理,可是我才不要,物理我都弄不懂,我学什么理呀。”小如说。

“小如?”了然试探的问:“你哥这一段时间怎么了?好象挺烦躁。”

“失恋了!”小如头也不回的回答。

“啊?”了然不自觉的啊出了口,惹的林白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嘻嘻。”小如笑了起来:“你可别告诉我哥,这是我自已感觉的,私下里和妈妈讨论过,前一段时间看见他莫明的高兴,怀疑他是谈恋爱了,可是这几天却很烦的样子,我们就说一定是失恋了,呵呵,我妈挺心痛他,天天给他做好吃的,还不许我同他顶嘴。但是他好象不为所动,常常一个人住在学校,夜夜不回家。”

天空开始飘下雪花,一片片落在了然的肩头,小如仰脸欢呼:“嗨!又下雪了!”林白也欢喜的说:“是呀。”

了然说不出话来,手脚一寸寸的冰凉,眼中酸酸的难受,河堤上的风带着腥味吹来,扯起了然脖子上的围巾,在她脸上拂过去又拂过来。

林白送他们到河堤上后便告别离开了,了然和小如一起在黑暗的胡同里走,小如回头望了一眼远去的林白说:“林白人不错,就是现在同那个周雪粘乎在一起,让人看着不舒服。”

“周雪怎么你了?”了然问。

“没怎么,我就是讨厌她,人太假,你看她说话的样子,真不知道林白是不是瞎了眼。”

“也许男生不觉的呢。”

“才怪,我就有一次听冯子敬说会撒娇的女生是一台高压变压器,一放电能电死头牛,周雪就是一台超高压的变压器,可以电死头鲸。”

“呵呵。”了然笑了起来问:“这是冯子敬说?”

“嗯,他那天挺公平的评价了班里的每一个人,我听着相当有同感。”

“呵呵,没有看出来冯子敬还满幽默的,他都评价谁了?有我没有?说来听听?”了然一脸讨好样的伸脸过去,可惜是在黑暗之中,不然小如可以看见她笑的如春花样的脸,说多难看有多难看。

“每个人都说了,他说你了,说你是一个温柔的小女生,哈哈!”小如不等了然反应自己先笑了起来。

了然寒了脸说:“说正经的,姓冯的那小子都说了什么,不然明天我就告诉他说你喜欢他。”

小如猛的止住笑瞪了眼说:“冯子敬还说是一个侠妹,心胸宽广,为人正直,我怎么就没有看出一点呢?”

了然喜笑颜开:“冯子敬真这样说的?”

“是呀。”小如冷冷的回答:“不过他还说了你样样不错,就是不够温柔,人又有死心眼儿。”

别说,这个冯子敬说的还真对,但是了然还是恨的咬牙切齿:“姓冯的,明天我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不够温柔。”转脸向小如问:“他是如何评价你的?”

“我?哼!”小如将脸一转说:“当然是集中所有的优点于一身。”

“是吗?”了然一脸坏水的问:“那他有没有评价说你爱流口水!”小如下午上课爱睡觉,睡着时便会流口水,常常把放在桌子上的本子全部弄湿,这件事总是被了然拿来当笑柄。

“孟了然!你想死!”小如伸手来拧她,了然一跳躲开了。

“小如?”前面胡同里忽然传来一声呼声,是小如的妈妈,小如答应了一声,小如的妈妈又问:“你同谁在一起,是了然吗?”

“是我,阿姨。”了然远远的打招呼。

小如乖宝宝的站到妈妈的身边,小如妈妈说:“我送你回去吧?”

了然摇了摇回答:“不用了阿姨,没有几步了,你们回去吧。”了然家就在小如家三四间,已可以看见灯光。小如妈妈就和小如一起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离开。

“妈,你怎么出来接我们了?”小如问。

小如的妈妈用手电筒为了然照着路说:“你哥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你们一定该到了,让我在胡同口接一下你们,我还没有走几步就听见你们说话了。”

了然后背一僵,她将背上的书包放到手中提着,握的手心生痛,回到家里不敢同父母过多的说话,匆匆洗了脸便躲回自己屋内,呆呆站了半天。

第二天,雪还在星星点点的下着,屋顶上已有几分白了,地上的积雪经过一夜的结冻也积了少许。

七点十分,了然准时到了永新街口,远远的就看见刘洋穿了件黑色的羽绒袄在等她,肩头上白白的一片,他看见了然过来呲牙咧嘴的问:“你怎么穿这样少,今天的活动是一整天,你会被冻坏的。”

了然一愣问:“什么?一整天?你的意思,咱们要逃课一整天?”

“怎么?怕了?”刘洋斜着嘴问。

了然咬了咬牙,了然一向是爸爸妈妈的乖宝宝,象这些事情很少做过,毕业后常常回想起自己的高中的生活平淡如水,此时所有的坏基因都被调了起来,心里有一个声音说,逃一次又何防,以前一节课也没有逃过不是一样没有考上名牌大学嘛,就逃一次,全当是给自己一个回忆吧。

“去不去?”刘洋催促问:“如果后悔现在还来的及,才七点十分,早读前可以赶到学校。”

“一个大男生家怎么这样罗嗦,去哪呀?快说!”了然仰了头问。

“呵呵。”刘洋笑了起来:“跟我来。”领先向前骑去,了然看见他的车篓里放着一个黑袋子,鼓囊囊的似乎放了许多东西,便好奇的问:“你带的什么?”

“这个是秘密,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刘洋斜了她一眼回答。

了然冷哼了一声:“好神气呀,我才不稀罕,有本事一会儿也不要告诉我,到时候求着哭着找我,我也不看。”

刘洋扑哧一声笑了,顺手从车篓里抓了一小摄雪出来,飞快的抛到了然的脸上说:“叫你厉害!”

了然不提防,吞了一嘴,气的哇哇大叫,刘洋早已一溜烟的跑远了,忙用力的蹬车子追上去,口中大叫:“刘洋,你别跑,今天非剥了你的皮不可。”没有气质没有形象的在马路上飞快追了过去。

刘洋七折八转的一路出了市区,了然满面狐疑的问:“你究竟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怕了?”刘洋还是那一脸的臭德行,让人看了狠的不得打他几巴掌,了然冷哼了一声不理会他,但好奇心却全部被他提了起来。

他们转上一条小路,因为是野外风开始大起来,细细的雪花夹着小冰块向他们脸上打来,很快他们的眉毛上便结了许多霜。

“了然!”刘洋回过头冲她大叫:“你冷不冷?”

了然因为一路骑车也没有觉的太冷,他不放心的再次回过头来问:“我今天特意穿了两个外套过来,这会出汗了,要不脱你一件穿?”

“不要!”因为风有些大,了然大声冲他嚷。

“那好,要是冷了你可要说话,不要象上次那样,在景湖玩了一圈,发起高烧来。”刘洋也同样回过头来大叫着。

“罗嗦!”了然白了他一眼。

沿路两边种着两溜杨树,挺拔的枝杆上积雪累累,随着风雪的飘落如同千树万树开了梨花。

“古人就是聪明。”刘洋从前面调转车头折了回来,绕着了然转了一圈,在这冰雪堆积的路上还能这样骑自行车,了然不得不佩服他的骑车技术真高。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你看人家这诗写的,真是太形象了,以前小的时候背诗没有感觉,现在才品出味来,果然形容的到位,真的还再找不到更好的词语了。”刘洋感叹的说。

“那是你笨!”了然偏要同他抬杠,不知道为什么了然就是喜欢同他抬杠,似乎同他这样斗嘴是件很有趣的事。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玉兰开。怎么样?玉兰花也一样是白的,还比梨花好看。”了然得意的说。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茉莉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桅子开;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棉花开;哦,这个有点勉强,当然白棉花还是很白的。”了然一时间很佩服自己,竟有这样好的才智,真恨没有生活在千年前的大宋王朝,要不然,千古流芳的女词人就不会是李清照自己,肯定会有一个叫孟了然的。

刘洋的眼神如同看见一个怪物,停了好半天才喘了口气出来说:“我现在终于知道牛是怎么死的了?”

“我又没有吹牛,牛死什么?”了然恶狠狠的说。

“顶死的,被那些个爱穿牛角尖的人顶死的。”刘洋咬着牙说:“还千树万树棉花开,你家棉花树长的象杨树一样种在大路两边!白痴!”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了然只差没有扑上去咬他了,可是车技不如人,还没有扑过去,车子一滑人已跌倒在地上,直跌的头晕眼花。

刘洋大笑着来扶她,她却猛的一抬头说:“刘洋,我忽然明白了,生死就在一瞬间,就象我刚才,跌倒的一瞬间,我甚至没有任何感觉,就那样一眨眼的功夫就坐在地上了,人是不是就这样离开世界的?”

刘洋愣了愣笑的更欢了:“这一次摔不冤,在心灵上有了更深层次的拔升。”

了然抓了把雪塞到他的衣领里,刘洋被冰的连声惨叫,等回到神来,了然已让在几步外向他笑,他团了雪球就向她抛去,两个人就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最后都打累了,坐在雪地里休息,刘洋走了过来,伸手向了然说:“起来,咱们还没有到目的地。”

“怎么那样远,我实在走不动了。”了然坐在地上不起来,刘洋便一下下的拉她,后来急了,干脆绕到她的后面用力的推着她在雪地上滑了起来。

了然哈哈大笑:“用力呀!这样还不错呢,你说你吧刘洋,你弄什么自行车,就这样推着我走,多好!”

“美死你,我就这样推着你从热闹的大街上走,别人不把咱们当精神病抓起来才怪。”刘洋累的直喘粗气:“喂,我说你该减肥了吧,怎么推着这样沉呀。”

“那主要是你缺乏锻炼!”了然顺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不许打头!男人头摸不得!”刘洋不满的大叫。

两人就这样一路吵吵闹闹的重新骑上自行车向前走,了然一脸的不耐烦,直嚷嚷刘洋带的路太远,刘洋不住的告诉她快到了,到时候玩的高兴了就会忘了路远的。

终于前方出现一个村庄,刘洋欢喜的呼叫:“到了。”

“就这?”了然撇了撇嘴,穿过村中一条小路,因为下雪,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转过几间茅舍,眼前猛的一开阔,一方不小的水坑出现在他们眼前。

水坑四周及水坑之中长着高大的泡桐,枝条粗大的交织在水面上,沿坑一圈结着薄薄的冰层,中间大片水还没有结冰,蓝的出奇,清澈的可以看见水底虬结的树根。

“啊!”了然从自行车上跳下来,欢呼了一声。

“如何?比景湖还有味的吧?”刘洋得意的感概。

“那里有船,刘洋那里有个小船,你会不会划船?”了然兴奋的跑到水坑一边,很快从积雪之中拖出一只小船来。

“不就是划船嘛,谁不会呀。”刘洋当先跳上了船,伸过手去扶了然,了然不理会他,也学他的样子跳到船上,小船猛的打个颤,了然吓的大叫,用力的抱住刘洋的腰,刘洋呵呵的坏笑起来。

刘洋说的一本正经,却原来根本不会划船,小船在水面打转却半步也没有离开岸,了然的脸越来越难看。

“这个船太小了,又没有合适的桨,我只是用了一根木棒而已,你急什么,它总会动的。”刘洋满头汗的将木棒在水里来回的划,最后干脆将外面的羽绒袄脱掉,穿着一件紧身的小袄。

船终于动了起来,一点点的向湖中心滑去,了然站到船头,看着身边高大的树木滑过,感到如同进入另一种环境之中,记忆之中曾看过一个外国电影,一个女教师到一个乡下去生活,那里的村落就座落在水面之上,高大的不知名目的树木浸在水中,枝叶纠结,小船无声的从树枝下滑过,阳光落在水上如碎金子样光彩。

那时候了然就想,如果可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中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种心情,而此时的水坑竟有这样的意境,雪越下越大,风却停了,如花朵样的雪花一片片瑟瑟的落到水中,了然在船头张开双臂,仰头闭上眼睛,感受飘飞的感觉。

停了好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难怪泰坦尼克号会如此的演,果然如飞翔一样的感觉。”

刘洋在后面划船累累的呼哧呼哧的问:“什么是泰坦尼克号?”

那时泰坦尼克号还没有上演刘洋当然不知道,了然便笑着转过头去说:“给你说了你也不懂,你来站在这里,让船慢慢的漂,你感受一下。”

刘洋走了过来,学着她的模样张开双臂,仰头闭着眼睛好半天,了然在旁边问:“如何?”

他张开眼睛,愣了半天呲牙咧嘴的说:“我感觉,划船这事它真不是人干的。”

了然若不是冬天真想把他推以水里喂鱼,冲他嚷:“去去去,后边去,划船去,你也只能做个苦力了。”

两人在水面玩了一阵又回到岸上,在岸边坐了一阵子,了然问:“今天逃课的目的就是来这里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个序曲。”刘洋转头问她:“还有劲没?”

“要说做别的没有,但是要说玩,满身是劲。”了然嘻笑的说。

“就知道你,天天顶着一脸的道貌岸然,实际上骨子里也好玩的很!”刘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两人再次骑上自行车出发,这次却是直直的回市里了,从河堤上绕过去,最后来到市体育场里,两人将车子放好后,便直奔后面。

体育场最后有一间空房子,平常是用来给参加比赛的人临时锻炼用的,此时却空无一人,刘洋领着了然走了进去,随手着上门,空旷的训练房里冷飕飕的。

刘洋把所有的窗户关上,室内才有了一丝暖气,刘洋从黑色塑料袋里拿出一个电炉子,了然惊叫了一声,然后又见他拿出一堆做饭用的材料,还鸡蛋、面条之类的,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如何?”刘洋笑着说:“吃惊了吧?一会儿有更让你吃惊的事呢?”说完拿出一个小小的盆来,从一个小袋子里拿出一把什么来,拉开门走了出去。

了然跟到门口看着他将小盆用小木棒支在地上,在中间洒了把米,然后扯了根绳子远远躲在雪地里,回头冲了然说:“一会儿让你喝麻雀汤。”

了然再次感到这次出逃的有趣性,本来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逃课内疚心里,这会儿全部被抛开,心想就是挨顿吵也值了。

她跑到刘洋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趴在雪地上,刘洋伸手解下外面的羽绒袄盖在她身上,她抗议着不要,刘洋按住不放说她爱动,会把小鸟吓跑的,了然只好做罢。

没有多久竟真的捉住一只小麻雀,了然要过来握在手中,小鸟不住的尖叫,乌溜溜的双眼惊慌的打量着他们。

刘洋早就兴奋在屋子一角找到一个插座通上电后开始烧水,了然握着小鸟一千个不忍心,左手递右手,右手递左手,忽然小鸟一拍翅膀,跌跌撞撞的冲天而去。

“啊!啊!”了然冲着它只是叫,刘洋几步冲了过来,但还是晚了,小麻雀早已飞到院子里的树上。

刘洋气的直跺脚,回过头来训斥她说:“就知道你,连个小麻雀也拿不住。只好再捉一只来,这样的饭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才能吃。”气乎乎的再次去捉,但这一次就没有那么顺利了,很久没有麻雀上当,就是偶尔有一两只飞落下来,也被了然来回走动的脚步吓跑完了。

最后刘洋自己也饿的肚子咕咕之叫,只好做罢,弄了一个鸡蛋面来。了然捧着热乎乎的面条,感到这是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的面条。

刘洋边吃边摇头惋惜,要不是可以吃到美味的麻雀鸡蛋面的,都是因为了然才弄的只有鸡蛋面了,套用梁山好汗的一句话说,那就是:“嘴里都淡出一个鸟来。”

“我觉的这挺好吃。”了然塞了满嘴的面条说。刘洋哼了一声说:“就知道,你肯定是故意的,反正我已吃过,本来是弄来让你尝鲜的,你自己不吃,可不能怨我。”

刘洋忽然一拍头说:“还有一样好东西,你要不要尝点?”说着神秘的从布袋里拿出一瓶啤酒来。

“酒?”了然吃了一惊,看着刘洋得意的将它打开,弄出两个杯子来,先给她倒了一小杯说:“你少喝点。”然后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干杯!”他伸着杯子到了然面前,了然愣了愣,刘洋只管在她手中轻轻碰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说:“你尝尝,不苦的。”

这点酒对于了然来说算不了什么,大学毕业后在外企工作,免不了各种应酬少不了喝酒,可是此时却只是一个只有十六岁的高中生,难道真要喝,想了想仰脖子全部倒入肚子里,浑身一暖。

喝了半杯之后,了然的脸红了起来,两人背倚着背坐在地上,看着窗外雪花飘落,一时间沉默不语。

“刘洋,你怎么会做饭?做的还不错呢?”了然仰了头问。

刘洋没有吭声,许久才低声说:“我经常自己做饭吃。”

了然心中一震,想起来他的家庭,想也不想张口说:“如果他再打你,你就去法院告他。”

刘洋浑身一震,猛的坐了起来,回头瞪了了然半天,了然看见他小袄下脖子后就有一块青迹,知道他又是挨了打,想起昨天下午他就早早的离开学校了,走的时候脸色很难看。心里一软为自己分辨说:“你就别当英雄了,我早就看出来了,天热的时候你打球手臂上有时有青肿的痕迹,别人都当打球弄的,我知道那是别人打的。就是现在你的脖子上也有。谁可以把你打成这样?当然只有你爸了。”

刘洋低下头去,半晌没有吭声,猛的大口喝下一口酒,从怀里摸了半天,竟摸出一盒烟来,费力的送到嘴边吸着。

了然看着他没有阻止,想象着他过的是什么样一种生活。他吸了几口后,用力的在地上按灭,向后一仰四肢摊开躺在地上。

“前几天妈妈来了。”许久,刘洋缓缓说:“几年没有见她,她还是那样漂亮,比离开我们的时候还漂亮,她想带走我,关着门同爸爸商量了好长时间,可是我还是全部都听见了,爸爸跟她吵几乎要同她打起来,妈妈急了就说,难怪当年儿子也支持我离开你,就这一句,爸爸冲出来要打我,妈妈死命的拉着。我就站在那里,望着爸爸一句话也不说,我心里想,就让你打,打死了大家干净。”

“妈妈一直哭,拉着我让我离开这个家,我回过头去对妈妈说,你走,你快点离开,离开这里你就可以过的好一点,我还是那句话,你走你的,全家不能都死在一棵树上,但是我坚决不走,我要同爸爸在一起。妈妈哭的肠子都快断了,最后哭着跑了。爸爸就冲我嚷,说我是败家子,说我胳膊肘向外扭,为什么不同我那没有良心的妈一起走。”

“我不吭声,我说,不能让妈跟着你受罪,她不是姓刘的,但是我是你生的,是姓刘的,该留在这个家里承受一切。爸爸就死命的打我,一直打到他也哭了起来。爸爸哭了,虽然我见过他喝醉酒后哭过,可是没有见到他这样伤心过,哭的声音大的整个楼都可以听见。”

“昨天,妈妈又来了,想带我走,我死活没有同意,妈妈最后只好塞给我一把钱,哭着走了。我就在河堤上站着,一直站着,后来坐在雪地里看过往的行人,看见别人一家三口走过,我就想,这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别人家好好的,我们家就要走到今天这一步。一直坐到半夜才回去,爸爸又喝醉了,倒在床上说梦话,直叫妈妈的小名。”

“我一直没有哭的,那时候我落泪了。爸爸实际上也挺可怜,他也想过的很开心,但是他的性格天生如此,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也许他还会走成今天这样的路,可是他真的真的希望妈妈能回来,这样的人,是上天做的恶做剧,他天生就是要生活在痛苦之中的。”

了然将头用力的转着,装着没有看见他眼角的泪水,装做没有听出来他的声音里带着颤音,装做她一直都认为他是坚强的,装做这一切都是因为酒精做的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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