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金泽熙说：“没想到你并没有难为过我，你为我做了一切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一定会做的事情，我甚至想，如果我不是走投无路，我一分钱都不会拿你的，也会帮你做那件事。没想到后来你就这样消失了。等我在你告诉我的街角看到一个跟你相似的背影时，我马上想要追过去，没想到……”说到这里，金泽熙愣住了，“是你？”是她故意设下的陷阱，故意出现在她的面前，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她才会被人推向江藤的车……天哪！
金姬看了金泽熙一眼，拿过她手里的酒瓶，喝了一口，未置是否。她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金泽熙，“这是尾款，你做得不错，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情，会另外给你一笔钱，作为对你的感谢。”
“我不明白，你那么爱他，他也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我……”金泽熙欲言又止，她该说继续说么？她跟江藤发生的事情金姬一定全都知道，那么她的感觉呢？她不能替代她，江藤爱的是金姬，她对他来说只是个替代品，金姬对她这么好，救过她的命，给她全新的生活，她不能对金姬有过多的要求。她对江藤的……感情……本就不应该产生，她到底该不该放手？她也很爱他啊，至少应该让他知道……至少应该让他知道，那天他酒醉着喊了金姬的名字，享用的却是她金泽熙的肉体。
“车子就送你了，我走了。”金姬提起手包，下了车，“对了，这是你的手机，我想你应该先给家人打个电话，你已经很久没跟他们联系了。”她又在包里拿出一个手机，递给金泽熙。
金泽熙接过手机，看看金姬，“你呢？”
“我要去拜祭一下我的家人。”
“我等你，我们一起走。”
“不用了，我不能跟你同时出现的，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金姬看了一眼金泽熙，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你开车，我打车走就行了。”
“一会儿有人来接我，你不用担心我。”
“车什么时候给你？”
“送你了，你就当这是对你的补偿。”
金泽熙想了想，点点头。
金姬下了车，走向墓地。
金泽熙打开手机，找到母亲的电话号码：“妈，我是金。”
“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往家里打电话了？”能听到母亲的声音真好，金泽熙想起之前的是是非非，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没什么，最近比较忙，所以一直没跟你们联系。你的风湿好点了么？”
“还那样，你什么时候回国？”
“最近吧。”
“是么？”金泽熙的母亲听起来很开心，“怎么突然就要回来了？太好了，老头子！金要回来了！”她开心的声音在电话中传到金泽熙的耳中，不知道看到整了容的自己，她们会有什么想法，只听到她母亲再次问她，“为什么这么突然要回来？”
“最近放假，想你们了。爸爸还好么？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你爸在拉屎呢！电话费挺贵的，你就甭等他了。”
“嗯，也好。”
“那快挂了吧，有什么事，回来一块儿说！”
“好！”金泽熙高兴得挂了电话，能活着，还是正确的，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东西存在，自杀……是她一时犯下的错，不过也好，经历了那么多痛苦，才知道生命的珍贵，她应该振作起来，从新开始了。想到这里，金泽熙的笑容爬上了嘴角，那是一个充满自信的、阳光明媚的、生机勃勃的笑容。她看着眼前畅通无阻的道路，双手握紧了方向盘，对自己说，“一切从新开始吧！”说完踩下了油门。
“嘭！”的一声巨响，从山顶传来，金姬看着响声处燃起的火光，轻声的说，“不是很早以前就想被烧死么？”说完对着自己父母的坟墓鞠了一躬，从手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沓冥币，对着山顶冒烟的地方撒去，“谢谢你帮我，这是额外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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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龙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感觉后脑十分的疼痛，他低吟了一生，一个声音从他的上方响起：“唐爷，你醒了？”
唐龙先是一愣，看向声音的主人，竟然是毛量，“怎么会是你？我这是……我这是在哪？”他想要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绳子死死的绑在了一个平台上。
毛量冷冷的一笑，“好，我就告诉你这是哪吧。这是一家报废的铅笔厂，不过很幸运，报废的只是厂子而已，你身下的这台机子还没报废。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么？”
唐龙此刻已经意识到不好了，“我们愿日无怨，近日无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你别跟我过意不去！”
毛量要摇头，“对！我们真的是一点仇恨都没有。”他顿了一下，“只不过……站在我的立场，有些事情我不得不作而已。”他看了看唐龙，那老家伙正在努力的挣脱束缚，其实他根本就是多此一举，除非毛量想要放了他，否则他根本就不可能摆脱现状。
“毛量，你提个条件，我保证满足你！”
“先别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他一边说，一边按下机器的开关，随着发动机的铮铮响声，捆绑唐龙的地传送带缓缓地运转了起来，传送带的尽头是连个笨重的铁轮，它们能够把做铅笔用的木材碾成碎末，用以继续铅笔成型的下一个过程。
唐龙随着机器的开动，立刻显得惶恐起来，他尖叫着：“毛量！停下来！救命啊！……救命！”他不停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求救，毛量看好戏一样的不予理睬，直到唐龙从传送带的一头移至中央，而他也被吓得屁滚尿流，毛量才按下暂停的按钮，“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唐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毛量……”呼呼……“你……”呼呼……“放我一码，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想知道你这些钱是怎么回事？”
“这是蔡灿让我给他拿去赎命的钱。”
“那你为什么半道又回来了？你还真是个靠不住的人。”毛量冷笑道。
“蔡灿那里全是东邦的人，我不去也不过是送死，不如拿这钱跑路……”
“哼！”毛量没等唐龙把话说完，便又再次按下了开关，不多时空旷的厂房中回荡起惨绝人寰的叫声，毛量拎着箱子走了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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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藤看看表：“时间已经到了，唐龙还是没出现，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
蔡灿显然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再次拨打唐龙的电话，对方的电话已经无法接通。
“看来他是不打算管你了！”江藤看了一眼蔡灿，“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运气不好！”
正当江藤打算举起枪一枪了结蔡灿的时候，他的电话竟然响了起来，给他打电话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汤局长。
汤局长的开场白直截了当：“江藤，我刚才听蔡万红说你想要结果了蔡灿，你这么做，我也保不了你。”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罢休。”江藤狠狠地说，关于金姬，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你要是打死蔡灿，一切都会不一样，你要知道，我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保着你。”
“对，你不会牺牲自己的官职来保护我的存在。”江藤气愤地说，“不管怎么说，你在明，我在暗，你是执法人员，我是垃圾我是畜牲，你想要扳倒东邦不是一天了，今天就是你的大好机会，那你为什么还要劝我呢？不如直接派车来收拾残局吧。”
“我相信你不是这么傻的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汤局长说道。
“说穿了，你还不是心疼东帮对你的那点孝敬？”江藤。
“你如果这样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知道有帮派，与官方就有牵扯，不管是东帮还是西帮，就是再增加几个南帮或者北帮都无所谓，不要觉得你们的世界跟别人无关，不要以为你们奉行的是另外的一套规则，我告诉你，都一样！”汤局长说完挂上电话，部署警队前往蔡灿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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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姬就在蔡灿的公司对面的某个房间里面，自从她回来之后，每天都在暗中监视着江藤的一举一动，不错，她这次回来就是打算报仇的，在她见到金泽熙被江藤撞倒的一刹那，那竟然想要离开，之后的嫉妒、羡慕、挣扎都在被仇恨所压抑。她知道一切都该过去了，而这一切既不能怪江藤，也不能够怪金泽熙，如果非要怪谁，就应该把这些怪罪在人们无休止的贪婪上，而谁又能拿贪婪怎么办么？
在此之前，金姬还曾经计划过，等一切结束，她要用金泽熙的身份再次出现，跟江藤过平静的生活。但是自从金泽熙和江藤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之后，她便从整个事件之中清醒了过来。关于对江藤的爱，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淡，直到那一天，她不得不承认，所有的事情早就随着她的亲人离世而烟消云散。没有人理你受了伤，你受了伤只是让你更容易被对付。又或者尽早的离开是是非非，一切从新开始，这才能放过自己一码。
不管怎么样，现在蔡灿终于名正言顺的落入到了江藤的手中，而她，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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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姬坐在酒店顶层的静吧，看着眼前一览无余的夜色，心中充满了难以压抑的冲动。为了这一天，她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今晚，一切都将成为定局。
当初跟父母一起去工地的时候，她怎么会想到那天就是他们家的末日，巧就巧在到工地之前她接了一通电话，是个远房的表姐打过来的，她去接表姐走差了，结果表姐找到了他的父母，于是一起去了工地，打算从工地出来跟她一起会合，没想到三个人都被炸得粉碎，埋在了废墟之中。当她在电波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她从机场赶到现场，已经一片狼藉，而她擦身而过的几辆车她一个都没有认错，那是平时跟她老爸称兄道弟的铁哥们。那一刻，她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几个老家伙统统做掉，报仇，是她活下来唯一该干的事情。
看着江藤向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她的心里有多么的难受，他从来没有去过墓前看她，她曾经怀疑他们之间的爱情就这么不值得他一瞥，后来她才发现，江藤不是不爱她，而是太爱了，不肯接受她已经离开的消息，宁愿一个人不去面对，甚至于自欺欺人的等着她回来。那种绝望的孤独的坚持，看在金姬的眼中及时安慰又是心疼，她无时无刻不在祈祷希望上天能够让江藤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证明他的第六感是正确的。
而她自己，因为身份已经被证明了死亡，除了那辆开着的车，什么都没有。她把车卖了，用那些钱去法国租了一间小房子，一边赚钱，一边想尽办法伺机报仇。没想到她走之后出现了什么复仇天使，之前跟金家事件有关的人纷纷遭到了报复，开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江藤，在认识金泽熙的时候，她终于搞清楚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江俊，他为了一己私欲，想要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同时铲除那些挡着他财路的人们，私底下让财叔和蔡灿合作，搞出了一个复仇天使的假象，为了包住这个天大的秘密，江俊将帮内大量的资金为财叔私用，作为交换条件，财叔不能泄露一丝一毫的秘密，否则将招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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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载袁回到警局，察看小王已经破解了的豪都的软件程序，小王对关载袁说：“现在证据确凿，汤局长和江藤、毛量他们必死无疑了，我们该怎么样？”
“我们必须马上行动，不能给他们一丝喘息的机会！”关载袁说。
“但是想要逮捕汤局长，一定要向上级报告，等上级批准之后才能行动，否则程序就有问题，如果单凭我们几个人，是不可能调动太多人手参与行动的，东帮那么多人，我们无异于用鸡蛋碰石头！”小王说。
“如果等上级批准，万一上面有意包庇汤局长的话，你以为我们做到这种程度，汤局长会放过我们么？只要汤局长不倒，江藤对毛量的死是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等待我们的就是死路一条！”关载袁说。
“关载袁，豪都的林律师送过来一份文件！”小邓说边说边把一个大信封交到关载袁的手里，关载袁打开文件一看，里面是蔡灿这些年不为人知的详细犯罪记录。
“马上通知媒体！”关载袁对小王说，“我们向媒体公开蔡灿和汤局长的这些犯罪证据，然后对他们进行围捕！我们来个先斩后奏！消息只要一传开，上面不调给我们人也不行了！”
“对，这样一来，谁也甭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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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趴在江藤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江藤一愣，放下手中的筹码，对汤局长微微一笑，“汤局长，我这出了点事情，失配一下！”
江藤刚走出房间，汤局长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听了电话，汤局长的立刻紧张了起来，他一甩手扔下了手中的牌，“混蛋！”边说边走到窗前，看到窗户底下围满了警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汤局长的电话里面想起了关载袁的声音，“我想要你受到应受的惩罚！”
“你上来，我有话跟你说！”汤局长用另一只手急促的敲击着窗台。
“有什么话回警局再说吧！”关载袁说。
“你这是把我往死路里面推！你想要什么好处，我都能给你！升官、或者钱，你先搞多少钱！只要你开个价，我一定满足你！”汤局长说。
“权！钱！在你的字典里面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我就是要把像你这样的人赶下台来！像你这样的腐败官僚，死一万次都不够！”关载袁喊。
汤局长急了，“我跟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我告诉你，你想要动我，没有你的好处！我这个局长，可不是这么轻易就当上的，你把我动了，上面照样会有人找你的麻烦！你想让我死，你也活不了！”
关载袁冷笑一声，“好一个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因为你，多少人家破人亡，因为你纵容黑社会，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人走上不归路？身为一个执法人员，你到底都做过些什么，你好意思面对你所拥有的一切么？你以为当了警察局长你就可以呼风唤雨了么？你以为脚踩黑白两道就没有人治的了你了么？我就是喝出一条命来，也决不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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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汤局长根关载袁打电话的时候，江藤和小安打算通过厨房从后门逃走，没想到整个豪都前前后后都被晋察局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下完了，这么多警车围着豪赌，恐怕我们是插翅难飞了。”小安低声对着江藤说。
正在这个时候，江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看到是一组陌生的号码，江藤先是一愣，然后接通了电话。“喂？”
“江藤？”
江藤听到声音，人一愣，小安看到他的脸色不对，马上低声问道，“谁啊？”
“江藤，你在么？”
是金姬，江藤的身子一振，“真的是你么？金姬，真的是你么？”
“是我，我刚才看到电视播放的新闻了，你怎么样？”
“你真的没死？你在哪？为什么你明明没死却没有来找我？”江藤问道。
“我没死，有什么事情我们稍后再说，你现在在哪？”金姬问道。
“我和小安被困在豪赌里面，外面全是警车，用不了多长时间，我想他们也会找到我们的。”江藤说。
“为什么不从下水道出来？”金姬问道。
“豪都里面唯一能够拆卸的下水道在桑拿室，那里已经被警方控制了，我们现在在厨房，厨房挨着后街，后街也有很多警车在那里驻扎。”
“炸掉厨房，趁乱逃走！记得不要带手机，出来之后，给我打这个电话，我去接你们！”金姬给了江藤另外一组电话号码，江藤记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小安看到江藤放下电话就去开厨房煤气的大闸，然后脱下身上的西装吧身上的ZIP点着放在了地上。江藤拉着小安进了厨房的冷库，关上大门之后把所有的东西堆在门口。
“我要炸开这里！”
“你疯了？我们会被炸死的！”
“不会！冷库的门非常结实，爆炸之后会产生一阵骚动，我们乘乱逃走！”江藤搬完东西，跟小安贴在冷库的墙边，低温让他十分的不适应。
“万一不爆炸的话，我们会被冻死在这里的！”小安一边蹦一边说，话还没说完，一阵爆炸的巨响从门外传来，连同巨响冷库随着爆炸的巨颤门板飞了进来，江藤一推小安，“我们走！”
看着眼前烈焰熊熊的房间，小安犹豫了一下，随着江藤冲出了房间，没想到爆炸带来的连锁相应让所有在这里留守的警察乱了阵脚，他们竟然幸运的再审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逃了出来。跑过七八个街区之后，江藤脱下身上的衣服，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金姬给的电话号码，不多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们的眼前，看到金姬久违的面容，江藤来不及反应便上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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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小安穿过正在装修的原茂的大厅，绕过乱七八糟的建筑材料，走进一间看起来像会议室的房间，这是他们在法国开的第二个娱乐城，资金通过江氏企业投资给金姬的策划案，确案之后正式动工。小安坐在一个木头箱子上，跟一个人说话。
“为什么要加入黑社会？”小安问。
“想当大哥。”对方说。
“当大哥有什么好的？”小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二十出头，穿着有些过时，留着小分头，傻里傻气的。
“当大哥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每天都有女人头怀送抱。”
“呵呵。”小安被这个人的话给逗乐了。他给自己点了根烟，递给了眼前这个人，“给你的。”
“谢谢大哥！”那个人接过烟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正在这个时候，江藤走了进来，问道，“哎？那个傻子哪来的？”
小安抬着头说，“自己跑来的。”
“傻子也行？”江藤一抬眼皮。
“傻子怎么了？当小弟，能卖命就行了，你还打算让小弟给你挣奖学金不成？”小安瞥了一眼江藤，“怎么，还是你种族歧视，鄙视残疾人啊？”
“我不是残疾人，只是有点傻，轻度弱智。”傻子跟在后面多嘴到。
“这你都知道？”江藤看着傻子，“谁告诉你的？”
“看电影看来的，《情谊我心知》里黎明演的角色跟我一样。”傻子说道。
“那他做鸭子你做么？”江藤问。
傻子看看小安，一脸的迷茫。
“当小弟要从基层做起，知道什么是基层么？”小安问傻子。
“就是地上。”
“差不多。”小安点点头，“那你知道怎么才能最接近基层么？”
傻子想了想，“躺着？趴着！”
“你看，也不算很傻啊。”小安对江藤说，江藤翻了个白眼。
“电影里说智商在七十以下的才是智障。”傻子接过话茬来。
“我告诉你。”小安神情严肃地对傻子说，“甭管什么事，没有一步登天的。万丈高楼平地起，明白么？所有的人，想走到高位，都是从基层一点一点干起的。”
“那安哥也做过鸭子么？”傻子问。
傻子的话惹得江藤一笑，随即勾出很多往事来。五年前他和小安在金姬的帮助下惊险的逃出豪都，在金姬安排的民宅里面躲了一阵，然后驱车经过几个城市之后用假护照飞往法国，才算躲过一劫。
因为豪都在江藤的管辖之下，虽然也隶属江氏企业，但是不管是认识还是财务都是单独处理的，并没有殃及江俊分毫。倒是东帮成了一个湮灭的历史。这反倒让江俊一身轻松，正正当当的金盆洗手不干了。
汤局长自从坠楼之后又调来了一位新的局长，而关载袁也因为此事晋升为副局长，而他母亲的病却一直没有治好，经过这件事情，关载袁像是洗心革面了一般，工作上再也不耍小聪明，把之前那些“帮忙的”统统教育了一番，彻底结束了他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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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藤搂着金姬的肩膀，看着不远处的儿子江治跑来跑去。
“我们再也回不去那个地方了吧！”金姬把头枕在江藤的怀里。那次事情之后，她跟江藤把金家遇害的事情前前后后跟江藤讲了个明白，至于金泽熙的事情，她却决口没提，那事不能被揭穿的秘密。
江藤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虽然他也没跟金姬提起金泽熙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金泽熙不是金姬，至于在他身上萌动的那些情愫，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真的为金泽熙而生，还是因为金姬的关系，这对他来说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金姬真的回到了她身边，虽然有些时候，他也不知道被送到医院之后的金泽熙到底怎么样了，又没有找回自己的记忆，过着怎么样的生活。“人活一世，四处走走不好么？”
“走太远，怕会走丢了。”金姬说。
“所以才要把你们带在身边，这样就算走得再远，也不怕丢失了你们。”江藤说。
“谢谢你这么说，五年前，我还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嘘……”江藤把手按在金姬的嘴上，然后低下脸，吻上了她的唇，“只要你活着，一切都不会结束。”
正在江藤和金姬亲热的时候，江治突然在不远处跪了下来，这让江藤身后的一群小弟立刻冲了上去，“少爷！”
听到小弟们的叫声，江藤放开金姬，跟她一起跑了过去，看到江治在跟一个小弟拉扯着，小弟看到江藤过来，撒了手，江治又跪了下来，身边是个被搞得一塌糊涂，不知所措的乞丐。
江藤蹲了下来，“为什么要跪在人家的旁边？”
“我看到他跪在这里，有人给他钱，我也能跪，这样的钱我也赚得来。”小小的江治回答江藤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踩线了？这是人家的地盘，你这样不是跟人家抢地盘么？”江滕问。
“没关系，我们人多，不会输！”江治理直气壮的回答。却被江滕轻轻削了一下后脑勺，“那江湖道义呢？”江藤问。
“我又不认识他，谈什么道义，有钱大家一起赚。”江治回答。
“臭小子！”江藤一把提拉起儿子，“你问人家要不要一起赚了么？”
江治低下头，不言语了。
“跟人家道歉！”江藤命令到。
“对不起！”江治有些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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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爸爸为什么不让我跪在地上跟那个人一样挣钱啊？”江治拉着金姬的手问到。
“因为跪着挣来的钱很少。”金姬说。
“那什么姿势挣来的钱更多？站着？坐着？躺着？妈妈，你告诉我啊。”江治问。
“要不停的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金姬回答道。
江治又问，“为什么要不停的走啊？”
金姬告诉他，“因为你要找钱啊，你不找到钱，怎么能挣到它？”
江治看看江藤，江藤作了一个要扁他的动作，江治躲在金姬的一边，然后又问，“那哪里能找到钱啊？”
金姬说，“那些钱住在大城市里。等着人们发现它，不惜任何手段的得到它、享受它、挥霍它；因它苦恼，为它疯狂……”
“这么说钱并不是好东西啊！没有什么能驾驭得了它么？”
“权力。”江藤说。
“权力是什么？”江治问到。
“权力就是它让钱在哪等着，钱就在哪等着；他让钱跟谁走，钱就跟谁走。”江藤弯下腰抱起江治。
“那权力也不是好东西么？没有什么能让权力变成好的，然后让权力使钱也变成好的么？”江治问。
“有。”江藤回答。
“那是什么？”
“人啊。”金姬对江治说。
“但是人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啊，权力到了坏人的手里，不是就变不成好东西了，钱也变成坏东西了？”江治越想越迷茫。
“人很复杂的，不是只用好和坏来分辨的。”金姬说，“所以你要从小好好学习做人。”
“听起来做人很麻烦，妈妈，做不好怎么办？”
“作禽兽阿。”江藤说，却被金姬轻打了一下。
“那要是连禽兽都做不好怎么办？”江治继续问。
“那就禽兽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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