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告诉祈莫退以后,张世杰和祈忆殇二人便从祈莫退房间中离开,张世杰本想先行告辞,但是祈忆殇将之拉住,说道:“张兄,外面月亮正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看一次,陪我到外面走走吧!”张世杰想了想道:“也好,散散心。”
二人随即一同到庭中漫步,月光映照在庭院里像积满清水一样澄澈透明,周边的树木在月光的照射下,影子映射在平坦的草地上,显得格外幽森。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的在庭院中走了一会儿,却见前方有一亭子,周围蒙上了一层纱巾,亭内大概点了一盏油灯,在狭小的亭子里不可谓不明亮,将里面的人映射到了纱巾之上,从影子上看可以看出里面有两个人,大概都是女的,其中一个站立在旁,另一个则坐于其中。
张世杰见状随即冲里面的人问道:“敢问账内何人?”里面的人没有回答,祈忆殇本欲再问一遍,正欲问是,那硕大的影子却有了动静,随即传来一阵动听的琴声,动听得让人无法打断,二人听着动听的琴声,坐在草地上,望着那美丽的月光,呆坐着。
二人听着琴声乐而忘返,心中似乎想这琴声永不停歇,但世事哪有尽善尽美,不一会儿,音乐停了下来,二人又转而望向亭子,祈忆殇问道:“小姐,琴声可真动听啊,在下祈忆殇,可否与小姐小酌一杯?”坐于其中的女子随即道:“你便是祈先生啊,今日听闻先生博学,竟有幸在此一见,请先生稍等。”
祈忆殇望着账内,影子布于纱巾,清晰的看见这女子正妖娆的蒙着面巾,待的面巾蒙上,那女子便邀请二人到账内一叙。
祈忆殇和张世杰随即入内,站着的女子,大概是一名丫鬟,那丫鬟招呼着二人坐下,随即又为二人倒酒,祈忆殇礼貌的向之致谢,随即右手握起酒杯放于鼻前闻了一闻道:“这真是好酒,与那边塞酒的浓烈不同,这就更是香醇,果然大宋美酒不同凡响。”女子疑惑问道:“先生以前是在边塞生活?”祈忆殇笑道:“非也,在下从小随父亲在北国长大,那的酒浓烈得让人难以下咽。”张世杰和女子听罢更是不解,女子率先问道:“先生是蒙古人?”祈忆殇又是一笑,道:“我父亲本为宋官,不过朝廷不待见,便到北国为生。”张世杰和女子恍然大悟。
祈忆殇随即又道:“敢问小姐名讳?”女子站起来右手放在右边腹部往下一蹲是在道歉,随即道:“小女子疏忽,小女子王月洁见过先生。”祈忆殇见状无奈道:“月洁姑娘多礼了,方才听你所说,你姓王,可与王将军有渊源?”王月洁连忙答道:“王将军是小女子的父亲。”祈忆殇听罢随即站起鞠了一躬道:“原来是王姑娘,在下方才多有失礼啊!”王月洁见祈忆殇这番模样不禁捂着嘴巴,笑了一笑,这一笑虽非倾国倾城,却也让人神魂颠倒,祈忆殇和张世杰都不禁脸红了起来。
正值尴尬,祈忆殇便道:“姑娘,天色已晚,那在下便先回去了。”王月洁点了点头道:“祈先生先行,我还想在这在弹一曲。”祈忆殇点点头,说道:“那便不碍姑娘雅兴了。”言罢拉着隔壁的张世杰离开了亭子。
刚从帐子走出便迎面而来一首曲子,叫人不想离开,但不日便要与蒙古大军交战,二人也只得回去好好休息,以逸待劳。
二人径直回到住处,祈忆殇合起门来便躺到床上生怕明日不够精神,正值梦入愁肠,忽听“咚”的一声响,三更钟响,楼阁之外一声高呼响彻夜空。祈忆殇被惊醒,推开窗户只见外头亮如白昼,对面的楼阁竟然烧了起来,祈忆殇连忙夺窗而出,意欲探个究竟。
祈忆殇疾步奔向楼阁下,还未到便听见刀剑相接“叮叮当当”的声音。.忽听脚步声响,王坚衣衫褴褛,身旁一队卫兵护住。
祈忆殇连忙迎上询问何事,王坚大声道:“有刺客闯入,多亏有史先生啊。”祈忆殇吃了一惊,道:“王将军先去避一避,我前去一瞧。”王坚点了点头便径直往前走了去,祈忆殇心想史兆先生身上有伤,心中生寒。
祈忆殇伏身前行,尚未逼近便听见大喝一声“呔”,话声未落,一声铁鸣,刀剑相击,听声音不分上下。
祈忆殇见状想必是史兆遭重敌,连忙赶去,只见三三两两站于周围,祈莫退、沈青、林翊赫然在列。史兆正手执铁剑与一男子刀来剑往,仔细一看,那人竟是牧缇,询问之下,原来众人本欲相助,但奈何史兆不愿旁人助力,立意独自擒拿此子。
牧缇手执一柄短刀蓝光幽幽飘忽不定,史兆铁剑如笔温文尔雅,二人正打得激烈,祈忆殇自知二人实力相近,但长久下去恐怕史先生内伤在身将不敌对手。
牧缇身法灵动,招式精妙,史兆纵然厉害但久攻不下,内伤在身逐渐气力不济渐落下风。祈忆殇瞧得心急,牧缇正欲一招决出胜负。
祈忆殇见此情形,按捺不住,倏而纵出,夺过身旁卫兵短刀,“嗖”的一声一跃而起,内力运足,凌空接了牧缇一招,牧缇没有警觉周围之人,祈忆殇一出手,牧缇始料不及,反应之间,祈忆殇又是一掌,这掌势大力沉,牧缇无奈躲不过,伸掌相接,姜始终是老的辣,祈忆殇内力不及牧缇,胸口发闷,一个踉跄往便往下倒去,牧缇野心,连忙追上前去,二人又对三掌,牧缇将欲下杀手,史兆见状迎上前去,又给牧缇一掌,牧缇纵然再厉害,腹背受敌仍是难奈何对手,只得饶过祈忆殇。
牧缇正欲扬长而去,只留声道:“剑圣弟子,不过只会以多欺少的废物罢了”随即传来几声嚣张的笑声,让人感到不舒服。
史兆听罢轻轻瞥了祈忆殇一眼,便静静走开,祈忆殇自知史兆自然不愿背此恶名,正欲上前道歉,却见史兆无精打采的丝毫不理旁人,祈忆殇以为史兆是在责怪自己,心中不免失落。
回到住所,祈忆殇躺在床上,情绪难平,丝毫没有睡意,正值眼光光望着屋檐之际,却见门外有人敲响,祈忆殇连忙前去开门,开门一看竟是林舒寒,祈忆殇将林舒寒放入房中,林舒寒坐下,道:“呆子,你没事吧?”祈忆殇低下头摇了摇道:“没事”林舒寒随即伸手摸了摸祈忆殇的胸口,祈忆殇惊诧将手移开,林舒寒生气道:“我看看你有没有事,方才见你被那人打了三掌。”祈忆殇摇了摇头道:“男女授受不亲”林舒寒无奈道:“咱们都快要成亲了,算了,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祈忆殇将林舒寒送走,正欲回到床上就寝,门外却又响了起来,祈忆殇以为林舒寒又转头回来无奈又去开门,祈忆殇将门推开,却见一个妖娆女子站于门前,原来是王月洁,祈忆殇连忙道:“月洁姑娘,来找在下有何事情?”王月洁笑道:“你就不先请我进去吗?”祈忆殇笑道:“在下疏忽,请进!”王月洁进到房中坐了下来,随即道:“先生,你没事吧?”祈忆殇轻轻道:“无甚大碍”王月洁随即又道:“真的没事吗?我从房间中看过去,似乎史先生对你有微恙啊?”祈忆殇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是我疏忽,或许是我做错了吧,明日去道个歉便是。”王月洁回答道:“我倒不认为先生有什么错呢,不过下次倒可以做得更隐晦一点!”
祈忆殇对此感到疑惑问道:“如何隐晦?”王月洁道:“我对武功之事不太懂,但瞧方才形式,先生不知可否不与那蒙古人交战呢?”祈忆殇疑惑,道:“愿闻其详”王月洁随即又道:“若是中途截下史先生,而不是击向那蒙古人,或许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吧。”祈忆殇深思一会儿,恍然大悟道:“王姑娘可真是聪慧,我不曾想到。”王月洁随即笑了笑道:“不过先生也无需对这感到不开心,我想史先生大概也明白先生的苦心!”祈忆殇摇了摇头道:“我想还是要去与史先生道个不是,感谢王姑娘开解!”王月洁又道:“那便不打扰先生歇息了,月洁先行告退!”随即一个小小的礼仪让人看得神魂颠倒,祈忆殇心中情绪已消,将王月洁送走,转身上床歇息,这晚倒是睡得个舒服。
一觉睡到天亮,让人神清气爽,祈忆殇早早起床,平日里都是祈莫退到房中叫唤,但这日却是反其道,祈忆殇走到祈莫退房中将祈莫退叫唤起身,祈莫退也不知这小子发了什么神经竟然这么早起床,祈忆殇将祈莫退叫醒后,便径直往史兆房中走去,紧张得满头大汗,不知怎样与史兆解释。
祈忆殇走到史兆门前,手抬起欲要敲门,却怎么也敲不下去,最后在一番心理斗争之下还是敲了下去,敲了好一会儿,却也不见史兆开门,祈忆殇心想怕是史先生生自己气,便在门外喊道:“史先生,先前我不该出手,若是有得罪,忆殇在此赔个不是,开开门好吗?”说罢,却不见史兆回答,祈忆殇心想:“大概史先生不愿见自己,晚些时候大概能见到他,到时再赔个不是。”
祈忆殇在庭院中走了好久,见周围人都往一处走,远远见到张世杰,便疾步走了过去,问道:“张兄,请问这是去哪?”张世杰轻轻回答道:“快上城头,便知道了!”祈忆殇满脸疑惑,跟着张世杰便往城头去。
二人登上城头,众将早早到了,各自戎装整肃,祈莫退在王坚身旁也是身披重甲,张世杰远远指去,祈忆殇往所指方向望去,吓了一惊,十五里外的地方竟然颗树不剩,尘土飞扬,这般阵仗真是让人不战而栗,祈忆殇随即又问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吹号角?”张世杰想了想说:“这蒙古大军大概不会这个时候来袭,太阳猛烈,想必会选晚上再攻来,倘若现在吹号角倒是扰乱军心,徒减威力。”祈忆殇点了点头道:“在理!”
祈忆殇心想蒙古大军这时不会攻来,倒是松了一口气,祈忆殇便想史先生会否在这城头,左顾右盼却仍找不见史兆的影子,问了周边的人也说不见史兆的影子,祈忆殇正值疑惑,便到庭中走动希望能撞见史先生。
众人都在忙碌的准备,祈忆殇暗暗纳闷,天色渐暗,号角声起,祈忆殇听得号角声,再度登上城头,西北山丘上,光秃秃的,蒙古包随山势起伏,一阵肃杀之意虽风飘来,比起先前,这蒙古大军可谓活跃不少,想必正蠢蠢欲动。
祈忆殇周围望去,众人严肃精神集中,但却仍不见史兆影子,祈忆殇心想莫不是史先生内伤复发?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冷颤,大跨步般的便往史兆房中走去,祈忆殇先头仍是礼貌的敲门,但随着时间流逝,祈忆殇害怕蒙古人攻来,便推开房门,只见史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灰白,祈忆殇知道史先生内伤复发,无奈众人皆到城头,无人能助。
正值无奈之际,祈忆殇想到当时醉道人为自己疗伤的经过,虽然内力不强,但为了这城中百姓,只得硬着头皮一试,祈忆殇运气内力往史兆输去,史兆头上冒烟,脸上逐渐出现了生气,祈忆殇又加大了内力的输出,不一会儿,史兆总算醒了过来,祈忆殇随即道:“史先生,昨日对不起,如今战况有变!”史兆没有说话,也运气功来,二人齐运功,果然奏效,过了好一会儿,史兆说道:“可以了,我们走!”祈忆殇听罢连忙收功,跟随史兆前往城头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