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踉跄的跑了上去,拉住那长得五大三粗的光着上半身的男人,“大人,就是这两人闹事!”
“大胆,不想活了,敢在劳资的地盘闹事!看劳资不把抓你们进官府见大人去!”那人指着子若二人大吼,威严得很。子若对于这般靠的大树不够大还狐假虎威的人物表示十分的无奈,捂住自己的小心脏,夸张的抖动自己的双腿,表情十分之浮夸,“啊哟,见大人,真够贱!我好怕怕!”
“侮辱朝廷命官,罪加一等!”那大汉满脸通红,怒火熊熊燃起。
“谁理你!”子若雄赳赳气昂昂的插着腰,“水寒,上!灭了他的气焰!”
话音刚落,易水寒的轻松跃起,脚步轻点,便移动到那大汉面前,直接给了大汉脖间一劈,那大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晕死过去!
那老鸨 见易水寒连官府的人也眉头不皱的拍了,一定不是一般人,于是乎学乖了,跪在地上练练磕头求饶,那发间的花饰随着她的身形摇摆,转眼便似那被秋风洗劫过的花朵一般,再无璀璨之意,“大爷饶命啊大爷!奴家不是有意的,奴家不是有意的!”
子若走上前,化身为一只披着老虎皮的狐狸,轻咳几声,“我说这位大娘,哦!不对,大婆!你们这儿昨儿个来的姑娘,带来!”
“奴奴家这就去请来!”老鸨说着就要慌忙撤退,子若立刻挡住她的去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老鸨,“你说就算跑得了老鸨跑不了青楼,我守着青楼也没用是不是?”
那老鸨练练称是,“你们想妈妈死吗?还不快去把人带来!”
躲在远处的姑娘有几个胆子大的探出了头,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往后院跑去。
子若等得无聊,只好绕着老鸨兜圈子,当这圈子兜到了第十圈的时候,也就是子若开始不耐烦的时候,那姑娘终于带了个嘤嘤哭泣的小女孩粗来了。
听得声音,易水寒同子若都探头望去,小姑娘也有十五六岁的年纪,比那阿贝描述的要大了几岁。
“小妹妹,你几岁了?”子若大步走到那小姑娘面前,问。
那小姑娘听得近处的声音便抬起头来,估计还没有搞清楚这里的现状,只以为自己是被带来伺候眼前这个俊俏模样的白面公子,一时间眼中打转的泪花倒流了回去。
“额”子若打量着这个小姑娘与阿贝描述的似乎出入很大。
比如,贝贝个子很小,只到阿贝的下巴。按阿贝与子若的身高差,贝贝应该还不到子若的肩膀。而眼前的姑娘,明显已经接近子若的下巴了。再比如,贝贝脖子上有一小块红色的胎记,眼前的小姑娘,连颗痣都木有。
就这两点,子若便鉴定完毕,这人不是贝贝。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妹妹,你叫什么名儿?”
“啊?我我小芙。”小姑娘一下子慌乱起来,低下头手指搅动着衣带。
子若转过身,看着易水寒摇摇头,“这个不是!”
易水寒凌厉的眼神扫向身体几近匍匐在地上的老鸨,“最近可还有其他被拐来卖到这里的女子?”
“奴家奴家这里的姑娘多是自愿来的,拐人的事奴家哪里敢啊!”那老鸨言语行动之间透露着她的恐惧。
“多是?”易水寒示意老鸨交代清楚。
“有些姑娘,是家里人卖进来的,至于人贩子假装是亲人,我们有时候也睁只眼闭只眼的收了”这话,语音里每个字都带着颤抖。
老鸨算是明白了几分,这两人就是来让她玩儿完的!
“哎”子若沉沉的叹气,“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特别又是这么个天高皇帝远的边疆!”
易水寒收回对老鸨气势上的压制,走到子若身边,“既然如此,我们且去与无痕汇合。”
“欧了!”子若忽视那小芙含情脉脉的眼神,挽起易水寒的手踏着大步往大门离开,那感觉就像他们从来没有进来过,也从来没有进来大脑一番一般。
反正不管如何,这青楼里的每一个人,上至老鸨和那个疑似官府之人的汉子,下至这个刚入这行的小芙,都在这微妙的气氛中,凌乱鸟。
刚回到客栈与无痕汇合,易水寒便收到消息说,附近几个村落里都有几个女子失踪,年纪都是十二至十八的未婚女子,而且几乎每一个人在失踪之前的一天最远到一个月都提到见过一个美貌的男子。
所有的线索如今都指向一个“美貌的男子”,而“美貌”的男子肯定会在镇里引起轰动的,比如易墨染到这里的盛况,但子若等人来的镇中呆了好几日,并没有听说这么一号人物。
虽然说长得像易墨染这样好看,甚至在易墨染之上的人很少,但称得上美貌的,应该也不是一般人。
子若想到这里,又想到了那一张清秀完美的脸,大汉天子水溟,真是,真真儿的完美啊!不是最美的,却是最完美的。
只是短暂的跑偏,子若又把思绪拉回正轨,而此刻,他们已经踏上了回营的路。
黄昏拉长了他们策马奔腾的身影,只在镇门口留下一抹残影,沾惹些落日的余晖光泽,带着属于他们的光芒离去。
到达军营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明月斜挂。月色光辉下,军营门口可以见一个****着上半身的男子,半跪在地上,背上负者一把带着略粗的大刺儿的树枝。
子若远远看见还以为有人要拦着她回去,走近一看:艾玛,这就是传说中的负荆请罪么?
月光下,依稀可以辨认出李魁那威武雄壮的轮廓,以及他有些干涸的嘴唇,明显在这里跪了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
“这是”子若指着李魁,“最近流行的迎接仪式吗?”
“木白兄弟。”一袭紫袍铠甲的易墨染踏着月光而来,“这可是六哥特地为你准备的,喜欢吗?”
子若点点头下马,拍了拍踏雪的脑袋,再逗弄了一下踏雪的鼻子,看着踏雪十分认真的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踏雪很是懂事的叫了一声,子若会意点头,“还行吧!”
说完,理也没理李魁一下,还特意绕开李魁,进了军营。
子若向来不是什么大度之人,而李魁本来就不喜欢她,经常给她难堪,更可况这次李魁可是犯了子若的大忌――冤枉她!子若没有说“不好”已经算是给易水寒面子了。
带子若进了军营后,易水寒紧接着走了进来,走到李魁身边轻声说了句:“勿要再犯!”随后也跟了上去。
李魁本来还有些愧疚,给子若那傲慢得鼻子要到天上去的态度一激,愧疚快没了,不满又要生出了,给易水寒这么四个字一说,李魁瞬间也委屈了。他明明是寒王的真爱粉,怎么如今就被这个路人粉给比下去了,他不服啊,相当的不服!
可是不服又有什么用呢,人家寒王的态度在这里明白白的摆着,他也只有佯装大气的站起身,转身往自己的军营而去。
这调查少女失踪的案子已经确定了重要性,也应了子若的要求专门明里暗里派人调查了。如今最重要的,是西沧大军兵临的国家大事。
上报朝廷,得到的结果不是坚守阵地,也不是乘胜追击,而是静观其变。莫北七等将士不明白皇帝的意思,这也轮不到他们操心。而易水寒却是在安顿好子若后,拉着易墨染一头扎进营帐里,望着地图思考、讨论、推敲。
而沐浴完毕的子若与无痕躺在床上,望着营帐顶各自发呆。
无痕率先结束发呆,脑袋枕着手臂侧着身子看向子若,“子若,我问你个事。”
“嗯,你说!”子若歪过脑袋看向子若。
无痕干脆坐了起来,有些难得的忸怩,“子若,你也知道,我用这个身体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别人睡一张床了”
子若挑眉,也坐了起来,与无痕面对面,“是不是颜冷不在,你就不习惯啊?”
无痕对于子若动不动就八卦的性格早有防御系统,但提到苏颜冷这防御系统依旧不堪一击,捂着红红的小脸蛋,难得的娇嗔,“子若。”
“诶。”子若愉快的应道,然后钻出被窝下了床,往对面的无痕而去,“我来也!”
说话间,子若已经冲到无痕的床边,一股脑儿的钻进被窝,瞬间把无痕挤到床的角落。无痕对于这久违的亲密熟悉感表示十分怀念,也反过来挤子若,凭借武功和背后靠墙的优势,一次又一次将子若挤到床的边缘之境。
与此同时易水寒的营帐里,易墨染早已经霸占了易水寒的床,浅浅入睡了,易水寒却依旧坚守着阵地,但此刻似有苦恼一般,拳头撑着下巴,眉头也紧紧锁在一起,是什么事困扰了他?
若儿的身世,如今却是牵扯到了大汉皇室,甚至是那个背后有大汉依靠的神秘的汉水宫。汉水宫此任宫主的行踪最后一次却是出现在十八年前的碧落,难道若儿是汉水宫宫主与墨诗棋的孩子?
父皇用墨芷岚替换若儿的用意很明显,水溟的意图也很容易懂。但是,为何本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更觉得这不对的地方,让本王很不安?
易水寒忽的松开双眉之间的枷锁,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与卿不离!暗中查探到的消息很快又送来,这一个月来,确实有人放弃捷径的水路不走绕路驾马车过长桥到西沧。按常理来说,陆路过关检查比较严格,但因为各大水路交通枢纽的开发,人们多选用水路过关去他国,于是水路各枢纽的过关检查如今十分严格。
而且据调查,守桥头关卡的大洛将士都游手好闲逛了,俸禄也不高,收了走私盗贼潜逃犯等不少的贿赂随意放人过桥。
关于西沧的消息也准时的传到易水寒的手里,西沧太子已经听从圣女璃月梦的意见从前线撤离,取得了西沧皇帝的旨意,由大将军擒鬼暂行元帅权利。如此,璃月梦便很难干扰擒鬼的作战计划,
西沧朝堂之上对于圣女多言干扰此次作战亦有不少意见,主战派一时壮大,打压得主和派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