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紫阳听完封轻云陈述,向赵泉投去了询问的眼神,赵泉感受到师傅的询问,点了点头,表示封轻云没有撒谎。
“哎!莫非此等神物这次又要现而又失不成?”列紫阳长叹一声,脸上流露出失望神色。
“师傅,您刚才说此等神物现而又失,是什么意思?”昆仑掌门的话莫名其妙,下面的这两名弟子都不明白,何斌于是问道。
“故老相传,太古玄碑乃上古修真秘典,造化神物,每数百年便现身世间,但因一直未遇有缘者,遂现而又失,也许这次也是如此?”列紫阳轻轻点了一下头,缓缓说道。
“师傅,您对太古玄碑知道的这么清楚,莫非以前见过?”赵泉也是好奇,虽然明知自己有罪在身,还是壮着胆子问道。
列紫阳看了赵泉一眼,眼神中并无怪罪之意,说道:“为师也不过活了三百余岁而已,哪里能见过这等神物,倒是咱们昆仑派的创派祖师冲虚子,曾得到过太古玄碑,并且还参悟了七日,可惜并无结果。”
“师傅,师祖为何只参悟了七日,莫非七日后太古玄碑被人给抢了不成?”何斌问道。
列紫阳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祖师冲虚子一身道法通神,几近天人,当世无可匹敌,就连同时期的逍遥、峨眉掌门、全真教教主,也不过与他平起平坐,试问谁能来抢?”
“原来逍遥派也有这么长的建派历史。”何斌听到师傅说道“逍遥”二字,心中一动,低声嘀咕了一句。
列紫阳看见,开口问道:“斌儿,你在嘀咕什么呢?”
“噢,没有,没有什么,弟子只是想,那逍遥、峨眉派,还有那个什么全真教,他们怎么可能是咱们冲虚子祖师的对手。”何斌连忙说道。
“呵呵,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昆仑派始建于上古先秦时期,而逍遥、峨眉两派也都是那个时期出现的玄门宗派,全真教创建的时间稍晚一些,想那逍遥派创派祖师南华真人、峨眉创派祖师动灵子,都是拥有惊天动地的大能之士,修为上与我昆仑冲虚子祖师也是不相伯仲的。”列紫阳呵呵一笑道。
“师傅,咱们的昆仑玄功总比他们强一些吧!”何斌听闻师傅说逍遥、峨眉两派祖师修为竟然能和昆仑祖师不相伯仲,心里有些不服气,争辩道。
“虽然咱们昆仑玄功神妙,但是别派也各有奥妙之处,想那峨眉号称道玄之祖,天下玄功出峨眉,虽然有自夸自擂之嫌,但是也不可小觑,所以你们日后出去,万不可心生自大之心,小瞧了别派修士。”列紫阳正声说道。
“是,师尊!”何斌、赵泉二人连忙应道。
“师傅,师祖的那块太古玄碑后来怎样了?”何斌继续问道。
“冲虚子师祖参悟太古玄碑七日之后,那块石碑突然不见了,而且就在他的眼前赫然消失,当时冲虚子师祖曾深感被神物羞辱,天命不佑,因此气结淤心,之后不久便兵解飞升了。”列紫阳缓缓说道。
听到师傅说起昆仑师祖竟然被一块石碑给气死了,何斌与赵泉均感自己这个师祖的心胸实在是有点不够宽广,但是这个话却万万不能说出于口,否则不管这一代掌门心胸宽不宽广,自己都祸事不小,所以两人都不开口说话。
“赵泉。”列紫阳突然提高了音调,语气也严厉起来。
赵泉心道,师傅要宣布对自己的处罚了,希望不要太严重,连忙应道:“弟子在。”
“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弟子窥视神物,擅离宗门,请师傅责罚!”赵泉颤声说道。
“你知罪便好,得知太古玄碑之事,隐瞒不报,道心不坚,擅离宗门,已是死罪,念你这次还算还算勤勉,为师便免了你的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师决定逐你出师门,你这就下山去吧,以后不得再以昆仑弟子自称,也不得打着昆仑旗号为非作歹。”列紫阳厉声说道。
“师傅!弟子已经知错,请师傅千万不要逐我出师门啊!弟子,弟子再也不敢了!”赵泉一听师傅要逐自己出师门,吓得面无血色,连连叩头不止。
“师傅,赵师弟已知悔改,还请师傅手下留情,不要逐他出师门,而且赵师弟他……”何斌一见师傅竟然要将赵泉逐出师门,连忙开口求情。
“为师决心已定,不必多言!”列紫阳严厉的瞪了何斌一眼,阻止他继续为赵泉求情。
“是,师傅!”何斌很少见到师傅如此严厉,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挽回,好在赵泉性命算是保住了,心中一宽,也不敢再多言。
“师傅,弟子,我……”赵泉见何师兄说话也不管用了,师傅一向说过的话,从不更改,知道自己再求饶也是无用,垂泪不止。
“泉儿,不是师傅狠心,你生性疲懒,并不适合修炼,如今江湖风云暗涌,妖魔四起,危及世间生灵,不但我昆仑派,就是其他修真宗门,日后也要出世斩妖除魔,你道心不坚,修炼道法如此这般半吊子,遇到妖魔,难免丧命,还不如下山之后,安分守己,老老实实的做一世凡人,也不失为活命之道,你……这就下山去吧!”列紫阳见赵泉哭的伤心,心中也不免恻然,但是昆仑门规不可废,不能因他一人而改变,于是出声劝道。
“多谢师父,弟子……弟子今后再也不能侍奉师父您了,弟子……”赵泉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只是不停的磕头,撞得地面“砰砰砰”直响。
“哎,你好自为之吧!”列紫阳今日限于门规,逐出了赵泉,心里也不好过,长叹一声,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赵泉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大殿,回到屋舍拿了自己的衣服物品,一步三回头的下了山。
“师傅,封轻云该如何处置,也要让他下山吗?”何斌看着赵泉离开,心道,赵泉都被惩处的这般严厉,不知这个始作俑者之子封轻云又将面临怎么样的处罚?
“太古玄碑虽然莫名失踪,但是世上不明真相者众多,此子如若下山,必然遭人暗算,颇为不美,不如就留在山上,做个杂役童子,平平凡凡终此一生,也算上天有好生之德。”列紫阳说道。
“师傅慈悲!”何斌见师傅对封轻云的处罚如此轻松,连忙出口称赞道。
“好了,你带他下去吧!”列紫阳挥挥手,让何斌带着封轻云离开大殿。
列紫阳看着何斌、封轻云离开,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出来吧,看了这么久,还没看够吗?”
大殿之内,除了列紫阳之外,并未其他人,不知道他实在跟谁说话。
谁知这时从大殿一侧的屏风后走出一人,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看不清真容,而且身上还散发出一种难言的诡异气息。
“嘿嘿,师兄好神识,这么快就发现了我。”黑袍人如鬼魅一般,幽幽飘到列掌门身前。
“哼!发现你需要什么神识了,老远就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的,能将幽冥鬼气带到我坤明殿的除了师弟你还有谁?”列紫阳不满的说道。
“师兄,你还说,当初要不是我,现在变成这样的就该是你了。”黑袍人明显很激动,整件袍子都颤抖起来。
“好了,好了,我也没说什么嘛,师兄知道辛苦你了,当日那只鬼王确实太过厉害,要不是师弟你替我挡了那一击,师兄我可能现在根本没机会活着坐在这里。”列紫阳笑着说道。
黑袍人听到列紫阳如此说后,气明显消了,问道:“师兄为何要将那个小子留在咱们昆仑,莫非还对太古玄碑不死心?”
“这个我自有打算,你就不要瞎猜了。”列紫阳瞪了黑袍人一眼。
“呵呵,这有什么难猜的,师兄将此子留在山上,恐怕已经是看出了端倪,此子根骨异常,未曾修炼,筋骨中却有仙灵之气,实非寻常,不过他说不知太古玄碑在哪时,应该并未撒谎,其中玄机,我可猜不出来了。”黑袍人呵呵一笑,接着说道。
“有什么玄机,不过是个天赋异禀的小子罢了,我留他在山上,也是不想他出去被乱刀砍死,那太古玄碑应该是又一次莫名消失了,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了,也不足为奇。”列紫阳见师弟竟然识破了自己的心思,微微一愣,随即说道。
“既然不为太古玄碑,那就没什么用了,干脆将他交给我好了,他体内有先天真灵,可是上好的血食之物,对我的伤势大有好处。”黑袍人说道。
“休想!此子我另有打算,我警告你,不要打他的主意!”列紫阳突然怒声喝道。
“呵呵,师兄,不打就不打,何必发这么大火嘛!”黑袍人虽然与列紫阳同为师兄弟,但是事事以师兄马首是瞻,平日里更是被列紫阳喝斥惯了,所以听到呵斥,并不怎么着怒,反而呵呵笑道。
“此子虽然没有说谎,但是我总觉得他还有什么秘密,待我再探一探,如果他真的没什么用,到时候就交给你也无妨。”列紫阳对自己这个有些无赖的师弟也是无奈,不过好在他倒很听自己的话,也不好太驳他面子,于是说道。
“呵呵,如此多谢师兄了,行了,我走了,这里阳气太重,我可受不了。”说完飘飘悠悠的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