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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最后一次抢劫

贝尔是个劫匪。一年之内,他已经连续作案12起。然而,在他进行第13次抢劫的时候,这个倒霉的数字令他真的倒了霉。

这天,贝尔选择了一个偏僻小镇的银行下手。然而他还没有得逞,银行里的的报警器就狂鸣起来。贝尔只好冲出银行。可是,刚到银行门口,他发现已经有一辆警车等在那里,一个便衣警察正在用枪指着他。

贝尔愣在那里,心里叫苦不迭,暗自思忖对策。不过,恰好这时,一个脏兮兮的孩子从银行门口走过。贝尔一把拉过这个孩子,随后抽出身后的手枪顶在孩子的脑袋上。贝尔挟持着这个男孩,快步直奔自己停在路边的跑车而去。

贝尔驱车飞奔,车里的孩子战栗不止。确认已经甩掉了后面的警察时,贝尔询问了小男孩一些情况。但小男孩只是摇头,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难道这个孩子得了失忆症?还是和自己小时候一样,压根就是个流浪的孤儿?贝尔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悲惨经历,不禁可怜起眼前的这个小男孩来。

当天晚上,贝尔在一家旅馆收看电视。电视新闻播报了小镇上发生的这起银行抢劫案。警探老哈里提醒大家,要注意防范。贝尔猛地从床上蹦了下来,原来,开枪对着自己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探老哈里!贝尔早在第一次抢劫之前就听说哈里是个狠角色,老哈里年轻的时候因为开枪击毙了杀人狂魔杜里而一举成名。

能在老哈里的枪下逃生,令贝尔庆幸不已。其实,即便自己挟持着一个小男孩,但如果老哈里开枪射击的话,恐怕他也一定会当场被击中要害乃至毙命。

这次死里逃生令贝尔痛下决心,决定洗手不干了。贝尔给那个算是救了自己命的小男孩起了个名字叫麦克,并认他为自己的儿子。然后带着麦克去了另外一个州,隐姓埋名地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贝尔开了一间杂货店,然后送麦克去学校上学。

几年后,贝尔的杂货店开得有声有色,而让贝尔更为欣慰的则是麦克这个孩子的争气。麦克在学校里成了最优秀的学生。

圣诞节,州长心血来潮要到学校来和学生们联欢。校方当然很开心,也很重视,决定要开一个欢迎会,并让麦克来致欢迎辞。

这天,贝尔也来到了学校。贝尔坐在讲台下,听儿子麦克致辞。说着说着,麦克的致辞里竟然说到自己现在的父亲其实并不是亲生父亲,但却无私地抚养着自己,比亲生父亲还要亲。借此机会,麦克要向父亲说声感谢。麦克说着流了泪,贝尔的眼角也湿润起来。这时,贝尔发现州长竟然也热泪盈眶。州长走上台去,紧紧地拥抱了麦克。

活动结束后,州长找到贝尔,并告诉了他一件往事。几年前,在一次海难中,州长自己虽然得以逃生,但却丢失了自己年幼的儿子。这几年,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自己的儿子。今天,在听麦克致辞时,他第一感觉发现麦克特别像自己的儿子。而当他听到麦克说贝尔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时,他的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州长跟贝尔商量,能不能与麦克做一下DNA鉴定。贝尔同意了。鉴定结果令贝尔和州长都难以置信:麦克和州长的DNA完全一致!那么麦克为什么对过去的事情一无所知呢?医生判定的结果和当初贝尔判断的刚好吻合:真的是因为受到极度惊吓而患了失忆症。

贝尔帮助州长抚养了几年儿子,并将麦克教育得这么优秀,令州长感激不尽。州长决定到学校举行一个感谢活动。一来感谢贝尔,二来也感谢学校的教育。各大媒体纷纷来直播这个感人的画面。

活动中,现场的工作人员为贝尔倒上了一杯热咖啡。但工作人员一不小心,竟将热水泼到了贝尔身上。贝尔慌乱地脱掉上衣,露出了矫健的身材。

过了一会儿,一辆警察鸣叫着驶到现场。贝尔心头一震,发现车上下来的家伙竟然是那个警探老哈里!贝尔转身想要逃走,却被州长一把抱住!而这时,老哈里已经冲上前来,将一幅手铐铐在了贝尔手上!

老哈里跟州长说他一直在追查贝尔的下落。今天,他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就餐,看到电视上正直播节目,而贝尔竟刚好在画面上出现,就马上奔了过来。只是哈里不明白州长怎么也知道贝尔是嫌犯,并帮助自己抓住了他。

州长叹了口气,用手轻轻地去抚摸贝尔上身的一块玫瑰色的胎记,悲恸地说,我不是帮你抓他,我是想要拥抱他。因为他是我的亲生弟弟呀……

原来,州长还是十几岁的孩子的时候,他和弟弟一起流浪。一天晚上,弟弟在窝棚内发起了高烧,哥哥慌忙上街去买药。没想到,到了街上,却被人开枪击中,倒在血泊中。可恨的是,开枪的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跑开了。第二天早上,等哥哥醒来爬着回到窝棚时,却再也不见弟弟的踪影……。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弟弟还活着,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弟弟身上那熟悉的胎记……

听了哥哥的讲述,贝尔心中翻江倒海。当年的那个夜里,他在窝棚里苦苦等着哥哥回来,却始终不见哥哥的踪影。情急之下,贝尔挣扎着爬出窝棚,去街上寻找哥哥……。

正当贝尔陷入对往事的回忆的时候,沉默了半天的警探老哈里突然对州长说,对不起。当年开枪射中你的就是我。

州长愕然。老哈里接着告诉州长,当年那个夜里,哈里正在追击杀人狂魔杜里。等到拐过一个胡同时,哈里开枪射击,不料竟击中了一个行色匆匆的男孩。哈里看到那个男孩倒下了,但是为了追到那个杀人狂魔,哈里只好狠狠心,继续追捕。追了半夜,哈里终于击毙了罪犯。然而,等到他回来查看那个被他误伤的男孩时,却只看到地上的一滩血迹。这次击毙杀人狂魔杜里让警探哈里成了名,但也给哈里留下了一份永远无法释怀的良心债。以后,每次追击罪犯,哈里再也不敢在可能伤及无辜的情况下开枪了……

贝尔听着老哈里的讲述,终于明白了抢银行那天为什么老哈里没有向他开枪射击,而使他得以侥幸脱逃。

尴尬的电视直播,尴尬的现场。但所有的记者们却全都不枉此行。正当记者们在暗忖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时,贝尔做出的举动还真的令所有人迷惑不解。

贝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州长。但贝尔向州长说的话不是抱歉,不是对不起,而是一句深情的:“谢谢……”。

大家不明就里。贝尔接着解释,如果当年不是哥哥挨了哈里无辜的一枪,那么现在的贝尔说不定早就死在哈里的枪下了!

这天晚上,警察局里的灯光通宵达旦。警局在研究贝尔的案情。在大家各自谈了自己的看法之后,警探老哈里终于发言。老哈里说了三点。第一,贝尔的最后一次抢劫未遂;第二,以前的抢劫证据不充分;第三,贝尔还是州长的弟弟。

第二天,警察局委托老哈里向贝尔做出通告:拘禁贝尔十五天,免于刑事起诉。

然而,贝尔微微一笑,回绝了老哈里的好意。贝尔主动请刑,供认了自己以前的罪行。贝尔说,这么多年来,他自己其实也一直在承受着良心上的煎熬。他也想过自首,但是如果他自首了,就没有人来照顾麦克了。所以他迟迟未决。如今,麦克终于找到了他的亲爸爸,自己也就没有牵挂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几年来麦克的茁壮成长渐渐地使贝尔的心愈加柔软起来。贝尔绝不想给自己的儿子(当然现在只能叫侄子了)留下社会司法不公的印象,他想叫他永远优秀而正直!

这时,一个男孩跑过来抱住贝尔。是麦克。麦克流着眼泪拥抱着贝尔说,我等着你回家,爸爸!

贝尔忍住泪,走进警局,转过身,留下了一个永恒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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