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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潘祖荫

教诲

尽管潘祖荫历任工、刑、礼部尚书且为军机大臣,但他好藏书,精金石,工诗擅书,兴趣广泛。且为人豁达诙谐,风趣幽默。

某天潘祖荫到徐相国徐桐处拜访,正好碰上徐桐在孜孜不倦地教诲着他的学生。徐桐教育他们,做人要讲立身循礼,一定不要近女色去妓院,长篇大论,滔滔不绝。潘祖荫听了好半天,就在一旁搭话:这个不须太担心,现在这些学生大部分没什么钱,即便当了京官也都比较穷,谅他们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去逛妓院。哪像当初咱们,我和老同年你,整天到处寻花问柳,千金买笑的壮举,那才是叫痛快无前呢!

潘祖荫一边说着还一边叹息,徐桐在一旁听着也不好阻拦,脸上阵青阵白,尴尬之极。

本来就可笑

潘祖荫比较节俭,不乘轿而乘一骡车,而驾车的白骡子已经很老了,潘祖荫也舍不得换。某雨天,道路泥泞,走到宣武门外,车子陷在泥坑里出不来了。看见前面有辆车,忙喊住,原来是潘祖荫的一个下属,又是过去的学生。那学生要把车让给潘祖荫,潘祖荫说什么也不答应,非要坐在车前辕子上,再退让就不坐车步行了,结果那学生只好同意。

自从骡车陷入泥坑,那头白骡子就不能驾车了,于是潘祖荫只好乘轿。轿夫又不熟练,某天走到前门就把潘祖荫给摔了下来,路人就笑,旁有人喝道,这人是管顺天府的父母官,你们也敢笑?潘祖荫从地上爬起来,笑着说:本来就可笑,本来就可笑。

收藏

潘祖荫非常喜欢收藏、鉴赏金石古董,五间屋子到处都放满了。某次回乡修墓,听人说某处有一古碑,于是急忙就叫人带着去看。到了以后,那碑原来在一人家床的后边。潘祖荫点了蜡烛钻进去连看带摸,弄得一头一脸的灰土,研究了很长时间,最后断定是真品,立刻给了人家五百两银子把石碑拉了回去。

曾有人送来一只汉朝的古盆,上面的花纹与篆字都非常精美,结果潘祖荫就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了下来。那人趁着潘祖荫高兴,就求他给写楹联。潘祖荫一连写了两幅。

有个叫尹祝年的人,也喜欢金石学,到京城来赶考,投了帖求见,帖上自称是学生。潘祖荫说这不是我学生啊,但还是把他请了进来。这尹祝年一见面就行师生礼,口称老师,潘祖荫没办法只好含糊答应。

第二天上朝,遇见了曹殿撰,潘祖荫就说,你有个同乡到我那里去,不是我学生非说是我学生,这不是强奸我吗?

普洱茶

京城士大夫宴会,赴宴的人往往迟到,主人有候客几个钟头的,习以为常。可是到潘祖荫家赴宴的,却很少有人迟到。原因是遇见迟到的客人,潘祖荫就说你太忙,就不请你入座了,喝茶吧。潘祖荫平日极喜欢喝浓普洱茶,一天也离不开。

王八蛋潘祖荫为刑部尚书时,某天要修改一份公文,一个司员不同意那样改,两人发生了争徐飞龙紫砂彩釉汉方壶,清论。争着争着,潘祖荫说话就严厉起来。那司员非常愤怒,以为受到侮辱,就把稿子扔到地上,说谁改我的稿谁是王八蛋!

潘祖荫从容地拾起稿子,拿笔就改,一边说:我就当这个王八蛋吧。

刑部的人都替那司员捏把汗,可过了一段时间,什么事也没有。

资料来源:《清稗类钞·讥讽类》、《谏书稀庵笔记》、《苌楚斋三笔》、《凌霄一士随笔》潘祖荫(1830-1890),字伯寅,号郑盒,江苏吴县人,举人。咸丰进士,授编修。历官顺天府尹、工部尚书、军机大臣。谥文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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