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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洪亮吉

斩立决

洪亮吉是乾隆时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嘉庆皇帝即位后,曾经下诏让大臣们对国家大事发表意见。洪亮吉闻听后废寝忘食地思考了一个月,写成了自己对时局,主要是对用人方面及国家治理的看法,抄了三份。一份给了成亲王,一份给了大学士,一份给了兵部尚书。

嘉庆皇帝看了以后,下令将洪亮吉革职并议罪。不久罪名拟定:所犯“大不敬”罪,“斩立决”。

洪亮吉被关在狱中,等待判决。他的朋友内阁中书赵怀玉听到洪亮吉将被处死的消息后,带了酒到狱中与他诀别。两人在狱中喝酒,可赵怀玉心情沉痛,一口也喝不下去,欲言又止。洪亮吉看赵怀玉神色不对,就说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副样子?有什么话你就痛快说,怎么吞吞吐吐的。赵怀玉就告诉他,可刚说到“上面有旨意……”就说不下去,哭了起来。

洪亮吉正在埋头大吃赵怀玉给他带来的食物,听到这里抬起头来,说我知道,就是“斩立决”,对吧?说罢神色不变,依旧又吃又喝。

过后,嘉庆皇帝赦免了洪亮吉,发配新疆伊犁。

出狱

洪亮吉获罪,即将押赴新疆,他一点钱也没有。朝中大臣,为避嫌谁敢与他接近?只有个户部主事叫成格的,听说洪亮吉没钱,就送了他三百两银子。成格本人也非常贫穷,这三百两银子是把自己的住房抵押出去得来的,而且他本来也不认识洪亮吉。

洪亮吉从狱里出来回家的时候,市民都围了上来拜在马前,相互叹息:这就是那个不怕死的洪翰林!还有人拿来了酒肉,洪亮吉已经就寝,就把酒菜放在门口而去。

座右铭

戴罪新疆之时,伊犁将军为了迎合皇帝,上了一道秘折,说这人确实狂妄,我找个理由在这里把他杀了吧?

嘉庆皇帝大怒,回答说:我所以惩罚洪亮吉,是因为他不该转托别人上书,他写的内容我当作座右铭了,天天在看!

不多久,皇帝赦免了洪亮吉。

流放诗作

从京城到伊犁,冒严寒走了五个多月,三月到达戍所惠远城。然而死里逃生的洪亮吉并未因这次打击而消沉颓丧,依旧意气风发。他在新疆作了不少诗,其中有这样的诗句:看山不厌马蹄遥,笠影都从云外飘。一道惊流直如箭,东西二十七飞桥。

又:山沟六月晓霞蒸,百果皆从筵上升。买得塔园瓜五色,温都斯坦玉盘承。

放荡礼法洪亮吉性格豪爽,狂放,不拘一格。在京城时,去陶然亭游览,遇有不认识的人在那里宴客,他径直入座,饮一大盅酒,吟一句诗就走;拜访朋友,带着酒和菜不约而至,到了门口大呼:听说你住在这里,我拿着酒带了一只鸡来找你吃喝,总比你死了后我去墓上祭奠你好吧!

甚至连皇帝也知道洪亮吉的“恶行”,嘉庆皇帝在“上谕”里曾说:“洪亮吉平日耽酒狂纵,放荡礼法之外,儒风士品扫地不余。”

顽皮

洪亮吉小的时候就非常聪明、顽皮。他曾经就读于某塾师,聪明但不听约束。某天洪亮吉看老师离开了,就藏到一处,见有同学过来就拿洗砚台的水泼过去。没想到那人不是同学而是老师,洪亮吉吓得攀着花架上了房顶。老师再三劝他下来,洪亮吉也不下来,说你现在用好话哄我,到我下来你肯定就要痛揍我一顿。老师说那么怎样你才能相信呢?洪亮吉就说你必得立下字据我才相信。老师无奈,只好写了“泼墨不是故意的,一定加以原谅,不揍你……”的字样,用长竹杆挑着交给了洪亮吉。洪亮吉看了看写的很清楚,这才从房上下来。

资料来源:《碑传集》、《掌固零拾》、《清稗类钞·师友类》洪亮吉(1746-1809),文学家,字君直,一字稚存,号北江,晚号更生居士。阳湖(今江苏常州)人。自幼丧父而刻苦读书,与同里黄景仁、孙星衍友善,并得袁枚、蒋士铨的赏识。乾隆五十五年(1790)考中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充国史馆编纂官。后督贵州学政。嘉庆元年回京供职,以越职言事获罪,充军伊犁。五年赦还,从此家居撰述至终。洪亮吉精于史地和声韵、训诂之学,善写诗及骈体文。著有《卷施阁诗文集》、《附鲒轩诗集》、《更生斋诗文集》、《北江诗话》及《春秋左传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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