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沐浴在热闹与喧哗之中,而小巷漆黑依旧。
御坂10032死了,在无意义的挣扎之后,死了。
原本精致的身体此时就像被碾碎的西瓜一样,溅了一地,像一幅在地上延展的血腥画轴,绽放的血肉红花却最残忍的画家手笔,在这幅由内脏和残肢碎肉涂抹出的作品中,我们所能读到的,只有这人心深处最惨无人道的黑暗。
一方通行,就这样站在这幅画的边上,站在那唯一一个的缺角上。
恐惧是对他最好的赞美,破坏是他力量的象征,这白色的恶魔的名字就是最强的代名词,凌驾于学园都市一百八十万的能力者之上。
纤瘦的身躯大半隐没在黑暗的夜色当中——街道的灯早已在先前的震动中破碎了,惨白的肌肤看起来像是长年没有照射过阳光的人,但他却连头发都是白色的。
这样一尘不染的白色,却不能给人带来任何美好的想象。
洁白的身影在这猩红的现场就像小丑的嘲笑一样刺眼。
飞溅开的血肉也没能在这个凶手身上留下一点犯人的证据,猩红的血迹在地板上铺展开,却只有他所占的这一角一尘不染,悲惨的死亡花朵所缺失的一角,是就算死亡都无能无力的一角。
他就像一个不相干的旁观者,用最漠然的目光注视这个凶杀案的现场,给予不多的关注,然后在喧闹结束之后离开,继续他该过的生活。
或许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毕竟这种事情已经重复了一万多次了,再不寻常的事情,在重复了一万多次之后也显得再普通不过。
一方通行冷漠地看着这幅刚完成的作品。
无论重复多少次,他在她们身上都看不到任何作为一个生命该有的情感,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这些克隆人就像被随意制造出来的人偶,像最精致的作品,对自己的价值做出精确的评估,给自己的生命打上最廉价的标签,麻木地接受遇到的一切,不会痛苦,不会反驳,漠然地执行研究员下达的命令,在一顿毫无意义的攻击之后,被他杀死。
他已经厌恶了,这个一开始就不应该开始的实验。
杀死这样的玩偶,完全得不到任何收获,只会被她们的麻木不仁所同化、吞噬。
“还真是无聊又无趣的工作啊…像这样的事,快点结束吧。”
无言中,他转身离开。
……
尽管头脑还有一点不清醒,但秀一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那些恍惚而过的画面,如果是真的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没有再慢悠悠地走下去,这位level5的空力使,已经使出那最顶尖的空气操控能力。
秀一不知道其它人眼里的风是怎么样的,在他的世界里,每一个气体分子就像花园里盛开的花朵一样引人注目,现在他就要拥抱这些美丽的花儿。
街道上,路人们只感到一阵夜风吹过。
原本平静的空气,此时已经化作汹涌的气流,裹挟着秀一向前飞去。虽然是在人员繁华的街道上,不过以秀一强大的计算能力自然不怕误伤路人,没有了这方面的顾虑,秀一的速度也是极速飙升,现在他可没有使用让空气密度改变扭曲光线的障眼法,之所以路人看不见,只是单纯因为速度已经到了肉眼无法捕捉的地步了,如果是普通人这样做,身体就先在巨大的压力下崩溃了,也只有能够自由控制空气的空力使敢这样做。
“实验…实验…是了,绝对能力者实验,捡到的猫咪,疲惫的美琴”,飞行中的秀一喃喃自语道:“看那这些都是真的,不是梦!”
这几天,反反复复在睡梦中出现的情景,多出的零碎记忆…一切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贯穿在一起,秀一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只要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
“美琴。”
想到了那个这一个多月来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倩影,秀一眼中的迷惑渐渐转为了坚定,无论如何,也要先找到她。
……
距离并不远,以秀一的速度,不一会儿就到了。围绕在身边就像忠实的护卫般的狂暴气流散去,露出它们的王者。南野秀一在这座铁桥上停下脚步,他已经看到了,就在十几步外,倚靠在铁桥栅栏上的少女。尽管没有看到脸,但女孩熟悉的背影和那一头茶色发丝,他是怎么都不会认错的。
“是她,真的是她,那么一切都应该是真的咯。”
秀一怔怔自语,就站在这咫尺之外的距离,却一时不敢靠近。
御坂美琴就站在那里,在铁桥的被墨绿色油彩覆盖的支柱旁上,背后是与巨大黑色夜幕融合在一起的学园都市,此刻却只能看到零星亮着的灯光,连天空都被乌云遮掩,看不到星光。此时的她显得格外渺小、无助,在铁桥昏暗的橘黄色灯光下,摇摇欲坠。
她疲惫地倚靠在栏杆上,好像再没有支撑就会随时倒下一样,这个坚强的女孩这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快被沉重的压力压垮了。
秀一默然地看着这一幕,他从没有在美琴身上见到如此憔悴的一面,这样的美琴,让他不知所措。
在认识她的这一个多月里,她从没有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不应该属于她的表情。
在这张就像倔强的小猫一样的俏脸上,他曾经见过超电磁炮自信充满魅力的笑容,见过大小姐傲娇害羞的一面,也见过女孩笑靥如花温暖人心的美丽。
但从没有一幅画面像现在这样触动她的心,当你习惯一个人永远是自信阳光的一面之后,却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令人心碎的一幕。
忽然,他心里一颤,因为静站着的女孩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了。
“救我…”
少女把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臂弯里,颤抖着低声道。
“救救我…”
不是错觉,在这沉闷的空气中,女孩颤抖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他的耳边,打破了他最后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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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刊?不存在的,太监?不存在的,你们还是na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