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乾中了梁冲的诱敌之计,带着两千兵马深入西凉伏军腹地导致全军覆没,这一消息无疑是将羌军推向了绝望的深渊,如今只剩三千兵力,又无粮草,无奈之下,马华只得听从严信的计策,准备退军金城。
但是这个时候退军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在逃至狄道的时候,华雄与郭汜两军从两翼突然杀出,把羌军吓得慌了阵脚,不肯投降的马华拼死一战,最终被郭汜一刀斩于马下,而军师严信则自刎沙场,自认无颜面对家乡父老。
自此一战后,董卓趁势准备夺下金城与武威,结果在半途之中却传来消息,说是马腾、韩遂已经先他们一步夺下了金城,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不是李儒拦着,恐怕是要挥军杀过去了。
“凉州是马腾跟韩遂的地盘,金城又是进入凉州地界的重要道路,想来是重兵把守,加上这两人兵多将广,非马华周候之辈能够相提并论的,切不可轻举妄动!”李儒解释道。
“简直气煞我也,”董卓咬牙道:“这两人,我迟早要他们好看!”
这会,张奂派人送来朝廷的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因羽林郎董卓平定西羌战功卓越,赐黄金百两,白银三千,镔铁两千斤,锦缎两百匹,升广武令,即刻出兵征讨并州,平定叛乱!”
这一消息将董卓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遂放弃了进攻金城的打算,转而将目标放在并州九郡上面。
并州羌军起兵造反跟马华全军覆没是有关系的,现如今朝廷如此针对跟压制境外少数民族,他们自然人人自危,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其坐等让汉王朝派人讨伐,倒不如主动起兵来得痛快。
早在马华东进攻打雍州之时,并州的羌军就已经在私底下谋划着这件事情,四处联络并州各郡羌军谋反,假如马华战胜,就与他联合进攻洛阳,假如战败,就拥兵自重,占领并州九郡,以待时变。
原本以为马华两万大军,应该轻而易举的就能杀进雍州,结果却有些惨不忍睹的被劫在翼城,仅仅不到十天的时间就被全军覆没,对于这一点,并州羌军首领李文侯是冷笑不已,放言说:绝不是董卓太强,而是马华太弱,假如董卓敢过来并州,定叫他片甲不留。
这话传到董卓耳朵时,他是放声大笑,说不出四年,必定砍了李文侯的脑袋,夺回并州九郡。
这战事还未开始,双方便已经是充满了火药味。
董卓为了防止被他称做“贼人”的韩遂得寸进尺,便让李傕、郭汜留守雍州跟洛阳,命贾诩为军师,而自己则亲带华雄、樊稠、牛辅、张肃、李儒和八千兵马前往并州讨伐李文侯。
梁冲跟陈到也在八千人中,两人在征讨马华的战役当中虽是战功累累,但毕竟年轻,董卓虽然有意要提拔,可并未太过重用。
“进川兄,这一战要打起码三四年啊,你准备好了吗?”陈到与梁冲并马而行,问道。
“既然都走到一步了,就算没准备好又能怎么样?”梁冲叹了口气,反问道。
“说得也是,”陈到同意的点了点头,笑着道:“反正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你不一样啊,你还有父母,还有媳妇呢!”
“谁说我有媳妇了?”梁冲一愣。
“那你怀里那个荷包是怎么回事,我问你是不是弟妹送的,你说是啊!”陈到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叔至说笑了,那个八字还没一撇呢,本来想仗打完了就回去提亲的,结果没能有这个机会!”梁冲苦涩的笑着道。
“既然早有这个打算,那你为何不先娶了过门,好歹名分有了是不,要知道这感情啊不处容易淡,万一姑娘家人再那么一催,进川你岂不是要悔恨当初了!”陈到语重心长的说道。
“哪能啊,我上的可是沙场,刀光剑影,万一不幸战死了,岂不是误了人家一生,我梁冲没那么混蛋!”梁冲呵呵说道,心中却在想着离开时蔡琰说的那句“我等你”,真的会等吗?如果那时我未娶你未嫁的话,我梁冲就待你一辈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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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董卓八千军在上郡漆垣三十里外下寨,届时并州九郡几乎都已经掌握在了李文侯的手中,共计兵力三十余万,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得知董卓的进军路线后,李文侯也特意从雕阴跟高奴两城中各增派两千兵马援助漆垣,将原本七千的兵力增加到一万以上,准备把董卓的进兵计划扼杀在摇篮之中。
李儒谏言道:“羌军所拥兵马大多是汉军降兵,虽然势大,但不足为患,漆垣守将柯闲有勇无谋,破城指日可待,接而进攻雕阴、定阳、高奴,取上郡为根据地后,兵分两路,一路往北取朔方、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一路往东南取西河、太原、上党!”
休整了一晚上后,隔日董卓便亲自搭乘篷车,领军进攻漆垣,这是第一战,他势在必得,需给敌军重创,提升己方的气势。羌军守将柯闲出兵对阵,手执一柄斩马大刀,配上其魁梧的体型,颇有虎将之风。
“汉军无能小辈,谁敢与我一战?”柯闲声如洪钟般的喊道,身后士兵高喝,擂鼓声动。
“我来取你狗命!”脾气跟姓氏一样暴躁的牛辅闻声便提上双斧,拍马而上,直取柯闲。
柯闲舞刀跟牛辅战在了一起,双方交战不过十回合,落在下风的牛辅心惊对方武力,不敢再战,连忙勒马回阵。柯闲穷追不舍,李肃见牛辅战败继而提枪支援。柯闲见李肃杀来,放弃了追杀牛辅,挥刀直取李肃,战不过五回合,李肃险险的死在柯闲刀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拍马回去。
一连战胜敌方两将的柯闲横刀立马放声大笑,叫嚣道:“汉军小儿,你爷爷在此,有种便过来试试!”
陈到握枪准备出阵的时候被梁冲给一把拉住了,对着他摇了摇头,不是对陈到没信心,而是他们现在的地位太低,为兵但不为将,轮不到他们来打头阵,不然别人还以为西凉军帐下无人了呢,到时候凭董卓的脾气,吃个军法算轻的,直接砍了那多不划算。
“这个柯闲是个人物,有谁能够给我拿下他,重重有赏!”董卓放言道。
“我来拿他!”
华雄声下便先樊稠一步拍马而出,挥刀直劈柯闲。柯闲反手一刀挡下,听得哐的一声闷响,打得火花四溅,嗡声直响。两人错马而过,调整姿势后复而交战。二十余回合下来,柯闲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华雄的进攻了,打得心惊不已。华雄见敌方势弱更是越加的凶猛,飞马一刀倾斜砍下,刀刃反着阳光,寒芒四射。柯闲只觉得眼睛一刺,复明时对方的大刀已然到了面前,遂不及防之下,当场被砍下了头颅,鲜血溅了一尺多高。
西凉军气势大涨,高喝之声漫天,董卓趁盛下令夺下漆垣。
号令一下,八千军马如蜂拥一般杀出,而失了主将的羌军此时人心惶惶,见敌方杀过来了除了慌不择路的逃跑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被杀得溃不成军。
西凉军这一战杀敌几千,降兵过半,夺得兵马器械不计其数,董卓听了李儒的建议,直接整顿兵马,冲着雕****杀去。雕****守将王育听闻,亲率六千大军埋伏于西凉军过道两旁的山林之中准备伏击,可这一直是李儒惯用的伎俩,怎会给对方有机可趁。
李儒献计道:“主公,前往雕阴的过路狭窄,羌军定会埋伏在此以待我军,您可引一军从大道缓行,吸引敌方注意,切记不可深入,让华雄与牛辅带轻骑绕小道攻其后方,敌军见后方失陷必慌,定会引军回去支援,这会主公便可以骑兵从后掩杀,前后夹击,此战胜矣!”
董卓听了李儒的计策,亲率兵马五千从大道而行,前军为重盾步兵,中军长戟甲士,后军西凉铁骑,缓慢而行。届时华雄与牛辅已经令率五千轻骑绕小道骑飞奔雕阴。
王育在山林之中埋伏已久,见西凉军来脸色一凛,但是按兵不动,他的目标是从中军薄弱地带入手,打乱敌方阵型,这样才能够达到奇袭的最佳效果。
可董卓并不如他所愿,行至几里外便抬手止住了前行的队伍,意料之外的王育见状只听飞马来报,说华雄跟牛辅已经抄小道攻向了雕阴,这话可把王育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下令退军,支援雕阴。
董卓听探子来报,说王育已经退去埋伏,赶往雕阴支援。
当王育赶回雕阴时,此城已经是被华雄跟牛辅攻陷,城头插的是西凉军旗,城门紧闭。
“羌军贼将,何不早降?”华雄立于城关之上,喝道。
被困城下的王育心知大事不妙,刚要退兵时,只见后面一军杀来,正是董卓的五千大军,由李肃与樊稠带领的西凉铁骑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之中左冲右砍,杀敌无数。这会城门大开,华雄与牛辅也带军杀出,前后夹击。
陈到直奔守将王育而去,飞马一枪如闪电般而过,刺中敌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