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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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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有亲生父亲,有妈妈,有曲大哥,有如梦姐,有那个她怨了好多年的养父、可姨和他们的儿子,还有她。在一个有山有水,有花有草,阳光照耀,微风拂面,蜜蜂嗡嗡,鸟儿欢闹……他们开心地笑着闹着,似乎什么烦恼都没有,只有欢乐,又有高兴。

“天儿!”一个温柔深情的声音穿来,云天回头,定睛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飞奔而来,是他,上官邱哲!她爱的人!“阿哲!”云天迎上前去,扑进他的怀里,“你来啦!”

“嗯!我来了!”

“大家都好幸福!我也好幸福!阿哲,你幸福吗?”云天看着快乐的那群人,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阿哲略一迟疑,笑容涌上脸庞,“我很幸福!天儿,你就是我的幸福!”

“天儿!天儿!天儿!”

一阵剧烈的震动把云天从幸福的美梦中摇醒,她睁开迷蒙的双眼,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她的眼帘,“阿哲!”

“天儿!快!你爸爸……呃……是曲伯伯,他出事了!现在正在医院!”上官邱哲见云天终于醒来,忙着急地说明刚听到的消息。

“什么?”云天一下子清醒过来,“你说他出事了?”

“是的。”上官邱哲吸了一口气说,“刚刚曲大哥打电话过来说,一早发现曲伯伯倒在书房里,是心脏病发作,大哥已经先赶去医院了。”

“怎么会?”云天蒙了,剧烈的恐惧感笼罩着她,让她全身颤抖起来。

“别怕!”上官邱哲抱紧云天,“会没事的!我先出去,你换好衣服,整理一下,我们尽快赶过去!”

“嗯!”

云天匆匆忙忙换好衣服,以超快的速度洗漱好,和上官邱哲急忙赶到医院。

云天踉踉跄跄地跑进急诊室,曲尹航和曲如梦坐在急诊室门口,曲如梦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了。

“大哥!如梦姐!爸爸……爸爸……他没事吧?”云天已经急得顾不了其他的了,那一声称呼就这么脱口而出。

事实上,听到曲昱山送医院的消息,她的心里只剩下恐惧和后悔而已,她怕自己还没来得及认父亲就要失去;她后悔自己明明已经不恨他了,却因为莫名其妙的情绪而赌气不喊他一声“爸爸”。

“已经进去快一个多小时了,上官已经进去极力抢救了。”曲尹航冷静地说道,“别担心,他会没事的!他还没听到你叫他一声‘爸爸’,不会有事的!”

“嗯!”

云天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他会没事的,他会没事的!她和上官邱哲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望着急救室的红灯,心里默默地祈祷着,乞求老天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待她,不要把她的幸福这么快就收回去!

“没事的,没事的!”上官邱哲紧紧搂着云天的肩膀,给她勇气,给她安慰!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在众人的担心与祈祷下,终于急救室的灯灭了,上官邱岩率先走了出来。大家围了上去。

“上官大哥,我爸爸怎么样了?”云天急切地问。

“别急!还好发现得早,已经没事了!”上官邱岩微笑着说,“曲伯伯现在只要再住院观察几天,休养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他没事!阿哲,他没事!”云天如释重负,要不是上官邱哲撑着她,只怕她已经跌倒了。

“谢啦!上官!辛苦你了!”曲尹航松了一口气,拍拍上官邱岩的肩膀,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哪里的话!好了,伯父会被送到307A病房,麻醉药药效过后就会醒,你们可以去看他。不过,最好不要太多人。”上官邱岩揉揉太阳穴,说道,“我先去换个衣服,休息一下,就不陪你们了。”

“好,小如,你去陪上官吧!”曲尹航说。

“嗯。”

上官邱岩搂着曲如梦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先去办一下爸爸的住院手续,再打个电话。小哲,你陪云天先去病房,我过会儿就过去。”曲尹航转而对上官邱哲说。

“知道了!”

看着病床上双眼紧闭的男人,云天鼻一酸,泪就快流下来了。才五十多的他,此刻脸色好苍白,好憔悴,前不久还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他,在一夜间似乎老了好多,让人看了心酸不已。

“没事了!”上官邱哲从背后抱住云天,安慰道。

“我差点就失去他了!”云天心悸地说道。

“你没有失去他,不是吗?”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等他醒来,你一定不再赌气,一定要认他,叫他一声‘爸爸’,是吗?”上官邱哲说。

“你果然还是懂我的!”云天看着曲昱山说,“刚刚他还在急救室的时候,我心里又害怕又后悔。我告诉自己,等他出来,我一定要叫他一声‘爸爸’,告诉他,我是真的好高兴我有他,真的好开心我和妈妈的幸福里有他!可是刚刚我真的好害怕自己没有这个机会。幸好!幸好!”

“你没有失去这个机会,老天爷是仁慈的,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带走你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幸福的!”

“是啊!一定是妈妈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呢!”

“嗯……”

病床上,曲昱山从沉睡中悠悠转醒,一偏头,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就在病床边上,好像当年的阿文,那么的美丽。一抹哀愁拧在眉头,让他感到无比的心疼,“阿文?”

“爸爸!你醒了?”

发现曲昱山醒来,云天忙离开上官邱哲的怀抱,在病床边俯下身子,双手握住曲昱山的左手,说:“你吓坏我们了!爸爸!以后不要再这么吓我了!”

“云儿?你……你……叫我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云儿?”发现在面前的是自己的女儿已经够让他激动了,更别说,她嘴里的称呼简直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爸爸!我叫你‘爸爸’!您没有听错!”云天眼里闪着泪花,她把曲昱山的手贴在脸上,激动地说,“对不起,原谅我!是我不孝,让您生气,让您病发是我的错。”

“天哪!我终于听到了!”曲昱山眼里闪着激动的泪水,“不,不是你的错,是爸爸对不起你们啊!”

上官邱哲感动地流下眼泪,他静静地退出病房,留给初认的父女俩一个空间。

“其实,我是好想认您的,只是因为一时的怨气,才赌气不叫您的。”云天哭了,“一开始知道你是我的亲生父亲的时候,我只是怨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陪我长大;怨你让妈妈流了那么多泪,让她这么不快乐。听你说了当年的事后,我只是因为一时叫不出口,才会让您失望的!对不起!对不起!”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还好你还愿意要我这个父亲,这样我已经很高兴了!”曲昱山抓紧云天的手,承诺着,“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会好好补偿你,把我欠你妈妈的那一份一起补给你!”

“我不要什么补偿,我只要你好好活着,连着妈妈那一份,看着我工作,结婚,生子……”云天真切地说着。

“会的,我会的!”曲昱山激动着,“你能……再叫我一声吗?”

“爸爸!爸爸!叫多少声都没问题!”

“好!好!好!”

“呵呵……”

云天笑了,曲昱山笑了,站在门口的上官邱哲,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曲尹航、曲如梦以及上官邱岩也都笑了。幸福充斥着每个人的心房,快乐环绕着每个人的身边!

“爸爸!”云天一身休闲的牛仔T恤,捧着一束剑兰走进病房,“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我早好了,你们就是不信。看我这么健康,早该出院了,干吗在这占着人家的一间病房呢?”曲昱山笑着说道。

“什么?上官大哥交代了,你得好好在医院休养,然后才能出院!上官大哥是那么有名的医生,说的话准没错的!”云天边将床头花瓶里不新鲜的剑兰取出,插入刚带来的剑兰,边微笑着对曲昱山说着。自从父女俩相认以后,两人之间的父女感情迅速升温。

“今天小哲没陪你来吗?”没看到上官邱哲的人影,曲昱山纳闷地问道。那小子不是成天都跟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舍不得离开的吗?怎么今天会放云天一个人呢?

“他去找上官大哥了,一会儿就过来!”云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哦!”曲昱山点点头。

就说嘛,那小子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云儿!那小子其实也很不错啦,只是想到他肖想着自己刚刚才认的宝贝女儿,就感到心里酸酸的!不错,他是在吃醋!不过,这应该是每个父亲都会有的情绪吧!

想到自己错过女儿的成长,心里的愧疚不少。自己的宝贝在自己不知不觉中都长这么大了,到了谈恋爱的时候了,说来还真是舍不得!

“爸?你在想什么啊?”看曲昱山发呆,云天好奇地问。

“爸爸是在想,在我还不知道的话,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想想还真是舍不得啊!”

“啊?什么啊?”云天羞红了脸,“爸!”

“呵呵,害羞啦!”曲昱山取笑着女儿,“小哲是个值得托付的人,爸爸对他很满意,也很放心啊!”

“爸!”

“好了,不闹你了!”曲昱山说,“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爸,您有什么事就说吧!”

“这么多年了,自从我离开中国就没回去过,虽然你妈已经不再了,可是我想去看看她。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就这么在那定居下来。我不想再离开阿文了,我希望我的晚年能在有阿文的地方度过。”曲昱山说。

“爸都想清楚了吗?我当然希望爸能在中国定居,因为我暂时还不想离开那里,我想和爸爸住在一起。”云天顿了顿又说,“可是,爸爸的公司怎么办?还有大哥和如梦姐呢?”

“公司我早就交给阿航在管了。他们就随他们的意愿。不过,小如可能就不会走,因为上官在这里。至于阿航,看他是喜欢这里还是中国了。”

“你都跟他们说了吗?”

“昨天我跟你大哥提了一下,他没说什么,想来是有自己的考量了吧。我想就算不住在一起,他们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吧。”

“那,等你康复了,我们就回中国!”云天笑着说。

“好!呵呵!”

阿文,我快回去了!虽然晚了那么多年,可是我终究是要回去了,而且这一次,我是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等着!

“对了,还有这条项链!”曲昱山从枕头底下拿出他当初和毕初文的定情项链,“这是你妈妈的遗物,理应交给你。”

“是!”云天万分珍惜地接过项链,小心地戴在脖子上,对父亲展开笑脸,“爸爸,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和阿文真的好像啊!”曲昱山怀念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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