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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七嘴八舌论“糙女”

反方:花容减色的“糙女俱乐部”

聚会是个团结优雅的事情,而糙女俱乐部的聚会主题竟然提倡说脏话。上海白领张小姐在朋友们的怂恿下参加了一个名为“糙女俱乐部”的周末沙龙,发现这里推崇“粗口精神”,要会员们通过骂人来“释放自己”,争取女性权利。实在无法忍受这种聚会环境的张小姐,在那里只待了半个小时就郁闷地回家了。

(来源:《上海青年报》2006年4月17日)

《现代汉语词典》中关于“糙”的注释是粗糙、不细致。例词有糙粮、糙米、糙纸等,并无“糙女”二字。

如果你在大街上碰到一个女人,不称赞她年轻美丽,却一言以蔽之曰“糙”,非被骂得不堪一击不可。随着湖南卫视“超级女声”等选秀节目的频繁出现,这介于主流和非主流的谐音词也迅速在青年女性朋友中普及。看样子,第一个将“超女”叫成“糙女”的人,心里估计带着酸酸的味道。

大学的美学课中讲,雕刻家雕男性人物往往选取粗糙的花岗岩,以表现男人的粗犷与力度;而雕塑女性人物则多用纹理细腻的汉白玉,以便细致刻画女人们特有的圆润线条、窈窕体形。

可是如今这个时代太多的东西被扭曲颠覆,黑白也进行了翻天覆地的颠倒。部分女性以“糙”为美,这似乎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时代在进步,相反的,倒像是在为花容抹黑,教唆女人学坏。

女人要争取女权,这没什么错,但并不是要教会并提倡女人们说脏话,在这种方面与男人“平起平坐”“一争高下”“难分胜负”。冰心说:“这世界缺少了女人,至少没了五分的美丽、六分的温柔、七分的爱和八分的坚强。”善良贤淑、待人礼貌、坚贞不渝、甘于平淡、尊老爱幼、勤俭持家……这是经过了几千年的淘洗与磨砺而形成的中华女性的传统美德,不仅是社会共有的一道美丽风景,也是中国女性受人尊重、中国家庭最为稳固的重要原因。

社会学者顾俊的理论分析说道:“随着社会的多样化,‘粗口女性’实际表露了她们无法控制事物时的一种恐慌感。”

《上海青年报》中《“糙女俱乐部”让花容减色》一文的笔者表示,在生存压力不断增大的情况下,减小这种恐慌,首先是提升女性自身素质和自信心,通过健康文明的方式给她们紧张的神经进行松绑。“糙女俱乐部”并没给女人们一根拐杖,更没有给大家喷洒心灵净化剂,而是提供了一个劣质的精神垃圾宣泄地,这样的俱乐部、这样的粗口释放方式,是在拆解破坏美丽,污染损伤花容。

正方:“糙”女人究竟触碰了伪道士哪根神经?

“糙女俱乐部”的相关报道出现以后,使中国的真伪道德家们大大地“激情”了一番,尤其是不久前出现的对“淑女学堂”的专题报道,无疑给“糙女俱乐部”深深的讽刺,也深深刺激了刚见“三从四德”复辟曙光的夫子们脆弱而敏感的神经,恨不得立马穿上长衫,拿起桃木剑,将这些敢于玩“糙女”游戏的女子口诛笔伐杀个干净。

别看他们抱着礼仪高尚的旗帜,其实这只是一个允许“糙男放火”,许不许“糙女点灯”的老疑问。几千年来,女人一直处在被压抑的状态中,凡事都要按照男人的审美需求培养,什么样的女人算是极致女人也多数是以男人的眼光为基础的。

这么讲是站在比较中立的位置,既没有绝对的女权主义也没有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只是做到两个字:平等。

“糙女”是女人越来越离谱、越来越不像女人的体现。那么,女人怎样才像女人?是由谁说了算?是男人吗?是以男人的审美需求为前提的时候,女人才不像女人。倡导男女平等的时代上哪去了?

男人在大街上放声大笑,那是爽朗,女人在大街上放声大笑,那是淫荡;男人有很多女人,那是魅力的体现,女人有两个男人,那是水性杨花;男人的性格像女人,那是娘娘腔,是变态,女人的性格像男人,那是另类,是个性。

这个时代总是在倡导男女平等,男人可以光着膀子提着酒瓶子满嘴讲着黄段子,却不允许女人们找个特定的场合用她们独特的方式宣泄一下自己的愤怒和不满。退一万步讲,从健康的角度来看,情绪的发泄更有益于身心健康。在这个问题上,男女是没有性别之分的,谁都不必拿着自我的审美要求和情趣去要求所有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也可以说,不必横加干涉和指责,更不要说“女人就应该有女人样”“女人应该怎么怎么样”之类的话。难道追求男女平等的时代“只许糙男放火,不许糙女点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应该是一个不难理解的道理。

在变化多端的当今社会,男人、女人来自各方面的压力都非常大,都需要通过业余生活来纾解、释放自己的压力,于是相继出现了许多挑战极限的运动和供人发泄的“拳吧”和“砸吧”,这些其实都不是变态,更不是暴力狂人,他们不过是被生活压迫的重荷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从而选择一种在世人看来比较极端的减压方式。

女权运动的展开,使大多数女性已经从家庭妇女的身份中解脱出来走上了职业的道路,在光鲜外表的背后,无论是心理的还是生理的,她们承受的压力和社会负担往往比男人更多更重,这一点不容置疑。因此,她们比男人有更多的不满和压抑,需要更多的发泄渠道和途径。从人性多样性的角度考虑,糙女们粗口讲脏话不过是一种变相的解压方式,若与个人修养和道德层次硬要联系在一起,实在太牵强也太不公正了。只要是“糙”的有度,“糙”的不沦为低俗和下流,在时下日渐流行所谓“高维修”女人的今天,未尝不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我们来做一个公平的假设,如果“糙女俱乐部”真的危害那么大并可能颠覆中国社会的道德风气,那是不是可以从另一个侧面成立了“淑女学堂”的存在便可以拯救改革开放以来拜金女风潮冲击下迷失了的一些女人浅薄的道德操守?“观一叶而知天下秋”的观念已经不能单一地衡量和定位这个多元多样的社会了。“糙女俱乐部”也好,“淑女学堂”也罢,都可以理解成是为丰富业余生活和减压的另一种选择,从淑女学堂走出的女子不可能在工作场合处处去弹琴、下棋、画画、写书法,走进糙女俱乐部的女子也不见得在平时生活中一不满就会用粗口来发泄。既然“淑女学堂”不见得能拯救全人类,那么糙女俱乐部也未必能毁灭社会的和谐发展,某些夫子是不是真的多虑了?

这个时代的女人是一个成熟而独立的个体,她们自己懂得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并为此负责,不需要别人来告诉她们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任何事物的出现和流行都是有需要和理由的,这是一个永恒的法则。进门前她们是淑女、是职场强人,出门后她们还是她们,唯一不同的是她们将自己的坏情绪都留在了“糙女俱乐部”。

糙女们的真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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