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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谁是赢家

退休医生门格尔在小镇安卡斯买了一处幽静的别墅,过着足不出户的闲适生活。他没有妻儿老小,和他相依为伴的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老仆人,可是有一天老仆人却突然不辞而别,门格尔医生等了几天不见他的踪影,只好在报上登了一则雇佣仆人的启事。

启事刚登出来,就有人上门应聘了。

应聘者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郎,她身材妖娆婀娜,一头金发如燃烧的烈焰,迷人的脸庞上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勾魂夺魄。门格尔虽然阅人多多,可面对这个妖媚的妙龄女郎还是禁不住眼前一亮。女郎自称叫艾丽丝,原本在城里一家酒馆做招待,因受不了老板的气昨天跑了出来,来到安卡斯是要找一个朋友,谁知朋友已经出去旅游了,她正要离开小镇,可是在车站看到门格尔医生的启事后她又改变了主意……

门格尔医生痛快地留下了艾丽丝。

事实证明门格尔医生没有选错人,艾丽丝不但饭菜烧得好,而且活泼俏皮善解人意,没事时就陪门格尔医生聊天说笑,最难得的是她特别勤快,一天要打扫好几遍房间,所以门格尔医生对她非常满意,很快就离不开她了。这天,门格尔医生到镇上去看牙医,艾丽丝把他送出门后,便飞快地跑回屋直奔主人的卧房。

其实艾丽丝根本不是什么女招待,艾丽丝也只是她的化名之一,她虽然年纪轻轻,却是一个已出道十年有余的女盗贼,她胆大机智,本领高超,身份多变,被称为“百变女狐妖”,不少豪门高宅都留下过她的足迹,许多失窃大案也与她有关,但警方一直抓不到她的证据,也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就现有的资财而言,艾丽丝可跻身世界级富豪之列,她已打算“退休”安享人生了,但是在收手之前她还要再做最后一桩案子——盗取“千面老狐狸”的赃物。“千面老狐狸”是一个成名多年的老贼,他的偷技被传扬得神乎其神,据说连戒备森严的总统府他都能来去自如,他一直是艾丽丝的崇拜对象,也一直是她要打败的对手,她曾发誓要盗取“千面老狐狸”的所有财产,以证明她这个“百变女狐妖”要比“千面老狐狸”更厉害。可是在艾丽丝出道不久的时候“千面老狐狸”就突然销声匿迹不知去向了,艾丽丝经多年寻觅,终于查知这个所谓的门格尔医生正是当年的“千面老狐狸”,于是她就出钱叫那个老仆人离开了主人,自己则趁虚而入……

艾丽丝利用打扫房间的机会多次查找,却找不到门格尔医生的保险柜,现在唯一没有找到的地方就只有他的床了,艾丽丝怀疑财宝就藏在门格尔那张大床的床下或床后。但无论她怎么用力,门格尔医生的那张大床却是纹丝不动。艾丽丝知道一定暗藏机关,经过仔细寻找,艾丽丝终于在床头隐蔽处找到了一个按扭,她小心地按动按扭,大床便缓缓地移开了一米多,现出了嵌在墙里的保险柜的门。

艾丽丝一阵窃喜,她以为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因为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遇到过她打不开的保险柜。可是上前鼓捣了半天,艾丽丝却不得不停住了手——经验告诉她,没有密码,短时间内她是打不开这个特制保险柜的,而现在,门格尔医生已经快要回来了。找到了保险柜,门格尔医生的财宝就等于攥在自己手心里了,不必急于一时,这么想着艾丽丝按动了床头的按扭。

大床刚刚复原,门格尔医生的汽车喇叭就从门口传了进来,艾丽丝不由吐了吐舌头。

门格尔医生虽然没有发现什么,但从那天之后,他却再也没有出去过。艾丽丝也不着急,只是想方设法哄他开心,想趁他得意忘形之时套出保险柜的密码。可是门格尔那老狐狸滑头得很,许多天过去了,艾丽丝还是没什么突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门格尔的保险柜用的是六位数字的密码,因为一个人即使再小心,习惯有时也会在不知不觉间泄露他的秘密,艾丽丝在同门格尔医生做一个叫“卖老鼠”的数字游戏时,他总是选择六位数。

艾丽丝耐心地等待着机会,她知道欲速则不达,她不能叫“主人”看出一点破绽产生丝毫怀疑,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艾丽丝的耐心终于有了回报,这天下午门格尔医生决定去城里看望一下老朋友,临走时告诉艾丽丝他要到第二天清晨六点才能会来。艾丽丝心中一阵狂喜——她有一夜时间可以利用,她坚信这一夜对于她已经足够了。

门格尔医生离开后,艾丽丝再次按动了门格尔医生大床上的按扭。大床移开,又现出了保险柜,艾丽丝计划不用密码打开它,可是两个小时之后,她不得不承认——没有密码,这个保险柜根本打不开!

艾丽丝放弃了强行打开保险柜的企图,她不得不开始碰运气了。艾丽丝先是把她猜测的一些数码一一试过,结果都碰了壁,接着她又不断随意拨动六个数字,一次两次三次……她越拨越快,平均不到五秒就拨完一次……三个多小时过去了,试过了多少组数码艾丽丝已记不清了,可她的手指早已麻木了,臂膀也已酸痛不堪浑身也被汗水湿透了,她筋疲力尽地躺到床上。

歇息了一会,不甘心失败的艾丽丝又开始了尝试,她期待奇迹能在下一组数码产生,可是等待她的仍是一连串无休止的失望。

这样乱蒙下去,恐怕一个月也打不开保险柜,而窗外的天空已经透出了晨曦。艾丽丝感到了从未感到过的无能和无奈,她不得不决定放弃了。

不,不能就这么放弃,“百变女狐妖”不能输给“千面老狐狸”——就在艾丽丝要退出房间的那一刻,她又改变了主意——距六点还有半个多小时,现在认输还为时过早。不过这次她没有乱撞蛮干,而是低头凝思起来。突然,艾丽丝想起门格尔医生曾在一次闲聊时随口说过一句话:“唉,不服老不行啊,这几年我的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既然如此,那么不规则的六位数密码他也可能害怕忘记而会把它们记在什么地方。

那么门格尔会把密码记在什么地方呢?记在本子上容易丢失或记不起来放在哪儿了,更容易被别人发现,狡猾的门格尔肯定不会那样做,何况他的本子艾丽丝都已翻看过,上面找不到蛛丝马迹。艾丽丝推测门格尔最有可能把密码巧妙地设置在保险柜附近,以便他打开保险柜时随时可以看到。这么想着,艾丽丝开始在门格尔医生的卧房里寻视起来。

突然,艾丽丝的目光停在了对面墙上的老式挂钟上——时间不是与数字紧密相连么?现在将近六点,而挂钟却已是9时53分16秒,这并不奇怪,因为这个挂钟坏了,早在艾丽丝才来时它就停在这个时间上,她还曾建议门格尔医生修一修或换一个新的,门格尔医生却说修过几次没修好,不过因他对这个老钟有些感情,所以就一直让它挂在那里。当时艾丽丝并没有在意,可现在她却突然意识到——这个不起眼的坏钟上所显示的,不就是一组门格尔医生随时都能看到而又不易被别人怀疑的数码吗!

艾丽丝兴奋得几乎要欢呼起来,不过很快她的兴奋又被沮丧所代替,因为挂钟上显示的只有五个数字,她用这五个数字试了几次,还是没能打开保险柜。

距清晨六点只有最后三分钟了。艾丽丝两眼死死盯在挂钟上冥思苦想。时间在一秒一秒地流逝,外面好像响起了汽车喇叭声。突然艾丽丝头脑中电光一闪——保险柜在卧室里,门格尔医生一定习惯在夜深人静时打开保险柜欣赏他的珍宝点数他的钞票,而在夜晚,9点不是就会变成21点吗?

啊,六位数的密码终于找到了,不过这时艾丽丝已顾不上兴奋欢呼了,她扑到保险柜前,两手打颤地拨动了215316.随着轻微的“咔嚓”一声响,保险柜终于在距早晨六点只有半分钟时打开了。

可是让艾丽丝大感意外的是,偌大的保险柜里空空如也,除了一张纸外什么都没有!

万分诧异的艾丽丝抓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一些字:

亲爱的“百变女狐妖”小姐,如果你看到这张纸,说明你已经成功地打开了“千面老狐狸”的保险柜,我衷心地向你表示热烈祝贺,你完全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不过保险柜里面的东西都让我带走了,真是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的是,未经你的允许,你藏在裤带钳里的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也让我带走了——也就是说你辛辛苦苦偷来的家产现在已全部无偿地捐赠给我了,谢谢你为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送来这么大一个意外之喜……我不会再回去了和你道别了,因为房子我已经卖掉了,不过如果你愿意,还可以继续给新主人做女仆,我想现在他们也该到了……

这时,外面已响起了叫门声,艾丽丝痛叫一声,一下子瘫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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