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总是很享受比赛,但每次又都很紧张。”配音比赛获得冠军后,陆逊这样说,“甚至紧张地冒白汗,不管这舞台是大还是小。”
“这个我信。”宋江说道,“来,去为你失去的白汗补充点水分。”宋江拿着奖金给了陆逊部分,又说道:“顺便帮我带份夜宵。”
“去死,你给的钱根本不够。”陆逊说着便离开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份夜宵。
“嗨,伯言学长,会打羽毛球么?”一次孙尚香路过,准确地说,仍然是像一只兔子一样,似乎在跳动。看到坐在宿舍门口地板上的陆逊问道,她决计不知道陆逊喜欢在宿舍门口坐着发呆,假装躲在懒洋洋的夕阳下——因为宿舍的西面是山,三四点后便瞧不见太阳公公了。
“额……不会。”陆逊想起大二的时候去参加羽毛球比赛的事——惨象,使人目不忍视。
孙尚香闻言不由得露出一丝失望,又说道:“你知道么,我不喜欢抽烟的男生哦。”
陆逊看了看手指上的烟,说道:“额……偶尔,偶尔。”
“原来她就是当初在跑步的那个女孩儿。“陆逊想到。
“他好像就是我那时候撞到的那个精神病。”孙尚香想到。
“喜欢孙尚香么?”这是梁红玉在决赛的时候问陆逊的话,陆逊在后来回想到。“如果我介绍成功,按照东吴的规矩,是要给我红包的哟。”
“呵呵。”陆逊后来这么回答——因为当时只是愣在了那里——要比赛谁特么有空想这些——“注定孤少年”,“我只是路过的,不关我的事呀。”然后做了个大鬼脸,又对着天空喊:“好大的棉花糖。”
“家里人好像要把我介绍给一个叫刘备的青年。”那是不久后,孙尚香在宿舍里对梁红玉说道。
“什么年代了,还家人包办啊?”梁红玉笑道,虽然和孙尚香性格不同,但她知道,她和尚香是同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一个踢足球的学长向我表白了。”孙尚香望着窗外,似乎脑袋里印出《赤壁》里的情节,每次想到佟大为在赵薇面前中箭倒下,总有一丝惋惜——竟然不是恶俗的大团圆结局,真是不好。“我想我会选择答应他。”沉静了许久后,孙尚香说了了这么一句话,尽管声音很细腻,但梁红玉似乎看到了一种叫作坚定的气息,在孙尚香身上散发开来。
一个天干物燥的下午,端的吹得好风。陆逊在操场上压腿后散步,假装骗自己的脂肪,忽地发现迎面奔来一只满脸微笑的大兔子,原来是孙尚香在热身。
“学长,打羽毛球么?”孙尚香问道。
“额……不会。”陆逊又想起大二的时候去参加羽毛球比赛的事——惨象,使人目不忍视。
“没事,我教你。”
“好。”
那天的体育馆很静,很静,尽管站着好远,陆逊能清晰地听到孙尚香的喘息声,他不懂她为什么有时候热衷于羽毛球,这分明和舞剑是不同的,她的每一次回击,都似乎要把身上所有的力量宣泄出去,微笑的脸上都会闪过一丝别人都看不到的愤怒。
“你,是不是有事啊?”陆逊问道
“啊?“被这么一问,孙尚香显然感觉的突然,难道被眼前这个小呆发现了?和他说说吧,反正也没其它人。“学长,我总感觉自己班上的同学并不喜欢我。“
“哦,这没什么。“陆逊说道:”只是你喜欢说心里的话,而她们不相信而已。”
“她们有时候总说我幼稚,有时候总说我假。”
“那只是她们判断不了你是否是幼稚,只是你和她们不同,或者说,是你和她们认识的世界里的本应该的的人不同。”
孙尚香闻言一怔,接着说道:“为什么按照本性说话大家却都不喜欢呢?难道大家都喜欢虚假么?”
“当然不是。”陆逊顿了顿,道,“你知道婊子逻辑么?”
“学长,不许说粗话。”孙尚香用力地回击了一个扣杀。
陆逊并没有接到球,一瞬间又想起大二的时候去参加羽毛球比赛的事——惨象,使人目不忍视。他捡起了球,说道:“这不是粗话。所谓婊子逻辑就是:在婊子心里这个世界上没有女的是不卖的,如果她们听说有个女的不卖,那么肯定是价钱没谈好。大概知道意思了吧。”
孙尚香又是一怔,说道:“大概懂了。”
“正因为她们习惯了客套,所以,你的真性情,她们反而认为是虚假。”陆逊说道,“尽管,我不知是也不是,我从小就喜欢观察人——为了成为和星爷一样的演员,所以也会去琢磨每个人的心理去扮演。但,我猜不透你。”陆逊说完开了个很高的发球,孙尚香则立刻跳起来扣杀,“嘿!”随着一声清脆的发声,球瞄准到了陆逊的鼻子上。
“ohno!”实则陆逊没有受到球的伤害,他用球拍挡住了脸,说道,“你看,这是本能。所以……”
“嗯嗯。我知道。”孙尚香回答道,她似乎明白了陆逊的话。
“一个人二十多岁走进社会,越是正直、耿直越是有才华的就会发现,由于自己的耿直20多岁到30岁一事无成,在今天这个普遍恶心的中国社会里,成年人的社会非常的恶心,尽管你有能力有才华一事无成,因为你不会算计不会拍马屁不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那些狡猾的圆滑世故的年纪轻轻就圆滑世故的让人感到可怕的那帮孩子二十多岁走进社会开始钻营,到了三十岁,过得非常好,家里要什么有什么,二奶都有六个,就能这样。所以,对于正直的人如果他不是足够坚强是很难坚持下去的,所以我的很多同龄人老朋友老同学到了三十岁一直在挣扎是做一个流氓还是做一个好人。挺不下去了,一狠心做了一个流氓。做了一个流氓,如果他们充满了负罪感,我估计过不了多久,我还挺乐观的。结果这帮流氓呢一旦产生幻觉,觉得这就是成熟,于是他跟年轻人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像你这样,后来意识到这是不对的,幼稚!就这样毒害下一代,我看了无数这种例子,所以每年我回去的时候,那些打小在一起长大的那种感情。这帮流氓生意人流氓政客,我一回去就很热情,张罗一起吃个饭啊什么的,我就问他们,你们不是年轻的时候都相信能改变世界吗,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然后他们就很尴尬地笑了笑,什么改变世界,那不是小孩的想法吗,别扯了,我们谁也改变不了世界。我有的时候会忍,有的时候激动了就撕破脸皮和他们说,我说别客气了,你还是改变了世界。你看你三十多岁成了一个恶心人,成了这个社会芸芸众生的那些操蛋的人中的一个,你怎么能够说你没有改变世界呢?你已经把世界变得恶心了一点点,因为地球上又多了一个恶心人。如果你的一生没有做任何伟大的事业,没有赚到钱,也没有出名,但是一生耿直刚正不阿,一辈子没有成就伟大的事业,但是拼着老命把自己老婆孩子家人勉强照顾好了,你的一生有没有改变世界?如果你这样活到了七八十岁没有成就任何伟大事业梗着脖子去世了,有没有改变世界啊,还是有的,因为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好人,所以因为你让这个世界变得美好了一点点。听懂了吗,每一个生命来到时间,都注定会有改变世界的宿命,你别无选择。有的人不服气,说MD我自杀,看我改变不改变世界,你自杀也把这个世界的自杀率提高了一点点,还是改变了世界。每个人来到世间都注定改变世界,没有一个人例外。如果你一辈子做一个好人,你把世界变得美好了一点点,可能你没有成就伟大的事业;如果你变成了一个恶心的小官僚。你说我也没有把世界变得很惨吗,我又不像希特勒杀了那么多人,但你还是把世界改变了,变得恶心了一点点。我们每一个人来到世间都能改变世界,要相信自己想做出点事情总能够做出来。”
——《我的奋斗》
罗永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