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电梯口按下,正好电梯在上一层下来。叮,电梯打开了,扑面而来的令人作呕的味道,让春挑了挑眉。春有想过楼上那人会不会是熟人,没想到还真是他--那日餐厅的咖啡师。这让春忍不住感叹世界之小,本就是躲避难闻味道,现在偏偏遇到这家伙处理尸体途中。
李斯看见春显然是狂喜的,但碍于手头上的巨型行李箱,他就只是对春微微笑点头。春同样回以淡淡一笑,拉过身后不安份的小白兔走进电梯,两人一进来,李斯就按了关门键。应该是多亏春拉住小白兔的手,让他欣喜若狂才忘了表现出对电梯内味道的排斥反应,不然这么重的福尔马林和古龙水混合的味道,单纯的小白兔一定会在进电梯的瞬间就吐出来的。这样一来不就让李斯以为自己的行为暴露了,从而起了杀心吗。
虽然春早已是李斯的目标,但也不至于现在就动手。春有点庆幸公寓这个时间点搭乘电梯的人不多,她才得以忍受电梯到达一楼的这十几秒,不然能多闻一种尸臭味的春,一定会忍不住对李斯出手,比如把他丢进空间黑洞什么的。也对,这家伙没那么笨,特意选择人多的时候出门,至于自己和小白兔应该是意外。
电梯一开,春就拉着已经出现微小排斥反应的小白兔往外走。李斯看着两人的背影笑了,那是一种阴谋的笑,一丝晶莹至嘴角溢出,他也不擦也不舔掉,任它在空气中闪耀着。在电梯自动阖上的那瞬间,他伸脚抵住了,然后如同出去旅游的贵族绅士拖着那笨重行李箱慢悠悠的朝门走。
自从那天在电梯与李斯不期而遇以来,春就三申五令,不许小白兔独自一人外出,有人按铃也不许去开门。小白兔很乐意跟春大人过两人世界,每次出去买菜春大人都有陪同。这几天隔壁那厚颜无耻的海棠世子应该是去出差了,这也帮了春的大忙,不然那家伙来按铃的时候遇到李斯,他一定会让李斯进来,说不定两人还会同流合污。
该来的事情总会发生的,这天超市正举行大型活动,来买菜的小白兔和春就这样被人群冲散了。小白兔哪都看不到春,正手足无措,李斯瞄准小白兔的落单,从身后现身假装偶遇,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得知事情原委就提出先回去,说不定春已经公寓了。
小白兔想想也可能,于是点头同意跟着李斯上了他的车,小白兔对李斯没有防范意识,因为这几天每天都会遇到他,遇到的时候春大人还会对他笑。在他的世界里,春大人对谁亲切谁就是好人,却全然不知春那笑是为了让李斯尽量把目标锁定她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亲切。
小白兔刚把买好的东西放在李斯的车后座,就被李斯从后打晕了。李斯把小白兔整个塞进后座,就回到了公寓地下停车场,乘电梯回家,拿了麻醉剂又立马返回车上,给小白兔打了麻醉剂,然后锁车再度离去。
李斯并没有捆绑小白兔的手脚,在他的世界里,小白兔就是艺术品,既然是艺术品就得小心,不能弄上瑕疵,至少他在欣赏前不会弄。没有一个“艺术品”逃脱的,他事先给“它们”注射了大量的麻醉剂,有时量过重连他在“欣赏”的时候,这些“艺术品”都没醒过来过。打晕小白兔是因为机不可失,还有就是他对春的觊觎已经达到精神上限,所以他需要用小白兔纾解下。
海鲜区,春在大婶群中,其中不乏同样年少的人,一个穿黑色连衣帽,看不清容貌的少年(?)跟春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再次的人潮涌动之后,一位中年妇女倒在血泊中,她还没来得及表达疼痛,还没来得及呼救。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第一个放声尖叫的是对面卖鱼的大婶。恐惧顿时袭来,人群疯狂了,只想一个劲的往外逃。春就站在妇女的脚边,她没看倒下的妇女,也没看那被踩踏的人。她只是盯着那黑衣少年(?)消失的方向思考:自己刚刚苏醒到底是怎样招惹仇家了,不可能是他们,那些家伙起码得再睡个两百年,再说那些家伙不会用这么愚蠢又笨拙的手法。
那人从春和小白兔进超市不久就一直跟着他们了,当然春不会自恋的把他(?)同来逛超市的人搞错的,因为他(?)一直散发着杀气。春开始还以为是来对付小白兔的,当两人冲散之后,这人还跟在自己身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人目标是自己。
刚刚那匕首本来是朝春刺过来的,谁知在春假装偶然躲过的时候,那大婶使劲往前一挤。于是她那肥胖的躯体不仅把春顶开了,还把自己撞上了右侧的刀,应该是天冷衣服穿的太多,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去世了。当然那小小的匕首还不至于刺穿大婶的厚衣和脂肪层,但是如果刃上散发着黑炎就不一样了,毕竟那黑炎进入体内就整个刺穿了,如同一束光束。
林正是一名警察,今天正同他那医生恋人来这家超市购物。两人刚好也在海鲜区,目睹了这一幕,林正没有去维护秩序,不仅因为他今天休息更因为现在这状况,凭他一人之力根本制止不了。两人看着那些踩踏事件也无能为力,只是稍稍露出心痛,唯一能做的就是报警和打急救电话。
“小姐,你没事吧”林正一边来到春跟前,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警证,他想录口供的话在看到春正面的那一刻,就再也问不出口了。因为女子如妖精的容颜,更因为女子那平静如水的表情,或者说是冷漠。一开始看女子连血流淌到脚下也不动只是侧身看着人群,他还以为女子被吓傻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面对发生在眼前的命案她居然如此不为动容,林正又怎么不吃惊呢。
蹲下检查妇女伤势的文麒,收回在她眼皮上的手。叹口气,“没救了”但是伤口很奇怪,为什么一边是刺伤平滑,一边却是拳头般大小的洞,参差不齐还有轻微灼伤呢。他站起来想跟林正说明情况,却不知不觉被女子绝美的容颜吸引了,他非常疑惑:为什么这女孩这么平静呢,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嫌疑吗?
看着眼前两人要说不说要问不问的样子,春挑了挑眉,转开视线看向姗姗来迟的警察、医生护士还有商场保安及负责人。哎,来的还真快。又少不了一场麻烦了。春忍不住叹了口气,闪身让个位置,让医生和护士把中年妇女抬走。这下文麒和林正才回神,还没开口询问什么,警察长官就把三人“请回”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