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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他乡故知1

这一日,百世同来到了鄂尔山,在南方现在还可以下海游泳,这里却已是白雪皑皑,好不寒冷,身上穿着绒毛厚衣,仍然能感觉到寒气袭体。百世同第一次穿这厚衣雪靴,只觉身体笨重之极。巴颜喀拉山脉绵延数百公里,鄂尔山是它旁边的一座高山,这里冰天雪地,人烟稀少,而且交通不便,路上往往半天一天都看不到一辆汽车经过。

虽然还没到巴颜喀拉山,百世同便开始打听有关飘雾峰的所在,但周围的却都说巴颜喀拉山脉,山峦林立,却没听过其中有一座山叫飘雾峰的。百世同心想:飘雾峰既是信神邪教的组织中心所在,想来知道的人不多,而且这是在巴颜喀拉山边上,所以这里的人更不会知道飘雾峰的名字。离开了鄂尔山,走进巴颜喀拉山深处,哪知一路寻问,却是没有一个人有听过飘雾峰的所在。百世同寻思:名为飘雾峰,是否山上中日迷雾缭绕,所以得此名字。便向人寻问山脉中是否有这样的一座山,却仍然毫无所得。

一连过了将近一个月,百世同寻访了数十个村落,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过飘雾峰的名字,不禁怀疑自己是上了吴永胜的当,那天晚上在海边,他并没有对自己说真话。但每次回想起那时的情形,始终没有发现吴永胜是胡乱瞎编的破绽。或许也正是因为飘雾峰,不会被人轻易发现,所以他才敢向直言无忌。更何况这条线索来之不易,百世同自不会轻易放弃,继续向巴颜喀拉山中,还没去过的地方继续寻访。

渐渐冬去春来,但在这西部严寒之地,仍然是雪花缤纷,没有丝毫回暖的迹象。这一天,百世同来到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村庄坐落在山腰的山坳中,村里的居民服装奇特,不知道是哪个少数民族的装饰。走进村庄,百世同找了个年长的老者,向他寻问有关飘雾峰的所在。但这老者听不懂普通话,而百世同却只能听懂几句简单的问候语,二人语言不通。对于这样的事,百世同几乎每天都会碰到,早已习以为常,只得谢过老者,再去找一个会说普通话的人寻问。

来到村子的中心处,百世同见一间木屋前,挂着一面红旗,走近一看,原来是两间老木屋改成的学校,一间屋子里摆着十几张破旧的桌子和十几条破旧的椅子,黑板是由几块漆黑了的木板拼成的。这时尚未开学,学校里空无一人,但却见另一间屋子有炊烟冒出,显然屋里有人正在烧饭,不知道他是不是这学校的老师,如果是老师,总会说普通话吧,便朝那间屋子走去。来到屋子门口,却见一个身穿汉族服饰的女子坐在灶前烧火。

那女子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转过头来,问道:“请问是哪位?”百世同见她很是面熟,声音也是很耳熟,由于屋里光线幽暗,一时却认不出她是谁。那女子看了一会儿,不禁“啊”一声叫了出来,站起身来,快速走到门口,看了百世同一会儿,问道:“你是百世同吧?”百世同见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果然是以前认识的人,但她究竟是谁,却还是认不出来。那女子见百世同看着自己,显然还没认出来,笑了笑说道:“我是苏青青啊,你的高中同学,怎么不记得了吗?”百世同定眼一看,确实是苏青青的神情,只是她的样子看起来稍有变化,说道:“哦,记得,读高中时,你是班上的生活委员。”

苏青青见他记起自己,很是开心,忙说道:“快进来,外面很冷。”百世同走进屋内。苏青青忙倒了杯热水递给百世同,说道:“先喝杯热水。你怎么会到这来?”百世同说道:“我是因为有事,才来到这里。倒是你,记得你应该是有考上大学的,怎么会在这里啊?”苏青青笑道:“我来这里当老师啊。”百世同点点头,说道:“哦,那你为什么不先读完书再来?”不禁想到骆勤之也是一般,还没念完书,就考上了公务员。

苏青青见到百世同后,满脸喜悦,但一听到他的这句问话,顿时显出几分悲伤,随即又笑着掩饰了悲伤之情,说道:“没什么,只是暂时休学,还会回校继续读书的。”原来,苏青青考上大学后,他的父母送她读了一学期,到第二学期时,她的继母又再逼她离开学校,她的父亲也颇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就从了妻子的话,叫苏青青放弃了学业。苏青青虽然百般不愿,却也无耐只得申请休学,离开了学校,他心地淳朴善良,竟然应征来到了这极偏远的山区,给在这大山里,成了那些没地方学习的孩子的老师。百世同见她的神情,便也猜到了几分。

苏青青问道:“你肚子饿了吧,正好在烧着火,我给你下碗面条。”百世同冒着风雪来到这个山村,路上虽然吃了几个馍,却也顶不了饥饿,点点头说道:“好。”在高中,自那次百世同帮了她之后,苏青青对百世同一直心存感激倾慕,却从未有机会表达谢意,这时虽然只是为他煮一碗面,心中也是暖暖的高兴,忙去开锅下面。

百世同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苏青青正忙着下面,随口说道:“快一年了。”百世同问道:“你有没有听过附近有没有一座山叫飘雾峰?”苏青青答道:“没有。飘雾峰,这名字真好听,山一定很美。”说这名字好听的人,已经不下数十个,百世同不禁一笑,问道:“那你会不会说这里的地方方言?”苏青青说道:“他们的话我能听懂,但只会说一些简单的对话。”百世同说道:“等一下,你帮我做翻译,我有几个问题要问村里的老者。”苏青青不禁大奇,睁大了眼睛看着百世同,问道:“你要问他们什么?”百世同说道:“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知道飘雾峰的所在。”苏青青见他这么执着一座叫飘雾峰的山,很是奇怪,笑着问道:“你不会是为了找这座叫飘雾峰的山才来到这里的吧?”百世同点点头说道:“就是为了这座山。”苏青青原本只是开玩笑,随口一问,哪知百世同竟然还真是,为了找这座山来到了这么偏远的地方,真是令人不解,问道:“为什么?”百世同心想:邪教的事,她还是不知道的好。说道:“自然是有原因。总之等会儿你帮我跟那些老者翻译就行了。”苏青青点点头“嗯”了一声。

不一会儿,苏青青煮好了一碗面条,端在百世同面前。百世同腹中甚饿,热腾腾的白面里,虽然只加了几根青菜,吃着却也十分香甜,赞道:“你煮的面还真是挺好吃的。”苏青青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百世同平时话少,好像从来都没过他夸人,没想到今天竟夸了自己煮的一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好吃,心里不禁美美的开心。

吃过了面条,百世同和苏青青走出屋子,向刚才碰到老者的村口走去。来到村口,只见几个老者还在,百世同再次向他们寻问飘雾峰的所在,让苏青青来帮忙翻译。跟以前所遇的情况一样,几个老者也都说附近没有一座叫飘雾峰的山。

这时,路上一个路过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搭话,他会说普通话,而且竟然声称知道飘雾峰的所在。

百世同寻访了近两个月,今天终于找到了飘雾峰的所在,不禁兴奋,但也颇感奇怪,这些老态龙钟的老者都不知道飘雾峰,这个年纪看起来似乎五十岁还不到的人却知道飘雾峰,向苏青青问道:“这个人是谁?”苏青青说道:“他是村里前一任村长。”百世同点点头,原来是前任村长,看来他比这些老者多点见识,问道:“请问飘雾峰在哪里?”那中年人说道:“在这座山的东面,离此差不多有七八十里路。”

百世同心想:七八十里的路,也不远啊,为什么这些老者会丝毫不知?难道那只是一座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小山,但飘雾峰三字,让人很难想象它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而且信神邪教能把组织中心设在那,怎么的也应该是一座足以藏身的大山。问道:“请问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那中年人说道:“行是行,只是没有路到那里,就算骑马去,一天之内想回来都够呛,今天是肯定去不了的。”百世同问道:“请问你那天有时间带我前去?”那中年人说道:“现在刚刚回春,冰雪未化,又不是农忙时期,倒是天天有空,但是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要看天气。要是天气好的话,明天就可以带你去。”

终于有机会靠近,那个神秘的信神邪教组织,百世同不禁按耐不住兴奋和激动,心中跃跃欲试。他以往一向极有耐心,这时却有些等不及天气如何,恨不得这位前任村长,现在就带自己前去,但知道这是不能的事,别说夜晚暴露在冰天雪地里,就是白天遇到风雪天气,在野外也是很危险的。因不能马上前往,百世同很想知道飘雾峰到底是一座什么样的山所在,问道:“你能跟我讲讲飘雾峰的环境吗?”

却见那中年人听了苏青青的译词,一时愣住了不说话,眉头皱起,好像对飘雾峰没有头绪一般,百世同颇感奇怪。那个中年人顿了一小会儿,才说道:“飘雾峰山很高,呃,山上差不多终年积雪。呃,其实我也没去过,那里周围几十里没有人烟,所以不太清楚山上是什么样子。”百世同大疑,他刚才答应可以给你带路的时候,语气十分坚定自信,显得对飘雾峰有所了解,不像是从没去过的人说出来的话,问道:“你没去过,刚才怎么说的那么自信?”那个中年人,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打了个哈哈。百世同见他扭头不敢直视自己,更是疑惑。那中年人说道:“你放心吧,只要天气好,我明天就可以带你去。今天晚上看看天气预报,你就耐心等等吧。嗯,我先回去了。”说罢急匆匆的走了。

百世同他神情遮掩,大感奇怪,问道:“苏青青,你觉不觉这个村长的行为有些奇怪?”苏青青一个学生教师,又丝毫不知道百世同找飘雾峰的目的,哪会有那般敏感的心态,说道:“没有啊,他不清楚也很不奇怪呀,连这些老人家不也一样不知道吗。”百世同见苏青青心志还是像学生那般单纯,竟然向她询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不禁一笑。苏青青见百世同对着自己笑得古怪,问道:“你笑什么?”百世同说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学校吧。”

苏青青点点头,跟他一起往回学校,心中却想:他刚才明明看着自己笑了一下,却又说没什么。她自是十分好奇,却又不意思相问。自己那次百世同帮了她后,苏青青常常会不由自主的留意百世同,只觉他不擅言谈,在班级里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又不擅交际,除了别凝香和骆勤之,好像都没见他跟其他哪个同学玩的不错,而且在学校里除了上课时间,放学后和星期天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只觉他给人于一种神秘的感觉。哪知现在仍是这样,话还是那么少,莫名其妙的来到这偏远的山区,竟是为了一座山,行踪还是透着一股神秘。

回到学校,百世同问道:“今天晚上我睡在你的教室里行不行?”苏青青对他心存倾慕感激,怎么忍心让他睡在冰冷的教室里,说道:“很冷的,而且又很脏,我今天今天早上刚到,还没来得及清扫,里面都是灰尘。”百世同说道:“我有一个很厚的睡袋,冷是不会的,一点灰尘扫一下就行了。”苏青青对他没法争辩,只得依他的意思,说道:“那把我房里的火炉拿到教室来。”百世同虽然豁达不拘,但又怎能受一个女孩子这般照顾,说道:“不用,火炉还是你自己用。”

苏青青见他不接受自己的一番好意,心中不禁失望。拿钥匙打开教室门上的挂锁。百世同走进教室,见桌椅上虽有些灰层,其实只要拿块破布拍几下就可以了。苏青青却是,把地板认认真真的打扫了一遍,有烧了两桶热水来,将桌椅擦洗了两次。百世同见她为了自己只是要睡一个晚上,竟然这般忙活,倒有些过意不去,说道:“谢谢你啊。”听到百世同道谢,苏青青心中甜滋滋的美,嘴上却不好意思承认,说道:“没什么,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小孩们来上课之前,也一样要清理的。”

收拾干净教室,百世同坐在一条小长凳上,想着刚才在村口,碰到的那个村庄的前任村长说的话颇有些奇怪,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却想不明白。

高中毕业后,苏青青一直对百世同思念甚深,虽见别凝香和他关系非常,形影不离,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这份感情,只有越思越深,越念越深,上了大学后,曾几次向与他交好的骆勤之寻问百世同的所在,但每次骆勤之都是回答不知道,使她常常深思感伤,她哪知道百世同所谓非常,居无定所,连别凝香和骆勤之也一样不知道他的行程。这次离奇般的再次相见,苏青青开心激动了几个小时,这时空闲下来有满腹的话想问想说,但见百世同坐着不动,只有双眼锐利的目光流动,显然在思考着什么,只得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他。

但她毕竟不像别凝香那般性子娴静,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跟你说话,会不会打扰你?”百世同回过神来,摇摇头说道:“不会,你想说什么?”苏青青多么想向他一诉衷情,可是却又怕他这么了不起的人,根本看不上自己,而且还有一个清丽脱俗,没得像一个仙子,让人又爱又妒的别凝香,在他身旁,一想到这些,就更没自信了,刚才一肚子的话,这时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愣了一会儿,这才捡些没要紧的话题,不着边际的说这说那。

夕阳渐渐落山,晚饭百世同还是吃苏青青煮的面食,桌子上还多了两道精致的小菜。晚上,百世同就将教室了的桌子排到一处,直接就睡在桌子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却见天空中飘起了雪花。那个前任村长,跑来学校,跟百世同说今天是没办法去飘雾峰了,但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是个晴天,只好等明天了。既是天公不作美,那也是莫可奈何的事,百世同向村长道谢,等待明天出发。村长笑着点点头回去了。

苏青青见百世同能多留一天,自是十分开心,看着片片鹅毛飞雪,说道:“好美啊。我们去山上看雪,好吗?”百世同在这巴颜喀拉山中转了近两个月,很爱这里雄山峻岭、莽莽风光,欣然应道:“好,正好没事,登山赏雪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苏青青心情大好,忙去披了一条围巾,又递给百世同一条,再拿上一把伞。百世同生性洒脱,既不是雨天,伞自是不想带,用围巾一半围在脖子上,一半裹在头上,便向山顶爬去。山峰高耸入云,百世同和苏青青只来到山腰的山脊上,就停了下来,观赏眼前呼呼风雪。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苏青青说道:“你明天去飘雾峰,村长说至少要一天才能回来,我给你烙几块饼带上。”

百世同自从高中的那天起,父亲就外出离开了,虽然虽然独自生活了两三年,却还是不怎么会下厨房;后来别凝香来了,她也一样不怎么会下厨。但吃了几顿苏青青煮了食物,不仅看起来精致,而且味道甚好,竟然还会烙饼,颇觉意外惊讶,问道:“你还会烙饼?”苏青青笑着说道:“会一点,来了这里以后才学的。”

十几天前,百世同进一家食品店卖食物时,无意间发现,架子上有压缩饼干,这种食物便于携带,就顺便买了几盒。一路上也没怎么吃,现在背包里还剩两盒不止,明天去飘雾峰便不愁没有食物,正想跟苏青青说,叫她别这么忙活,但见她心意殷勤,倒也不好拒人于门外,说道:“好。”苏青青已取出了面粉,开始加水和面。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饼子便出锅了,厨房里顿时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味儿,百世同赞道:“香。”苏青青却说道:“刚出锅的时候,闻起来是香,其实就像干硬的馒头一样,不好吃的,而且到明天冷了,还很硬的。”

除了父亲,百世同一生极少受人照顾,苏青青在这寒冷的晚上,为自己准备明天的食物,已足感她的盛情,说道:“它再硬那也硬不过我的牙齿啊。”苏青青见他说的诙谐有趣,不禁笑了起来,将灶里的火熄了,在把饼子放回到烫热的锅里,蒸发水分,冷了之后就不会那么硬。整理好了厨房,苏青青便回二层阁楼上睡觉。

百世同也进了教室,正准备取出睡袋睡觉,忽听那个前任村长的声音,从屋外二三十米远的地方传来,声音极弱,显然他是压低了嗓子,但木屋不能隔音,声音还是极微弱的穿了进来。百世同只听他说道:“张大哥……”声音微弱,却听不清楚,他后面说的内容,待他说完,却没有听到另一个人的声音,看样子他是在跟什么人通电话。当下并不在意,却又听到那个前任村长说道:“他正准备睡觉,你们快点进来。”

听到这里百世同,心想:村长所说的他正准备睡觉,难道是在说自己吗?顿时恢复临敌时的警觉,轻声走出门去,快速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来到院角,只见那个前任村长披着大衣,带着绒帽,手中拿着刚挂了线的手机,站在一见土窑门口。百世同不免大疑,心想:这大晚上的,天这么冷,他站在这里干什么?见他不住的看着学校和村口两个方向,似乎在监视自己,又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百世同更是起疑,从旁边绕道,摸到土窑门口,忽然窜出,将村长推进土窑关上门,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村子,突然见百世同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大惊,一时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百世同见他惊恐慌乱的样子,更肯定了他是在监视自己。不知道他刚才是在跟谁通电话,但跟自己过节极深的,只有信神邪教而已,两吴更恨不得将自己处之而后快。这个村长刚才说了“张大哥”三字,百世同忽然想到张靖,问道:“你刚才在跟张靖通话。”那村长见他一猜既中,想起张靖昨天跟自己说过,这个少年极为厉害、危险,不禁怕他像自己发难,更是惊恐万分。百世同揪住他的胸口,吓问道:“刚才是不是在跟张靖通话?”那村长惊恐之下,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百世同忙问道:“他现在在哪里?”那村长结结巴巴的说道:“他…他…他们快到村…村…村口了。”

百世同不由大惊,实没想到张靖竟然会追到这里来。但一想既明,一定是眼前这个前任村长,向他说了自己在这里,而且还巧妙的拖延了时间,等待张靖赶来。张靖人多势众,有备而来,看来还是跑为上策,先避开他的锋芒。一记掌刀将村长击晕,心想这土窑暖和冻不死他,走出土窑带上门,忙跑回学校。冲进教室抓起背包,正想离开,忽然想到:那个村长一定跟张靖说了苏青青跟自己的关系,只怕张靖不会放过她,忙冲进厨房,对二层楼阁问道:“苏青青,还没睡吧,快穿上厚衣服起来。”

苏青青在阁楼上正准备就寝,忽然听到百世同的声音,竟然直白叫自己穿衣服起来,不禁大羞,扭捏问道:“干…… 干什么?”性命攸关,百世同再无顾忌,说道:“有歹人追来,性命攸关,我怕他们知道你是我的朋友,会对你不利,赶快穿上厚衣服跟我走。”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苏青青一定会以为那人在开玩笑,但话是从百世同的嘴里说出来的,便不由她不信,忙穿好衣服,围上围巾走下楼来,见百世同已经背起背包正等自己下来。

百世同见苏青青穿的够厚,夜里不怕会被冻着,说道:“快走。”转眼见锅里的几块饼子,一手操起塞进背包里,走去门去,往村口的相反方向走去。苏青青还是一头雾水,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山村的夜晚,说话声可以穿出一两百米远,百世同忙叫她别说话,只管跟着自己走。这是苏青青一生来碰到最不可思异的事,心中又是惊恐又是疑惑。

好在这时是农历的上半月,月亮升起的早,天气虽然不晴朗,空中云团滚滚,但还是有一丝光线传到地面。百世同视觉敏锐,手脚灵便;苏青青又是熟悉周围环境,二人行不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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