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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夫子庙后1

时光冲冲,忽忽数月过去,秋天到来,天气不再如六月般炎热。这天正是教师节,骆勤之虽然已经是一名公务员,但他还是周身的学生气质,思想正气激扬而又彬彬循教。想到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将近一年,孔子庙就在临镇离此不过几十里路,却是一只没有时间造访,今天是教室节,便想到孔子庙去瞻仰孔夫子,这位千古圣贤、教坛先师。于是向领导请假半天,向孔子庙赶去。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骆勤之来到孔子庙。由于今天是教师节,镇上几所学校的师生纷纷组织前来瞻仰,孔子庙前人多而肃静。骆勤之跟着众人一起走进庙院正堂前,只见一尊三四米高的孔子雕像,庄严的竖立在正堂的门前。骆勤之在圣像前立了一会儿,向正堂走去,还未进堂,见两边的柱子上挂着一副对联“德侔天地,道贯古今”八个大字写得严谨肃穆,正合庙中庄严的景象。骆勤之心想:此庙果然配得上这八个字,夫子所著诸文,句句微言大义,其理至深,值得任所有人学习应用,但现在却又许多人在排斥这些圣贤文化,甚至还会嘲笑通读论语的人思想老土落伍。在赞叹圣贤之余,不禁也感到几分无奈。

在孔子庙中各处转了一圈,再次来到正堂前,准备离开时,人群中见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定眼一看,正是自己的领导,还有几个是是这个镇上的领导,只见他们站在孔子像前,神色庄严。学校的众师生给他们让出了一块宽敞的空地,数米外还跟着一部摄像机,给他们拍摄过程。见他们上完了香,像正堂走去,个人嘴上念念有词,似乎谈论都是孔夫子的生平事迹,以及思想理论,不禁奇怪,他们平日没看过孔子著作里的一个字,亦不谈论夫子的思想里学,这时却个个都像是极有研究心得,竟然毫不客气的在孔夫子面前高谈阔论。

骆勤之本想等他们上完香时,上前问好,但见到他们装模作样的情景,甚至连装模作样都要拍摄记录以作宣传,只觉意兴索然,抬头看着孔子像,出了一会儿神,走出了孔子庙的大门。走出数十步,回头看了一眼孔子庙,不禁想到自己去年考上公务员后,怀着满腔热血来到这里,哪知却是不但志向不得伸展,出了自身工作,就连说话也常常被排斥在外。一时诸般心绪涌上心头,实感无奈,闷头直往前走。

忽然几声清幽的鸟叫声传来,骆勤之回过神来一看,只见自己身在环境清幽的山林中,原来刚才心神恍惚之际,走岔的道转到孔子庙的后山来。又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骆勤之心中顿时清灵,才思上涌,口中念道:“时世迁变,访者虚相,庙庭徒具昔时样。此行访,实索然,旧学今日逐消散。若有知,留像千载亦枉然,文,不如本;学,不如本。”

话音刚落,一个苍老清健的声音传来:“好曲好曲,批得准,评得对,这是山坡羊的曲子吧?”骆勤之一怔没想到山林之中,竟然有人能够听出,自己一时即兴而作的曲子中的含义,还能道出是山坡羊的曲子。寻声走去,穿过一条小径,只见一块丈许宽的圆形空地出现在眼前,空地上平整的铺着石块,空地旁立着一块方形石头,方形石块向着空地的一面刻有“剑圆”二字,旁边坐着一个白须白发,大约六十多岁的老者,双腿上横放着一柄三尺长剑,拿着一片毛巾正在拭汗。骆勤之见那老者虽然身形消瘦,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他腿上的那柄长剑,纹饰古朴,一眼便能看出是把甚有年代的古剑。骆勤之见这位老者颇不寻常,微微颔首,问候道:“打扰老先生了。”

只见那老者一看到自己,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不过瞬间便恢复如常。那老者问道:“刚才那首山坡羊的曲子是你作的?”骆勤之说道:“是,偶然有感,作的不好,打扰到老先生了。”那老者说道:“不打扰,曲子作的好,只是你年纪轻轻,竟然做出这愤世嫉俗之音,似乎太过,颇让我觉得意外。”刚才骆勤之满脑子想着这一年来所见所遇,激动不忿的情绪自然融入了曲中。

骆勤之学剑两年,对剑极是喜好,忍不住又向那老者膝上的长剑看去。老者见眼前这年轻人,来到这里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却先后三次把目光投到自己的这柄长剑上,问道:“你懂剑?”骆勤之点点头说道:“学了两年,知道一点。”那老者双目一亮,拿起长剑,走到骆勤之面前,问道:“要不要拿去看看?”骆勤之已有心向他借剑欣赏,没想到这老者竟然主动提出询问,不由一怔,问道:“可以吗?”那老者点点头,说道:“可以。”骆勤之接过长剑,摸着剑鞘上的纹饰,只觉触手匀润,正是长年把摸的接过,左手倒转剑身,右手卧在剑把上,唰一声拔出长剑,只见剑身光泽如月下清水,确实是把难得的利刃。

那老者见他这一下拔剑,手法干净利落、毫无呆滞,姿势潇洒无余,单从他这一拔剑便可知他在剑上的功底颇深。寻常人想练到这样的功力,总也需要五年十年的时间,他在两年的时间里竟有这般造诣,实在是难能可贵。说道:“不错,你在剑上也算入门了。”

骆勤之在剑术上极有天赋,虽然只学了两年的时间,但在剑术上的造诣已有赶超师父之势。因此章崇生对骆勤之十分重视,将他视为得意学生。骆勤之内心深处不禁也对自己的剑术颇为自负。但眼前这老者竟然说自己的剑术只不过是入门而已,甚至连入门似乎都有点勉强,难道他只是看了一眼自己拔出长剑,便能看出自己在剑术上练的功底如何?将长剑收回入鞘,递还给老者,疑惑的看着他。

那老者握住剑把,就在骆勤之手中拔出长剑,左手食指在剑身上嗡的弹了一下,说道:“剑,轻灵多变,以身为轴,环舞成圆。”说罢退到空地中间挥剑起舞。骆勤之见他双足没有丝毫变换立足的位子,但身上婉转自如,剑随身舞招数多变,不禁看的瞠目结舌,猛的记起他刚才所说“以身为轴,环舞成圆”八个字,正是他现在舞剑的情形。骆勤之习剑两年,几乎见过各种剑术套路,但眼前这位老者所舞的剑法,却是见所未见,想到他刚才称自己的剑术已算入门,但在他的造诣面前确实觉的连入门还嫌不足。

那老者的这一套剑术,招式甚少,不过四五秒的时间便舞完了。骆勤之正要上前请教,却见他用了一个跟适才一样的起剑势,又舞了起来。当他舞到第二招的时候,骆勤之便看了出来,他这次舞的跟刚才舞的是同一路数,不禁感到奇怪,同样的路数,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舞上两次。

那老者舞完了第二遍,走到骆勤之面前问道:“现在还觉得不服气吗?”骆勤之一怔,原来自己刚才的心理所想被他看了出来,脸上不由一红,说道:“学生无知,刚才有点狂妄自大了。”那老者看着少年谦恭有礼,德品难得说道:“你之用了两年的时间,便能练到这般地步,已经很有资格骄傲。”骆勤之心想:这位老者在剑术上的造诣非比寻常,看来他确实看出了自己在剑术上所学。那老者说道:“你刚才看着我舞了两次剑,这两次可有不同?”骆勤之随口说道:“相同啊。”那老者问道:“真的相同?”骆勤之略一回味,只觉确实有些不同,他两次所使确是相同路数,但让人看着却又两种不同的感觉,但究竟不同在哪里,一时却丝毫没有头绪。那老者看着骆勤之的样子,知道他已有所体会,笑道:“不错不错,悟性极佳甚合我意。”

骆勤之对老者的剑术极为倾慕,问道:“请问老先生,您这套剑法叫什么名称?”那老者说道:“混圆剑,也叫通心剑。”骆勤之心中暗念:“混圆剑,好贴切的名字,这路剑术的要义就在于老者刚才所说的以身为轴,环舞成圆八字吧。”说道:“却又何以叫通心剑呢?”那老者说道:“学剑要这么在意剑法名称吗?”骆勤之一怔,说道:“我只是很好奇。学生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老先生教我这路剑法,可以吗?”那老者说道:“教你剑术是可以的,不过我先问你几个问题,看看你是不是合适学我的这一路剑,如果合适,我把这一生的所学都教给你也不错。”骆勤之见他愿意相授,大是高兴,说道:“老先生,您请问。”那老者问道:“今天你是第一次来夫子庙,还是说以前来过?”

骆勤之不禁大奇,难道这个问题跟合不合适学他的剑术有直接的关系吗,说道:“今天是第一次来。”那老者问道:“刚才听你念了了一首山坡羊的曲子,我从未看过,想必是你作的吧?不知道是你以前想过的,还是今天即兴现作的?”骆勤之见这位老师不仅精通剑术,而且对诗词也是多有所知,说道:“是刚才一时兴起所作。”心想:难道他传授剑术,还要考考对方的文学功底?只听那老者说道:“刚才听你念得的时候,中间有数次停顿,像是在思考的情形,果然是刚作的。你能在片刻间把心志融进文字,再表达出来,确实很适合学我的剑。”

骆勤之听得更是迷惑不解,但这位老者果然是要考传授剑术对象的文学修养,真是个奇特的选人方式。说道:“谢谢您,还没有您怎么称呼。”那老者说道:“老夫敖青,不过你先别谢我,我虽然答应了可以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的。”骆勤之见他的问题还真多。不过骆勤之来说这也算不了什么,两年前刚入武术社团时,为了向章崇生老师学习剑术,可是请求了好几天,才征得同意,相比之下,这位敖青老先生直爽多了。问道:“请问什么条件呢?”敖青说道:“剑,兵中雅士。刚才见你把剑的姿势,身形潇洒大方,但你这驼背的样子,一副折腰卑屈之相,实在配不上你舞剑的风度,所以你必须想办法直起来。”

骆勤之自幼驼背,实在是无可奈何奈何的事,哪知这位老者竟然会以此说事,心中不禁生气,只是敬他是长者,不好向他反驳;但也由此可知老者对剑痴心,因此要求甚多,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不喜自己驼背,倒也可以理解,想到这个道理,骆勤之心气顿消说道:“我自幼驼背,恐怕不能直起背来了。”

敖青眉头皱起,盯着骆勤之看了一会儿,说道:“人生在世,若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无愧于天地,身为男子却何以在人前摆出一副俯首哈腰,心中有愧的样子。穿着打扮的再好,也不过是麒麟楦而已。”骆勤之因自幼驼背,所以自己并不在意它,同学朋友以此对他开玩笑的时候,骆勤之往往也是一笑置之,但这时被这位老者一顿训教,不禁打心底觉的自己的这个驼背,驼得实在是极不应该,心想:自己就算不能够顶天立地、名垂青史,也应一生昂首挺胸,不示弱于人。说道:“是,老先生教训的是,从今天开始,我会时刻注意,每天尽力活动项背,趁骨骼还没有完全硬化,希望能够直起背来。”

敖青“哈哈”笑道:“好,这才像有一个年轻人的气派。”骆勤之见日渐升高,一看时间离正午十二点,已经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自己只请了半天的假,下午须赶回去上班,回去还要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这时已没有多少时间用来学剑。正想请他相授时,小径上走来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那男子见到骆勤之停顿了一下,脸上微现惊讶,似乎没有料到除了敖青还会有其他人来到这里。那男子打量了骆勤之两眼,走到敖青面前,说道:“老爸,家里有你的朋友到访,请你回去。”

骆勤之见原来是敖青老先生的儿子,有事来叫他回去,看来这剑是学不成了,真是时不作美。却听敖青对他儿子说道:“好,马上就回去。”又走到自己面前说道:“你先回去吧,下个星期天再来,到时我要收你为徒,教你剑法。”那青年男子忽然抢着说道:“等等,老爸他是谁?”敖青见儿子竟然冒然的打断自己的话,在人前失礼,心中不豫,说道:“他是我刚认识的一个小朋友。”那青年男子说道:“刚认识的你就想传他剑术,为什么始终不肯教我。”敖青见他竟然用质问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很是不高兴,心想:就算你心中不忿,也不能这么跟老爸说话。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合适学我这路剑法,勉强为之,那是浪费时间。你有自己长处,又何必舍长取短。”

骆勤之越听越感到诧异,古人秘技自珍,所以常有门规家宝不外传,甚至连家族里的女子都不传授,就是防她出嫁后秘技外泄,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但眼前的情形却刚好是倒过来。想到刚才他答应教自己剑法时,提出诸般条件,连自己驼背的问题都被提到了,可见这位敖老先生对剑致痴,不知道他儿子哪里不合适,使得这位老先生不肯相授剑术。

那青年男子又问道:“我到底哪里不合适?这个问题我也问了你几百遍了,你为什么不肯明说。”他心中不忿,渐渐转为怒气,指着骆勤之说道:“你看看他这样子,哪里比我强了。”敖青见他越来越没礼数,眉头微皱,目光中散出一丝怒气,说道:“不合适就是说在这方面,你身上存在缺点,不跟你说明是为了不伤你的自尊自信,难道你不明白吗。还有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你何以迁怒于别人,还出口伤人,马上道歉。”那青年男子见父亲脸色严峻,心中颇惧,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转过身态度诚恳的向骆勤之说道:“对不起,请原谅。”骆勤之说道:“没关系。”

敖青见儿子道歉,怒气顿消,再见骆勤之竟然泰然接受道歉,心想:要是寻常人,徒弟听到师父叫儿子向自己道歉,多半会赶着向师父儿子说好话,为师父的儿子开脱。自己刚刚答应他要教他剑术,还说要收他为徒,但他却没有做那虚伪的一套,性情品质优佳,而且思想也够清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说道:“今天先回去吧,好好体会一下,刚才我舞的两次混圆剑,下个星期天再来。”

骆勤之点头说道:“谢谢。”忽然想起,自己所住的地方离这里颇远,下个星期天来一趟学习混圆剑,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他好意要受自己为徒,又哪有时间天天来练习。说道:“下个星期天我能来,但接下去以后我恐怕不能天天到这里来。”敖青说道:“学我的剑,不需要天天到来,一星期来一次就足够了。”骆勤之心想:一星期来一次,这世间还是勉强可以安排出来,却不知道他要教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剑术,竟然一星期只要来一次。说道:“好,那我下个星期再来。”敖青见事情解决,想到不能让家里的朋友久等,说道:“回去吧。”三人走下小径,出了山林。

骆勤之回到部门里工作,下午下班后,做完手头手头上工作,回到宿舍,见到墙上挂着的,在装饰品店买来的饰品长剑,凭着记忆,脑子里不禁一遍遍的放映出,上午在孔子庙后的山林中,敖青所舞的剑招。取下长剑,来到宿舍后的空地上,如往常一般准备开始练剑。翻转剑鞘,唰一声把出长剑,一招起剑势,引出一路风回剑法,这路剑法大气磅礴,有劲风回旋之势,正是骆勤之最喜欢的一路剑术。才舞到第二招,不禁“咦”自觉疑惑,这路剑法自己早已连熟练无比,今天舞起来竟然步步生涩,运剑的感觉跟以前大不一样,收起剑势诧异的看着手中的长剑。出了一会儿神,调整好心态,再次尝试练剑,运使到第二招时,仍是感觉生涩,骆勤之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心中深处隐隐想着敖青舞的混圆剑,在运剑的时候,不知不觉的想模仿那种潇洒自如的感觉,这才使得刚才运剑不畅。一时,脑中又放映出敖青两次舞混圆剑的情形,同一剑法,先后两次却能舞得给人于不同的感觉,自己明明能够感觉到不同,却明白不过来这种不同感觉的根源在哪里,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练了一个小时,不仅没有一次能够流畅的舞全一套剑术,而且还练得心神疲惫。之前,骆勤之每次下楼来舞剑,虽然每次都练得气喘吁吁,但心神都很放松,唯独今天颠倒了过来,身体不觉得累,心神却是极为疲惫。直到第三天黄昏,骆勤之渐渐淡忘了敖青舞剑的情形,这才找回了以前舞剑时的感觉,运剑不再生涩迟钝。

这天下午,天上浓云密布,风势不断变强,眼看着似乎就要下雨,但雨水却迟迟没有落下,黑云笼罩的天空,好像阵前交锋一般,等着突然降雨的机会。下班后,骆勤之拿着长剑又来到宿舍后的空地上练剑,由于风势强劲,吹得剑锋飘忽不定。骆勤之劲贯于臂,尽力把住剑锋,风势愈来愈强,只觉今天这一路风回剑法舞得过瘾之极。不多时狂风肆掠,吹得骆勤之瘦小的身体东倒西歪,难以立定脚跟,犹如置身于水流中一般。妙的是风势越强,打得剑锋偏的越远,竟越觉的过瘾痛快,这是以前在风中舞剑从未有过的感觉。

豆般大小的雨点落下,打在树叶上、水泥地上啪啪作响。这时在风雨中舞剑,又有一般释放的感觉,与刚才过瘾的感觉颇有不同。不禁再次想起那天敖老先生的两次舞剑,也给与自己不同的感觉,突然明白过来那时不同的感觉并不是来自于剑法,而是来自于敖老先生,他像是在两次舞剑的时候注入了不同的精神力量一样。数日来,自己一直吧注意力放在剑法上,难怪一直想不明白。

骆勤之连日来不断的思索,这时被风雨所激,渐渐进入忘我心境,只觉长剑犹如是自己身上延伸一般,能感觉到风的变化,能感觉到雨点的拍打,这般感觉实在是奇妙至极。虽然在风雨交加之下,骆勤之心中却只有长剑,直练到精力几乎用尽,这才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往回宿舍。

换了干净的衣服,便取出长剑擦拭。这柄长剑虽然只是一把极为普通,用于装饰的物品,但骆勤之仍然十分珍视,每次用过之后,都会擦拭干净,因此这柄长剑虽然用了近两年的时间,剑上却是没有丝毫锈斑。擦干净了长剑,骆勤之一时只觉犹未尽兴,忍不住在宿舍里舞了数招,但屋内既无风又无雨,手中虽然握着同一把剑,却没有了刚才在风雨中的那忘酣畅淋漓。便收起长剑挂在墙上。第二天,风雨未过,骆勤之兴致勃勃的拿着长剑来到宿舍后,哪知在同一个地方,在同样的风雨中,竟然和昨晚在宿舍里一样,没能舞出昨天下午那般忘我的感觉,不禁甚是不解。

十多天过去,这日正是和敖青老先生约定的星期天,骆勤之再次来到孔子庙后的山林。走上小径,只见敖青老先生早已到来,正在舞剑。骆勤之见他虽然年过花甲,却是身轻体健、手脚灵活,剑势飘逸灵动,舞的不是混圆剑,但比之混圆剑更为变化无方,不禁为之着迷,站在一旁凝神观看。

敖青对全神贯注舞剑,对骆勤之视若无睹,直到舞完整套路数,这才停下来。骆勤之见刻着剑圆二字的石碑上,放着水和毛巾,拿起来递过去,说道:“老先生,对不起我来晚了。”敖青收长剑入鞘,接过毛巾说道:“确实迟到了,为什么?”其实这时才八点,骆勤之早上七点就离开了宿舍,几十公里的路程还是花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这里。但敖青家住附近,七点半就到了这里,今天要收的徒弟竟然让自己等了半小时,自然不高兴。骆勤之以为敖老先生就算家住的近,用过早餐,休息一会儿,怎么的也应该在八点之后,才会来到这里,哪知他这么早就来了,心中甚是惭愧,说道:“对不起。”敖青抬头看了看日头,说道:“现在八点左右,你也算是正常的作息时间。”相隔十多天,见他直颈昂头,虽然没有改过驼背形象,但显然他已开始注重这个问题,说道:“很好,身为男子就不该处处含胸低头。上次看了我的混圆剑,这十几天来有没有什么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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