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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十二月选择接班人(2)

我和比尔在1994年6月向董事会的管理发展委员会正式提出了继任者的问题。我们向董事们展示了写着23名候选人的“理想的CEO”名单,还有我们为6位有发展潜力的候选人所设计的详细的发展计划。这样,从那时起,他们职业生涯中所有关键性的决定都来自于这个继任者培养计划。

——《赢的智慧——杰克·韦尔奇领导艺术》

背景分析

1994年,韦尔奇和人力资源副总裁比尔、执行发展部门的副总裁查克三人在公司的高层名单中反复挑选,最终列出了23名候选人。这个名单上不仅包括在高级副总裁要位上表现很突出的人选,还第一次列出了16位潜力颇大的分散在更广泛领域的候选人,其中包括最终的3位候选人。这些人中最年轻的只有36岁,最大的则已经58岁,后者显然是紧急时刻的候选人。候选人来自很多不同的部门,既有负责GE不同业务的CEO,也有GE年轻的副总裁。

一旦确定了候选人,韦尔奇就希望他们能够得到更为迅速的发展,而且开始在他们所担任的每一个职位上锻炼他们。他们以后工作中的一切都将与他们的发展联系起来。

这一举措使GE成为美国企业界的“哈佛商学院”,23人中的很多人后来离开了GE,到其他企业担任了CEO。韦尔奇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有11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了GE,包括7名正在其他公司当CEO的候选人。”而最终确定的3名候选人也有两位成了其他公司的CEO。

行动指南

为候选人提供一切发展的机会以培养他们,即使最终他们离开了公司,也有利于企业社会影响力的营造。

12月12日不断考验候选人

这些年来,我们像老鹰一样关注着这些家伙。我们不停地在他们面前制造新的考验。有8名仍是竞争者的候选人到1998年的6月为止已经尝试了17种不同的工作。

——《杰克·韦尔奇自传》

背景分析

要成为企业的领导者就必须承受各种各样的考验,也只有那些在多个岗位上锻炼过的领导者才能够成为合格的领导者。为了使候选人真正成长为领导者,韦尔奇为候选人提供了各种锻炼机会。

以成为最终候选人的吉姆·麦克纳尼、鲍勃·纳代利和杰夫·伊梅尔特为例。

韦尔奇免去了吉姆GE亚太区总裁的工作,因为他已经接受了全球化发展的考验,紧接着,他又在生产、信息服务和金融服务等多个领域进行了锻炼,后来成为GE照明系统设备业务的CEO,再后来,他又成了主管飞机引擎业务的CEO。

鲍勃最初则在电器和照明设备业务工作,接着成了交通运输系统的CEO,后来又被任命为能源系统的负责人。

杰夫最初的大部分时间花费在韦尔奇最初经营的业务——塑料业务上,接着他又到竞争激烈的家电业务担任负责人,后来成为主管医疗设备系统的CEO。

一个人只有不断地接受全新的挑战,以及充分了解企业内部运营的主要业务状况,最终才能够胜任企业的领导者。

行动指南

要想得到真正适合的接班人,就必须对他们进行尽可能多的考验,他们通过的考验越多,在未来取得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

12月15日“现在,该你们自己表演了!”

1996年,我希望董事会的成员们能够有一次机会进行更为深入的调查,而我不用在场。于是,他们到每一个候选人的业务部门去参观。他们与每一个部门的领导(候选人)以及他们的团队度过了一个个愉快的时光,包括晚上一起进餐或者打球。没有一件事是我所筹划的,在那之前,一些候选人打来电话问我:“杰克,下面我应该做些什么?”“现在,该你们自己表演了。”我回答道。我想让董事会的人知道,每个部门的领导者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处理事情的。他们中的有些人会给出详尽的报告,另一些人则可能就几张纸,有些人会和他的员工们一起去完成某项任务,另一些人可能只需要一两个助手就可以搞定一切。

——《赢的智慧——杰克·韦尔奇领导艺术》

背景分析

自从1994年6月第一次董事会陈述之后,韦尔奇在每年的6月和12月都举行一次董事会对继任者的评估会,而他自己在每年的2月还要作一次实时的评估,等到9月份,他还将再次进行评估,但是韦尔奇还是觉得应该对候选人进行更为全面的了解。于是,1996年,他希望董事会的成员们给他一些参考建议。因此,他安排了一次参观活动:由所有的董事会成员去参观所有候选人所管理的业务部门,并在那里度过整整一天的时间,借此了解每一个领导者的工作风格和领导能力。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他自己不参与这一活动,但董事会的成员们要向他反映观察所得的评估结果。

没有任何人可以单凭一己意见决定企业的接班人,韦尔奇也不例外。

行动指南

从多个角度对接班人进行评估,最终再作出决定。

12月16日选择接班人的八个目标

第一份名单提出的4年后,有人退休、卸任或被淘汰,总之原来23位候选人缩减为8位实打实的候选人,我们继续围绕着那份“理想的CEO”名单做工作,添加或删除一些限制条件,但是仍旧看上去只有超人才能够满足这些条件。最后,我们在1998年制定了对我来说非常有用的八个基本目标:

一、选择最强有力的领导。

二、寻求最优化公司行政管理者才能的方案。

三、在交接完成后,尽量留住所有的竞争者,使他们进入下一届的行政管理工作。

四、将损害组织机能的竞争最小化。

五、在最后决定之前,创造机会更加深入地了解和评价每一位竞争者。

六、考虑到公司的规模和复杂性,我们需要给出必不可少的交接时间。

七、提前考虑在全球选举的公告中所需的条款并写出框架。

八、尽量让可选择的时间长一些,与第四个和第五个目标保持一致。

——《杰克·韦尔奇自传》

背景分析

在选择接班人的过程之中,韦尔奇在不断地调整目标,经过多年(1994-1998年)的思考,他最终确定了以上八个基本目标,这八个目标也并非是完美的,但已经相当不错了。最终的事实证明这八项目标是不可能实现的,尤其是后三个目标。首先,韦尔奇觉得不可能留下所有的候选人,因为作为GE的候选人,几乎每一个人身后都有着一队的猎头公司在关注他们,而且这些候选人也希望自己能够独立撑起一片天空。事实也的确如此,最后韦尔奇决定在最后的三个候选人中只选择一个,而其他两位则必须离开,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够保持GE的稳定发展。

而第四个和第五个目标则是相互矛盾的,因为将候选人从各自的岗位召集到费尔菲尔德,然后更深入地了解和评估他们,已经冒了损害组织机能的竞争的风险,当然,其他的目标,韦尔奇都坚持了下去,并最终得以实现。

行动指南

没有谁能够保证事情一定会处理得很完美,但我们需要不断修正它,力求最接近完美。

12月17日防止官僚主义

我从选择接班人的过程中得到的一个最重要的教训就是,必须防止任何内部官僚主义行为的产生。这一点也许让人难以置信,但最后表现出来的情况就是如此。当整个过程结束之后,所有的决赛选手们告诉我,他们最担心的也是竞争之中出现官僚主义行为。

幸好我们的价值观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如果任何一个候选人耍花招,就会遭到同伴们的唾弃。1998年年末,我们确定了最后的三位候选人,媒体开始大力施压,不过他们三个人没有做出任何损害他人名誉的事情。事实上,他们只会做相反的事情。

——韦尔奇关于选择接班人的回忆

背景分析

官僚主义不仅影响企业的正常发展,对于选择候选人也会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但是因为韦尔奇在GE始终坚持与官僚主义进行斗争,所以官僚主义没有对候选人的选择产生任何影响,这是一件值得韦尔奇欣慰的事情。

事实上,一旦在选择候选人的过程之中产生官僚主义行为,会对企业造成多方面的影响:第一,候选人会感觉到异常不安,他们觉得自己在参加一次不公平的竞赛;第二,员工们也会产生不良情绪,实际上在他们的心目中他们完全可以评价出最杰出的领导者;第三,官僚主义行为的产生对于韦尔奇在GE的最后一项重要任务将产生很大影响,甚至会影响他20多年苦苦经营起来的个人品牌。

对于所有的企业都是如此,一旦我们在选择接班人时夹杂了官僚主义,就很难顺利完成接班人计划。

行动指南

在选择接班人的过程中,一定要保持公平公正,消除一切可能产生的官僚主义行为。

12月18日更好地观察你的候选人

他们各自的缺陷是很明显的。我不想像雷吉那样,把所有人都召集到费尔菲尔德,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地进行考察和评估。

我不需要进行更深入的考察了。三年来,我一直都在跟他们打交道,因为我创造了更好的观察机会和方式,而不需要将他们都叫到总部来。

——《杰克·韦尔奇自传》

背景分析

韦尔奇对当初雷吉对他与其他两位竞争者的选择方式心有余悸,因为当他们被叫到总部时,无论是来自内部还是外部的关注都会使他们产生很大的压力。因此,韦尔奇希望改变这一做法。

韦尔奇的选择很简单,就是创造更多的机会与候选人接触,而不是调动他们的工作岗位。甚至在确定谁是他的接班人之前的那段时间,他让三位候选人安心地待在自己的岗位上,而不再为其他业务费神。韦尔奇的交流和沟通方式其实很简单,例如,在1997年,他将三位候选人全部列入了GE金融服务集团的董事会,在每月一次的例会后,他会与他们在一起吃饭,在这些正式的宴会上,韦尔奇尽量开一些玩笑使得宴会变得轻松活泼起来,然后他会询问他的候选人对整个公司实施的那些举措有些什么看法,这样做很有效,但是时间一久,大家都觉得有些为难,最终,韦尔奇放弃了这一方式,但是,他又找到了另一种方式。

1999年春天,韦尔奇邀请了11位主要部门的CEO,参加他举行的私人宴会。宴席上,韦尔奇询问所有的人对公司现有的业务有什么想法,例如什么应该保留,什么应该放弃,以及应该由谁来组建最高管理团队。韦尔奇让他们选择三个领导者,这样做的效果很明显,因为可以使GE拥有一支合作良好的团队。

像这类方式,韦尔奇还创造了很多,他的目的很明显:选择到最优秀的接班人,事实上,无论是谁,只要花费像韦尔奇那样多的精力去思考,我们都有理由相信他能够选择到优秀的接班人。

行动指南

通过各种方式对你的候选人进行观察,最终再确定接班人选。

12月19日别指望留下所有的候选人

我问他们三个人的问题中,一个最重要同时也最富有挑战性的问题是:“如果你没有被选为CEO,你会选择离开吗?”他们中的两个——其中一个比另一个表达得更直接,说毫无疑问他们会离开。还有一个则说他希望得到这份工作,他非常喜欢GE和这里的员工,所以他会留下来看它如何发展。我对这番话打了折扣,因为猎头公司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事实上,参加竞选使他们获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关注。最后,一切证明我的这个假设是多么正确。所以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不再努力让他们三个全部留下来,因为这是不现实的。

——《杰克·韦尔奇自传》

背景分析

最初,韦尔奇也抱有幻想:他希望三位候选人都能够留在GE,继续为GE服务。他希望通过副董事长的职位来吸引他们留下来,因为这样的话GE将获得一个无比强大的团队,而且他也不想让他们感到失望。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构想只是一厢情愿。

2000年,当媒体对GE的接班人候选事件越来越关注时,三个候选人的心理压力不断加大,使得整个事件的不确定性也开始攀升。很多人都在询问韦尔奇如何留下这三个人。韦尔奇感到很痛苦,但最终他作出了应该进行的决断,那就是既然有人要离开,那就放弃他们!——这是他在淋浴时产生的主意。

于是,韦尔奇决定尽快指定继任者,而不是等到有人选择离开时才考虑。这是一位杰出领导者的充满智慧的决定,因为,这样才对GE的发展有利。

行动指南

在人才与企业发展的选择中,优秀的领导者总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12月22日“要么被提升,要么就走人!”

“哦,你是说,我要么被提升,要么就走人,是吗?”一个人问道。

“对,情况就是这样。你曾经告诉过我,如果事情不如你愿,你就会离开,所以当时你就准备好了迎接挑战。现在你需要做的是将那个将来代替你的训练好,而且你只有六个月的时间。”

“这样的结局!”他回答道。

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但他们都知道,这样做确实符合公司的最大利益。如果说人类的工厂确实有需要稳妥的领导的时候,我想肯定是在2000年6月。我们已经确定了三个人作为我们新的首席运营官,他们全部只有4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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