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一天,我也排到了申请美国签证的那条长队。看这我前面的纷纷被拒签,我原本十分自信的感觉也随着临近面试的窗口,一点点的减退,轮到我的时候,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我的面试却相当的顺利,签证官只问了我三个问题,总共不到5分钟。终于拿到了进入美国的入场券,终于可以去好莱坞了,终于可以去拉斯维加斯赌城了。
借着到欧洲出差的机会,我登上了荷兰KLM航空公司去美国的飞机,由于买的是经济舱的票,所以中途要换乘三次飞机,先是要从英国的曼彻斯特飞到阿姆斯特丹,然后再飞到西雅图,最后飞到洛杉机。整个旅途要花上20多个小时,由于前一班飞机的延误,使我错过了应该乘的那班飞机,我只能在阿姆斯特丹多停留几个小时,然后转乘美国西北航空公司的飞机。
在等了5个小时以后,我终于上了去美国西雅图的飞机,可是一想到还要飞十多个小时,去美国的心劲就一点儿都没有了。正当我在发愁怎样才能结束这漫长旅程的时候,一个个子高挑,金发碧眼的女郎一下子坐到了我旁边的座位上。我们是在中间的一排,共有四个座位,我是在最边上,然后是这个女郎,接着是一个空着的座位,坐在最那边的老像是一个英国老太太。这个女郎把东西都放好了以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她一定是急急忙忙地才赶上了这班飞机的。她稍微休息一下,便又活了起来,一会儿翻翻手里的报纸,一会儿又拿出镜子照照,我觉得她也是让无聊给烧的。工作人员开始送饮料了,我抬头一看,妈呀,怎么全是黑大妈啊!四周一打量,也基本上都是黑空大妈。可能我是习惯了国内飞机的空姐基本上都是经过层层选拔上来的,既年轻又漂亮的缘故,怎么看他们都不顺眼。我想,随着中国航空业的不断成熟,空嫂,空大妈也会越来越多的。我要了一杯饮料,而我旁边这位女郎却要了一大杯威士忌。当我把威士忌递给她的时候,她面带微笑,一连说了好几次‘THANK YOU’。我又多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真是一个典型大美人。她那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眼睛实际是蓝色的。鼻梁很高,估计接吻的时候都不能正面进行。我最欣赏她那微微张开的嘴唇了,似乎还没有涂口红,唇中的血色就已经把双唇透得红艳无比了,尤其是当她一颦一笑的时候,那从红唇中浅浅露出的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更使她动人无比,甚是性感,甚是令人晕旋。
如果能和她聊上一路,时间过的可能就要快多了。虽然有了这个念头,但是我没有立即和她搭话。我考虑的原因有二:一个是她长的太漂亮了,我要主动找她,她不理我,那多没面子啊。我有时总把自己用统计学‘中位数’的概念来找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如果随意在社会中抽出包括我在内的一百个男性样本,然后根据综合素质进行排序的话,我估计我顶多能进入前30名;而如果随意抽出一百个包括那位女郎在内的女性样本,她就可以排在前10名。很显然,我没有底气。不过从她对我的那一笑,我感觉她还是很愿意和我聊天的,毕竟她也寂寞,无聊。另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还要飞十几个小时,时间长着呢,等有更合适的时机再出击也不迟啊。想到这里我把椅子向后放低了一点,开始养神了。
正要进入熟睡的时候,一个粗嗓门把我吵醒了:CAN WE HAVE A CHAT?(我可以和你聊聊吗?),我还以为问我呢,原来他是问我旁边这位漂亮女郎。‘OF COURSE YOU CAN’(你当然可以了),她边说边把放在那个空座位的东西拿开,那个男人立即就坐了过去。我四周看了看,周围还有不少空位子,他为什么一定要坐这里呢?很明显他就是冲着这个女郎来的。‘晚了,没戏了’,我后悔没有早动手,本来到手的猎物眼睁睁地被人家抢走了。再看看那个男人,五大三粗,满脸的胡子,还蓄着长发,也许这就是别人常说的有男人味的那种男人,但我却看不上。在我看来他好像一辈子都没有刮过胡子,没有洗过脸,总之很是龌鹾。
可是他们两个谈的却很投机。听的出来这个女的是美国的,而那个男人似乎是很久以前从罗马尼亚到美国的移民。女的说着说着,还从包里又拿出了自己带的一瓶威士忌酒,两个人就你对瓶子先喝一口,然后另外那个人再喝一口,这样边聊边喝。时间过的还真快,为了让乘客休息,机舱里的灯光也暗了下来。我发现他们两个开始接吻,那个男人还居然把手伸进了女郎的内衣,开始抚摩的还很柔和,动静不大,但是不一会儿,他的手在女人的内衣动静大了起来,接吻也开始急促,那个女郎还不时的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看到这个场面,听到这种声音,我也开始发热了。我唯一看到现场做爱表演的是有一年在阿姆斯特丹,是在那条整个世界都知道的小街旁边的一个现场表演店,那次的场面也很刺激,但是它是收费的。而今天不仅是免费的,还是专场演出。我强装着不屑一顾而且很反感的样子,转过头使劲地长时间的看着,正好和那位好像是英国的老太太眼睛对上了,而她的表情也是很反感的样子,也许她的内心正和我一样,说不定还在回忆她年轻时候自己的浪漫经历呢。座位毕竟太小,根本不够这两个西方人折腾的。他们当然更意识到了这点,双双起身站了起来。我猜测他们要一同走进洗手间了。果不其然,他们走到了后面,走进了同一个洗手间。里面的发生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10几分钟以后,那位女郎还是回到了她的座位,而男的却没有,可能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然后回到他原来的座位了。不一会儿,我就听到了这位女郎轻轻的鼾声。
尽管这时候机舱内的灯光已经全部黑了下来,我却不能入睡了。在对待这个漂亮女郎的问题上,我和那个男人采取了截然不同的做法。我只是敢想,但是要真的行动却还要找合适的机会,而那个美国人就非常直接,喜欢谁,就去找谁,永远不失去机会;我即使和她主动说话了,我想最终的结果也就是下飞机的时候彼此客气的说一声:拜拜。而美国人既然做了,就做到底,他不会顾及周围的人会怎样看他的。从结果上,他们两个‘云雨’之后,大脑皮层彻底放松,可以立即入睡,到了美国以后可以立即以充沛的体力投入到工作中去,而我十几个小时大脑一直不能放松,更别提睡觉了,到了美国以后整天精神恍惚的,哪还有经历工作?
美国人的做法似乎有它合理,简单,实用的一面,但是在对待‘性’的方面却不敢恭维。自从看了那位漂亮女郎和那位邋遢男人那样轻易的接吻以后,她在我的心中已经不再美丽。而看到她从洗手间回到她座位的那一刻,我觉得她好像已经得了爱滋病,心里盼望飞机早点抵达目的地,以便离她越远越好。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经从那一百个女人样本中最前面的百分之十降到了最底部的百分之十。
2005年3月14日星期一 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