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 原名王象坤,山东德州人,生于1915年。他13岁考入济南师范学校,在校期间喜欢参加文艺演出,显露出表演天赋。1936年他考入南京国立戏剧专科学校,班主行是著名戏剧家曹禺,得到名师指点,演技大为提高。他才华出众成绩优秀,曾在曹禺早年编导的《镀金》和《争强》中分别扮演马大夫和罗大维,开始了艺术生涯。
1937年春,项 经曹禺介绍推荐,到上海中国旅行话剧团,在《雷雨》、《日出》、《原野》、《群莺乱飞》、《前夜》中担任过主角。“七七”事变后,他满怀义愤参加抗日宣传,演出过《夜光杯》、《青纱帐里》、《腐尸》和《忠王李自成》。
强盗横行,国土沦丧,不甘做忘国奴的人们团结起来,要用血肉筑成新的长城。文艺界人士以募捐演出支援抗战,用辛勤的工作报效祖国。当侨领陈嘉庚电邀艺员赴南洋巡回演出时,项坤积极报名,乘船南下到马来亚、新加坡等地演出3年,募得大笔捐款,捐献给急需资金的前方将士和流离失所的难民。
异国的生活安定富裕,项 却心神不定,老想着黄土地上的战火。通过阅读报刊文章,他听说延安是一座进步与自由的灯塔,能使行走在暗夜中的人们有所归望,不少文艺工作者已经去到那里,不禁怦然心动。
1940年初,24岁的项 踏上归途,经滇缅路回国,打算在重庆逗留几天就去延安。
他没有想到,刚到重庆就幸运地结识了****南方局的领导人******,命运发生了转折。******对他说,寒凝大地的山城需要他这样的青年演员,用戏剧来振奋民众的斗志,这也是延安的主张。阳翰笙、王瑞麟也希望他留下来。这样,他就加入了郭沫若领导的政治部三厅所属的中国电影制片厂。
就在那一年,项 在渝参加了影片《青年中国》的拍摄,跟着剧组在赖家桥、土主场等郊区拍外景。那一年日机猛炸重庆,他们是在警报的间隙中坚持工作的。
说来也巧,就是在躲避空袭的防空洞里,项 结识并爱上了本厂的演员阮斐,与她结成了对抗战夫妻。他们的结婚启事,醒目地刊登在1941年1月1日的《新华日报》上,证婚人是阳翰笙,在陪都文艺界中一时引为美谈。
不料他们新婚不久,即发生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局势十分紧张。为抗议国民党顽固派的暴行,******拒绝去政治部上班,郭沫若采取了同样的态度,项 夫妇则随阳翰笙、应云卫退出了中国电影制片厂。接着,他们转入到受南方局文委领导的中华剧艺社,与国民党当局分道扬镳。
缺乏经费的中华剧艺社条件艰苦,仅在重庆南岸租借了几间民房,又是住所又当排练场,人多房少,项 夫妇只得分住男、女宿舍。剧团内不分职位高低、干何工种,一律吃大锅饭,紧张时竟连续一两个月不见太阳,一天三场话剧演下来人累得不行姑且不论,到手的报酬顶多是一碗面钱。项 每次外出到内江、自贡联系演出,因为穷得买不起像样的衣服,经团内特许穿着戏装去办事,好在那时多演现代剧,中山服还能找到。
困难吓不倒热血青年,阳翰笙用40天时间快速撰写成剧本《天国春秋》,演员们就啃着冷馒头赶排出来,向国民党顽固派反击。每当剧中人洪宣娇念到台词:“大敌当前,你们不要再自相残杀了!”观众都不禁齐声响应,声震屋瓦。
一天,项 正在后台化装,“中电”派人送来一份解雇书,宣布应云卫、项 、阮斐已被该厂解雇。他们几个人接过来看也不看,一下撕得粉碎,自豪地对来人说:“我们早已不在你们那里领工钱了,到底是谁解雇了谁,你们大概还没搞清楚吧?”引来后台一阵哄笑。
不幸的是,因营养不良和长期疲劳,项 的妻子阮斐得了肺结核。******得知后不仅多方关照,还几次派秘书徐冰亲临病床前探望。阮斐病重时,地下党组织又安排她回上海家中养病,后来又嘱咐项 将她接到重庆。阮斐在宽仁医院生孩子,南方局文委的张颖又送来了紧缺的炼乳、红糖等营养品及鲜花。庆祝苏联十月革命节,******特嘱苏联大使彼德罗夫邀项 夫妇出席,避免国民党当局的注意。
正是在这番经历中,项 开始明白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真诚,什么是情义。他开始了解那些永不会被摧毁,永不会移形变态的共产党人的品格。
在重庆的6年时间中,项 活跃在话剧舞台上,先后扮演过《天国春秋》中的韦昌辉、杨秀清,《复活》中的聂赫留朵夫,《清宫外史》中的光绪皇帝,《茶花女》中的阿芒,《岳云》中的岳云,《风雪夜归人》中的魏连生等等。总之,他善于塑造各式各样的人物形象,因而被当时重庆的《大公报》誉为“话剧皇帝”,将他演出最多的一年称为“项 年”。
解放后,项 在《大地重光》、《上饶集中营》、《情深谊长》、《南征北战》、《湖上斗争》、《三年》、《翠岗红旗》等片中担任过重要角色。后来他又参加了《停战以后》、《在烈火中永生》、《玉色蝴蝶》、《钟声》、《海囚》、《海燕》、《潜网》、《佩剑将军》等影片的拍摄。
1979年项 光荣地出席了第四次全国文代会。1983年他又参加了话剧《天国春秋》的演出,并在影片《垂帘听政》中亮相,雄风不减当年,艺术风格严谨潇洒,同中求异,赋予人物以独特个性。他是中国电影协会会员,北京电影制片厂演员、艺术委员会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