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的夏天,我离开生活了18年故乡,怀着对大海和未来的向往登上了南去的火车。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的启程竟是我与故乡渐渐生疏的开始。我的行囊很简单,只有一个双肩包,包里只有一些简单的换洗衣服和一些必要的证件。我一向是崇尚轻装简行的,况且根本不需要带太多的东西,被褥和基本的生活用品学校会发的,这部分的费用早已经包括在打入学校指定账户的学费里了,至于衣服就更不用去考虑了,原本我也不是衣服很多的人,而且到了学校那边可以再视情况添置少许即可。坐在车窗边,我望着连绵不绝掠过的大地,开始还有些兴奋,但千篇一律的景色没过多久就让我感到审美疲劳了,我很疑惑为什么中国的大地上地域特色会消失的这样干净!几乎所有的建筑风格都是大体上重复的。但这样的审美疲劳并没有过多的减弱我对自己即将成为一名大学生而在内心深处产生的美好感觉,那时候我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种美好的感觉将很快被迷茫的无助感代替。
我所上的大学坐落于中国南方滨海的一座城市里,学校的名字和中国大多数高校的命名方法一样,都是“某地某某大学”,而我的学校名叫铭城科技大学。学校很大,占地大约有2500多亩。占地多大我不太感兴趣,让我欣慰的是学校坐落在离海边不远的地方而且有两个图书馆。
办完了入学手续我就来到了宿舍,宿舍在整个校园的东南角,是一幢大型的连体建筑。每个宿舍有4名学生,在我进入房间时已经有一个人在屋里了,这是一个身材中等肤色黝黑的男孩,他看见我进来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冲我笑着说:同学你好,我叫周一坤。他是四川人说的是家乡话,我只听懂了前半句!,说完后他立刻意识到了我可能没听懂于是改用生硬的普通话说道:我叫周一坤,系(四)川来的,同学你是哪里人啊?
“河北人,我叫汪林”我笑着说道
“你好你好,以后就是舍友了嘛,大家彼此兄弟”
“对对对,没错”我也高兴的附和着。
这个叫周一坤的舍友性格很开朗也很健谈,帮我收拾完床铺后我俩就开始站在窗子边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上了,内容都是些你家里那边什么样的地方、上的什么高中、高考多少分、为什么报考这个学校这个专业之类的话题。我们正聊着时另外两个室友也进来了,他们俩是在楼下登记时发现是一个屋的所以就一同上来了。其中一个高高瘦瘦肤色不白不黑戴着一副细边眼镜的,山东淄博来的,名字叫张展。另一个和我个头差不多大概1米75的左右,皮肤有点黄,戴着一副半框眼镜,人看着很慵懒的样子,广东人,名字叫钱嘉安。这几个室友在以后的生活中向我展示了他们各自的特点,我们也很让人欣慰的发展出了关系很铁的兄弟情谊。我们四个人在简单的寒暄认识后又开始用天南地北的普通话进入了闲聊之中,将刚刚我与周一坤同学聊的内容再重复并扩大一遍,只是人更多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慢慢的适应大学里的生活,认识了很多人,男生居多!我所上的这所大学是典型了工科院校,男生多如牛毛女生少如凤毛麟角。在我们这届电气工程与自动化系里一共108名学生,只有16名女生!我们将这16名稀有之物统称为电气16钗。江湖称谓是动人的,但实际内涵就不敢恭维了!作为女生,这16钗中只有5、6钗长的还算得上是温柔的女生,而另外几钗用当今的话说那就是纯爷们!从她们的外观和打扮很难找到过多的女性标志。
这16钗没用多长时间就被我们这帮男生给反复点评了N遍,大家还一致推举了其中一位女生为我系之花,我是没有参与这项投票,因为这个我系之花真是对比出来的,如果把她放在其他女生多的学校或者学校里其他的院系也就是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女生,只不过到了我们这就成了当之无愧第一美女了!悲哉!在以后的岁月里这位第一美女所受到的关注和照顾简直是令人发指的,可能是因为高考的压力也压住了男生的雄性激素,一旦进入大学大家都如同从笼子里被释放了一样,个个都迫不及待的想赶紧找个女朋友。但是既然进入了这典型的狼多肉少的生态环境,所以就造就了我系之花虽然质量不算顶级但是却立刻奇货可居了起来,就连上课时我都不敢向她坐的位置看一眼,不是我怕被追求他的男生打,而是我每次往她坐的位置看一眼时都会感觉到在她身上各个地方都汇聚着无数直勾勾垂涎欲滴的目光,这些目光汇聚在一起让我感到莫名的眩晕。而与这种眩晕感相比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由此在内心深处产生的悲凉之情。在这些数不清的目光中有一双就是从我的室友周一坤同学细细的眼睛中放射出来的,异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