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气势有些嚣张的青衣灵狐带着三个小狐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司樾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见了自己居然还不行礼,火顿时就上来了,上前推了司樾的肩膀,怒道:“眼瞎了吗?见了我还不行礼!”。
青衣灵狐身后一个小狐上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大人,她好像不是我们青丘的”,
青衣灵狐又打量了回司樾,眉头一皱,随后扫了一眼屋内,确定要找的人后唤了一声,“衣沫!”,
角落里,一个举止优雅,正在帮受伤的小狐上药的女子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抬头望去,原本面带微笑的脸顿时暗了下来,找人接替自己后走到青衣灵狐面前,微微欠身,道:“不知绯缘大人来此有何贵干?”,
“衣沫,你虽然是白虞大祭司的人,但总归是青丘的要臣,青丘的规矩想必也是要遵守的”,
衣沫听着一脸茫然,这家伙是要干嘛?找事吗?现在特殊时期可没空陪她玩,还有很多伤员等着救治呢!
绯缘也不想浪费时间,挑眉,看着司樾说道:“现在是特殊时期,没有召令来到青丘的外族都视为奸细,她,是谁?”。
衣沫这才注意到身边有个外人,仔细看去,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衣沫是白虞的人,白虞又是前任女帝,就算对衣沫再不满也不能在这撕破脸,见衣沫露出狐疑的模样,绯缘原本就火大的没处撒,又加大力的推了司樾一把,司樾被这一推,差点摔了,意识不对赶紧捂着肚子,稳住身子后抬头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几人,平静的开口:“谁推的?”,
衣沫、绯缘以及其他三个小狐“........”。
见无人应答,神色一暗,那如同高位者的气势把她们给吓得胆颤。
司樾扫了一眼,对上绯缘的视线,就定定看着,绯缘躲开司樾的眼神,现在她莫名想走的心情是怎么回事,可没有召令擅闯青丘就等同于奸细,当诛!
绯缘调整好心情后,挺胸抬头,气势十足,但对上司樾的眼神后立马蔫了。
“你....你看什么!是...是我推的又怎样!”,
司樾看着绯缘,挑眉道:“噢!是你推的又怎样?”,
她不想怎样,只是想让她到昆仑虚的水牢参观参观。
刚想开口,抬手时看见自己现在穿的衣服,自己现在是阙然的小徒弟啊!小徒弟怎么可以随意动手呢!
立刻把手收回,语气也平静了一些:“我一直跟随师父待在昆仑虚,不曾与外界有过联系,若有冒犯,请见谅!”。
昆仑虚!绯缘听到司樾提到昆仑虚,眼睛都亮了!
莫不是他的徒弟!可又想了想,他从不收女弟子,又看着她的服饰,朴素的很,想来也就只有阙然了。
绯缘想到这便冷哼了一声,“一个小药徒牙尖嘴来,狐媚功夫肯定都超过我们九尾狐了!”,
知道了她的身份后,原本压着的气一下子提了上来,可这不便动手,藏在大水袖里的毒针暗暗朝司樾的大腿射去。
被突然一下刺痛的司樾没怎么在乎,本就不想惹事,没必要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心情和时间,她还要去找殇离呢!
司樾向绯缘微微欠身,刚想转过身去腿一软倒了下来,绯缘见状立马去扶,一脸的担心:“呀!怎么回事?”,一旁的小狐附和:“莫不是累着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绯缘扶着司樾朝门外走去,嘴角微扬。
衣沫看着司樾就这么被带走了,青丘现在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赶紧通知陛下(白虞)。
绯缘把司樾带到倾木的丹药房,此时倾木正在炼丹炉前运功施法,注意到来人,幽幽开口道:“何事?”,
“倾木大人,听说您缺一味药引,我这刚好有一位”。
倾木原本是大祭司的不二人选,可就因为白虞的苏醒,到手的位置就这么给让了出来!
绯缘平常都是跟倾木一同出入,到哪都能看到倾木大人身边跟着个绯缘,地位就这么在别人眼里种下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倾木不喜闹,留自己只是方便而已,对自己从未另眼相看过,
只要一有机会就讨好她的倾木大人。
知道倾木在炼一种修复内丹的丹药,但始终缺一味药引,
这个药引需要至阴之物,女子最佳,未出阁的女子乃上上品。
“我炼药是为了救人,不是伤人,哪来的送哪去!”,
见倾木不领情,绯缘有些急了,眼珠一转,“大人,这女子身受剧毒,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能为大人炼成丹药也是她的功德!”,
倾木闻言,不耐其烦地睁开眼,“滚!”,
绯缘吓得立马跪下,颤抖着身体,如果把倾木大人惹怒了会不会把自己丢进炼丹炉里炼丹啊!
绯缘眼里杀意肆起,看着司樾恨不得把她给撕了!
该死的贱人,没有用途的废物只能消失,省的碍眼。
倾木又恢复成了最初,炼丹迫在眉睫,没工夫管闲事。
绯缘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唤来一旁的小狐,吩咐着,
不一会小狐拿来一个墨绿色的瓶子,绯缘看着司樾,阴着脸笑道:“既然无用便‘无用’”,
这瓶子里装的是化骨水,一点痕迹都不会有。
她打开瓶子,正想往司樾身上倒,突然一道有力刺骨的寒冰之气穿过绯缘的手腕,绯缘被这力道击中,药水撒在了自己的手上,一阵滚烫的灼烧瞬间刺激着全身每一个神经。
不一会儿,原本白皙的手变成了仍在冒泡滋血的腐肉。
绯缘惨痛的叫声充斥着整个丹药房。
还没等绯缘开口问‘是谁’便被一股看不见的力打出,狠狠撞在远处的石柱上,又狠狠地摔下,吐了好多血。
其他三个小狐惊恐的退到一旁。
绯缘艰难的抬头,看清来人后,怒目圆睁,“衣沫!你居然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的是你!你不是带人去休息吗,在丹药房休息吗!”,
“呵!一个卑贱的下人凭什么要我伺候她休息!别以为你是大祭司的人就可以动我,倾木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绯缘话音刚落,一个无形的力道在她的心脏处徘徊,突然绯缘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她的心脏在往外出,不一会儿一刻鲜红的心脏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个高大的身形慢慢清晰,众人看清来人后,倒抽一口凉气,随后便是惊恐万状之态,
绯缘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人,神圣的让人不敢靠近却又抵挡不住诱惑一般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满眼泪水,感觉自己得救了。
“殇离....上神!殇......”,
话没说完,整个身子腾空,感觉被人掐住脖子一样,她拼命的呼吸着,可脸涨红着,青筋都爆出来了还是说不出话。
她朝殇离伸手,示意救自己。
这时阙然冲了进来,往司樾方向跑去,“哎呀呀!该死的!这么老有人惦记您呢!”,
阙然跪在司樾身旁诊脉,随后喂了一颗丹药。
起身向殇离行礼:“君上,娘娘已经没事了!”。
这声娘娘在众人耳边响起,除了衣沫其他小狐都瘫坐在地,娘娘!那个小药徒是谁?完了,怎么会这样,只是想要一个药引,没想到居然把自己推向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