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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踢馆事件

云想,大学刚毕业,目前在一家叫“流星”的射箭俱乐部做教练。上学时,她就是学校的射箭高手,曾经在校际运动会中得过第一名。一年前,合租房时遇到金雅丽,两人便成了室友。云想通过金雅丽认识了贾义,又通过贾义认识了李长风,在李长风那里了解到剑术的一些知识,于是喜欢运动的她去无极剑馆报了名学习剑术。

此刻,云想正用剑指着贾义的好友——李长风。她双手握着木剑,一动不动,紧紧地盯着对方。李长风单手持剑,剑尖朝下,居然被她盯得不好意思起来,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两旁坐着数排学员,薛师傅说:“云想你的身体太僵硬,不要绷着劲,放轻松,否则影响你的出手速度。”

话音刚落,云想出剑了,不偏不倚目标明确,只是速度稍慢。李长风只是用木剑招架,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互格着对方的剑不能分开,两人目不转睛的对视着。云想向右转动,李长风也向右转动,云想向左转动,李长风便也向左转动。转了好几圈,学员们都笑了,薛师傅严厉地说:“这是干嘛,你们在跳舞吗?”听到训斥,李长风像从梦中刚醒来一样,他手腕用力一翻,顺势一拧,云想的木剑便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薛师傅走过去,说:“你们是跳的恰恰啊,还是伦巴啊,有这么练剑的吗。”学员们哄堂大笑,云想的脸有点红,她忙拾起地上的木剑。李长风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来了。

三个穿着日本剑道服的人走进大厅。两男一女,中间的那人有一撇小胡子,左边的是个矮胖子,他们穿着全蓝色的剑道服,右边的女孩头上扎着双马尾辫,穿着全白色的剑道服。薛师傅迎了上去,说:“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小胡子微微一笑,用生硬的汉语说:“我们是大荣剑道馆的,这次冒昧而来,是想和贵剑馆交流学习剑术,请您不吝赐教。”

薛师傅看着对方,说:“现在我正给学员们上课,请不要打扰。”

矮胖子一脸横肉,说:“我们也是学员,正好双方的学员可以互相切磋一下。”

薛师傅说:“抱歉,现在不方便,请改天约好再来。”

双马尾辫歪了歪头,说:“你们不会是怕了吧。”

云想一下子就站了出来,说:“谁怕了?你们这是来踢馆的吗?”

双马尾辫走到云想面前,打量了一翻,说:“你不怕,那咱们两个比试比试。”

云想语气坚定地说:“比就比!”

薛师傅说:“云想,回去坐好。”

矮胖子对薛师傅说:“就是点到为止,又不会伤到他们。”

听到这话,学员们都坐不住了,有几个面带怒色站起身就要过来,薛师傅厉声说:“都坐好!”

小胡子笑着说:“如果贵剑馆实在不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约好下次再来。”

薛师傅顿了顿,说:“既然这样,就不麻烦你们再跑一趟了,我们切磋只是为了交流学习剑术,双方点到为止。”

小胡子点头表示同意,说:“那是当然。”

双马尾辫仰着脸,指了指云想:“来吧。”

李长风想阻止云想,急切地喊了一声:“云想!”

云想头也不回地来到场地中间,手握木剑死死盯着对方,双马尾辫也拿出了自己的竹剑,她说:“你的木剑是一手半剑,其实就是杂种剑,让我来看看是什么样的杂种剑法。”说完,她来回走了几步,一声大喝站好了姿势。李长风在日本剑道馆打过一年工,虽然没有正式学习日本剑道,但是也耳濡目染知道一些。他见双马尾辫的两足左右平行分开,左脚后移,右脚跟与左脚尖在一条直线上,左脚跟稍提起,重心落在两脚之间,两膝微屈。剑尖的位置与云想的咽喉部位一样高,左手在正中线上,离腹部有一拳远,右手握在靠近剑柄的部位,非常标准的预备站姿。李长风为云想担心起来,他把手里的木剑握得更紧了。

果然如李长风预料的那样,几个回合下来,云想就抵挡不住了,一方持续地进攻,另一方不住地后退。双马尾辫向云想的头部劈出,云想横木剑招架,双马尾辫劈击后重心下降,向下引拉双手至腰的位置,用全身方向下压的瞬间进行冲撞,一下子就把云想撞倒在地。就在双马尾辫扑过去的同时,李长风猛地冲到近前,用木剑荡开了她的竹剑。李长风伸手去拉云想,云想则自己站了起来。双马尾辫见自己的竹剑被荡开,恼羞成怒,滑步过来就砍李长风。云想大喊:“小心!”

李长风轻松地用木剑架住竹剑,然后几下就把对方逼到墙角。矮胖子见状冲了过来,隔在两人中间,对李长风说:“难道你就会欺负女孩子?让我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术。”说完,矮胖子对李长风站好了姿势。李长风也不答话,往边上一跨,斜刺里猛然间出手,剑走偏锋。两人你来我往,身形闪换,木剑竹剑上下翻飞,击打声连绵不绝。过了三十多个回合,李长风累得有点吃不消了,可是对方更是气喘吁吁。不待对方喘息,李长风咬紧牙关连续进攻,矮胖子脚步乱了起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在持续地几个削砍动作后,李长风一下就撩开了对方的竹剑,单臂前伸,木剑直接横在了矮胖子的颈部。

学员们大声喝彩:“好!”“好!”“好样的!”

小胡子让矮胖子退下,说:“在日本剑道中,即使将对方打倒在地,我们也不会把对方扶起来,或者停下来,而是继续击打,丝毫不会手软,直到倒地者被打得自己爬起来还击。在剑道观念中,这是一种尊重,无论对待水平多低的对手,都要竭尽全力,没有保留,从而达到提升双方剑术的目的。刚才这位小兄弟中途加入,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李长风无话可说。

薛师傅说:“确实是无极剑馆失礼在先,我表示歉意,请原谅他的莽撞。”

小胡子表情得意起来。

薛师傅对小胡子说:“此外,我有一点不明白,还请赐教。日本剑道用的是武士刀,既然用刀为何称为剑道、剑术?用武士刀的高手为何称为剑客、剑豪、剑圣?刀剑不分,不知是日语的词汇表述不清的问题,还是某种文化传统的差异。我认为你们应该和中国的刀法切磋,而不是和我们剑馆。”

小胡子愣住了,薛师傅朗声说:“在中国传统武学中,刀是攻守技,有一刃为攻,刀背为守;剑有双刃,伤人也能伤己。刀重在劈砍,雄浑豪迈;剑重在刺击,飘逸灵动。三年练刀,十年磨剑。刀剑本无高低之分,但刀可速成,剑没有经年累月地练习,难窥其中的奥秘。”

小胡子无言以对,正在此刻,外面有人说:“阁下高见,让人耳目一新。我认为不论刀剑之别,名称只是装饰,实战才是最终目的。”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外面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一身全黑色的剑道服,平头,头发已然花白。大荣剑道馆的三个人对着他行了一个鞠躬礼,齐声说:“馆长!”

他走到薛师傅的近前,说:“我是大荣剑道馆的岩本彻一,请您赐教。”说完,他一伸手,小胡子把自己的竹剑交到他的手里。薛师傅明白对方的意思,不再答话,拿过李长风递过来的木剑。

岩本彻一目视着对方良久,平静地说:“请。”

薛师傅回复说:“请——”话音未落,就在这个时候,岩本彻一突然用拔刀的动作直接斩击。当时两人相隔大约有一米左右,薛师傅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在这个距离就发动攻击,他刚伸手准备用木剑格挡,可惜他的木剑还未挥出,腮部已经被竹剑击中,岩本彻一凌厉的拔刀动作惊呆了众人。

李长风一看,知道这是日本剑道中的一刀流居合。居合术的真髓是在守候中看穿刹那的机会,瞬间拔刀制敌,在双方对峙中实现一击必杀。

薛师傅被竹剑击中腮部,几个踉跄坐在地上,岩本彻一垫步上前高举竹剑,凌空劈下。眼看就要砸中薛师傅的头部,就在几乎碰到头发的时候,突然竹剑高高地弹开了,岩本彻一连续后退了好几步。不知何时,馆长苏丹来到大厅,阿侍紧跟在身旁。苏丹对岩本彻一说:“我是无极剑馆的馆长苏丹,多谢贵馆长手下留情。”

岩本彻一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像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撞开了他的竹剑,力道之强,让人匪夷所思。他对苏丹行了一个点头礼,说:“承蒙赐教,有机会再来拜访,告辞。”说完,他带着三个徒弟走了。

傍晚,城市里亮起的各色灯光让人醉眼迷离,王天一开着法拉利跑车回到家,管家早早等在门口,说:“少爷,总裁叫你马上过去。”

王天一皱了皱眉,心想:老头子又有什么事?他不耐烦地对管家说:“好了,知道了。”

王天一的爸爸叫王金,是帝豪集团的总裁。帝豪集团的投资涉及多个领域,主要致力于航天生物化工、生物医药、农化医药、化工中间体、饲养生物化工的研究,特别是在生物基因工程,转基因工程,基因预测,植物遗传基因,动物生命科学等方面一直处于业内领先水平。

此刻,王金正坐在一张大桌子前享用丰盛的美食。他体型高大肥胖,脸上始终油光满面的,就连那颗秃头也是油光铮亮。他拿着贝壳做的勺子,将一大勺冰镇过的鲟鱼鱼籽酱放入口中,然后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着这人间的美味。王天一乖乖地站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王金闭着眼说:“昨天晚上你去干嘛了?”

王天一解释道:“和几个朋友去夜店玩,喝酒喝多了。”

王金用餐巾擦了擦嘴,说:“儿子,你知道吗,我最不能容忍的是别人欺骗我。如果有人骗了我,我一定会让他好看,不管那人是谁。”

王天一坚持说:“当时喝醉了,后来不记得发生——”啪的一声脆响,一个大耳光打在王天一的脸上。

王金怒骂道:“还敢撒谎,你昨天溜冰毒了,以为我不知道?”王天一捂着通红的脸不说话。

王金大声说:“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再和那三个狐朋狗友联系。”

王天一低着头说:“是。”

这时,助理魏虎走过来,小声说:“总裁,她来了。”

王金示意王天一出去后,对魏虎说:“大荣剑道馆的小胡子怎么样了?”

魏虎说:“我在他身上安装了超高速隐藏摄像头,把踢馆事件全程录了下来,我已经第一时间把录像交给她了。”

王金说:“小胡子没告诉别人吧?”

魏虎说:“他不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给了他20万。”

王金满意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挑的妖艳女人走了进来。她黑色的长发梳成很多条细小的辫子,眼影很重,涂着黑色的唇膏,深褐色的紧身皮衣包裹着凹凸有致的性感身体。

王金费力得从座位上站起来,满面春风地说:“恭候您的大驾,塞勒凯特女士。”

塞勒凯特妩媚地笑着,纤细的手划过王金宽厚的胸膛,说:“录像看过了,我已经知道他们的底细,过几天我就行动。”

王金有些疑虑,问道:“不等狼王他们回来吗?”

塞勒凯特笑着说:“谁知道他们能不能回来,也许都能回来,也许都回不来。”

王金说:“会不会太仓促了?”

塞勒凯特说:“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握。”她右手朝着桌子一挥,一根长针扎在蘸满黑椒汁的神户牛肉上,她把这片牛肉送进王金的口中,妖声妖气地说:“这是奖励给你这个暴食者的。”

王金无比享受地品尝着口中的美味,塞勒凯特走到门口,回头说:“告诉你的三刺客,配合我行动。希望那天是个好天气。”说完,塞勒凯特像一道魅影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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