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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末路转机

贾瑛的案情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林良玉的耳目。林良玉看了扬州县衙对贾瑛的案情判决惊异了。

“我观贾瑛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因绛珠之死而遁入空门,历尽艰辛与家人团聚,并见到自己牵肠挂肚的人,怎么可能杀害老汉、老妇,****良家妇女呢?这不合正常的逻辑,且在大堂之上他对此案并不分辩,似有求死之意,此案必另有隐情,我一定要秘密察之。”

林良玉星夜回扬州县衙密审贾瑛。

贾瑛对案情不作申辩,一味的求死,他只是喃喃自语的说了这一句话:“为什么林妹妹转眼间就变成一个黄脸妇人?”

林良玉知道贾瑛所说的这句话正是本案的关键,他想要继续问下去,可是贾瑛再也不再开口,只是两眼呆滞的看着窗口。

“大人,卑职告诉您一件奇事。”一牢头说道。

“什么奇事?”

“昨晚我和兄弟一同看守犯人,亲眼看见他绝食而亡,可是不多久他又奇迹般的活过来了,并且我们当时还看到犯人身上有一道金光出现,还听到一声佛号。”

林良玉奇了:“竟有此等怪事?”

“千真万确!”

林良玉本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林妹妹的还阳不得不让他相信这冥冥中事,现在又听这牢头说得此等奇事,他更加确信贾瑛是被冤枉的。

林良玉来回的踱步:“这案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黄脸妇人是谁呢?会不会是本案的重要线索?”他哪里知道此案背后竟是自己的妻子和小舅子做下的孽?

“大人,我听说那天对薄公堂时,的确有一个黄脸妇人。”牢头道。

“这黄脸妇人是何许人?姓甚名谁?”

“这点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大人可以去暗访本县的师爷。”

林良玉继续追问:“这师爷怎样?”因为他知道扬州县衙的赖发昌是个草芥人命的糊涂官,只是他的后台隐隐有谁在撑腰,一时治不了他,所以他不得不先对这扬州的师爷进行了解。

“大人,我们这师爷他可是个嫉恶如仇之人,但是手中因为没有权利,所以很多的案情他过问不了。”

林良玉这是明白了,要先从师爷处做突破口。于是他星夜又去暗访扬州师爷。

几经查访终于找到这师爷的住处。

“您是姑苏太守林大人?卑职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师爷对太守的星夜造访感到很诧异。

“陈师爷,本官星夜来访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了解贾瑛一案。”良玉开门见山说明自己的来意。

陈师爷一时不知太守是何用意?便回话道:“大人,贾瑛一案不是已经定案了吗?”

良玉知道陈师爷对自己还有不放心,便说道:“本官此次来访府中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只需要你将此案的全过程如实讲明,并回答本官提出的一些问题。”

陈师爷这时明白了,原来太守大人发现了此案的一些疑点,准备为他翻案,庆幸贾瑛遇到这样的清官,他可以昭雪了。于是他便将案发之时的情景,以及对簿公堂是贾瑛的表现一一说了出来。

“果然案情有蹊跷,那这黄脸妇人在公堂之上的表情如何?”良玉直接提到这个黄脸妇人。

“按说当时死者是妇人的父母,但我细观之下发现这妇人的悲伤并非出自本心。”

“哦,何以见得?”

“大人,我虽然没有办过什么大案,但是阅人方面倒还是可以,我看得出她的表情是装出来的,另外,我还注意到公堂之下那妇人不住的擦着自己的脸部,好像她的脸沾过什么似的。”

良玉一听不由得想起在天牢时听贾瑛说过的一句话:“为什么林妹妹转眼间就变成一个黄脸妇人?”由此可以断定,很有可能是这黄脸妇人受人指使假扮成林黛玉,来迷惑贾瑛,进而制造凶杀案。

“这黄脸妇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卑职只知道此人姓尤,称之为尤氏,可是何方人氏却不知道了。”

林良玉责怪道:“如此重要的人证,怎么连她是哪里人都没问清楚?”

“唉,大人您有所不知,县令大人匆匆就对本案定案,连这妇人是哪里人氏也不曾过问?我当时也感到纳闷,但是我们这些做下属又不能多问。”师爷叹口气道。

“赖知县如此草率定案,岂不是草菅人命?”林良玉对这个知县很是不满。

陈师爷低着头不敢出声。

“看来这黄脸妇人是本案的重要线索,必须尽快找到此人,这样吧,我先将此案压下,加派人手打听尤氏的下落。”

第二天,林良玉回到姑苏林府。

王夫人、薛宝钗和林绛珠相继来到如春堂。王夫人和宝钗欲言又止,实是希望林良玉能够出来主持公道,为贾瑛昭雪,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所有的证据都对贾瑛不利。而林绛珠也想知道案情的真相,因为那晚的梦实在蹊跷,好似冥冥中预示着什么?所以她也希望良玉能够查明真相,释解她心中的的疑惑,但自己又不知道怎样开口?

最终还是宝钗忍不住说了出来:“林大哥,你应该听到宝兄弟犯得案子了吧?”

林良玉点点头。

“林大哥,宝兄弟他是被冤枉的呀!他一向心地善良,怎么可能犯这样的滔天大罪?你是不知道以前的宝兄弟,你要知道……”

祝艳香打断她的话说:“宝姑娘,我知道贾瑛是你的夫君,你很想替他翻案,但铁证如山,你就是想翻案也翻不了啊!”

“夫人,不是这样的,宝兄弟不会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人。”宝钗分辩道。

祝艳香:“宝姑娘,难道你没看到紫鹃和小红受宝玉袭击,如今变得痴痴呆呆的?”

“可是,那也不一定是宝兄弟做的啊!”

“笑话,为什么紫鹃见到贾瑛会惊慌失措?”

王夫人忙道:“宝钗,你还是别说了。”

“不,宝玉之案,我觉得另有隐情,我已经去过天牢了,发现了此案另存蹊跷。”林良玉沉思半响后说道。

宝钗和王夫人一听顿时在心中燃起希望之火。

祝艳香听后则大吃一惊:“相公,铁证如山,哪里还有什么另外隐情?”

林良玉很不满祝艳香的说法:“夫人,你可知道什么是铁证如山?你可知道贾瑛在狱中绝食而死之事?可知道他自关入天牢后每日不吃不喝,只是两眼呆滞,极度伤心,如果真是个穷凶极恶之人,则求生之心非常盛,但是他却是抱着求死之心。”

祝艳香一听贾瑛已经绝食而死,暗自庆幸。

王夫人一听儿子已绝食而死,魂都没有了。大家急忙救醒。

“舅妈,您放心。宝兄弟并没有死去,据天牢的狱卒说,当时发生了奇事,她们亲眼见宝兄弟咽了气,气息全无,脉搏停止,可是一段时间后宝兄弟竟然奇迹般活了过来,并且他们还看到贾瑛身上溢出一道金光,还听到一声佛号。”

王夫人听后松了一口气念道:“愿菩萨保佑我儿躲过此劫。”

良玉继续说道:“天下间有多少冤假错案?如若此案有冤,那贾瑛岂不枉死?而真凶却逍遥法外,这如何对的起舅母?又如何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对本案极为重要的线索,那就更应该查下去。”

“林大哥还发现了什么?”宝钗急问道。

林良玉说:“我当时是在府衙接到扬州县衙上传上来的案宗,就发现扬州县衙断案太过草率,深恐这是个冤案,便星夜回扬州探监,想夜审贾瑛,岂知贾瑛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只来来回回的说了一句‘为什么林妹妹转眼间就变成黄脸妇人了’我感觉案情有蹊跷便决定重审此案。”

祝艳香暗叫不好,她知道良玉一旦介入此案,凭他的聪明才智很快就可以将此案破获,不行,得与二弟商议下对策才行。

宝钗和王夫人大喜,贾瑛终于有的救了,而林绛珠则一直不吭声,其实她的内心深处隐隐感觉到贾瑛这个人不会做出这种灭绝人性之事,她更感觉到宝玉那天的哭坟和那晚后花园的哭诉是真性情的体现,这种哭诉是发自内心呼唤,是万万不可能有意而为,更不是残忍、冷酷无情之人能体现得出的感情。

特别是良玉说宝玉说过的那句话,更加令她费解,难道贾瑛所指的黄脸妇人就是公堂之上出现的那个妇人?如果是这样,那此案真的可能就是有人嫁祸于他,从紫鹃和小红受袭到这个凶杀之案莫非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要陷害宝玉?而并非像袭人所说的那样。如今倒是希望大哥可以早点破获此案,以解自己心中之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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