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去了好不好!你每天去那里干嘛?”一大早就被爸爸的吼声吓醒了!
“你不要管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妈妈的声音。难道他们又吵架了!我迅速穿好衣服,穿好鞋出门看。
爸爸把妈妈堵在了院子门口,妈妈穿着整齐,还化了淡妆。这可不是妈妈的风格啊!
“妈你要去那里?”我站在妈妈身后。
“我……我……”妈妈回头看看我,没在说话。
“她要去江边,她每天都莫名其妙的去那里,一呆就是一整天!”爸爸情绪激动的说。
“妈!你是不是那里不舒服啊?你为什要去那里呢?”我看着妈妈莫名其妙的举动很是紧张。可是妈妈不在说话,任我怎么问她,怎么拽她,她就站在原地不说话。此刻我觉得很无助,我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才能让妈妈回复以前的样子。我哭了!眼泪就是忍不住的流,看着妈妈。
爸爸跟弟弟硬是把妈妈关到了房间里,妈妈在里面使劲的敲门。一直敲一直敲!我就站在门外一直哭一直哭。我看到旁边坐着的爸爸也在默默掉眼泪,这个强悍的男人,在此时也跟我一样的无助吧!以前的那些坚韧都没有了。弟弟是唯一没有哭的,或许他不明白我们的难过,或许他已经看透了事情的本质。
“你知道妈怎么了吗?”我跟弟弟一直守在妈妈门外面。
“可能明白,也可能不明白!”弟弟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指甲。
“我觉得我好难过,看到妈妈这个样子,她变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妈妈了!”我边掉眼泪边说。
“也许她只是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找到了自己。”弟弟说这话的时候就像里面的人只是一个路人一样。
“你为什么能那么平静?这一切都触动不了你吗?”我惊讶于弟弟的态度。
弟弟抬起头看看我,又回头看看刚刚爸爸出去的门口说“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以前我不懂妈妈,现在我不懂你们!”弟弟在说这一切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一直以来我都忽略了他的存在跟感受!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妈妈这样的,”我问他。
“从董事开始!那时候妈妈每天都会带我去江边呆上几个小时,让我自己玩,她对着江水一直说话。”弟弟眼睛一直看着门口。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他说的这一切是从来没有发现过的,原来自己一直以为很爱很了解的人,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让我无法接受。
“每当那时候妈妈都是开心的,笑的时候甜在心里。只是那时候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坚持!弟弟继续说着。
“妈妈最疼你!你以为你是最爱她的吗?你连她的笑容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来!”弟弟看着我认真的说。我沉默了,我也在问自己真的最爱妈妈嘛!妈妈那么反常的举动再十年前就有了,可是我一点也没有发现。
放假的两天我们都在轮流看着妈妈,妈妈就如同不用睡觉一样,只要我们不注意她就去江边了!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我期待着干爹能拯救现在的情况,可是我一直联系不上他!
星期一一大早弟弟就去了学校,我去了妈妈房间,看到妈妈沉沉的睡着的样子。我心里酸酸的!告别了爸爸,我走在去学校的路上一直在想,我该怎么做才能拯救妈妈。
去到校门口电话亭的时候,我又拨了两次干爹的号码还是关机。我突然觉得好无助,蹲在路边就哭起来!
“同学你怎么了?都上课了,怎么没进去呢?”一个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男孩看着我。我擦擦眼泪站起来就要走进学校,没搭理他!
回到教室大家都在上课,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以下要不要进去。
“蓝凤!你怎么迟到了?”班主任严肃的说。
“我……我”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回到座位上去!”班主任没有为难我。那一整天我的心里都在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为什么我的人生突然就让我陌生了呢!
“嘿!想什么呢?”婉婷拍了一下我的肩。
“下课了吗?”我被她吓到了!
“是啊!想什么呢那么入迷?”婉婷问。
“婉婷……我……”看着婉婷我的情绪崩溃了,又开始哭,没有声音,却很用力。
“怎么了?蓝凤?”婉婷看到我痛苦的样子被吓到了
我哭得说不出话来,就这样靠着婉婷的肩膀默默流泪,婉婷看我的样子没有在继续问,只是抱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夏天快要过完了秋天要来了,下了车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地的黄叶,心里挺多感慨!暑假过后就上大学了,那是怎么的生活我一点也不期待!
回到家没看到爸爸,妈妈!只有弟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爸妈呢?”我进屋就问。
“找妈妈去了!”弟弟冷冷的说。
“妈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好转?”我坐在弟弟旁边问。
“不好!一点都不好。她现在就像个疯子,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弟弟还是低着头。
“她怎么不好了?有没有去医院?”我紧张的问。
“他这样是医院治得好的吗?”弟弟抬头看着我。每次跟弟弟的对视都让我心虚,弟弟他比我懂妈妈!
“你不要再出去乱跑了好不好?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看看!你进来看看!这是你的儿女,这里是你的家!你看看!爸爸拽着妈妈进了屋里,把妈妈推倒在沙发上,说话时候我看到了泪水在他眼睛滚动,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对妈妈说。
妈妈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鞋,对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妈妈简直变了一个人,她开始爱干净,爱打扮,爱自己一个人傻笑了!没有变的是她依旧不说话。
“妈妈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蹲在妈妈旁边,握着她的手带着哭腔说,我一直在强忍着眼泪!
妈妈居然摔开我手,从衣服包里拿出纸巾厌恶的擦着那只被我握过的手。我们都被妈妈的举动惊呆了!愣愣的看着妈妈擦手,擦完又去院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洗手!手都擦红了、破了,她还是停不来!
“爸爸我们怎么办啊?妈怎么了?”我哭着问爸爸!
“她是真的疯了!”爸爸叹着气说。
“我们带她去医院吧!”我哀求的看着爸爸。
“我已经带她去过了!什么都检查不出来!”爸爸激动的说。
“那……那我们……我们去更大的医院吧!”我焦急的说!
爸爸不在说话,弟弟从一开始就在沉默着!只有我!我觉得好无助,我一直在回忆干爹跟我说过的话,希望能找到一点点可能帮助妈妈的希望。一直想到好晚迷迷糊糊睡着了!
“蓝凤快起来!你妈不见了!”我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起身穿好衣服去开门。爸爸跟弟弟已经站在门口了!
“爸你刚刚说什么?妈妈怎么了?”我问。
“你妈不见了,我一觉睡醒发现身边睡着的人没有了,”爸爸说,
“之前发生过一样的事情吗?”我着急了!
“没有!”爸爸摇摇头!
我看看还没天亮的天空,东方已经有些红红的光了。“爸现在几点了?”,我问来回在院子里走的爸爸。
“五点了!还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沉默许久的弟弟开口了。
“爸爸我们出去找找吧!”我说!
“好吧!我们分头就在村里找找,等天亮在计划去别的地方!蓝武你在家等着看她会不会回家。”爸爸说着出去了!
我走到门口想了一下!直奔妈妈常去的江边。还没走进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江边徘徊!应该是妈妈,现在这个时候不会有别人的,我心里想加快了脚步!
果然是妈妈!她一直来回在江边走着,看样子挺着急的。
“妈!你在干嘛?快跟我回家吧,我们都急死了!”我走到妈妈面前叫她。她惊讶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脚步更着急了!
“妈!我们回去吧!弟弟还在家等你呢!”我试图安抚妈妈的情绪。
“凤儿你让我走吧?”妈妈突然停住了脚步,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妈你要去那里?”我惊讶了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妈妈居然说话了,还记得是我!
“哪里!”妈妈指指江里的方向。温柔的说。
“妈那里不能去的!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用哀求的声音说,我心里恐惧了,我怕妈妈冲进江里。
“不好!不好!不好!”妈妈又开始烦躁的来回走着!
“妈!你别急!爸爸一会就来带你回家好不好!”我说着轻轻走过去,试图安慰她。
“凤儿你不要过来,你不爱妈妈了吗?你为什么不让妈妈去呢!那里是你来的地方!”妈妈停了下来,也用哀求的声音跟我说!
我瞬间石化了,看着那滚滚的江水“我来的地方!原来妈妈是知道什么的,至少知道我从那里来。”我在心里想着!可又不知道妈妈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妈你说那里是我来的地方?”我试探的问。
“哦!”妈妈像是发现说错话一样捂着自己的嘴来回走着,低头小声说“他不让我说的!他不让我说的……”一直在重复。
“谁不让你说?你告诉我好吗?”我着急的问。
妈妈往江里推后了两步,一浪拍一浪的水打湿了妈妈的裤脚。“凤儿今天你就满十八岁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抬起头温柔的看着我。
我想想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妈妈记得那么清楚。想想最近的事让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等我回味完再回头看妈妈的时候。她已经走到水很深的地方了!我冲过去死死拽着妈妈的手哀求着说“妈!你别丢下我!你跟我回家吧!”
妈妈回头看着我也一样哀求着我说“凤儿妈妈过得好痛苦!你就让我去吧,去你来的地方!”我看到妈妈眼睛里闪着的泪花,看到她哀求我的的眼神,看到她看着江水的兴奋。我松开了拉着她的手!
“蓝凤!你为什么不救你妈!”这一幕被岸上的爸爸跟弟弟看到了!
我再回头的时候妈妈已经整个人都落到水里了,爸爸冲了过来,我突然就拼命去拉妈妈的手,可是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妈妈还是消失在水里了!
我被弟弟捞上了岸,坐着发抖。爸爸找来了好多村里人到江里打捞,再也没有找到妈妈,哪怕是尸体也没有
“那天我一直没有说过话,爸爸看我的眼神发生了360度的转变!他走过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只感觉到火辣辣的痛,爸爸在也不理我了。
“蓝凤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这是么多天爸爸问我最多的话,我也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救妈妈。无比的愧疚感在心里滋生。
第二天婉婷跟小龙来到家里看到憔悴的我,婉婷抱着我就哭了。
“凤儿你别这样折磨自己了,这一切都不是你错!阿姨在天之灵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子…”婉婷一直在安慰我。可是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婉婷你先别哭了,我跟她谈谈吧!”小龙拉开了婉婷。他坐到我旁边,一直没有说话。
“你不是要安慰我吗?怎么不说话!”我看看他问。
“安慰的话你听不进去,那还不如就这样陪着你!”他跟我的眼神对视着说。
我低下头摸摸眼泪“我眼睛都快哭瞎了吧!呵呵!”我苦笑着。
“悲伤可以,但是要尽快好起来!还有很多疑问要你去揭开的不是吗?”他总是能那么淡定,对自己或者对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