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浩然带着研雨墨去婚纱店试婚纱。这家店前不久苏浩然刚带柳诗文来过。店里的人看到苏浩然又带了一个女人来这里试婚纱,顿时背后议论起来:“就是那个男人,没想到这么花心,这么快就换新娘子了”
这话传到了研雨墨和苏浩然耳朵里。苏浩然并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研雨墨脱了婚纱,生气地说:“走,我们换家店”
谁知道苏浩然却拦着她说:“怎么啦,这家店是附近最好的。”
“我讨厌他们这么说你,他们怎么会懂得你的悲伤”
“没事,别放在心上。”苏浩然走过来温柔地理了理她两鬓的秀发。
试完了婚纱苏浩然赶着去宏宇传媒开会,所以没有时间陪研雨墨。研雨墨刚好也想去城郊找张芳聊聊天,解解闷。张芳此时还在睡着午觉,却不知怎的自己的房子突然着起火来。她醒来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将她团团包围。自己住的又是旧式的木房子,也助涨了火势蔓延,她已没有办法逃离,只是拼命的喊救命。研雨墨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浓烟滚滚,赶紧拨打119。不久她听到张芳在里面喊“救命”,马上脱下衣服,在旁边的水缸里蘸湿,顶着湿衣服冲了进去。
张芳看到研雨墨冲了进来,“雨墨,你怎么来了”
“阿姨,先别说这个了,快走”研雨墨说着搀着张芳往外跑。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头上有横梁掉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研雨墨立刻推开张芳,两人瘫倒在地。木头掉在中间,所幸
都没有砸到。可是紧接着又一根火木从天而降,研雨墨躲闪不及重重地砸在了她身上。她疼地晕了过去。张芳赶紧把她背了出去,背出去后才发现研雨墨两腿之间流了好多血。
此时苏浩然正在宏宇传媒开会,突然接到母亲电话,听到研雨墨受伤住院的消息,立马赶去了医院。
苏浩然赶到的时候,研雨墨躺在病床上发丝凌乱,憔悴了好多。苏浩然附在床沿握着研雨墨的手,研雨墨哭诉着投进他怀里:“对不起,我把我们的孩子弄没了”
苏浩然安慰她:“不要紧,我们还年轻,以后我们还可以再生”
“可是医生说我以后无法再生了”研雨墨哭声更凄。
苏浩然流着泪安慰她:“你没事就好”
安抚好研雨墨,苏浩然下楼准备帮研雨墨买些东西补补身子。回来的时候还没走到研雨墨病房,就听一个护士“啊”的一声大叫。苏浩然扔了东西,冲进研雨墨病房,研雨墨一条惨白的的手臂还在滴血,苍白的脸早已没有血色。
苏浩然对她越好,研雨墨越是愧疚。她觉得自己拆散了苏浩然的爱情,现在又弄没了他的孩子,她已经没脸活在这个世上。所以苏浩然离去的时候,她拔了针管,划破了自己的动脉,鲜血顺着她的筋脉一滴滴地落在地上,最终抢救无效流血过多而死。
苏浩然跪在她的床前泣不成声。张芳也是急着撞墙去寻死:“都怪我,要不是雨墨救我这个老不死的,她就不会有事”苏浩然赶紧冲过来拦着她:“妈,这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从头到尾一切都是我的错”
如果从爱上开始就是一个错误,那么结局注定就是个悲剧。这一切的错也许是苏浩然,也许是研雨墨自己。
柳诗音虽然失去了耀辉,但是毕竟自己阅历深厚,大风大浪都见过。很快调整了心态,把自己的悲伤和愤怒都化成一股力量,疯狂地投入工作。但是她的妹妹柳诗文却没有她那么坚强。
柳诗音也是纳闷,妹妹这几天都没有来上班。于是她去了妹妹家,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门没锁,一推门就开了。柳诗音走进门就看到屋里乱七八糟的,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根本不符合柳诗文爱干净的性格。“文文,你在吗”柳诗音边喊边寻找。没多久她在厨房里找到一个瑟瑟发抖躲在角落里啃萝卜的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亲妹妹柳诗文。
“文文”柳诗音说着走过去扶起她,“你怎么穿这么少”柳诗音心疼地问。谁知道柳诗文却好奇地看着她,“你是谁啊”
“我是你姐姐啊”
“姐姐?姐姐是什么东西啊?好吃吗”
柳诗音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抚摸着妹妹的冻得紫青的脸蛋,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我哪也不去,你是坏人”说着柳诗文抱着门不让她带走。柳诗音没办法,只好去找心理医生来。医生看过柳诗文的情况后断定这是“失心疯”,一定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导致的。
柳诗音瞬间就想到了苏浩然,他断定一定是苏浩然这个王八蛋做了什么对不起妹妹的事。
耀辉在深圳一时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只好在一家修车店给别人当助手。一次在给别人修车时,他看到老板拿着一个抽气的千斤顶很好奇,老板使用它轻松一拉阀门,自己就顶起来了。市面上的千斤顶都是机械和液压动力的,气动千斤顶也很少,很少有这么方便的抽气千斤顶。凭借敏锐的商业触觉,马上就问老板这个千斤顶在哪买的。谁知道老板说是它自己做的。他看到了商机,遂和老板商量,他管营销,老板管生产,把这个产品做到市场上去。老板起初不信,给他几个样品拿出去给经销商看,谁知道经销商看过之后都欣然要货。于是他和这个修车店老板合资做起了这个产品。
苏浩然和张芳正在研雨墨坟前拜祭,老远就听到柳诗音嚷着:“苏浩然,原来你躲在这儿”
“找我有事吗”
“你到底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文文怎么啦”
“别废话,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为了研雨墨……抛弃了她”苏浩然语气顿时低落下去。
“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张芳插空说。
“啪”一巴掌柳诗音撩他脸上,“你知不知道我妹妹已经……已经”她还未说不出口已经泣不成声。
“文文怎么啦,你快说话啊”苏浩然焦急地晃着她说。
“你和我去看看她吧”柳诗音说。
苏浩然感觉情况不对,心急火燎地立刻上了柳诗音的车,和她一起来到柳诗文的住所。柳诗文此刻正趴在地上学电视里狗叫。苏浩然看到一脸茫然。柳诗文看到苏浩然来了,当即跑上来冲到他怀里,抱着他含情脉脉地喊了声:“爸爸”苏浩然至此看出了些端倪。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没想到自己竟伤得她这么深。
“连失忆了都还记得你这个负心人吗,她连我都不记得呢,哼”柳诗音幽幽道。
苏浩然亲了柳诗文额头一口,将她抱得更紧,热泪盈盈地说“对不起。”
“爸爸,我要吃棒棒糖”柳诗文撒娇道。
苏浩然热泪盈眶地说:“好,我马上就去给你买”苏浩然就真的给她买了个大大的棒棒糖。柳诗文拿过棒棒糖亲了他一口,“爸爸真好”然后舔着棒棒糖靠在苏浩然怀里看电视,就真的和苏浩然女儿一般。
苏浩然转而对柳诗音说:“我要带她走,娶她为妻,照顾她一辈子”
柳诗音摇摇头:“你不要在刺激她了,医生说了,让她心态保持平和,慢慢灌输她幸福地记忆,她才有可能康复”
“好吧,我搬来这里住,好好照顾她”
“嗯,也只有你了”柳诗音无奈地说。
柳诗文现在的智商和3岁女孩子的智商差不多,为了方便照顾柳诗文,苏浩然搬来和她同居。他一面打理着夏荷留给他的公司一面照顾着柳诗文穿衣、洗澡,吃饭。仿佛他真的就成了一个爸爸。有空的时候柳诗文吵着嚷着要他带她去游乐场玩木马,坐摩天轮,还要吃着大大的棒棒糖。柳诗文经常不听话喜欢半夜里,钻到他的被窝,趴在他身上睡;给她洗脚还故意撩起水花,溅的他浑身是水还在那里笑。这期间柳诗音时常目睹苏浩然被整的惨状也是哭笑不得,渐渐得,柳诗文也接受了这个和“爸爸”走得很近的柳诗音,亲切地称呼她为“妈妈”,时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了一年,而柳诗文的病情也不见起色。
另一方面耀辉的公司也逐渐扩大,由深圳逐渐辐射全国,成为了亿万级产业。他终于创业成功,恢复了往日的辉煌。可是他并不欢喜了,他总觉得除了他的商业帝国,生命中重要的什么东西被他弄丢了。
苏浩然为柳诗文讲着故事,刚把她哄睡着。柳诗音打电话过来找他,说有事和他说。他们便找了一家酒吧边喝边聊。他们俩很少像这样子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也许柳诗音想通了,这些也并不能怪苏浩然。
他们俩坐在那里许久一直保持着沉默,只是各自喝着酒,也许不用说也大概知道现在的情形吧。
“我妹妹最近情况好些了吗”柳诗音先开口。
“还可以,偶尔能模糊地想起一些事”苏浩然回答。
“来,干一杯,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照顾我妹妹,你辛苦了”柳诗音举起杯子客气道。
苏浩然很奇怪,柳诗音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变了很多。他当即也没想太多也举起杯子和她干杯。放下杯子,他幽幽地说了句:“不用谢我,我这是在赎罪”
“这事也不能全怪你。怪只怪宿命吧。以前对你不太了解,其实你是一个好男人。我相信无论是夏荷、研雨墨还是我妹妹他们爱过你都不曾后悔吧”
“如果不是我,这些悲剧都不会发生。所以错还在我”苏浩然还是揽过责任。
“以前对你不太了解,经过一年多的相处,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夏荷死后把股份交给你,研雨墨为了你的孩子自杀,我妹妹又为什么为你默默付出了那么久!”
苏浩然自嘲似得笑了笑:“我自己都不知道何德何能享受她们的眷顾,你知道?”
“因为你是一个好男人”
“别说了,这可不像你,我还是喜欢你巴掌撩我脸上,骂我是王八蛋、畜生,这样我的愧疚感才会少一点”
柳诗音幽幽地说:“对不起,以前是我没懂你,其实你比我们都痛苦。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苏浩然又自嘲似地笑笑:“我的痛苦是我自作自受。”
“不,你没有错,她们也没有错。错在宿命。”
“谢谢你安慰我”
“苏总”酒吧另一桌有人看到苏浩然叫道。苏浩然转过身看到原来是自己宏宇传媒的其他股东。以前有些还是和他闹翻的导演,现在他是董事长都拼命拍他马屁。他们打招呼自己也不好不理,随即便和柳诗音说:“不好意思,我先去打个招呼”
柳诗音点点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