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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惊心动魄的一幕

大过年,如影如随的红灯笼挂的到处都是,整个王宫更是被一片喜气洋洋笼罩着。

“昨儿又白忙活了,大王依旧留在她的月馨宫。”青貂儿一大早便差人喊胡姬过来唠叨着。

“她的琴技很好,诗词也妙,大王会留宿在她那也不奇怪,这步棋,咱们走错了。”胡姬细细分析着。“看来,要想分掉她的恩宠抑或是除掉她都很难啊。”昨晚那曲歌舞大王最后一点也不在意,想用才艺盖过艾唯依是行不通的。胡姬心里一直细细盘算着。

“你倒也不笨嘛。”青貂儿赞同的点点头。此时的青貂儿一脸疲倦,昨夜,她又怎能欣然安睡。她从漫长的黑夜等到终于泛起鱼肚白的日头,再从白茫茫的天空等到黑漆漆的夜,如此反复,从未停歇。

“那是姐姐指点多了的功劳。”胡姬还是像从前那般恭维着青貂儿。她原以为昨晚过后,她会赢得大王的赞许和宠幸,只可惜,最后还是浪费了那曲精心准备的歌舞。

“究竟要怎么样做才能扳倒她呢?可真真是一个难题。”青貂儿冥思苦想。把狗逼急了也是会发疯的,不过这些也都是上天注定的。青貂儿虽然知道自己的徒劳是胡闹,但她还是傻傻的愿意去触及。

“不如这样,赌上一回。”胡姬伏在青貂儿耳边细声细语。

“也好,恐怕也只能这样了。”青貂儿笑的有些诡异,这样的笑容荡漾在那张原本干净的脸蛋还真是一点也不般配。

春天就要来了,雪已经在慢慢融化。只是这样的好预兆却不是属于艾唯依的好预兆。

过年了,艾唯依想回去陪陪二老,除夕夜不能团圆,那大年初一应该聚聚吧。何况这些日子心里怪烦躁总是闷闷的,整天晕头转向,出宫去转转也好。依靠现在的恩宠,出宫一趟只是小菜一碟,总而言之,艾唯依就是不想呆在这金丝笼里,想飞出去逛逛。“我想回家看看爹娘。”艾唯依难得温柔一次,脸上的冰冷褪去,温声细语。在心里,艾唯依也小小的恶心了一下自己,为达目的,这也算是不择手段了吧。

“好,我陪你回去。”嬴政脸上挂着小小的吃惊,真是少见眼前佳人如此温柔。

“马上行动。”艾唯依菀菀一笑,摸着小腹一圈又一圈。过年嘛,本就该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

“备好马车。”嬴政喜欢看着她的微笑不含一丝杂质,干净而优雅。

“是。”赵高候命在外,听到吩咐立即照办。

“大王这样只会把冷柔夫人推进火坑置于那水深火热之中,难以保全自身,何况腹中还有那高贵的皇家的血脉。”赵太后捋了捋额前那几缕发丝。自从黑头发里掺合了些许白发她便不喜欢梳发式了,一直都把头发盘起来再插上几条珠钗,偶尔头发有些微乱她倒觉得很自然。

“冷柔夫人的恩宠未必不是保全她自己和腹中龙胎的护身符,可恩宠过了便也是祸害啊。”郑夫人一边小心翼翼的剥着橘子,一边为艾唯依担心。今日是大年初一,大王下令取消了后宫合宴,她闲来无事,想起太后便过来陪着以尽一下孝心,就当作是在为远方的亲人尽孝道吧。有多少年了,她自进了大秦的后宫就再也没见过自己的父王母后了,她心里不知道有多想念,只恨不得马上飞回他们的身边。

“后宫的争斗,哀家见多了,依冷柔夫人的聪慧应该能顺利保自己与龙子周全。”赵太后不是不喜欢艾唯依,只不过每个人也有每个人的原则,她赵太后,也只是想后宫和睦。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有女人争宠的地方就一定会有算计和血泪。

“是啊,冷柔夫人如此机智,定能顺利诞下王子的。”郑夫人打心底里为艾唯依祈祷着,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祝愿,无关妒忌与爱恨。

“若是后宫的妃子都能像你这样有一颗宽容友善的心,这后宫也就干净多了。”赵太后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宫殿。赵太后这一生,怕是烦腻了那些权术心计吧。

“太后,吃个橘子吧,外朝进贡的东西太后尝尝鲜。”郑夫人没有再说那些关于后宫的事,今儿是过年,难得陪陪太后说说话,就不要再说些让人心烦的事了。

“是啊,我们这没有的东西,别人有的总是好些。”赵太后接过郑夫人刚剥好的橘子,感叹了一会便品尝那酸酸甜甜的橘子。有些事,她管不了了,也管不动了。

大过年的,到处都是一片红彤彤的,喜气洋洋。

如今,他们之间相处少了那种繁琐的规矩,自然是轻松了许多。

“有了身孕也不早点告诉爹娘,真是让人不省心。”艾夫人从艾唯依进门那刻起便一直拉着艾唯依的手,这唠叨一会那寒颤一阵,嘴巴似乎没停过。

“好啦好啦,都是小依不好,这总行了吧。”艾唯依撇撇嘴,娇慎道。

秦王政与艾老爷对望一眼,眼里眼外都是对艾唯依满满的宠溺和疼爱。在他们心中,艾唯依就是他们手心里的宝。

“小姐回到府里净会撒娇。”小玉为他们端上茶,冷不防的插上一句。

“有人看不惯了呢。”艾唯依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小玉,心里总是多些亲近,犹如姐妹那般。在那深宫里还多亏了小玉的照顾和陪伴,也幸好能有一个能说说话的人。

“的确有点。”小玉放好茶杯,撅起嘴角,眉眼上扬,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其他人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俩斗嘴,没有了尊卑贵贱之分,也没有了那种死气沉沉的威严。

龙凤呈祥。

好像艾唯依每次出宫都会来龙凤呈祥,或许是喜欢并习惯了这家店的味道吧。

“都点了些小姐喜欢的菜式,怎么,大王没来,小姐不高兴了?”小玉打趣道。其实她明白艾唯依的性情,大王没陪着来,艾唯依会放松些,觉得自由。

“你说是就是吧,Me不反驳。”艾唯依咧嘴一笑然后又扭过头继续盯着窗外的人流。

“那就是咯。”小玉一脸认真的表情,有点搞笑,可艾唯依却只盯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只是向往这种平凡且无拘束的生活罢了。艾唯依觉得,既然过不上这种她想要的生活。那能看看也是好的,起码心中藏了一个念想,梦想。

“两位客官,菜上来了,请品尝。”店小二把菜都上齐了,恭恭敬敬地道。

“好的,你先出去吧,有事会叫你。”小玉摆摆手,放了二半两在小二的手中。

“好好,谢谢客官打赏。”店小二笑脸乐呵呵地退出去了。

“小姐,可以吃了哇。”小玉率先坐下来,执起筷子尝了一口鱼。“嗯,真好吃。”

“老是没大没小的。”艾唯依见到小玉能如此与她亲近,可以不论尊卑,她觉得很欣慰。

“是你教的,也是你让我放开一点的。”小玉撇撇嘴,一脸委屈的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逗你玩的,傻丫头。”艾唯依总是一副很老成的语气,让人觉得很成熟,似乎已经入世很深。

“小姐就是这样,奸诈,老是捉弄小玉。”小玉嘟起嘴,假装生气的模样甚是可爱。

“呵呵。”干笑两声便没再说话,低着头,吃的饭菜,脸上总有着不住的淡淡的忧伤。没有为什么,没有不开心,只是高兴不起来,只是觉得闷闷的,只是想静静地呆一会儿。是的,也许是她疲惫了,每天总是防着这防着那,腹中的宝贝,什么时候才降生呢。一只小手,又不知不觉的摸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这些都是爱吃的没错,可惜此时非彼时,如今有了身孕,这些东西她又变得不是那么爱吃了,现在,还是清淡的合她的口味,最好是酸酸的东西。

这一刻,有个角落正秒准了艾唯依的心脏,那支快要离弦的箭正在预示着什么。

这一刻,那支箭,飞快的离开了弓弦往艾唯依那靠拢,很近了。就在这时,艾唯依也许是失神了,筷子掉在地上,回过神来,弯下来,捡筷子。说时迟那时快,箭刺在了桌子上,插得很深,可谓是惊心动魄的一幕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玉见这场景愣了几秒便失声喊了出声,心挂在半空,着急忧心着。

“没事,快,快走。”还没来得急多说什么就拉着小玉往门外跑。肯定是有人盯上我们,这个地方极其不安全,得赶快离开才是。艾唯依瞄了几眼窗外对面不远的茶楼,不作多想马上拉着小玉跑出去。

在门外的墙边靠着,艾唯依她知道此时是不安全的,既然有人盯上了她们,那她们想安全顺利的离开这里是比较困难的。“小玉,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看着快掉出眼泪的小玉,于心不忍,不忘安慰小玉两句。再把心镇静下来,琢磨着该怎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里有没有空的雅间,要隐蔽些的。”艾唯依喊过店小二询问着。

“有有有,客官这边请。”小二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突然要换另一个包厢,但看她们严肃的表情,没问多少,直接把她们带到她们要的雅间。

“去帮我们买两套男装,平民百姓穿的即可,快点去,别误了时间。”艾唯依进到包厢四周瞄了瞄,拿过小玉腰中的半两,全都放到小二手上,吩咐小二去买衣服,她们身上的衣服也实在是太显眼了,不宜走出去惹人注意。她们要争取时间,千万不能让那些想杀她们的人那么快找上门来。“还有,若有人问起我们在哪里,你放聪明点,若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艾唯依在这个时候不得不狠下心,但是那只是嘴上说说,艾唯依她不会真的要把小二怎么样,起码,小二也是无辜的人,本不该扯上这个事。

“是是是,请客官放宽心就是了,小的快去快回。”店小二憾于艾唯依的威严与冰冷,不敢不从。小二心里明白,像艾唯依这样的人,非富即贵,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小玉望着店小二远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担忧道:“究竟是谁要伤害小姐呢?刚才真的好险,只差一点点了。”小玉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了让人心疼。

“没事,我们会没事的,只要离开这里,回了宫里,我们都会好好的。”艾唯依安慰道。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谁会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此时此刻,逗留在龙凤呈祥不安全,回艾府更不安全,若是连累了爹娘那更是让她锥心,唯有回王宫,回到有他保护的地方,或许才能护得周全。

苏远龙凤呈祥找寻了许久也见不到那抹唯美的倩影。“奇怪,刚才明明看见那个女子进了这家酒楼的,怎么转眼一瞬间就没有佳人芳踪呢。”苏远懊恼地晃了晃脑袋,在确定自己并不是看错了,而是真实的存在着刚才的一幕。那抹倩影,扭着柳腰,漫步进来这家店。有多少个夜里,他常常梦见那面纱下的脸蛋,那么美丽动人。踱步在酒楼的走廊间,渴望再见佳人一面。

某个角落,两个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男子低头耳语了几句便分开行动了。

隐隐约约在说。“你去后门守着,别让她给溜了。”“我去前门蹲点,到时再暗号碰头。”

没多久,店小二把衣服买回来了。

“今天的事你全当没发生过就行了。”艾唯依的双眸此时散发的只有寒霜。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小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店小二脑袋一个激灵,装得浑事不知。

“算你聪明。”艾唯依拿过衣服,眉眼示意她去把之前那个包厢收拾干净。“小玉,快,把衣服套上,扎起头发。”递过一套衣服给小玉,关上门关好窗就开始动手穿衣服了。

“小姐,这样行吗?我们的鞋子还是这个呢。”小玉穿好衣服打量了一会,看见脚上还是原来那双鞋子。

“没时间,别管它,只要快点走回王宫就安全了几分,但愿那些人不是聪明人吧。”艾唯依自然也想到了这层,只是碍于时间紧迫,不得不快点离开此地。“走吧。”见已经准备妥当了,便打开门走出去,斜眼盯着四周的动静。

小玉跟在艾唯依身后,时不时回头看看后面。

苏远这一秒觉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的佳人虽着了一身男儿装,却也掩盖不住她的美,独特的面孔,高贵的气质,那个他心里日夜魂牵梦绕的女子。见她急急忙忙带着一个女扮男装的侍女往大门走去,没有来得及询问打声招呼,抬脚跟在她们背后。

艾唯依和小玉走出大门时,见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坐在门口左瞧瞧右看看,暗想不妙,硬着头皮快步走开。龙凤呈祥,看来今天是不能如意品尝这里的美味了。

门口那个人没有一眼认出艾唯依是女扮男装,可留心一看,脚上那双女鞋肯定了几分,没有揭穿,尾随而去。他想在一个没有那么多人的地方下手,而这期间也可发暗号,让在后门的同伴过来。

苏远见此情景,猜到了几分,心知佳人此时有危险,焦急担心自是不用多说,可也不敢打草惊蛇,生怕她们受到伤害,只有静悄悄地跟在后面,留意那个男人的举动。

艾唯依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不过她没有回头,也低声示意小玉不要回头不要出声,只管若无其事的走。现在这里还有那么多人来人往,不用害怕,只要别走少人的地方少人路就能安全几分。如果她能安全回到王宫,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害她的那些人,可恨的是某些人竟然能下此毒手。

那个男人从腰间掏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黑糊糊地,一拉,向空中一抛。

苏远看得一清二楚。“原来还有同伙,他们的目的绝不单纯。”低声喃喃着,同时心里也害怕着,如果今天他没有出来,没有碰见她,那么她岂不是就……苏远不忍再往下想,他也在害怕着,害怕会再也见不到她,即便他不知道自己的感觉有如此强烈。

艾唯依走着走着又转过身来,带着小玉在街上闲逛起来。回宫的唯一一条路,得经过一个胡同,那里人烟稀少,绝对不安全,咬咬牙,想了想,还是走回头,在街上闲逛。拖延时间。她在等,等那位至高无上的君王来救她,她相信,只要她晚了点回艾府,他一定会来找她的。

苏远暗暗在心里夸赞她的聪慧,前面那条路很少人,是恶人下手的好机会,便又兜回来,拖延时间,等待救援,苏远斜着眼,瞄了几眼,那人的同伴过来了,一些贼眉贼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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