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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机智过人受赏识

“罪臣拜见大王。”林浩见到来人,没有惊慌失措,反而一脸平静。的确,蒙大将军不是他杀的,他没有什么理由畏惧,清白自在人间。林浩心里默默念着。

“起身吧。”嬴政望着昔日儒雅斯文的林浩,今日却沦为阶下囚,心里即使有些许可惜,但为了江山社稷,值得。这是嬴政心里所想的。“寡人问你,蒙老将军究竟是不是你所杀?”其实,不用他回答,嬴政的心里清楚的很,可貌似,林浩活下去的机会会很大。

“不是。”林浩挺起胸膛,铮铮铁骨,不屈不挠。

“来人,验身。”命令一下,几个人打开牢门,直接走近林浩,艾唯依看了一眼林浩,给他一记放心的眼神后,转过身,没有再看下去。这个年代,男女授受不亲,怎能盯着人家的身子看呢,刚才那个人是死人,这个可是大活人,所以,她还是识相的转过身。

几个人查看了一番,没有看到一块红斑,所以,初步认定,林浩不是凶手。

“蒙副将军,我的姐夫不是杀害令尊的凶手,请节哀。”艾唯依看了一眼蒙恬林浩的一脸迷茫,让她有种势必要找出凶手的热情。“大王,请你还我姐夫一个公道。”艾唯依曲了曲身子,语气里夹带着许多坚定与不容置疑。

“即使他身上没有红斑,但也还不足以让他洗脱罪名。”嬴政的好奇心被挑起,他想知道艾唯依还会用什么方法来为林浩辩解,想看看这个女子还有什么手段可以使出来。

就在艾唯依思虑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李涛气喘吁吁的跑来,小声的在艾唯依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请大王前往城门口,凶手就在那里。”艾唯依信心十足的道。刚才在来大牢的路上,她就吩咐李涛去询问管家有没有什么进展线索。果然,听回来的答案足以让她心安。一天的时间,她就帮林浩洗脱了罪名,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可以落地了。刚才李涛说管家已经扣留了几名赵国人,其中一名武功甚好,还差点让他跑掉了,幸好有几个人的功夫还算上等一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拿下了,而此时正在城门外。

嬴政心里顿时明白了许多,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却不易让人察觉。点点头,算是准许了。

这时的蒙恬投给艾唯依一个感谢的眼神,之前的那一点点鄙夷早已被艾唯依的聪慧机智给磨得一干二净。

“大王,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那就请把我的姐夫给放了吧。我大姐如今怀有八个月的身孕,不能再受惊吓了,还请大王恩准。”艾唯依斗胆一问,双眸直直的看着嬴政那严肃威冷的脸庞,语气中带着点乞求。

“放了吧。”嬴政对着守卫说。眼前的女子,智慧非同一般,他眼里尽是满满的欣赏。

就这样,又一群人浩浩荡荡赶往咸阳的城门外。而林浩,则被人送回了林府。

艾唯依一路上想来想去,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可根据历史记载的会有错吗?艾唯依在心里呢喃着。继而又看了一眼嬴政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城门外一里处,艾府管家与小玉站在一旁等着艾唯依的到来。另一边,有几个人被围着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再另一边,几个人围着一个被麻绳绑着的健壮的男人,还生怕那男人逃掉似的。这样做自有艾唯依的道理,所以管家与小玉没有一丝胆战。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嬴政艾唯依等人来到城门外。

艾唯依看了管家小玉一眼,使了个眼神,让他们放心。继而走向那几个站在原地皱眉苦恼的人,不一会儿便对下人说:“放了他们吧。”

几个下人听了立刻把那几个人给放了,没有多问,识相的退到一边候着。

嬴政与蒙恬没有说话,都在等着艾唯依的下一个举动。

艾唯依扯唇轻笑,微微欠身,对被放的那几个人说:“小女子在这里向各位道歉了,原拦下各位是想寻一个失散多年的故人,小女子来此一认,得知不在此处,打扰各位了,请诸位原谅小女子的冒昧。”

如黄鹂般清脆的嗓音,如花般的笑靥,一举一动无不投放着贵气与优雅,如此倾国倾城的容颜让那几个人顿时着迷,更别谈还会有什么怒气了。几人皆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

“那小女子多谢各位的从容大度,小女子在此谢过了。若是各位赶时间,那小女子就不留各位了。”艾唯依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几人虽说还不太愿意离开想再多看几眼艾唯依,难得一见如此绝色女子,他们怎么能不想再看看,可人家美女都开口委婉地请他们走人了,自知与此貌美女子无缘,他们总不能死皮赖脸的赖在这里不走了吧。几个人拱手作揖算是告辞过了,随后黯然的垂着头离开。

蒙恬看着艾唯依这番举动出神,心里想,如此美丽聪慧的女子,难怪大王会对她着迷。

其他人也算是见识到了艾唯依的机智,心里对艾唯依不由得又敬佩了几分。

等那些人走远,艾唯依走到了那个被几个人围住且绑着的男人面前,一脸寒霜,冷声道:“跪下。”

被绑着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碍于艾唯依冰冷的外表与那浑身贵气天成,腿像着了魔似的不听使唤,双膝一湾,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嬴政,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低着头,沉默着。

“这一跪,是你应该的,杀害了蒙大将军,现在只让你跪一下算是够宽恕你的了。”艾唯依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这人真是欠抽,害艾老爷艾夫人大小姐担心受怕一场。

“冤枉,蒙大将军不是草民所杀。”跪在地上的人料想到了结果,可嘴上还是抓着一丝侥幸争辩着。

“哦,冤枉?来人,给我扒了他的衣服,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被冤枉了。”艾唯依严厉的余光憋了一眼那个不知死活跪在地上的男人,死到临头还不承认。

几个下人听了,立马上前,解开麻绳并扒掉他的衣服。

嬴政蒙恬没有吱声,皆在等着艾唯依的下文。

待衣服剥落,真相也已浮出水面,可是,真相仅仅如此么?

“该死。”蒙恬看到那个男人的身上满是红斑,再也顾不得什么繁文缛节,直接冲上前给了那个人几个拳头,更恨不得直接了结他,碍于嬴政在场,微收敛了自己的愤怒。只是,杀父之恨,怎能全部压抑。

“大事已成,既然没有退路,在下也不苟活于世,最后,在此,愿大王帝业千秋万代。”那个人挺起胸膛,不卑不亢的说。只一瞬间,仰头,七孔流血。

他用什么方法结果了自己,想必懂武之人明白了吧,就连艾唯依这不懂武功的人都明白一二。其实她也是电视剧看多了。艾唯依看到这一幕,没有过多的惊讶,能被赵王派来刺杀秦国大将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刚才的求饶恐怕也只不过是装出来的,而他这番话,究竟在暗示些什么,难道仅仅是将要自行了断了而感慨一番?艾唯依本想再往深一层想,可偏偏不如意。

“事情就到此为止,人已经自行了断了,林浩也放了,幕后主使想必蒙副将军已经有个眉目了吧。”秦王政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有些事不必说的太明白,指的也不过是这人是赵王派来的。

蒙恬心里明白嬴政说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这个人一身赵国人的打扮,长得也与赵国人无异,而那癫濑之毒的红斑也在他身上,他就是杀害父亲的凶手。那赵王也够卑鄙的,如此手段,下流。蒙恬手握成拳头,青筋暴起。

艾唯依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看着嬴政与蒙恬,若有所思。史书记载,也不可完全相信。

“都散了吧,你留下,寡人有话问你。”秦王政指了指艾唯依,嘴里发出的语言是如此不容抗拒。

其他人都识相的走开了,蒙恬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却也不忘投给艾唯依一个感谢的眼神。管家与小玉等人都以为大王是让艾唯依留下听赏什么的,没有多想,也跟着走开了。

艾唯依心里此时暗叫不妙。看来,在这里,还是不要太聪明了。

嬴政身旁还有一个随从,站在那里等着嬴政的旨意。果然,嬴政点点头,示意那个随从做些什么。

随从会意,走向那副尸体,扛起来,走了。直至看不见他们任何身影,嬴政才走近艾唯依。

“大王有什么话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回答。”艾唯依与嬴政四目相对。艾唯依感觉到嬴政好像要把她看透似的,艾唯依似是无意的转过头,看向别的地方。他的双眸,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你果然很聪明,聪明的女人,寡人很喜欢。”嬴政对艾唯依的聪慧,很是欣赏。可还有一点,嬴政没有说,那就是对于她这个人他更喜欢更感兴趣。

“谢大王称赞。”艾唯依没有多大的惊喜,也没有吃惊的表情,更没有寻常女子该有的娇羞,她依旧冰冷着一张小脸。

“说说你是怎样抓住这个凶手的吧,寡人对这个感兴趣。”嬴政倒有些习惯了艾唯依这副神情了与态度了。

“凶手杀了人一般都会逃,所以我就让人来城门口守株待兔咯,我想,大王你现在一定不只是想听到这些吧。”艾唯依干笑了几声。“主使这场戏的结果与过程,想必大王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那个凶手难道大王也觉得是赵王派来的?”艾唯依不以为然的说着,她没有注意到嬴政现在的神情,那眼神里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接着说。”嬴政没有一丝火恼,对于艾唯依这种语气和言词,虽说是头一回听到,却也怎么也生不起气来,更没有一丝厌恶。

“这场戏的幕后主使就是大王您,您早就想铲除蒙大将军了,他手中的兵力与权势越来越稳固,想必大王也会在意吧,所谓的功高震主,而蒙大将军正好撞上了。而赵国现在正是大王您准备要收覆的一个棋子,您让人假扮是赵王派来的人杀了蒙大将军,一来可以让蒙副将军怒火在心,死心塌地的去帮大王完成千秋大业,更好的把赵国收入囊中,这还可以让赵国的名声坏了,再来,蒙大将军铲除了,朝政上的权势就更集中了,这一箭双雕,我到底还是看出了端倪,大王,您说是吧?”艾唯依把自己琢磨出的结论一口气说了出来。一开始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特别是经过刚才那些疑点,使她一一的理清了脑中乱糟糟的思绪。

嬴政只笑不语。这女子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的多,呵呵,有趣,真有趣。

“大王笑得可真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心惊胆战。”艾唯依也跟着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笑得有些虚伪,不过是赔笑罢了。

“寡人要你进宫,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做的。明日正午,寡人会派人去接你进宫。”嬴政忽然有些不喜欢艾唯依那么聪明,如此聪明的她看着让他心疼,更是有点让他猜不透。没有等他回答,便转身离去。

艾唯依也没有违抗的意思,没什么好拒绝的,因为她根本就不能拒绝。进宫,最终还是得进宫,她又何必白费力气呢。这副容颜这次的“聪明”足以让嬴政产生极大地兴趣,只是不懂一点,年轻时不好女色的他,现在竟然一定要她进宫。而进宫,又意味着什么,艾唯依苦涩的笑了笑。

“从来没有人可以违背寡人,你也是,寡人一定会得到你的身心。”嬴政的嘴角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没有回头,往宫门的方向走去。

艾唯依当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静静的走回艾府。一路上还这瞄瞄那瞅瞅。既来之则安之,一来到这里她就告诉过自己了。

一回到艾府,见到大堂上坐着的二老正愁眉苦脸,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再瞧瞧桌上放着的竹笺与一些奇珍异宝,心里一下明白了。这个被历史称为暴君的秦王政,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

“小依,唉。”艾老爷指了指竹笺,叹息一声。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进宫,一入宫门深似海,他只希望女儿过得幸福,当大王的女人,每时每刻都得提着一颗心,唉。现在大王都已经下了旨要小依进宫了,真是不该让小依出去抛头露面的。艾老爷一脸内疚。

一旁的艾夫人忍不住抽泣,颤抖着身体。后宫佳丽三千,大王又怎会是小依的良人。宫里的黑暗,难道小依要每天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艾夫人上前拥住小依,伤心难过着。

“娘,不用担心,小依会照顾好自己的。”这一刻,艾唯依的心里真的把艾夫人当成了自己的娘了,这细腻的爱,艾唯依乐意沉浸其中,并一同享受且快乐着,突然发觉,家人的关心,比什么都重要。此时的艾唯依脸上的寒冷已经卸下,有的只是小女子的娇羞与撒娇。

“小依,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要学会该怎么样去保护自己。”艾老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湿润,一脸担忧。

“爹爹娘亲不用担心,小依不会让自己收委屈的,小依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艾唯依一脸从容。对于艾老爷艾夫人的关心与爱护,她真的觉得已经很满足了,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纪不曾体会过的。

“老爷夫人就不要担心了,凭小姐的机智,宫里那些女人哪里会是小姐的对手啊!”小玉在门口觉得再也听不下去了,冲进来,抱着艾唯依的手臂,给的是满满的支持。

“但愿如此吧。”艾老爷微微点头,眼里满是不舍。手心手背都是肉,十指连心,自己的女儿就要踏入深宫之中,他又怎能一下子释怀,又怎能不担心!

“小依,这个给你戴上。”艾夫人从腰包里掏出一个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艾字。“这是当年传到娘手中的专家之宝,现在,娘把它交给你,希望它能保你平安。这玲珑玉是在雪山上受过几百年的冰雪磨合后锤凿而成,天然之物还有安眠养神之效,你要时刻戴在身上,知道吗?”艾夫人把玉佩戴在艾唯依的脖子上,千叮嘱万嘱咐。

“我知道了,谢谢爹爹谢谢娘亲对小依的好。”艾唯依努力忍住,不想让眼泪滴下来,可这满满的爱,让她坚持不住,泪一滴一滴急速的往下掉。

“傻孩子,你可是我们心里的宝。”艾老爷那满是慈爱的脸庞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用那双带满老茧的手摸了摸艾唯依的小脸,眼里尽是疼惜与宠溺。

“有爹娘真好。”遇上你们真好。艾唯依内心深处再补上一句,心里暖暖的。

“好了,先吃饭吧,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桂香鱼。”艾夫人不愿再谈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明天艾唯依就要进宫了,她想和艾唯依再多呆一会再多疼爱她一会,明日之后,相见之日也不知道是何时。

“娘最疼小依了。”艾唯依一想起艾夫人做的桂香鱼,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一家三口,欢声笑语,忘记了那些烦恼。其实,他们只是压抑着,不愿再开口。

夜,悄悄来临,昏黄的天空渐渐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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