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流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一路坐马车回到了楚府,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
“去把司马流深找来。”,楚风流对木方说道。
“是”
这边的司马流深慢悠悠的走在长廊上,正准备去前厅吃饭,秦阿被抓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所以司马流深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嗖的一声,一个身影站在了他的眼前,“木方?”,司马流深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木方扛着几个跳跃出了府。
“你大爷的木方,你想带本少爷去哪?”,司马流深大喊道。
“先生有急事要见你。”
看着木方认真的模样,司马流深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这么着急看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吧。
“先生,人带来了。”,木方将肩上的人放了下来。
“你大爷的木方……呕……呕,快颠死我了。”,司马流深感到眼前一阵头晕眼花。
“行了木方你下去吧。”
“是”
为司马流深倒了杯茶,又对叶知秋摆了摆手,示意让她退下。
司马流深拿起杯子,深呼吸了一下:“说吧,出什么事了。”
“秦阿被抓了。”
“噗”,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又被喷了出来,“什么?秦阿被抓了?什么时候?”
“两个时辰前”,楚风流眼睛里带着几分担忧,天牢是什么地方,他受得住吗?
“因为什么?”,司马流深皱了皱眉。
“毒害皇室,意图谋害皇上。”,楚风流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这么大的罪,到底怎么回事?”
楚风流叹了口气:“具体经过还不知道,但是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我相信秦阿不会做那种事的。”
“那现在怎么办?”司马流深问道。
“我现在到不担心这件事,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秦阿受得了天牢的刑罚吗?”,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痛感,额间也开始溢出了冷汗。
司马流深不知怎的一听楚风流这么关心秦阿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看着楚风流苍白的脸色,又想起之前楚风流遇刺一事,司马流深冷哼一声:“怎么捱一剑没死啊。”
楚风流抬眼望去,看着司马流深眼里的担忧,明明就是关心着她,可是干什么还这么毒舌,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我现在怀疑刺客就是你派去的。”
司马流深挑了挑眉,一脸不屑的说道:“我派去的?我会派那种垃圾货色?要是我派去的,你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楚风流试着调动着呼吸,尽量不牵扯伤口,“明天我会进宫的,你帮我盯着点秦家的动静,要是老爷子有什么动作立马告诉我。”她现在也在担心着,担心那个护犊子护到骨子里的老家伙会不会直接杀到大牢抢人。
“凭什么?本少爷巴不得秦阿那个混蛋早死呢。“,司马流深没安好气的说道。
“哎呀,亏得青冢的来信里还提到了你。”,楚风流淡淡的说道。
“什么?提到我了?说我什么?”,司马流深一脸心急的问道。
“想知道?那这件事干不干?”,楚风流喝了口茶慢悠悠的问道。
司马流深一脸的咬牙切齿,最后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般:“楚风流你个混蛋,这次就先帮你,下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司马流深临走时还不忘瞪了一眼木方,瞪得木方浑身发毛,拜托要不是先生有事你以为我愿意去找你啊,不过看来又被这小爷记恨上了,指不定哪天让自己倒霉呢,想到这木方无力的垂下了头。
第二天上午,楚风流在叶知秋的不断嘱咐中,离开了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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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皇上”
“风流你怎么来了?伤好些了吗?来人快点赐座。”,君莫澜对着旁边的太监喊道。
“谢皇上”
等楚风流坐好以后,君莫澜又问道:“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
楚风流微微一笑:“秦阿犯什么罪了?”
君莫澜刚才还挂在脸上的笑意蓦地敛了起来:“你果然是为了他来的。”
“哦?这么说皇上早就知道了?”,楚风流对君莫澜知道这件事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因为他知道秦阿除了做过她的学生之外,也知道秦阿的那双眼睛是为她瞎的。
“朕知道他对你有恩,可是这次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君莫澜严肃的说道,他不想让楚风流搅进来。
“不插手,我可以知道经过吧。”
看着楚风流的眼神定定的望着他,四目相对最后是他败下阵来,“前天御贡的酒朕送去了后宫,没想到第二天下了早朝后后宫出现了大面积中毒事故,太医后来诊断为酒里有毒,你也知道,蛰居的酒向来是不经过外人接手的,就连宫里接管的也都是蛰居自己培养的酒师,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作为蛰居的老板,秦阿逃不了干系,再说了,那个酒师也已经招了,说是那批毒酒,本来是给朕的,可是没想到却送到了后宫里,幸而躲过一劫,风流这件事事关重大,你还是不要管了。”
楚风流笑眯眯的听完了事情的整个经过,却没有半点不悦和懊恼,整个人平静极了,“我知道了,不过我想见一面秦阿。”
知道楚风流不见着他是不会死心的,无奈的将腰牌给了他。
幽暗的大牢里阴气森森,一股恶臭味袭来让楚风流微微蹙眉,耳边不断回响着犯人的哀嚎声,让人听了心惊胆寒。
楚风流在大牢前站定,看着里面的人心里微微有些心疼,一袭蓝衣靠墙坐着,闭着眼睛似是假寐,那清瘦的模样和脏乱的面庞此时看起来是那么刺眼。
“阿秦”
一个幽远的声音,清澈的,透明的,心疼的,直直打在他的心里,他睁开眼睛,循着声音慢慢抬起了头,嘴边一抹笑意荡漾开来:“先生不该来的,这里脏。”
楚风流轻轻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夹着责怪:“怎么这么不小心。”
秦阿无所谓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他这么说楚风流倒是安心了,还好他还没有失去思考的能力,“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秦家还没败呢,他们不敢。
楚风流点了点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老爷子病了。”
“没事吧”秦阿有些担心的问道。
“无碍,我已经让流深去盯着了。”
似是松了一口气,秦阿又恢复了满面笑容:“呐,先生,这次要怎么办呢?”
“亏你还笑得出来,要是出不来怎么办?”,楚风流淡笑着,懒散的靠在了大牢的墙上。
“那学生会很荣幸的”,为了先生而死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了。
“疯子”,楚风流无奈道。
秦阿只是微笑着不说什么,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楚风流挑了挑眉,嘴角边扬起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放心吧,过几天你就会出来的。”
听着楚风流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秦阿带着笑意将眼睛慢慢合上,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
出了大牢,楚风流就慢悠悠的来到了秦家,看着门口威武的两只石狮子,咂咂嘴,脑子里在猜测着,一会儿秦家的人会怎么赶他出来。
“你是何人?”,守卫看着楚风流喝道。
“一看你就是新来的。”,楚风流笑道,要是原来的守卫可就动手赶了。“通传一声,楚风流来拜见秦家家主。”
楚风流?守卫互相对视一眼,楚风流是谁?那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东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忙进府禀告。
躺在床上的秦暮一听楚风流来了,噌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两撇胡子气的一抖一抖的,他还没找他呢,他自己到送****来了,“让那个臭小子给老夫滚进来。”
“是”,守卫急忙退了下去,额间掉下几滴冷汗,家主大人怎么这么生气啊。
等楚风流不慌不忙的走进来时,就看到大厅里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瞪着眼睛望着她。“秦家主好。”
秦暮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不知道这里不欢迎你?”他可没忘自己的宝贝孙子眼睛是为谁瞎的。
“咦?是吗?不是秦家主让在下进来的吗。”,楚风流一脸欠扁的笑道。
秦暮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个臭小子,你是不是又让我孙子干什么了,看老夫今天不劈了你,别拉着我,都给我滚开。”
旁边几个男人脸色无奈的拉着自家的老爷子,老爷子的暴脾气就不能改改吗?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随性,几个人也是连忙劝道:“父亲大人息怒。”
“息怒?息怒个屁,都给老子滚开。”,秦暮大声吼道。
楚风流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一脸漫不经心,找个地方坐下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看着秦暮。
秦暮一看,呵,你个小混蛋,来老子这还敢那么随心所欲,顿时火又上来了,几下挣开拉着他的手,两步走到楚风流跟前一下把他提了起来,扬起手就向楚风流挥了过去。
楚风流笑意盈盈,轻启嘴唇吐出几个字:“还想不想救你孙子。”
很好,这句话让秦暮的拳头硬生生停了下来,松开楚风流,冷哼道:“怎么你有办法?”
楚风流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一屁股又歪倒在椅子上,拿着茶杯轻嘬起来,一脸休闲。
“到底什么办法,臭小子你倒是说啊。”,秦暮喊道。
楚风流放下茶杯,轻声道:“淡定,要淡定啊秦家主,您在这么下去,在下可就要打道回府了。”
“你……”,秦暮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自己喘着粗气,不知怎的他就是看不惯楚风流那张脸,总是笑着,笑的想让人上去扁一顿。
看着秦暮终于冷静下来,楚风流才开口:“几位可不可以回避一下。”
站在屋子里的几个男人,都是四十岁左右,楚风流认识他们,他们都是秦阿的叔伯们。
秦暮看着要走不走的几个人,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等着我赶呐。”
几人一听连忙离开了。
“行了,没人了,说吧。”,秦暮喝了口茶,刚才喊得嗓子都疼了。
楚风流凤眸轻斜,眼底划过一抹流光:“要是有人偷听被抓着怎么办?”
楚风流的话让暗处的人哆嗦了一下。
秦暮轻撇了一眼窗外,冷声道:“宰了喂狗。”
暗处的人一听,立马灰溜溜的离开了,他知道老爷子可是说到做到的。
“呵呵呵,家主大人还是这么重口味啊。”,楚风流轻笑。
秦暮白了他一眼,别以为他听不出来他在骂他,“人走了,说吧。”
“这次的事,明显有人故意为之。”
“这还用你说”,他的孙子就算是想杀皇上也不会用这么低劣的手法。
楚风流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他是盯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