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小主人从昏迷中醒来,忙送上早餐。这早餐也很简单,不过是鲜奶、面包、煎蛋、鱼子酱之类。他拿起一只面包恭敬地双手递送给“小王爷”,亲切地说:“少爷,您醒了。这八条腿的海味不如四条腿的山珍,四条腿的山珍比不上两条腿的飞禽,两条腿的飞禽不如一条腿的蘑菇,一条腿的蘑菇不及没有腿的面包。这面包虽然简单,但现在也顶得上山珍海味了。少爷您不要见笑,现在正需要补充营养,您吃吧。”
“吴忧儿”深知这“小王爷”从小就在海边长大,对于海鲜之类,却是“就在兰中而不识其香”,很不感冒,就特意准备了这些。
“小王爷”也正是腹中饥饿,又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仆人,也顾不得什么体面、身份,狼吞虎咽地把那面包,煎蛋等食物一扫而光。而此时真感到这再简单不过的一餐真比平时的凤肝、龙髓更要美味百倍。慢慢地也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便向“吴忧儿”询问所发生的一切。
“吴忧儿”此时少有的郑重,说道:“自从小老儿离开王府回乡之后,就居住在这‘蛇浴湾’附近。每天都在这附近打鱼、赶海,采蚌、潜游倒也逍遥自在。前些日子,我正在海边钓虾子儿,却远远地望见‘傅宇伦’等人在附近的海域东张西望,仿佛在看些什么,又像是在寻找些什么。随后他们更换潜水衣,潜入水底。小老儿心想,‘傅宇伦’这帮人决做不出什么好事,就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儿。这一带神道儿的海域平时很少有人光顾。除我之外,基本也没有别的渔夫到这。
小老儿就跟在他们后边入水,没想到这几个坏种,在这里设下埋伏。那些伸出的机械触手和蓝光,还有急剧冰冷的海水,都是他们事前准备好的。他们为这场阴谋已经筹划了很久,花重金购置了水下机械抓捕器,安装了‘海灯’和强力制冷器。
他们都晓得少爷,您的水下功夫不强。于是就把您引向深海,层层设计。我在这里也听说了少爷您和‘傅宇伦’的事。他们在这里设计多日就是要您的性命,用心歹毒。”
“冷云飞”听说这些不由得气得双眉倒竖,二目圆睁,咬碎钢牙,厉声说道:“‘傅宇伦’算是个什么东西!我不过把他不配的东西取走,他竟然用这么恶毒的诡计暗算本少爷,非要将我致于死地。难得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枉我还把他当作兄弟。只可惜我‘冷云飞’一世英明,竟然险些死在这个小人的手里。”
“小王爷”紧握钢拳。
“少爷您先别动怒。小老儿听说少爷已经和心上人结成连理,我也有了女主人,这真是可喜可贺。
只是我想‘傅宇伦’不念往日的情意。做出这种绝情绝义的事。我想他兔子尾巴也未必能长。我看少爷您就在我这暂时休养一阵。我到城里去打听一下消息,我们也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也好,我只是很担心我妻子。”
“呵呵,没想到少爷也会有牵挂的人,记得少爷小时候就是个无牵无挂的汉子,现在也……小老儿也听说我们这位女主人温柔、贤惠、端庄,正是‘狂龙屿’的贤内助。
少爷您也成熟了很多,一心放在岛上的事务。小老儿在家中听说这事高兴得不得了,我的小少爷终于长大了。小老儿虽终生未曾娶妻,但也明了男女****之事,确是世间最可珍惜的。”
“冷云飞”在海水中受到极冷寒气的深度侵害,而那寒气已经渗入骨髓,再加上那时深度缺氧,急需一段时间调养。尤其是双腿血脉淤凝,必须活血化淤,不能运力走动。在那小床上修养了几天。
这些日子全亏了“吴忧儿”在外捕鱼、潜水、采集货卖赚钱。买来上等食品、精工细作,奉献小主人,而自己仍只吃些粗茶淡饭或者残羹剩饭。
“吴忧儿”省吃简用,只将全部家当供养“小王爷”,不时又到城中探听“冷王府”中的消息。
忽一日,“吴忧儿”打听到“傅宇伦”从海边回来以后,早已计划好,大举进攻“狂龙屿”,这一切都已计划数日。
此时,“冷云飞”下落不明,“叶阑香”又有了身孕,无法主持大局。“傅宇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攻占了全岛。
他首先劫取了“叶阑香”。夫人宁死不屈,被“傅宇伦”监禁在“冷王府”的高塔上。
而后,“狂龙屿”上的官员、仆役,全部臣服于“傅宇伦”。只有那神驹——“白义”,冲进敌阵,马踏兵卒,最终死于乱枪之下。众岛民把它的尸体隆重地安葬,题碑“义驹冢”。
此时的“狂龙屿”以及周围的众多岛屿,现在也都已经归属傅家所有。
“吴忧儿”将这些情况告知“冷云飞”。“小王爷”真气炸心肝肺。他没想到自己历来的手下败将,只能被自己侮辱,欺凌的“傅宇伦”竟然在几天之内,夺走了自己的一切。他一生从没输给过任何人,而这一次他输掉了自己以前拥有的一切。
他再也顾不得自己还要修养、恢复的身体和双腿,瞒着“吴忧儿”,毅然潜回“狂龙屿”,找寻“傅宇伦”,夺回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