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彦一一分析,但仍没猜出个所以然。
譬如,他抢劫被抓了之后是怎么出来的?逃狱吗?不大现实啊。他老婆不是着急着做手术吗?他不去筹钱还有这闲工夫来绑架我?
但是,绑架也说不通啊,这些天没见他和谁联系,再说,在这世上我只有郗雯这一个亲人了。
郗雯是警察,他难不成要自投罗网?
“想逃跑了?”他忽然喝了一声,因为看见她思绪飘远的样子,极不爽。
“大哥,我哪能逃跑?双手双脚都被绑得死死的,难到我还能长翅膀飞了?”郗彦动动手指现给他看,四肢被绑的够结实的,更厉害的是,他还能找了这么一张椅子,跟太师椅差不多,就是脚高,她的脚都是被悬空的绑着,不能着地的感觉最不安全了。
男人看着他的杰作,很是满意地提起唇角笑了。
他说,“还有一天时间了。”
郗彦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一天的时间?”
他露出黄牙,笑的极为恐怖,“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郗彦看着他摸着肚子消失在铁门那处,她知道他去解决温饱问题了。
没过一会儿,她的肚皮咕噜的发出声音,他饿了,她也饿了。
每一次他带回来给她吃的都是干巴巴的馍馍,就是方便喂她吃,因为他是绝对不会放开她的,他知道一旦解开她的绳索,就绝对有逃跑的机率。
无名荒废地库,弥漫着熏人的恶臭味。四处封闭,却夹带些些空气,是从那道锈渍斑斑的铁门破烂缝隙中漫进来的。
地库里本身就少有阳光照射,到了夜里便是一漫无际的黑,黑的彻彻底底,伸手不见五指。
细细地能听见一道微微的呼吸声,和噗通噗通的心跳。
郗彦悲催地被肚皮受虐待发出的反抗声音唤醒,睁开双眼后立马又闭上了,无力哀叹,怎么就给睡着了呢?还一睡睡到天黑?
她怕黑,怕的彻底的那种。
一看见漫无止境的黑,她脑海里总会产生一种声音在跟她说,看见了吗?那一处是谁的灵魂,那一处又是谁死后留下的怨气。
用她专业的术语来说,这是恐鬼症。
作为心理学的学生,总觉得自己很挫败。
心理学不该是依据科学吗?她偏偏信鬼神之说。
闭了眼后,她整个人最灵敏的五官,就只剩下鼻子和耳朵了。
有人进来了!
关闭视觉过后,听力更甚以往。
脚步轻盈,还有些迟疑,明显感觉他靠近,但即将接近她的时候又嗖嗖往后退了好远,还发出奇怪的声音,像呼吸声又不像呼吸声。
但是,能非常确定的是,不是那个绑架她的人。
近些日子以来,她已经熟悉了那个人的脚步声。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里还会进来别的人吗?
而且,看到她这般模样怎么会不惊讶呢?
该不会是……他不是人吧?
郗彦不经往这方面想,那个变态该不是放了什么东西进来吧?人一旦失心疯啊,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多天以前,她还是一个欢乐无忧踩着小碎步踏在校园林荫小路上的大二学生,今日却沦为如同阶下囚一般。
多想哀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那是一个阳光那个明媚,心情那个万好的一天。
B市师范大学,郗彦刚忙完手中的关于《精神病是怎么养成的》提纲,唇角上扬的弧度可谓是把外面的美丽金色的阳光都遮羞了。
欣喜的说着,“总算是告别苦难的日子了。”为了这份提纲,这段日子可没少埋头冥思苦想。
轻松的伸伸懒腰,决定再一次前往学院对面的‘花开盛夏’,呃,是一间新开的休闲式咖啡馆,和旧时的那家奶茶店截然不同。
咖啡馆和奶茶店,这两个词语便就能定义出来了。
简单的说,就是更上一个层次的体验。
郗彦没走多远,便有人喊住了她,“郗彦,你这是闭关出来了?”
“是啊,闭关出来了,只是可惜没能得道成仙呀。”郗彦笑说,看到张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中的资料,总觉得像是被豺狼盯上了一样,而且,这人特别喜欢抄袭别人的劳动成果,光凭这点,她对他就没有任何好感,虽然谈不上厌恶。
没等他说第二句话,郗彦忙说,“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远远地便看见了学院大门对面的复古型木匾上的四个大字‘花开盛夏’,不知觉会在心里想,这咖啡馆的老板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原来的奶茶店老板和她颇有些交情,后来因为家里的原因才急转让了这家奶茶店,听他说,这家咖啡馆给他的转让费相当丰厚,也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因而她来此,有两个想法,一是来感谢他的慷慨解囊,二是顺便来见见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虽然在她的心中已经作过N个想法了,关乎于商人是什么样子的人。
所谓奸商,所谓在商言商……
这老板绝对不是以商为主,否则他绝不会以高价顶下这家店面。
出了校门,发现那家店不是一般的红火啊。
连门外都排满了那么多人。
赚大发咯!
咦!
不对劲儿!
她清晰的听见高分贝的女声尖叫!然后人群腾腾腾地往后退。
一定出事了!
郗彦紧了紧眉头,三步跨两步的跑上去,在人群后退的时候成功挤到人群的第一排。
虾米!情况?
看到店门口处,一名年轻男子被一名老成的男子用刀子横在脖子上。
“什么情况?”她惊呼一声脱口而出。
人群中爆了一句不满的话,“眼瞎啊,看不见这是抢劫不成挟持人质吗?”
郗彦面对这番解释也是无语相对。
而此时,店里的抢匪看着门外越来越拥挤的人群,手中的刀越抓越紧了,“快把钱拿出来,快点!”
他怒吼着收银小妹,双眼瞪的老大。
收银小妹本来就被吓得不轻,被这么一吼,尖叫一声蹲在了地上。
“有人报警了吗?”郗彦轻声地问。
回答她的是众人面面相视又紧张的模样。
郗彦想骂人的心都有了,都什么时候了?就顾着看热闹。
然而在她掏包的时候,那名抢匪暴怒了一声,“谁敢报警我就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