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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灵气的困局

修行上,随着年龄的长大,青阳的《夔力》和《铜壁》两部分也进展神速,与其他三部的水平相差不远了。这样,青阳外练的筋骨已经达到了从圣境中阶的修为——单独淬炼体魄,这已是极限。只有内外并济、以灵气辅佐才有可能再进一步。

不过青阳的《浩然灵气经》依旧是毫无进展,没有养出一丝灵气来。三年半的时间里,老邢想尽了办法帮青阳养气,灵草灵材也配制了不少,可结局都是泥牛入海,毫无声息。青阳无数次的求老邢教自己实战。撒娇卖萌、发脾气、使性子各种办法都用尽了,老邢却一口咬定:“练不出灵气来,学再多的道法也没用”。

最近一段时间,青阳修行的积极性明显下降。也难怪,反反复复一部《伐髓洗筋篇》已经练了近四年,该会的早就会了。而《浩然灵气经》虽然倒背如流,可就是毫无动静,少年心性如何经得起这种煎熬?再说,爷爷教的几种刀法棍法也已背得纯熟,再没什么新鲜感了。

看着青阳懈怠,老邢心里也忧急:青阳已经不再是小孩了,这年龄正是修习道法的好时候。教他吧,怕耽误了淬炼体魄,日后成就会受影响;但老拖着不教他,同样会耽误孩子进展;该怎么抉择呢?真是邪了门了!明明是个天赋很高的孩子,怎么就淬炼不好体魄呢?这情况该怎么办呢?

老邢日夜忧虑,却始终找不到好的方法,只能冒险一搏了!老邢下定决心:将自己的灵气灌入青阳体内,强行帮他打通全身经络;这方式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之前没听说有谁用过,不知道后果如何。但是福不是祸,该来的就来吧!

话虽如此,老邢心中仍然忐忑,找青阳商量:“青阳啊,爷爷知道你想学道法,爷爷也很想教你,但你没有灵气,大部分都学不了啊”

青阳垂头丧气,还想再争取一下:“爷爷你不是夸我《伐髓洗筋篇》练得很好吗?我先练着能练的呗。”

老邢:“《伐髓洗筋篇》练得再好,顶多也就是走灵兽修炼的路子,学不了高深道法。”

青阳无力地反驳:“灵兽不也有很厉害的吗?走灵兽修炼的路子也不见得就不好”

老邢摇头:“天境灵兽一般都是上古神兽血脉,天生就身体强横无匹,杀戮捕食都是万世遗传的本能,人类如何能跟它们相比?再说,《伐髓洗筋篇》练得再好,也好不过那些高阶灵兽,修炼灵气才是我们人类的长项啊”

青阳撅着嘴不说话了。

老邢切入正题:“我想出个法子或许能帮你培养出灵气来,不过之前没试过,也不知道有没有风险,咱试试?”

青阳大喜,也不问什么法子,只是催促:“那咱赶紧试啊!”

老邢皱着眉头给青阳描述了自己想出的方法,然后说:“你别着急决定——咱都再想想:如果不试呢,咱就这样修炼下去,像刚才说的,按灵兽修炼的方法,估计也能修到地鉴境;如果尝试了呢,好的结果是培养出灵气,以你的天赋,有望突破天镜境;但假如失败了,就不好说了,也许只是白费劲一场,没什么害处,也许你从此就废了,想走灵兽修炼的路子也不行了——事关重大,咱爷俩都好好想想再决定。”

青阳略一思索:“不想了,试一下吧爷爷,我宁愿成为废人也不愿这么不争气的练下去。不成功,便成仁!”

老邢见他心意已决,自己又没别的好办法,于是答应明天就试。今天先准备准备。

两人潜入湖中,抓了几条鲑鲈鱼,先吃两条,其余放在洞内备用。因为打通经脉对老邢灵力消耗会很大,需要补充。又在湖边采摘了野果,都堆放在洞内,并封好洞口,布下禁制,免得被打扰。

准备停当,老邢先催动自身灵气在体内盘旋游走。循环两个周天之后,自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于是让青阳盘坐在自己身前,同时意念中闪现全身经络线路图,默念《浩然灵气经》来配合自己。

老邢一手抚在青阳头顶百会穴,一手抵住青阳肩背辅助。将自身灵气从青阳头顶百汇穴缓缓度入,沿着经络一路向下游走。

起初颇为顺利,一盏茶的功夫,已经通完了头部经络,来到颈肩之处。在这里遇到了阻碍,老邢的灵气如同遇到一堵墙一般,穿不过去。几次冲击未果之后,老邢改变策略,将整束的灵气分解,雾气一般往下渗透。

只是那堵墙看起来却紧密无比,气雾也无法渗入。两个时辰之后,依然是毫无进展,老邢却已满头大汗,疲累不堪,无奈只能撤功调息。今天两人都已疲累不堪,只能暂时停止,二人各自睡去。

休息一晚之后,老邢自感灵气已恢复,决定再试一次。这次从脚开始,灵气自下往上走。老邢双手紧握青阳双脚,对准足底涌泉穴,灌注灵气而入。这一次走得远些,半个时辰里,灵气打通了双腿的脉络,直到腰椎停住。又如昨日一般,灵气停滞于此,死活无法寸进。老邢无奈,只能缓缓撤回灵气,自行调息。

这两次过度使用灵气,老邢如同大病一场,虚弱了很多,只能缓慢的进补调养。不幸中的万幸是青阳倒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白做了两天无用功。既然暂时无法培养出灵气,那就先挑些能练的练着吧。等湖边玄离果成熟了,再尝试一下,看这种灵果能否帮青阳打通经络。

老邢决定先从基础的刀棍拳脚教起,因为刀棍拳脚相对简单直接,重力量速度,不是很注重灵气功法。青阳体魄练得不错,适合走这路子。同时为了把基础打牢一点,循序渐进,先学一些基础招式,以后也用得着。于是伐倒一棵大树,取其合适部位制成了一刀一棍,先给青阳修炼用着。

青阳早就背熟了《落霞刀法》和《伏魔十八棍》,此刻听爷爷讲解使用,如同醍醐灌顶,触类旁通。再加上他本就爱武成痴,自觉的早起晚睡各一个时辰来加练,进展可谓神速。老邢却不着急,看着青阳练了足足半年的刀棍拳脚,直到青阳能做到融会贯通、意随心动才算合格。若是力量足够的话,单凭这一套刀法棍法和拳脚功夫,青阳就可以跻身真人境中阶修士之列了。

刀棍拳脚练得差不多了,技击技巧的基础也已打牢,老邢就陆续教青阳别的功夫。老邢所学庞杂,针对青阳的情况,精选了一套剑法和一套轻身步法给青阳修练。其中《无影剑》繁复绵密,更注重速度和技巧,攻击威力颇强,是老邢三十岁前最喜欢用的功夫。《追风幻腿》飘忽快捷、虚实莫测,能使自己的速度倍增,追敌逃命都是一件利器。

这两样功夫有攻有守,威力也都较强,对灵气基本无要求,正是为青阳量身定做的。至于其他的高端道法如隔空驭物、无形剑气和阵法等等,由于青阳没有灵气,还无法修炼。不过老邢分析,只要练好了剑法步法,应付一般的真人境修士也不成问题了。

这两套剑法腿法难度较高,青阳用了半年的时间才勉强能够熟练运用。自此老邢亲自给青阳喂招,二人同用《无影剑》和《追风幻腿》,边跑边打,每天实战五次。开始的时候,青阳剑法运用不够自如,三招两式就被爷爷逼得手忙脚乱。不过好在他应变快捷,常在紧急时刻自创出奇特但实用的招式,来化解险情。再加上老邢腿脚微跛,步法上吃点小亏,二人倒也能打上二三十招,结局自然每次都是青阳被击倒。

青阳是个不服气的性子,每次被打倒后都一招招的推演。其实原因不难找:爷爷并未使灵气,也没用特别大的力量,纯用的是这套剑招和腿法,只能怪自己对于剑招的变化运用还没能做到熟极而流;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加倍苦练,熟悉招式!

就这样,祖孙二人每天奔跑练招。两个月后,对练的频率由每天五次改为了三次——因为现在每次对练时间大大加长了,青阳已能支撑到百招之外。四个月后改为每天两次,半年后则改为每日一练,再后来结果常常是不分胜败,爷爷剑招略占优势,但孙子步法更快更灵活,孙子打不过爷爷,爷爷追不上孙子——这时候就改为固定的练习半天,其余半天仍旧给青阳淬炼体魄。

青阳目前的水平应该是人境高阶,即便是十五岁的少年,若能练到这一步也完全当得起“天才”之称誉。何况青阳此刻也就十一二岁——因为爷爷也不知道他具体生辰,所以不清楚具体年龄。不过对于爷爷的期望值来说还是不够——与修炼速度无关,还是因为体魄上的隐忧。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青阳恐怕再难前进一步。即便有灵材异果帮助破境,最最理想的结果也不过能修炼到地鉴境。

现在青阳的力量比以前大了不少,体魄也结实了许多,应该有了真人境高阶的水平,老邢对此颇感欣慰。不过转念一想:青阳虽然年龄不大,但他修炼道法也有五年了,却始终没有培养出一丝灵气来;想到这些,老邢又大感沮丧——这孩子要真是块废料也就罢了,练不好也没什么心疼的;但他明明是块璞玉,天分极高,就是限于体魄无法雕琢,真不甘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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