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攀,你是前朝太子太傅遗子,生于山间长于山间,你不是一介莽夫,你是一匹还未被伯乐相中的千里马,抢劫我们这一车队女眷实在不是绿林好汉该做的创举。”前世,黄攀用抢来的金银珠宝创建了金凯镖局,涵盖了整个仓央皇朝的运输渠道,金凯镖局名声响当当。当年军奕在黄攀崛起后拿着本金他有份的棋子硬是插进一脚,用赚来的钱铺路,今世,我便断了他财路。
以至于后来,军奕对于我的信任到达巅峰便把黄攀交于我去交涉,跟他慢慢接触之后才感觉他这个人不是一介莽夫,有头脑,祖辈虽是儒生,但是他却没有入仕的想法。一开始不知为何感觉他很反感自己,接触之后他态度才慢慢转好,倒是对军奕的态度有了变化,一晚醉酒后黄攀语重心长的说‘妹子,就算是枕边人你也该有个心眼儿’当时他并未指名道姓就算当时心有疑虑但也未去深究。
“你!?”这一个深闺女子怎会知道这些?
“不管你是被他怎么教唆的,他应了你哪些好处我双倍奉上。我廖葶鸢为人你大可去京都询问,莫因心急而盲目相信他人,做了他人嫁衣。”
“……”
此次去韩景寺我身边本来就仅带了贴身的三个丫鬟,因为去韩景寺之路大都走官道,周遭驻地官兵还不少,郡国侯府也就三四辆马车,侍卫也是不多,再者这地是因为将接近京都所以才没有驻兵,是一块盲地,大中午赶路的人也不多,所以他们才趁了空。
“放了我们,待你想清楚后,十五那天我们京都录沙阁见。”至始至终,葶鸢并未以真面目示人,但她那不卑不亢的话语让黄攀感觉这女子真的不一般,不像那人口中所说的娇生惯养的深闺女子。
……
说完这些话之后葶鸢便静了下来,黄攀也似在思考一般并未开口,但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他心中一石惊起千层浪,他为了弥梨谷中的一众老少他拼了,他不能让那个城霸一直占着土地所有权者动不动就去骚扰他们,两千两买个清净他应了!
“撤!”
轿子中的廖葶鸢嘴边的笑容更大了,她赌赢了,只是军奕到底将她说成了何种人才能将黄攀这种绿林好汉逼出弥梨谷。
弥梨谷,那个美好的村子,上辈子踏进弥梨谷时本起了买下的心但却被黄攀一口拒绝,那是一个只有不足百人的村子,村里面人人友善美好,男耕女织生活美满幸福,就是另一个世外桃源,难怪黄攀飞黄腾达后仍然不愿去改变它,只是默默的守护它守护里面的每一个人。
“小姐,他们撤了!”青毓语气中压抑着惊讶,对着自家小姐更是改观了很多,小姐真的变了,多了份对敌人的狠心,这才是对的!
“青毓,去跟夫人说,继续走。”
“是!”
现在就只有等黄攀想通来找自己了,这一次把他收为己用,因为钱,谁都不会嫌多的。更可断了军奕的白日梦,威远侯?这辈子更与他无缘了。
官道的始端人头攒动,刚刚的那么一次阵仗官道上的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官兵的脚步也越来越近,刚刚偷跑去报官的家奴也跟着队伍浩浩荡荡的来了。
“是商暨!”
人群中有人喊出这个名字,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狠狠震了震,望向身旁的青毓,我忘不了在青毓流连前还深情的念着这个人的名字,还有那席话?商暨很爱我?…可是上辈子我真的对他完全没有什么印象,是有什么事被我遗忘了么?
此时的青毓眸里闪过一丝兴奋。
商暨之父商夙宇是仓央皇朝第一任异姓王,先皇赐封号仓王,仓央两字这至高的荣耀先皇赐予了仓王商夙宇和央王闵修平,是他们陪伴先皇浴血奋战打天下,后来更是拥护欧阳一族称帝,这是先皇对他们的感激。
商暨是商夙宇的嫡二子,嫡长子是商暨同父异母的商誉。商暨之母是仓王正妻来自四大家族的滕家闺名滕佳蓉,双方嫁娶全凭利益婚前并无感情可言,婚后第三年仓王便娶了从小青梅竹马的俞氏俞天蓝为平妻,当时仓王请求先皇赐婚,而仓王却让俞氏怀了身孕诞下嫡长子商誉,滕氏作风雷厉风行但是却有着大家族贵女该有的教养,虽然嫉妒着俞氏可倒也没有像其他府中女眷一般的争/宠/,而仓王身边的女子就这两个,虽说较/宠/俞氏但也没冷落了滕氏,所以后院还算和谐……俞氏育有两子一女,滕氏仅孕育了商暨一子。
但随着嫡子的长大成人这仓王世子的位置两房也开始慢慢的有动作了,俞氏娘家是没落的贵族,只剩一个败家侄儿,兄嫂已没,在仓王府也就凭着仓王的/宠/巩固着地位。而滕氏有坚硬的娘家做后盾,商誉和商暨的争斗更加的白热化了…
“小姐,是商将军。”商暨的师傅是仓央皇朝有名的骁勇善战的骁骑将军轩丘伯,商暨从小便被他带在身边锻炼,十五岁便跟他东征西讨,从另一大国丘代国赢得十五座城池,皇帝欧阳弘毅封了将军,留守京都。
“青毓什么时候认识商将军的?”青毓一直足够忠心,她是母亲带在身边的嫲嫲的孙女,所以上辈子对于青毓是何人何身份从来委屈真正了解过。
“…这,没有…其实,其实青毓只是听过商将军的威名,并未认识他。”她认识他,他却不一定记得她,一抹涩在青毓心中流窜。可是望着马背上那抹英姿,青毓脸上染上了嫣红……
“青毓脸红了呢,平常老是摆着严肃的脸色,今天竟然还能见着姐姐不一样的神情呀。”绿柠都忍不住调侃起青毓来。
“你这小调皮的。讨厌!”
看着她两葶鸢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忍不住撩起车帘,看着马背上的那个人,他身着朝服,戴着朝帽,脸上戴着隐隐的笑意可笑意却抹不去身上的冷意,晌午的太阳太刺眼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但身上的那份气势还可以感觉到。
这就是商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