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寸步未移,依然安静的站在院子里欣赏月色。只是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当身后的剑气袭来。
她动了,她轻松地躲避开,转过身看到这个人,一身玄色的衣袍,蒙着面巾,只露出那一双三角眼,看着就让人不喜。
风轻悠心想竟然连夜行衣都不屑穿,这是有多看不起她,多看不起这个王府。
那个人明显是没想到风轻悠竟然能躲过她的攻击,废物七小姐的传言谁不知,而风轻悠又换下了喜服,这时他不由得认为面前这女人并非他要杀的人。于是剑指风轻悠问道,“说出风轻悠在哪,饶你不死。”
风轻悠听到这样的话顿时被这个人逗笑了,轻灵的笑声就这样传进了这个人的耳中。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到他的怒火,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竟然敢嘲笑她。
只见他提起剑身,直逼她的面门,只是风轻悠这次却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样子,这人见风轻悠这个样子,心里只觉得这个碍眼的女人还真是不怕好歹,终究还是要死在他的剑下。
只是他还没得意完,自己的剑已经停了下来,再进不了一分。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风轻悠轻松夹住他的剑的两根手指,他拼命地想抽出来却也是无用功。心里大惊,“你到底是谁!”。
风轻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自己要杀的人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么?呵,你还真不是一个称职的杀手。”
“你是风轻悠?!怎么可能,你不是......”此时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出已经满是惊恐,在这个时候主子的任务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觉得如果这样的才是风轻悠,这般轻而易举地破解他的剑气,完全的压制,让他担心自己是否还能活着离开。
“我不是什么?嗯?不是废物吗?对吧?”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男人感觉到自己从脚底慢慢蔓延上来的寒意开始侵袭全身。于是下一刻他就弃剑后撤,而风轻悠又怎么会看不透他的想法,她的手指向前推进从剑尖滑过剑身握住剑柄。
她拿着剑以比他的后撤更快的速度攻击上他,只是她从未接触过这种冷兵器,她从来都只会用短匕首。此时男子下意识地侧身,这把剑在她手里竟变成了刀一般只滑过他的手臂,划破了衣裳只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于是风轻悠干脆丢掉了剑,直接运气内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到达他面前,先是手握成拳直击他的鼻梁,趁他身子后仰躲避的空档,侧身狠狠的一脚踢在他的腹部,直接将男子踢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这都是她最为熟悉的近身搏斗的技巧,论近身搏斗她还真的没怕过谁。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突然进入院子的言儿是风轻悠怎么也没想到的,可言儿此时距离男子不过半米的距离。
风轻悠还来不及发出警告,男子已经迅速起身,抽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言儿颈项,那边的言儿显然是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吓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想怎样?”风轻悠也是大惊,却强装着镇定,她不想这丫头受到伤害。
“不想她死你就听我的!拿剑怎么伤我的你就怎么伤回去!”他这样的狠厉的语气让言儿再控制不住泪如雨下,只是再害怕她依旧是对着风轻悠大叫,“小姐,不要管言儿,不要答应他的要求!”
可就连那个男子都没想到,风轻悠想也没想地就捡起地上的长剑毫不留情地划过自己的左臂。“小姐!”言儿哭的更凶了。
风轻悠任伤口流着血静静地看着男子,
“天下人还真是瞎了眼,这样的七小姐让我刮目相看,但是我剑下的亡魂那么多,你不会成为我的例外!今日是我轻敌,下次我不会给你活下来的机会!”男子说完就放开了言儿运起轻功飞走了,只留下一道道玄色残影。
这时言儿立马跑到风轻悠面前,愧疚地抓着她的手,眼泪漱漱地往下掉着。风轻悠不以为然地抽回手,转过身往回走,“我还没死,你不用哭哭啼啼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只是她刚转过身,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紫景闫。“王爷?”,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她知道以他的能力,以及安插在这个府里的暗卫,他一定早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包括知道今晚她会跟之前的女人一样遭袭。
既然选择无视了又为何大半夜的过来,来看她是怎么死的?
他此时身着一袭宽大轻逸的墨绿衣袍,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头发高高的在脑后,面具下露出的黑色眼眸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他到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人逃走,此时却像没听到风轻悠叫他似的,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
只是他为什么来,此时紫景闫心里却也是矛盾的,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因为这是母妃在意的人。
风轻悠看紫景闫没有任何反应,便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只是她一走近,紫景闫才突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的血腥味,视线扫了一圈最终停在她还在往外流血的手臂上。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的眼睛里多了一抹复杂的情绪,以她的能力竟然被伤了?但看到她身后正缓缓走进房间的言儿,他大概将事情猜出了个七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