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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窦师傅,你这是在打我的脸啊。这么多年来,我刘远鸿可从来没有来过你这儿啊。这俗话不是说的好,父母只是生了孩子的身,而你们这做师父的切给了孩子吃饭的饭碗了。这些年你也是知道的,我们是自身难保,哪有多余的钱买礼物来你这儿看望你啊。可是现如今,土地再一次下放的各户。我就去了小溪塔一个砖厂里干了几个月的活,多少挣了点,我就代表我儿子来谢谢你了。你看千万别嫌弃啊。”

“刘远鸿,看你说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嫌弃呢。你坐啊。”窦怀甲说完就对着屋子里高声大嗓的叫喊道:“褚同梅,你在干什么呢,家里来客人了,你赶快做午饭吃啊。”

褚同梅立马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一看是刘远鸿站在屋子里,在一张小桌子上放着一些礼物,就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刘远鸿来了。我正在屋子里收拾呢,你看这都要快过年了,屋子里乱糟糟的,和一个猪栏屋差不多,都不能住人了。你们坐下来慢慢聊,我现在就做饭去啊。”

刘远鸿随即摆摆手,笑嘻嘻的说道:“我看这饭还是以后再吃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一听此话,窦怀甲就紧紧地抓住刘远鸿的胳膊,气呼呼的嚷道:“刘远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要是今天不在我这里陪我喝两杯,你就是瞧不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窦师傅,看你说哪儿去了,你是我儿子的师父,我今年来了,明年还会来的。从今以后我的年年来。这吃饭还不是说吃就吃的事情,可是我今天的的确确是有事要去办。”

“那是什么事情啊,你说出来我听听。”

“那个魏联刚和曹教磊帮过我不少的忙,这次我去了小溪塔砖厂,那里需要人手帮忙,我就回来把他们两个找去了,可是他们走的时候还没有拿到工钱,我在后面回来的时候给他们俩顺便带回来了。我这不是要给他们俩送钱去的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就是这件事啊,好说,你在我这里吃了午饭给他们送去也不迟锕”

“窦师傅,你看现在这天气短,一天也干不了多少活,哪一个人不是一天到晚在在田地里忙活着的呀。我就是趁着中午比较容易找到人才来的呀。要是过了吃午饭的点了,我去哪儿找他们去啊。你说是吧?”

“你说的也是啊。那你就去吧,我就不拦你了,要是你在他们那里没有弄到午饭吃就来我家里吃啊,千万别客气啊。”

“这个我知道。那我走了。”窦怀甲这才松开手,刘远鸿这才向魏联刚和曹教磊那里快步走去了。

当刘远鸿来到魏联刚的道场里的时候。果真就像刘远鸿所说的那样,是铁将军把门。刘远鸿不得不去了曹教磊家里,曹教磊还在家里吃午饭,刘远鸿在道场里看见曹教磊的大门上面没有铁将军,就在道场里高声大嗓的叫喊道:“曹教磊,曹教磊。你在家吗?”

曹教磊一听见是刘远鸿的叫喊声,立马就把饭碗往饭桌上一放就迅速的打开大门,站在大门口笑呵呵的问道:“刘远鸿,你啥时候回来的呀?”

“我昨天下午就回来了。”

于是刘远鸿和曹教磊一前一后的进入曹教磊的屋子里。刘远鸿一进入曹教磊的屋子里就从衣兜里掏出钱递到曹教磊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这是你最后一个月的工钱,你好好数数。”

“我还数什么呀。你做事我放心。”

“可是这俗话说的好啊,当面清钱不为小瞧人了。”

“你先坐下,这钱我慢慢数。你还没有吃午饭吧。你就在我家里吃午饭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的的确确还没有吃午饭,不过你的简单点,有什么吃什么好了。”

“那怎么可以呢?你看今年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你挣到这么多的钱。再说了,我前天刚刚杀的年猪。这谭雄烨不是在厨房里忙活去了吗。”曹教磊说完就和刘远鸿双双坐了下来,曹教磊清点了一下刘远鸿递给他的钱,依旧笑嘻嘻的说道:“没错,一分不差,我就说过吗,你办事我放心。”

刘远鸿又从衣兜里掏出一些钱递到曹教磊的面前,依然笑呵呵的说道:“我刚才去了魏联刚的家里,可是他们家没有人,这些钱就只好麻烦你替我交给魏联刚好了。”

曹教磊一把接过刘远鸿递给他的钱再一次清点后依旧笑呵呵的问道:“刘远鸿,明年那个砖厂还需要人手吗?”

“当然要啊。那个宇文厂长说了,你们干活都不赖。明年还想要你们再在他那里干一年,他还叫我回来问问你们呢。”

“刘远鸿,你是知道的,以前是合作社,家里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当,粮食全装在保管室里,到了分粮食的时候,就一条麻袋就行了。可是现在呢。家里没有装粮食的家具是不行的,这的请师傅来做,那是要生活费和工钱的。还有就是其它的一些农具也是要置办的,这些都需要钱。我想明年还跟你一块儿去小溪塔砖厂里再干一年。”

“这个我知道。不过,有件事情我可能对不住你们了。”

“什么事啊?你有什么事对不住我们的?”

“就是在你们这儿借的钱,我今年是不能还给你们了,只好到了明年再说了。”

“哎,我当是什么事呢,那个不着急,不着急。”

就在这时候,谭雄烨从厨房里端着一碗红烧肉出来了,她一出来刘远鸿就笑呵呵的说道:“嫂子,你在忙什么呢?这菜已经够多的了,你就不要再忙活了。”

“刘远鸿,我一听见是你的声音我就去厨房张罗去了。看你来的也不是时候,那些菜都是我们吃过的一些小菜。我还去厨房炒一碗猪肝就行了。曹教磊,你怎么还坐在这儿啊,去把酒拿出来,和刘远鸿喝一杯啊。”

曹教磊立马就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说道:“你看我,我怎么把这件事个忘了呢。”曹教磊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进入房间里,不一会儿就拿出一瓶酒出来了,他把酒瓶往饭桌上一放就去找了两个酒杯出来了,就在曹教磊倒了两杯就的时候。谭雄烨端着一碗炒猪肝,拿着一个饭碗一双筷子出来了,她把朝猪肝往饭桌上一放,把饭碗和筷子往刘远鸿面前一放,笑嘻嘻的说道:“刘远鸿,让你见笑了,没有什么好菜,你就将就点吃啊。”

“嫂子,看你说哪儿去了。我们这些农民能吃上这个那就不错了。”

曹教磊端起酒杯,笑嘻嘻的说道:“刘远鸿,来,我们俩喝一个。”

“好,我们俩就喝一个,不过我的事先说清楚,我这个人不胜酒力,就一个,你看怎么样啊?”

“好啊,其实我也不胜酒力,我这一杯酒还是勉强的。”

“既然你不会喝酒,那你就不要勉强的好,那样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的。”

“可是你今天来了,我不能不喝啊。”

过完春节,刘远鸿他们又出门去了,而这时候,朱洁莹已经怀上了刘祖瞩的孩子了,一天到晚只要吃一点点东西就呕吐不止。何斯香就让朱洁莹在家里干一点点家务事。然而这时候,来找刘祖瞩做木活的人是越来越多,他都忙不过来了,每天天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了才回来,有时候就干脆住在别人家里。而刘远鸿他们又在砖厂里忙活着,家里的农事就由何斯香一个人干着。

家里的农事是越来越多了,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一个人要回来给家里人送一些钱回来,顺便把家里的农事干一下,然后再出门。他们都没有丧失自己的良心,不管是那个人回来,都要帮何斯香干一些农活。那个万匡钧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天晚上,万匡钧又风风火火的进入丰乾根的屋子里,他一进去就气呼呼的嚷道:“丰队长,你看那个查栓威,他怎么一回来,自己田地里的农活没有做,就跑去给那个何斯香帮忙去了?那个刘永凯在世的时候,他们就只会剥削我们这些贫下中农,可是到现在他们还在剥削我们这些贫下中农。我看下一次你去公社开会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向公社的狄书记好好说说。”

“万队长,有件事情我忘了告诉你了,现在不叫公社了,而是改为乡政府了。那个狄书记已经退休了,现在的乡政府党委书记叫田敦桥。我们这个大队也改为村委会了,我们这个生产队也改为村小组了。我是村委会主任,你还是我们村小组组长。”

“丰队长,我管那个公社还是乡政府,我管那个狄书记还是田书记;我管那个大队还是村委会,我更不管你是村委会主任还是大队的大队长;我也不管我是生产队队长,还是村小组组长。只不过是叫的名称不一样而已。但我们不能让这些恶霸地主继续剥削我们这些贫下中农才是最根本的问题。只要他们胆敢剥削我们这些贫下中农,我们就要狠狠地批斗他们。让他们永远夹着尾巴做人。”

“万队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只要他们愿意,你管他们给谁家里干活啊?又不要你去干。你操那份瞎心干什么呀?依我看了,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丰主任,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我不这么说我咋说啊?你就没有请过别人给你帮过忙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那样。万匡钧,自从全国刚刚解放,我们镇压了那个刘永凯以后,就一直批斗那个刘远鸿和何斯香,可是现如今怎么样啊?他刘远鸿把我们的保管室给买了,你呢?你有钱买保管室吗?我丰乾根刚来你们尖山头的时候,你们就让我住在这里,可到现在我还住在这里,我是没有那个本事去买那个保管室了。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啊?这就是自己的命,你就认命吧。别再瞎折腾了。为了那个刘远鸿和何斯香,我们俩是煞费苦心了,可是到头来怎么样?我们俩还不是输给了那个刘远鸿和何斯香。你万匡钧要是不相信我今天说的话,你可要去试试看,看看我们尖山头组,那个村民还听你的摆布?恐怕一个人也不会听你的了,就连你的媳妇也不会听你的了。”

就在这一年阴历七月份的时候,朱洁莹给刘祖瞩生了个儿子。他们全家人都沉浸在无比欢乐之中。刘远鸿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走进宇文雄的办公室里,他一进去宇文雄就轻声细语的问道:“刘远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宇文厂长,我来厂子里已经半年多了,还没有回去过,现在农村里的农活已经过了,伙计们他们都来了,你这里的活也耽搁不了了,我想回去一趟,看看去。”

宇文雄点点头,笑呵呵的说道:“刘远鸿,实在是难为你了。今年要不是你帮忙维持着,我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现在那些人都来了,你就回去看看去吧。”

刘远鸿一回到家里,何斯香就笑呵呵的问道:“铁生,大喜的日子已经定了,就在这个月十六,孙子还没有名字呢,你给他取个名字吧。”

“何斯香,我们的这个孙子,按照我们姓刘的辈分来说,应该是‘兴’字辈,他是七月份生的,离秋收也近了,秋收是我们这些贫下中农忙活一年收获的季节;我们都希望有个好收成,干脆就叫他刘兴成好了,希望我们刘家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个好收成,兴旺发达,长久不衰。将来这个孙子长大成人了,希望他做任何事情都有个好收成。我们刘家世世代代都能兴旺发达,长久不衰。”

“铁生,你说的太好了,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有个好收成。我现在就告诉朱洁莹去,我们的孙子就叫刘兴成。”

打喜的这一天终于到了,全组的人们都不请自来帮忙,何斯香和刘远鸿是乐的合不拢嘴。家家户户都来何斯香家里喝喜酒。任全珍看见大家伙都提着一大包粮食,提着鸡蛋和红糖去何斯香家里喝喜酒,就对万匡钧轻声细语的商量道:“万匡钧,你看大家伙都去刘远鸿家里喝喜酒去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一下啊?”

万匡钧气呼呼的嚷道:“我去他家里喝什么喜酒啊?我要喝酒我家里没有啊?那个刘远鸿和何斯香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啊?我去他们家喝酒,没门。你也不许去。”

“万匡钧,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板了。我们去看看,也知道那些人跟他们走的近,那些人跟他们走的远。”

万匡钧听了任全珍的话吗,好像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这才笑嘻嘻的说道:“那你说说看,我们俩谁去合适,拿什么东西去好啊。”

“你去合适,就拿三升包谷,十个鸡蛋好了。我给你准备去啊。”

当万匡钧提着三升包谷来到刘远鸿道场里的时候,看见那个黄成天在装烟;高宏妮在筛茶。刘远鸿一看见万匡钧提着一个包袱来了,就快步走到万匡钧的面前,笑呵呵的说道:“万队长,你来了,快请屋子里坐,今天来到客人比较多,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啊。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见谅啊。”

万匡钧回到家里就哭丧着脸,周循雯不禁较问道:“万匡钧,你这是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

万匡钧气愤不已的回答道:“还能有谁啊?不就是那个丰乾根吗。你看看他现在,怎么就和那个刘远鸿搅和在一起了呢?还有他那个丫头,我今天看见他在刘远鸿家里帮忙筛茶,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她愿意筛茶就让她筛茶去,这管你牛什么事啊?”

“那个刘远鸿还真的挺能干的,把我们全组的人都弄到他那里去了。我今天去他那里一看,全组的人都来了,不是来帮忙的就是来喝喜酒的。更让我可恨的是,既然没有一个人主动跟我说话的。就是我主动找他们聊几句,他们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依我看了,我这个组长也干不了多久了,他们就会把我赶下来,让那个刘远鸿去干好了。”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个刘远鸿不是在小溪塔砖厂里干活的吗,他怎么会回来当我们尖山头村小组的组长呢,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刘远鸿待打喜的日子一过就又去了小溪塔砖厂。就在秋收的时候,廖梦源和刘秋生回来了,他们俩在家里忙活了一阵子,廖梦源就在家里继续干农活,那个刘秋生则往小溪塔砖厂里去。

何斯香一个人在山背后田地里栽油菜,朱洁莹背着刘兴成风风火火的跑到田地里,心急火燎的叫喊道:“妈,你快去看看吧,听说那个刘秋生在去小溪塔的时候,被汽车给碾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全组的人都在说呢。”

一听此话,何斯香就尖叫起来:“啊,你说什么。那个刘秋生被汽车给碾死了。这……这五叔和五婶怎么受得了啊?他们三个孙子,一个被炮给炸死了,一个又被汽车给碾死了。我现在就去看看去啊。”何斯香说完就用锄头在田地里挖了一个小坑,将锄头埋在那个小坑里,就向刘永志的家里心急火燎的跑去了。

当何斯香跑到刘永志道场里的时候,只见刘永志道场里已经积满全组的人。屋子里传出两个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一个是五婶,一个就是刘远芬的声音。何斯香立马就挤过人群,进入刘永志的屋子里,只见廖梦源耷拉着脑袋坐在堂屋里的一把椅子上。刘远芬就坐在他旁边,将头靠在廖梦源的肩膀上嚎啕大哭。何斯香在他们俩身边稍微站了一会儿。就又向刘永志的房间里快步跑了进去,只见刘永志坐在床沿上一声不吭,五婶切躺在床铺上大哭不止。何斯香一把紧紧地抱住五婶的头,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全组的男女老幼都来了,那些年轻人在万匡钧的带领下,抬着用竹竿做的担架去聂家河公路边上抬刘秋生的尸体去了,剩下一些年老的男人则在丰乾根的安排下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一些年老的妇女则站在刘远芬的身边劝说刘远芬;一些年轻的妇女则忙着张罗饭菜去了。

待大家伙把晚饭做好了,那些去聂家河抬刘秋生尸体的人还没有回来。家里的人就先吃晚饭。何斯香端着一碗饭吃进入刘永志的房间里,他把手里的碗筷递到刘永志的面前,刘永志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摆了摆手。何斯香流着眼泪劝说道:“五叔,你也是八九十岁的人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先是刘祖潘在修公路的时候被炮给炸死了,接下来是刘秋生被汽车给碾死了。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大姐和廖大哥的心里更难受。他们一下子就失去了两个儿子,谁心里不难过。要是你们再不吃不喝,弄出个好歹来,那大姐和廖大哥还要来照顾你们,那他们身上的担子不就更重了吗。他们俩怎么受得了啊?你们可以不为自己想想,你们也的替大姐和廖大哥好好想想啊。他们俩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他们也经不起折腾啊。”

“何斯香,你不要说了,这个我知道。可我的心里就是堵的慌,吃不下啊。”

“五叔,想当年,万匡钧和丰乾根他们带着民兵来我们家,把老爷给绑走了,家里的粮食和家当全瓜分了,那时候我们的心里也不好过呀。可是这么多年我们不是同样过来了吗。你是知道的,就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先是老爷被他们抓走了,紧接着是二姐和我儿子在同一天死了。你知道我那时候的心有多疼吗。可是我不是照样活了下来吗。你就听我一句劝,多少吃点吧。”

刘永志听了何斯香的话,这才接过何斯香递给他的饭碗,慢慢腾腾的吃了起来,何斯香又跑到厨房里端来了一碗饭菜,就坐在床沿上,一口一口喂给五婶吃。

刘远鸿在砖厂里得知刘秋生在去小溪塔的时候被汽车给碾死了,他的心里就像猫爪在抓他的心一样难受。他给宇文厂长请了几天假就风风火火的赶回来了。他还在道场里就看见刘永志和周循雯坐在他的屋檐下,就快步走到刘永志和周循雯的面前,轻声细语的叫喊道:“五叔、五婶。”

刘永志和周循雯立马就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刘永志小声叫喊道:“刘远鸿,你回来了。”

“哎,我回来了。”刘远鸿说完就快步走进屋子里去了。只见朱洁莹一个人背着刘兴成在厨房里忙活着,就笑呵呵的问道:“朱洁莹,你妈呢?她在哪儿干什么去了?”

“妈在大桦田破里砍渣子。”

“哦,那我去大桦田破里看看去啊。”刘远鸿随即背着个背笼就风风火火的走到大桦田破里,他站在山岗上就听见有人砍柴的声音,就顺着声音走到何斯香的面前,何斯香一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就抬起头来一看是刘远鸿来了,就笑嘻嘻的问道:“铁生,你怎么回来了?”

刘远鸿唉声叹气的回答道:“哎,我听说刘秋生被汽车给碾死了,就回来看看五叔和五婶的,我回来的时候在道场里看见他们俩了,他们俩的的确确是老了。”

“不是吗,都是八九十岁的人了,能不老吗,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谁受得了啊。待他们把刘秋生按埋好了,我就把五叔和五婶接到我们家来玩两天。”

“我看今天就不用干了,回去吧。我在小溪塔买了一条鱼,还割了一些肉,你回去做了。我去把大姐和廖大哥也接到我们家去,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好好安慰安慰他们。”

何斯香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那好吧,我回去做饭去。你去请大姐和廖大哥去。”

土地下方的各户后,农民种地的积极性大大的提高了。粮食也就渐渐地多了起来。生猪出栏率也大大的的提高了,相应的是,农民的收入也多了起来。他们原先居住的房子都是在旧社会,也不知道是爷爷还是爷爷的爷爷建造的;或者是刚刚解放的时候,分地主家产的时候分的。那时候一个家庭人员少,可是现在一个家庭七八个人是常用的事,有的一家人十几个也不算多,几兄弟分家后,屋子就显得窄了,住不下起了。现在不仅仅粮食多了,建造一栋房子不愁没有饭吃了。而且经济也比以前大有好转。建造房屋的人是越来越多,建造房屋就需要木匠,因此刘祖瞩的生意特别的好。经过几年的打拼,他们不仅把买保管室的钱都还清了,而且还有了一点点剩余。

刘远鸿和他的伙伴们在小溪塔砖厂里干活。由于城市规划,那个砖厂也该拆了。这天一大早,当刘远鸿刚刚装满一板车砖块,准备往窑里拖的时候,宇文雄向他走了过来。刘远鸿一看见宇文雄向他走了过来就停了下来,站在板车旁边笑嘻嘻的问道:“宇文厂长,你今天也来看看啊。”

哪知道宇文雄冷生生的说道:“我不是来看看的,而是来找你的。你跟我来一下。”他说完就向他的办公室那边快步走去。

刘远鸿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也不好问,而且那个宇文雄已经走开了,刘远鸿就是问,那个宇文雄也听不见了。刘远鸿立马就紧随其后的跟了过去。

当刘远鸿一进入宇文雄的办公室的时候,宇文雄已经在他的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刘远鸿一进去就恭恭敬敬的站在宇文雄的身边,毕恭毕敬的问道:“宇文厂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宇文雄没有回答刘远鸿的问话,依旧冷生生的说道:“你坐啊。”刘远鸿也不客气,就在宇文雄的面前坐了下来,他一坐下来再一次轻声细语的问道:“宇文厂长,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宇文雄摇摇头,这才轻声细语的回答道:“刘远鸿,是这样的。昨天镇政府来人了。现在我们小溪塔要搞城市规划,我的这个砖厂马上就要拆了。从明天起,我就不生产砖块了。等你们把这些砖块都拉进窑里,你们就没有活干了。刘远鸿,我提前给你提个醒。砖坝子上的砖块要拉完的话,我估计也要个一个多月的时间,你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去别处打听打听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适合你们干的活。”

刘远鸿听了宇文雄的话,稍微沉思了一会儿才笑嘻嘻的说道:“宇文厂长,我以前来你砖厂干活,就是因为我买了我们生产队的保管室,在外面借了不少的钱才来你这儿的,就是想多挣点钱,把买保管室时在别人那里借的钱给还了。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钱我已经还的差不多了。在这五年里,家里的农活都是我媳妇一个人扛着的。儿媳妇就是在家里打打杂,孙子还小,也需要一个人照顾不是。我儿子是个木匠,现在这田地下放到各户去了,农民不仅仅能吃饱饭了,而且手里也有了一些剩余的钱,过去他们住的房屋不是他们的爷爷辈建造的,就是他们太太辈建造的,还有的,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是那辈人建造的,那些房屋都破败不堪了,说句吹牛的话,要是风刮大一点,就能把房屋给吹倒了;还有就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房子住,而是全国刚刚解放的时候,瓜分恶霸地主的房屋。那可是好几户人家分的。非常的狭窄。可是现在农村的人口是越来越多,一个家庭七八个人是常用的,一家十几口人也不算多。房子根本就不能住了。可是现在年景是一年比一年好。他们手里用了粮食,又有了一点点多余的钱,就都在忙着准备建造房屋,建造房屋就需要木匠,我的那个儿子的生意是一年比一年好。一年四季他根本就没有下过田地。而我又在你这儿干活,一到农忙的季节,其他人都要回家去帮忙干一段时间,可是他们走了,你这里就缺少人手,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农忙季节我根本就没有回去过。都是跟前的人帮忙干的,说实在的,我亏欠他们的太多了。我也不想继续在外面干了,我的回去帮帮忙去。也好让我的媳妇好好歇歇。我跟前的人帮了我五年的忙,我也应该好好谢谢他们了。”

宇文雄听了刘远鸿的话,稍微停顿了一会儿才笑呵呵的说道:“刘远鸿,既然你不想继续在外面干了,想回家去,我也不拦你。可是你的那些伙计们,他们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你今天晚上收工以后就去问问他们去。要是他们还想继续在外面找活干的话,就提前有个准备。这活不是你说找就好找的。”

“好。我今天晚上就跟他们好好商量一下。那我就先去干活去了。”

晚上收工以后,刘远鸿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的回到宿舍里,洗完澡以后大家伙就坐在各自的床铺上抽烟瞎侃。刘远鸿干咳了两声,笑呵呵的说道:“大家伙听我说啊。今天那个宇文厂长对我说了,这砖厂也只能干一个多月了。”

一听此话曹教磊就疑惑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呀?我们这不是干的好好的吗?怎么就只能干一个多月了呢?是不是我们干活那个宇文厂长不如意啊?”

刘远鸿摇摇头,继续轻声细语的说道:“那个宇文厂长已经对我说了,你们干活都不赖。”

“既然我们干活都不赖,怎么我们只能干一个多月就不要我们了呢?”

“这也不能怪他。是这样的,现在小溪塔要搞城市规划,这个砖厂就要拆了。”

“城市规划,没听说过。刘远鸿,这个城市规划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城市规划怎么说呢。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懂。还是等小溪塔建设好了。我们再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查栓威一听此话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刘远鸿,那的要到什么时候啊?”

“这可说不好,要是快的话,也就四五年的事情。要是慢的话,十年、二十年也说不准。”

“如果二十年才把小溪塔建设好的话,我都七十多岁了,我还能来小溪塔啊?我怎么就知道什么叫城市规划啊?”

“你放心吧,等二十年后,我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到小溪塔来,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城市规划。”

一个半月以后,刘远鸿所在的那个砖厂就关门停业了,那个宇文雄把刘远鸿他们的工钱一分不少的算好了给他们了。刘远鸿他们极不情愿的挑着行李,乘坐公共汽车在聂家河下车后,就又挑着行李,有气无力的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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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一古剑,因噬天下生灵而被封印。封印时间将至,天下将再次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一场由人转为神的旅途就此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