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粗鲁的猛摇已经昏过去的孩子,身为孩子的老爸,沈观只觉痛在儿身,伤在爹心。“咳!老板娘,你是不是该回家看看你的准媳妇了吧!”他的儿子是用来疼的,可不是生来给人虐待的……
“唉呀!我都忘了正事了。”赵守金经沈观一提,才想到她今天的身份,马上三步并一步的冲回熊站。
沈观看到被赵守金吓昏的宝贝儿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蕊马上拍着沈观僵硬的脸。“沈乖!答应我不可以生气。”
沈观不满的扁着嘴。“唉!知道了啦!”每次都来这一套,只要听到蕊宁静中带点微甜的声音,他那不争气的火气,全都消了一半…唉!看来他真被蕊吃的死死了。
不过,他倒是心甘情愿就是了……
荧光棒、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摇头晃脑的人群,熊站的后面的菜园顿时变成一场热闹非常的演唱会除了同是新婚的樵梦样之外,被赵守金海削一餐的蕊、冷恋、严情和韩君弼四个人,全都聚在喜宴的角落,互吐被钱嫂──赵守金白白削了一笔的怨气。
坐在角落,看着一桌不到万元的菜色,韩君弼只要想到身上的钱,全被赵守金扒的精光,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可恶!被那只老狐狸削了五万,今晚我非要好好的闹个洞房不可。”
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冷恋,夹起一只小小小鸡腿,更是笑的阴沈。“呵呵!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虽然五万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但是被赵守金恶性的敲诈,他们就是一肚子的怨火,说什么都不能让赵守金太早抱孙子…
坐在冷气团里的严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在鸡汤里找些浮游给身边的爱妻。“闹洞房?整到的只有可怜的新郎,而不是新郎的妈,对吧!”哇塞!捞了老半天,还真的只有汤没有肉…就连香菇都没有。
蕊看向严情无奈的样子,淡淡的笑道。“放心!我们的宗旨是要让向来爱钱的老板娘破财消灾,所以我已经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真不愧是效率一把罩的蕊,竟然早他们一步就打点好了。
韩君弼不经好奇看向蕊。“快跟我们说,你安排了什么好节目?”
蕊不理会韩君弼他们的好奇,继续吃她的饭。“呵!天机不可泄漏。”
后园,喜宴热闹滚滚的安可声不断。门外,进进出出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他们彼此眉开眼笑相互寒暄,反倒让站在一旁的两个男人变得突兀许多。
站在路灯下,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他们若无其事的望着进出喜宴的男女老少,脸上的欢喜却不同于前来喝喜酒的客人。
“有没有看到早上那个老太婆身上戴的金条?”
“呵!怎么可能没看到,那么粗的项链,看得我眼睛都快掉出来了。剎那间,我彷彿听到她身上的手饰在跟我说,快!快把我带回家。哇靠!真是让我心痒难耐!”男人说着,还不忘擦去嘴角的口水。
呵!这实在不能怪他,因为这几年景气落差太大,害他手头紧的不得了,早就忘了有多久没再看到这么俗又有力的行头。要不是今天早上,他跟哥们两人闷的慌,刚好经过这个大金主的家,要不然怎么会有机会遇上这等好事呢!‘嘿嘿!金条、金条,乖乖等着我喔!’
“呵!那还等什么?!”理着平头,身材壮硕的高个子吐出一口白烟,随手将烟头丢到地上,用脚踏了几下。而蓄着长发的矮个子,也跟着把抽完的烟屁股丢到脚边。
“等?当然是在等着去救它啊!”
冷风飕飕,两个男人抓住这个难得的好机会,准备趁着屋主收礼金的同时,动手行窃。
在夜色的掩护下,两人佯装来喝喜酒的好友,趁着众人酒酣耳热之际,很有默契的混入喜宴的人群里,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一个闪身俏俏的摸上二楼。
“三楼!”平头男对身后的长发男比了一下。
长发男立刻爬上三楼,凭着他行窃多年的专业直觉,找到了新房。“嘿!久没这么兴奋了。”他嘴角的邪笑,从闻到一股钱的气味后,就不断扩大再扩大。
平头男看他拿着万用钥匙的手抖个不停,不经出声。“喂!稳着点,要高兴也要等我们拿到手,再高兴吧!”
“喔!”长发男赶紧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亢奋压抑下来,才得以把门打开。
‘喀!’平头男一听到门把上响起一记轻脆的声音,马上推门而入。
一眼望去,温馨柔和的灯光、淡棕色的长形拉门,刚贴上的深色木制壁面,整间房间飘散着一种原木的香味,而墙边的镜子、鲜红的蚕丝被,全都被贴上了大大的双喜。
呵!丙然,他们找到了金库。平头男正想低声欢呼,却被身后的长发男赏了一记爆粟。“喂!你没事开什么灯啦!到时候被发现怎么办?”
平头男吃疼的揉着被打肿的脑门,杀气腾腾的回瞪。“你是白痴啊!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嗑药,嗑到神智不清了吗?”白痴!他当然知道不可以这么‘明’目张胆。“我一进来,灯就亮着了,猪头!”
“嘿嘿!不好意思啦!我下次会先看清楚再打人的。”
“哼!”还有下一次?平头男要不是有要事在身,他非要好好扁这个白痴一顿不可。“快找啦!”
“嗯!”两人纷纷收起嘻嘻哈哈的笑脸,开始正经的翻箱倒箧。
平头男蹲在左边的床头柜,将上下层的抽屉整个拉出来,把全部可以翻开的地方全都掀了,就是没有找到他们要的东西。正当他想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最下层的抽屉有一个奇怪的小子。
‘嘿嘿!一定是放在这个盒子里。’平头男想打开盒子,看看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却见手里,一个约手掌大小的金属盒上,除了一个细小的洞口之外,没有任何的缝隙。
‘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平头男把身上的万用钥匙,插入洞口,一个扭转,竟不小心被他折断。“妈的!猪头,你的钥匙给我。”他今天非要把这个盒子打开不可。
一阵沙沙的声音来到平头男的身边,递给平头男一根牙签,平头男接过来一看,差点被那个猪头气死。“你是白痴啊!我要钥匙,不是牙签。”
沙、沙、沙…耳边又是一阵怪声,没一会儿的功夫,再度递上了一根……头发!
“哇靠!你在搞什么鬼啊?!”接过头发,平头男整个人都被惹毛了,他抬头准备好好海扁长发男一顿,却被身边突然冒出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一个额上有着奇怪符号的小表头,爬在他的身后,用一种诡异到极点的眼神,看得他毛骨悚然。
“喂!小表快闪到一边去。”平头男想用自己凶神恶剎的脸,吓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表头。
沈星尘无动于衷的眨着眼,继续瞪着他。“依…呀呀!”他嘟着小嘴,依依呀呀的说着,却没人听得懂。
“小表!你不走是不是?!看我怎么修理你。”打不开盒子已经很烦了,平头男对这个不知从哪跑来搅和的小毛头,更是不耐到了极点。对他警告了几句,看他还是没打算离开的样子,平头男一把拎起他的领子,准备把他丢出他的视线范围。
躲在平头男身后的沈星宇看到沈星尘小小的个子挂在平头男的手上,额间的金光突然冒出烈烈火焰。他瞇起危险的冷眸,静俏俏的爬向男人,在他来不及反应的同时,一个提气,在一阵衣裤齐飞的混乱中,只见一丝不挂的平头男,面带惊慌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哼!’沈星宇皱着小眉头,怒气冲冲的瞪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显然对自己的创作不是很满意。因为,他应该让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更惨一点,才对!
“又是一个小表?!”平头男一把抓起沈星宇,硬是将两个小表头的小脖子扣在掌里。
“猪头!猪头?”四处张望,他发现墙边昏迷不醒的同伙,心里不经一阵低咒。虽然他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对于这两个突然出现的小表头,他是愈看愈邪门。想了一会儿,他心一横,打算一不作二不休。“死小表!耙破坏你老子的好事,我就给你们死!”
话还没说完,被他扣住手里的沈星宇、沈星尘,额间的埃及眼突然发出刺眼的强光,瞬间‘轰’的一声,整个新房被炸得粉碎……
“轰!”一声巨响,参加喜宴的人先是一脸错愕,在看到不断冒出的浓烟和落下的瓦片,顿时乱成一片……
“啊!救命啊!”
从天而降的碎瓦片,只见妇人左手抓着一个,右手拎着一个,嘴里咬着一个…钱包,开始逃难。几个醉得神智不清的男人,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一吓,酒醒不打紧,两脚象是上了发条似的狂奔向门口。
腿短的赵守金呆站在混乱的现场,望着她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被人从后方连踏了好几下,痛得她失声尖叫。
“幺寿哦!是谁趁机偷袭我?”她大叫一声,挤在她身边的人全闪到一旁,赵守金正想大笑,嘴才张到一半,从天而降的墙角整个砸下来。
“啊!救……”水泥块在赵守金眼前愈来愈大,眼看就要砸在她的头上,严情赶紧冲向呆滞的赵守金身边,抢在石块落下的剎那将她救离危险的地方。
石块‘碰’的一声,在落地的瞬间四分五裂的弹出大大小小的石片,一如赵守金劫后余生的心跳,几乎失控的跳出胸前。
赵守金不停的深呼吸,一直到险些脱离身体的心跳,被她拍回原位,她苍白的嘴角依然止不住颤抖。指着三楼的大窟窿,她不经悲从中来。“呜!我的房子,我的房子…”看到摇摇欲坠的旧居,赵守金心想这下没有百来万,也要几十万才能搞定,马上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天啊!’赵守金一副孟姜女哭倒万里长城的气势,逼得在场的人全捣上耳朵不说,就连已经残破不全的三楼,也开始再度掉下碎石。
木屑、粉化的油漆,在一声爆炸下,沈观在第一时间冲上三楼,雾茫茫的白烟里,他顾不得己身的安全,一心只想从破瓦中找到两个宝贝儿子。
“咳!”还在崩坍的天花板,沈观纵然捣住口鼻、压低身子,还是挡不住呛鼻的浓烟入侵,但救儿子的大事迫在眉稍,由不得他退步。
沈观一步步的爬上楼梯,凭着之前来过几次的记忆,顺利找到了战非的房间。轻敲墙面的木门,在确定没有因为爆炸而受损的同时,他一个使力撞破阻碍,门是被撞破了,他的人却停不下来,直直往倒塌的墙角冲去。
“沈!”随后赶到三楼的上官蕊连忙抓住差点坠楼的沈观。
一时之间,两人险象环生的场景,把楼下的严情吓了一大跳。“老板娘!你别再哭了啦!”再哭下去,蕊他们的命都要没了!
严情指着三楼,要赵守金暂缓愚蠢的哭泣。赵守金只好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看向三楼,这一看,她惨白的脸又被漂白了一次。“唉呀!他们是什么时候跑到楼上去了,还不快叫小上官上官他们下来?”花钱是小,出人命是大啊!她可不想让熊站变成一栋凶宅。
楼下一阑慌失措,只见三楼,龟裂的墙面、满地的狼藉,蕊抓住一旁的衣柜,拉住沈观的身体,双双跌坐在地板上。
沈观灰头土脸的站起身,看向四周。“沈星宇!沈星尘!”可恶!能见度太差了,他根本找不到他们。“沈星宇!沈星尘!有没有听到爹地的声音?”
“咳!”沈观慌张的样子,让蕊有点啼笑皆非。“沈!就算他们听到你的声音也不会回你的。”
“为什么?”
“因为,他们只不过是一个多月的婴儿……”看着沈观糊涂的表情,蕊无奈的走到床边,将四分五裂的破棉被掀了起来。看着两个闯祸的肇事者,正在棉被里玩着躲猫猫。看来他们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唔、唔…”沈星尘一见到老妈出现,马上伸出双手,要给她抱。反倒是沈星宇酷着一张脸,咬着落在被子外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