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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愿意

敏熙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路边高低起伏的杂草,闻着玉兰花香,她用力地嗅了嗅,想起的都是跟姜母一起生活的日子。是的,她不能忘记,她们曾经住在充满霉味的房子,姜母为她串一项玉兰花项链,让她的世界充满花香。10岁那年,姜母被无良老板克扣血汗钱,她们因此流落街头,姜母用围巾把她捂得出汗,自己却不停地哆嗦。这些她都记得,姜母对她的爱毋庸置疑,可这份爱的背后是她对自己的愧疚,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敏熙就觉心口像压着一块石头,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下了车,天已有点沉,敏熙看了看四周,感觉这个自己出生的地方竟然如此陌生。她虚弱地走着,带出来的钱勉强能维持一个月的伙食,可是住宿。她艰难地走着,夜越来越冷,最后她找到一个废弃的电话亭,勉强还能挡一挡风。她蹬在地上啃着手里的面包,从中午开始右手就隐隐作痛,她看着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皎洁的明月。这么美好的夜,她却只能独自蹲坐在此,她的眼睛渐渐变得模糊,正当她眼泪掉下之时,一辆车灯的强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世界顿时一片白茫茫,从车上走下的男人高大的身影如此熟悉,只是步伐不像以往从容。敏熙慢慢站起来,庄啸寒用力地抱紧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因寒冷而微微的颤抖,他的手又收紧了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放开敏熙。

“跟我回去”敏熙别开了他按着她胳膊的手。

“我不回去”她的语气异常地平静。

“再过两天你的手就要做手术,一切等你的手好了再说”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回去的”看着敏熙一脸的坚持,他的脸上透出了从未有过的怒气。

“粼敏熙,你的母亲是被那姜雪梅害的,你原本幸福的人生也被她毁了,你要做的是向她报仇,向那些夺走你幸福的人报仇。而不是像这样一走了之,还要赔上自己的手”

“你错了,她也是我母亲,是她把我抚养成人,我不恨她,可我也不能原谅她”敏熙的的眼眶又红了一圈,庄啸寒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粼敏熙,你清醒点,你以为以你现在的能力,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吗”为了让她面对现实,他的语气变得异常强硬。

“庄啸寒,我已经跟庄家没有一点关系,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敏熙转身就走。

“粼敏熙”他从身后抱着她。

“让我陪在你身边,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敏熙的泪终于夺眶而出,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伤害的男人此刻竟然可以如此真切地体会自己的心情,她转过身去,第一次主动抱着他。

“庄啸寒,我该怎么办,呜呜呜。。。。。。。”敏熙放声痛哭,让奔腾的泪水带走她所有的委屈与无助。他的双臂慢慢地收紧,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考虑到敏熙的心情庄啸寒没有马上送她回医院,也没有送她回庄府,而是把她带到他名下的别墅。敏熙洗完澡,浴室里满是水汽,她看了一下房间,估计他还在书房。敏熙边走出来边扣扣子,单手扣扣子本来就很难,再加上她今天确实是太累了,扣了下面几个敏熙就赌气地一甩手,干脆不扣了。庄啸寒走进来,看着她衣衫不整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头发还滴着水,那画面实在是太刺激了,身体不禁热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

敏熙侧着头看过来,眼神无比妩媚。

“做小三啊,你不是说想要我吗” 庄啸寒拿了块毛巾,温柔地帮她擦着头发。

“你不是说你不做伤风败德的事吗”擦完头发后他顿了顿,最后还是提起手开始帮她扣扣子。

“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演的吗,受到太大的刺激就放纵自己”

“你是纯得可爱,还是傻得可怜”,好不容易他把扣子全部扣上。

“你是真的不要我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咯”她的样子假装性感,眼睛却无比的纯净。庄啸寒托起她的下巴。

“我要你,不过不是现在,我要你心甘情愿地给”他深深地吻了她的下唇,她的小脸蛋顿时升起一朵红晕。她承认她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常常会有心跳的感觉,这种感觉掺杂了恐惧,紧张,有时会带点甜蜜。刚刚的那番话也不全是气话,今晚如果不是他找到自己,开解自己,恐怕她真要冷死街头了。如果现今还有以身相许的说法,那么今夜她愿意把自己交给这个男人。

“敏熙你去哪里啦,手机也不带,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啊”姜母一脸的疲态,眼睛里含着泪水,又是急又是气。敏熙没有回话也没有看姜母,径直走进了病房。

“阿姨,你让敏熙静一静吧”

姜母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从来不让她担心的女儿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让她心里很是难受。

“敏熙,我煲了点汤是你最爱喝的”姜母边说边把汤倒出来。

“我不想喝”听着敏熙如此冷淡的语气,姜母的眼眶又红了一圈。

“敏熙,乖,你刚做完手术,需要营养,多少喝点”

“我说了,我不喝”敏熙一手把汤打翻,这几天对于敏熙来说也是锥心的煎熬。

“敏熙,妈妈对不起你,你有什么话跟妈妈说,哪怕是骂我都行,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姜母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么多年来无论日期多苦她都很少流泪,只因她心中安慰,有个体贴自己的好女儿,可现如今。

“你不要叫我,你不是我妈妈”敏熙也是泪流满面。

“敏熙你说什么呢”姜母一脸的讶异。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不是我妈妈,我不是你生的”听到这话姜母一下子愣住了。

“敏熙你听我说,敏熙”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敏熙顾不得还在吊针的左手,用力地推着姜母。

“好,我走,我走”姜母一愣一愣地退出房门,憔悴的脸上挂满泪丝,待姜母走后,敏熙也放声大哭。

“妈妈,对不起”,敏熙呆坐在地上,她伤心,无助,她已搞不清自己的这句妈妈是送给姜母还是送给死去的母亲。

接下来的几天都不见姜母,敏熙一直神智恍惚,庄啸寒看着她一天一天的憔悴,心里开始动摇。

“敏熙我们下去走走吧”他扶着她走到了花园。

“庄啸寒,我是不是很蠢啊”敏熙说话毫无力气,他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算聪明”

“你对所有小三都这么好吗”她打趣地看着他。

“有固定配偶的才叫做小三,我还是单身”

“那我只能做小四、小五”他本来想暗示什么,没想到她会往更坏的方向想。

“粼敏熙,不要太容易相信别人的话,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

“嗯,谁都不能相信,尤其是庄啸寒的话最不能信”敏熙像说梦话一样,声音飘飘忽忽的,庄啸寒扶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到她的消瘦,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

“尹浩,叫那个人来一趟医院”

“敏熙”庄父一脸愁容地看着敏熙。

“爸”她艰难地叫了一句。

“敏熙,你去看看你妈妈吧,她这几天老是闷闷不乐的,现在还发烧了”敏熙看了庄父一眼视线又很快收了回来。

“敏熙,我知道你手伤了心里不好受,可好歹她是你妈妈,你要什么气就发在爸爸身上,别跟你妈妈怄气好吗”敏熙忍忍了眼泪,微微抬起头却没有看庄父的眼睛。

“她在哪里,我去看她”庄父马上欣慰地带着敏熙去姜母的病房。

“敏熙,你来了”看着姜母的脸又瘦了一圈,敏熙的鼻子又开始发酸,她定了定神。

“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问吧”姜母无力地回答。

“我妈妈是一个怎样的人”姜母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妈妈是一个很爱笑,很开朗的女孩子,我们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你妈妈人缘很好,我们从小就是很好的朋友”

“是吗,那你为什么对你好朋友这么残忍”姜母疑惑地看着敏熙。

“敏熙,你说什么呢”

“我妈妈不是意外死的,是你,是你勾引我爸爸,我妈妈是被你逼死的,你还一直骗我,让我认贼做母”姜母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紧紧地捉住敏熙的胳膊,艰难地站着。

“敏熙不是这样的,敏熙你听我说,事实不是这样的”

“我也希望不是这样的,可这是事实,你个骗子,你是个骗子”敏熙用尽全力掰开了姜母的手跑出了病房。

“敏熙,敏熙”还没等庄父跑进病房姜母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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