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渊已经横在司崖眼前了,这个地方,当真是世外桃源!
溪水潺潺奔流,落花在溪水中轻轻摇摆,鱼儿跃出水面,咬着浮在水面上的花瓣。
清风徐来,风中含香,香气萦绕,令人忘忧。
寒气已经全然消失,司崖觉得浑身充盈着一阵暖意。
顺着溪水前行了一段距离后司崖听到一阵欢笑的水声,嘻嘻哈哈的追逐声在掩映的绿树后愈来愈大。
“你有本事来抓我啊!”
“小妮子,看我不剥光你的衣服,看看你那几斤肉是不是长错了地方!”
“二姐,快跑到我们这儿来!”
“你们一群鬼丫头,合起来欺负大姐一个人是吧,大姐要是使出绝招了啊!”
“大姐,不要啊,不要啊!”
司崖隐隐约约听到嬉笑的女声,或细腻,或绵长,或婉转,或动听,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让司崖忍不住加快了步子,而此时的雪汝正弯身在溪边和崖澈嬉戏。
荷花池清澈见底,白条条的身子在草坪和水岸上互相追逐,扭打到一起,貌若天仙的面庞恰如池中的荷花,一览无余的春色让司崖呆呆地立着。
“大姐,有人!”突然有一个女人叫道,这人把目光横扫过来。
“混账,谁!”
一条桃花色的丝带“嗖!”地飞到司崖跟前,司崖来不及躲开便被拉了过去,司崖随后被扯到草坪上。
“男人!”
“啊!”
一丝不挂的女人乱叫成一片,那个被换作大姐的人也急忙扯过荷花色丝带,裹在自己的胸前。
但有些地方,始终是遮掩不住的。
池中的女子聚拢在一起,然后池水太过清澈,他们唯有用荷叶来遮羞。
司崖吐了吐口中的草,这一跌摔得不轻。
“你···是怎么进来的?”唯一还在草坪上的大姐震颤着身子问道,但身子还是不自觉地往丝带里面缩,但越是这样,白皙的大腿越是遮掩不住。
“我···”
司崖总不能说自己是个偷窥狂吧,自己只是被池子变得声音吸引,而白花花的追逐画面到现在还在撞击着他的脑海。
这群女的会杀了自己的。
“大姐,快杀了他!”
“不,把他的眼珠子挖下来喂狗!”
“这个大色狼还在往我们这边看!”
·····
七嘴八舌的议论让司崖脑海嘈杂一片,本来见到不该见的东西已经让自己心猿意马了,现在被拉到他们面前,闻着空气中残存的体香,翻滚的热浪顿时拍打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司崖赶快转过身子,但为时已晚,丝带在眼前一闪,脉气缠裹其中,力道也是惊人的大,司崖还未伸手,丝带已经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司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盼望着雪汝快来解释一下这种误会。
可雪汝还没有出现,司崖只能想办法自救了。
他反手扯住背后的丝带,而后转身,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大姐完全是如同婴儿一般无遮无拦,然而司崖却没工夫去欣赏她窈窕的曲线或是妩媚的身姿,自己命悬一线在。
“不准看!”
那人急忙伸手去挡自己的隐蔽部位,然而司崖也在扯这条荷花色的丝带。
丝带连带着整个人都被司崖扯了过来。
司崖被柔软的身子扑到在地,勒住他脖子的丝带松开,司崖重新获得了空气,然后那草坪是个斜坡,
被换做大姐的人和他一起滚落到池子中,水声溅起。
耳边惊叫声一片,司崖两手放在两团柔软上,滑腻的感觉让他顿时意识到这是什么,他急速地松开。
一群人快速地推到荷花池中心了。
司崖解开丝带,不敢回望背后的情形,匆匆地往岸上跑。
司崖前脚刚踏在岸上,后脚便被一条丝带缠绕住。
他摔了个狗吃屎,随即再次如同落汤鸡般掉到水中,大大小小的粉拳朝司崖锤了过来。
“打死他!”
恶狠狠的叫声让司崖耳边嗡嗡地乱成一片,索性大部分女子力气都还不大,自己时不时地碰到一些人,而后这些身子会乖乖地后缩。
“姐姐们住手!”
司崖抱着脑袋,其他人都资助,看着岸上的雪汝和那只冰猴。
气氛顿时安静了,司崖不敢随便乱动,前前后后有一堆人围着他,他怕自己没命,所以只得闭上眼睛。
“雪汝,这个男人是你带进来的?”
“嗯!”雪汝羞愧地点点头,看着那么多****的雪女围着自己的夫君,她内心也是百感交集。
“雪汝,你害得我们名节不保,你说这个男人该怎么处置?”
“姐姐们,他绝对不是有意的!”雪汝坚定地维护着被围攻的司崖。
“雪汝,你凭什么替这个男人说话,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就是就是,他把我们都看遍了,当然要受到惩罚!”
“雪汝,族长明令不准带男人进来,你违反了禁令!”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又飘荡在司崖的耳边。
“姐姐们,你先把他送上来,穿好衣服再说吧,他又逃不出冰渊,你们要想处置也等会再说嘛!”
围着司崖的一堆女子顿时觉察到她们的不当,在水中进行这样的对话成何体统。
雪汝的话有道理,女子中的大姐说道
“你先呆在水中,你要是敢动一下或者敢睁开眼睛,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司崖听到这样的话当然是不敢动弹,耳听着女子陆陆续续地上岸,还有人在他脑袋上多打了一下。
荷花池中的司崖,惴惴不安地闭上眼睛,等候着雪女族的发落,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倒霉,一进来就受到这种毒打。
“雪眉,你去把族长叫来!”
“族长可能在休息,我们现在去打扰她合适吗?”
“有什么合不合适的,都有男人闯进冰渊,雪女族都睡不好安稳觉了,何况她还是一族之长呢!”
被换做大姐的人叫雪音,是一群人中稍微年长的,但雪女族居住的地方山好水好,非常养人,所以即使她年纪稍长,但在几人中也是宛如不到三十的气质美女,她身上的成熟韵味是其他雪女族女子模仿不来的。
司崖在水中足足站立了半个时辰,随后,才听到岸上传来声音。
“先叫他上来吧!”
这个声音更显沉稳,而且充满着不容拒绝的魄力。
“混蛋,你先上来再说!”说这话的仍然是雪音,刚才司崖把自己的便宜占得最多,想到自己被司崖抱着滚到池子的一幕她脸上就飞上一阵潮红。
“雪音,不得对贵客无礼!”
“他这种色狼还能叫贵客!”
“雪音!”
司崖笔者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外面却再也听不到雪音的怒骂声,看来雪女族的族长还是很有魄力的。
听这个族长的语气,她是把自己当做贵客,这样一来,司崖心里就踏实了几分。
司崖在水中跌跌撞撞,他闭着眼睛,一会碰到荷叶杆子,荷叶上的倒刺把自己刺得不轻,司崖找了半天也没有碰到岸边。
司崖听到岸上的人群中传来一阵低笑,这笑声好像比刚才的要远了。
“你把眼睛睁开吧!”
沉稳的气息传来,司崖这才敢把眼睛睁开,没想到自己摸到了荷花池的中央来了,好在这池子不深。
司崖急忙退了回来,回到了草坪边,池子上沾满了人,不少围观的人把司崖当成珍稀物种般看待,同时指指点点地说道
“娘,这个就是男人啊!?”
“男人没有这么胖,你看他,好像一只熊!”
被围观的雪女族人说成熊,司崖的小心脏未免还是有点受伤,司崖抬头看见了雪汝,雪汝低着头,不敢看他,她站在雪女族族长旁边。
这个族长,妆容华贵,气态优雅,举手投足,把女人成熟和稳重的气息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不准盯着我们族长看!”
有人提醒道,司崖可不敢触犯众怒,当即低下头表示听话。
司崖惴惴不安的心情又加深了几层,雪女族没准把自己吊起来鞭打,人间有一种酷刑叫做宫刑,司崖怕这样的悲剧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雪汝在雪女族想必也是人微言轻,要不然也不会保持沉默。
司崖几乎是被一群女子压着到了雪女族的议事大厅,厅内不少装饰品都是水晶,而琉璃和玛瑙石也点缀着这个奢华的大厅。
厅堂很大,厅下设置了一百来个席位,做着的都是雪女族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厅上唯独坐着族长一人。
司崖就站在厅上和厅下的一条走道上,门外站满了守卫。阶梯下有人踮着脚往里面在张望。
“把雪汝带上来!”
司崖听到雪汝被传召的声音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没想到雪汝把自己带到雪女族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那之前她为什么只字不提。
雪汝被两名士兵压了上来,士兵穿着白色的铠甲,腰间别着一把宝剑,剑上镶嵌着宝石,熠熠生辉。
“雪汝,你刚才解释说这个男人是来消灭龙龟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能够帮助雪女族杀了龙龟!”
“雪汝看到他使用昆仑镜打败了寒泉雪狐族的一位高手,并且他还收服了冰猴王者!”
“昆仑镜!”
厅下哗然一片,议论纷纷,厅上的人抬手,一看便知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她缓缓说道
“昆仑镜作为上古十大神器之一,若非有缘人不能得,此人的昆仑镜是真是假我们要当堂验证一下!”
司崖额头冒汗,随即,厅上的人沉声说道
“你把昆仑镜给我看看,是真是假,我一试便知!”
司崖只能乖乖交上昆仑镜,现在自己的命可能就被这面镜子有关了,他们都直接无视自己收服了冰猴王者这一个事情,可见昆仑镜在她们心目中的地位。
厅上的人接过昆仑镜,端详了一阵,随后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按着昆仑镜的中心,突然昆仑镜上空浮现出一个八卦图,图上跃动着蝌蚪般大小的玄文,火红色的玄文环绕着浮动的八卦图游走,八卦图中的阴阳鱼在大厅内绕行一周后回到镜中,镜中的光芒消退下去时厅中的众人无不啧啧称奇,他们仰着脖子,望着大厅上方,半天才缓神过来。
司崖自己都不清楚昆仑镜还可以这样,司空小巧曾经用昆仑镜帮助他们逃离了鬼狼堡,但没见过出现什么阴阳鱼环绕一周的情景啊!
“这看来是真正的昆仑镜,只是这个神器还没有开启!”
厅上坐着的人亲自走了下来,她亲自将昆仑镜递给司崖,轻声道
“看来你便是前来拯救我们雪女族的贵人!”
司崖接过昆仑镜,见这位气质高贵的族长如此一说,他料想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至于什么拯救雪女族,司崖压根就没有想过。
“就算是贵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着坐在前排的雪音,此人在众人中最为修长,但说话也最为尖刻,只是当司崖瞬间变成雪女族的救星,而自己又含着一口恶气时,她便站了起来。
“就算是贵人,后面呢?”
其他席位的人纷纷议论道。
“也不能偷看我们雪女族的人洗澡!”雪音羞红着脸在堂上嚷了出来,这口恶气她自然是不吐不快了。
“姐姐,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雪汝说道。
“不是故意的,我们雪女族那么多女子都被他看得精光,要是这样还能够被当做贵客,我服气,我身后的一众姐妹们也不会服气!”
“雪汝你怎么总是帮着外人说话!”厅下有一名女子站了出来,她在捶打司崖的过程中也是最卖力的,见雪音孤立无援,她当然要挺身相助,此时,又有几名女子站起来,头戴宝钗的人声音极为尖细,整个大厅像飞舞着尖刀。
“雪汝,你不会已经许给这个男人了吧!”
“难怪一直都在帮外人说话!”
“雪女族明明就不准带男人进来,她倒好,把男人带到了我们洗澡的地方,我们以后还能生活吗!”
“雪汝,你快说你和他什么关系!”
一个女人相当于一百只鸭子,这句话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厅下议论纷纷的人越来越多,担忧的情况也花样百出,什么以后不洗澡就会生病,一生病就会传染,一传染雪女族就会被灭掉,言论四起,雪女族的族长却默然不语,司崖忽地站出来,对着厅下的一千来只鸭子吼道
“够了!”
声音顿时湮灭,所有人注视着走道上的司崖,司崖走到雪汝旁边,帮雪汝擦干眼角的泪水,气壮山河地说道
“雪汝是我的女人,我是他的夫君,你们不要再为难他,有什么冲我来,我司崖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厅下喧哗声再起,而后又归于平静,只是这次出面的是厅上的族长,她叫雪竹。
“你们都闭嘴!”
雪竹语调不高,但威势颇强,堂下掉一根针恐怕都能听见,她们一个个地坐着,雪音嘴唇动了动,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雪女族都大难临头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吵吵闹闹,雪汝费劲千辛万苦找回来一个有缘人你们却一点尊重都没有,我知道,他是毁了你们名节,但你们从他后来闭着眼睛上岸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他绝非故意,名节是小,全族的前途是大,要是雪狐族找到我们这儿来,你们恐怕连做奴隶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名节,龙龟一年比一年的胃口大,还有两个月就会出关,你们那几两肉还不够这个畜生塞牙缝!”
“可是族长——”
雪竹的眼神一扫,雪音再也不敢出头,她愤愤地看过去。
“我知道你们受了委屈,这样好了,族长答应你们,要是这个贵人能够替我们灭掉龙龟,我们就既往不咎,你们也就别再追究,要是他不能,你们想怎么处罚我都不会多说一句!”
雪竹处事还算公允,众人心中的怨气也便散了一半。
“族长!”司崖拱手站在雪竹面前。
雪竹语气温和,问道:“有什么事?”
“司崖恳请你还是杀了我吧!”
堂下众人无人不惊,刚刚哭得烟雨朦胧的雪汝望着司崖,不知道他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何?”雪竹沉声问道,端详着司崖的每个变化。
“司崖还不是很会用昆仑镜,现在还没有实力灭掉龙龟!”
“什么!”
第一个叫出来的是雪音,现在她一肚子火呼呼地上窜,没想到带回来一个废物,这样的话,不杀都不行了。
雪竹挥了挥手,墨眸轻轻一转,厅下的骚动总算平息,她淡然说道
“听他说下去!”
司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生怕雪女族将自己生吞活剥,但自己必须要据实禀告,他在脑海中已经接收到莫小蛇的任务,任务是在两个月内杀死冰渊龙龟。
“族长您也知道我的昆仑镜还未开光,您给我两个月,那龙龟出关之日,就是它毙命之时!”
司崖的豪情壮语说得连自己都不信,雪女族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