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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惺惺

徐寒怒气冲冲回到正房,凌靖雪已经得到了消息,躺在床上假寐。****加怒火无处宣泄,他比往常更焦躁不安,绕了一圈,故意重重在她身边坐下。

成婚以来他们多是分床而眠,或许是被方五娘激起了欲望,或许是孤枕难眠,他竟一反常态在她身边躺下,有意拉扯着她的衣袖。

这个时候再不出声,难免被他看出来。凌靖雪本意要报新婚之夜的一箭之仇,借徐庭仪的口搅了他和方五娘的好事,也算两讫。她心中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感,假装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满脸困惑:“驸马?你怎么回来了?”

徐寒虽然怀疑,毕竟没有任何证据,气呼呼斜了她一眼,外袍也不脱躺在她身边,一个人瞪着眼生闷气。

凌靖雪从未见过他如小孩儿般闷声不响的模样,想想他两次大婚之夜不得圆房,心中愤懑可想而知,不由抿唇微笑。

夜色渐深,凌靖雪劳累了一日,早已睡得熟了。徐寒想起他临走前嘱咐方五娘的话,更觉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她素来实心眼,虽然他派人送信只说徐庭仪有要事相商,让她早些歇息,依她的性子必是不肯,非把眼睛熬成两个黑圈不可。

唾手可得的幸福就这么飞了,他闭上眼张开手臂,幻想着将她拥在怀中,嗅着她的发香,吻着她的樱唇,不知不觉醉了。

凌靖雪嗓子渴得难受,朦朦胧胧睁开眼,正看到他独自发痴的一幕,不禁哑然失笑,继而微感歉疚。与他相识以来,始终内敛而不苟言笑,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边。她太了解渴望而不可得的感觉,不由对方五娘羡慕无比。

她一眨不眨望着他出神,忘了掩饰,不经意对上他略显慌乱的目光。他在人前强势惯了,猛然被她发觉柔软的一面,顿时手足无措,连连咳了几声,没话找话:“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睡了。”

凌靖雪自觉是罪魁祸首,歉意满满柔声安慰:“后面角门开着,你若惦记着她就过去看看,我吩咐他们不许说出去便是。”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收复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成为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妻子。无论他们有无接触,当着一个女子的面想着另一人,都是十分失礼的举动。徐寒没想到她不仅不生气,反而为他出谋划策,心下感动,敌意顿时消除了不少。

她听不到他的回答,以为他还在犹豫,亦沉默不说话。忽听他深深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当时她一身粉红滚白边长裙,立在荷塘边,就像出水芙蓉般清秀孤傲。从那以后,我的心再也放不下她。”

虽然没头没尾,凌靖雪仍听出他描述的是与方五娘初见的场面,大约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无怪他被深深吸引。不得不承认,方五娘的容貌就算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中,亦算得出众。即使不甚注重样貌,她仍下意识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自愧弗如地叹了口气。

徐寒沉浸在回忆之中,感慨良多:“后来三弟定了亲,与方家过从愈密,我暗暗高兴,与她渐渐熟悉了。她不仅外貌清雅,而且能诗善画,真像书里走出来的佳人。”

凌靖雪再度汗颜。凌风龙马背上打江山,不重视儿女读书教育。她更与外祖父一脉相承,舞枪弄棍丝毫没有女儿家的娇柔。除了《孙子兵法》一类的兵书,诗词歌赋她看到就要打瞌睡,难怪吸引不了徐寒。

徐寒可能伤心过了头,不管凌靖雪有无反应,不住回忆:“我听说她喜欢吃新鲜杨梅,拉着三弟一起爬树,被老太太狠狠罚了一顿。她听说了,特地来看我们。后来只要看到杨梅,我都送到方家给她。”

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倘若有人用一半心意待她,死也值了吧。或许他感觉到了她的落寞,忽然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喜欢吃水果么?”

房里天天摆着苹果,他却看不见。她无奈摇头,故作轻松地回答:“苹果而已。”

他诧异挑眉:“堂堂公主,只吃苹果?”

唯恐他说出不好听的话,他急急解释:“小时候有人送给我一个苹果,又脆又甜,就喜欢上了。其他也常吃,谈不上特别喜欢罢了。”

徐寒撇撇嘴,似乎觉得与她缘分不足:“我自小不爱吃苹果,偏生被娘逼着。有一次被逼得狠了,我把苹果硬塞给个小宫女,真是有趣。”

简单的几句话落在凌靖雪耳中,令她悚然而惊,追问道:“小宫女?”

可能是惊讶外臣与宫女有接触吧,他随口解释:“当时我还小,随父亲进宫见驾,恰恰见到一个小宫女跪在钟鼎殿外头受罚,随手就塞给她了。”

她犹如被闪电击中,面色惨白,嘴唇颤抖,良久说不出一句话。

徐寒无视她的反应,翻了个身打趣道:“不如这样,明儿我让人送十斤苹果给你,你陪着我同去瞧瞧五娘,也算礼尚往来。”

用她做挡箭牌吗?若在平时,凌靖雪必定想也不想答应下来,以便掌握徐寒的弱点。但现在的她,本能地想拒绝,话在嘴边打转,却始终说不出口。

徐寒等了许久听不到她的回答,渐渐觉得困倦,不知不觉睡着了。

凌靖雪则全无睡意,仔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小心翼翼坐起身,凝视着他熟睡的面庞,眼中柔情无限,喃喃道:“居然是你!”

倘若早几日知道,她还可以想法子阻止他与方五娘的婚事。只要她温柔待他、关心他,得不到心爱之人的他,也许会逐渐接受她的爱意。可是现在,他们是一对双宿双飞的神仙眷侣,她却只是一个衬托风景的笑话。

上天,你为什么这样不公平?她无声呐喊,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痛得揪心。冷血的父亲,早逝的母亲,杳无影踪的弟弟,连夫君的心里也没有她。

不甘、愤恨,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合上眼睛,似乎下定了决心。

凌靖雪刚睁眼,便发觉身边空无一人。墨梅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解释:“驸马大早起来就出去了,许是担心太夫人的身子。”眼见墨竹得了凌靖雪信任,升为一等大丫鬟,她也渐渐坐不住了。

太夫人好端端在慈心堂住着,哪里需要他担心?分明就是惦记着方五娘。新婚之夜独守空闺,她大概哭成了泪人吧。大约此刻徐寒正将她搂在怀中柔声安慰,夫妇二人情真意切说着体己话,凌靖雪想想都觉得自己可怜。

人家已经进了门,再怄也是白搭,倒不如好好想个法子。她神色和缓了几分,披衣下床,正打算去给太夫人问安,却见墨竹面带几分不虞:“大小姐来了。”

徐恬就算再不喜欢方五娘,断没有纳妾第二日便来看望嫂子的道理,传出去她成了什么人!虽然徐恬性子急,亦不该不知礼到此等地步,难道出了事?她略一思索,吩咐道:“将大小姐请进来,”匆匆梳洗打扮。

徐恬见她衣冠不正,知道自己来得太早,面上一红,福了福身:“我听到信儿就赶着来,二嫂若是不方便,我多等一会无妨。”

凌靖雪倒希望她干脆把话说完,一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一边笑道:“难为恬姐儿有事都想着我,何来不方便之说。”说着换了件浅紫盘蝙蝠扣窄袖小袄,显得稳重大方,携了她的手往榻上坐。

方五娘貌美如花又是徐寒心尖上的人,徐府上下不知多少眼睛等着看她的笑话,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拿出天之骄女的傲气。徐恬看看她从容不迫的气度,再看看自己,不禁汗颜:“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

凌靖雪抿唇微笑,静静等着她开口。

徐恬想了一会儿,渐渐露出不忿的表情:“上次说到钦天监张大人善看风水之相,大嫂就上了心,几次三番催着大哥去求张大人。昨晚张大人回了信,说大嫂八字与辰时出生的人相冲,杂七杂八一大堆话,我也不十分清楚。”

凌靖雪哦了一声,挑挑眉表示意外,关切地望着她。

徐恬怒气不小:“结果她闹了大哥整晚不得安生不说,大清早就去求见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只求带了人到别院住。她怀的是徐家长孙,老太太如何舍得,满口答允想法子消灾避祸,她这才消停了。听说这会子还在屋里抹泪呢。”

凌靖雪皱起眉头,明知故问:“妹妹为何心急如焚?”

徐恬咬咬唇,眼中闪过些许恨意:“明明知道我是辰时正出生,她故意大呼小叫,拿肚子里孩子说事,分明想让老太太撵我出去。”

凌靖雪佯装不知情,耐心劝解:“大嫂好不容易有孕在身,难免心思重,你莫要与她一般见识。何况老太太素来疼你,怎会让她三言两语说动?退一万步,就算老太太勉强答应了,娘也绝对不会同意。”

徐恬眼里已有泪光闪闪,颤声道:“二嫂有所不知,旁的事还好,张大人发了话,老太太必无不允的。就算娘不愿我搬出去住,怎拗得过爹?”

不待凌靖雪多问,她哽咽着解释:“从小府里人就有传言说我八字不好,老太太本就因此对我多有疏离,如今牵扯到徐家长孙,她怎会护着我!”

她的话与徐寒两厢对应,凌靖雪暗暗点头,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老人家年纪大了,爹和娘总是明理的人。我陪你一起和他们好生说说,断不至如此!”话虽如此,她心里明白徐庭仪是刀尖上舐血过来的人,只会比太夫人更迷信,绝不会为了女儿的喜怒拿徐家长孙开玩笑。

果不其然徐恬哇地一声哭起来,抹着眼泪泣道:“我刚刚去求过爹,他听说是大嫂的事,只吩咐娘多劝我,一句反对的话也没有说。”

凌靖雪见状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动情道:“妹妹莫怕,凡事总有我陪着。你二哥现在的模样不必多说,左右我陪你一同出去住便是了。”表情甚是惆怅:“眼不见心不烦,西山风景极好,咱们游山玩水岂不快活?”

方五娘不得侍寝对凌靖雪而言本应是天大的喜事,她却主动提出离开徐府,可见徐寒对她的态度有多冷淡。徐恬方才一心记挂着自己的事,闻言不好意思地抚了抚发鬓:“二嫂哪里话,我可不敢和二哥提呢。”

凌靖雪唇角微勾,神色落寞:“以妹妹与我的交谊,还需要说这些违心话么?”

徐恬大为感动,想说几句话安慰,忽然心念一动,攥住她的手,面带喜色:“不说我倒忘了,除了我,那位新进门的方姨娘是辰时三刻出生,也在避嫌的范围呢!”

真是意外之喜,凌靖雪不由来了精神:“此话当真?”

女子的生辰八字大有忌讳,亲密挚友亦不得知。徐恬以为她不信,咬牙道:“她无事便来家里做客。一次说起我是辰时正点出生,雨桐多了句嘴,这才知道。”

凌靖雪扬眉而笑,附耳道:“妹妹干脆见三弟妹,向她讨个主意听听?”

徐恬微微发怔,随即击掌而呼:“好主意!大哥最欣赏三嫂,若她开了口,大哥定要给几分面子,我倒要看看大嫂如何收场!”

这厢三奶奶刚听说徐庭仪的命令气得发抖,霜苹在旁劝道:“二少爷天没亮就过来瞧五小姐,很是心疼的样子。两处院子相连,二少爷晚上过来也未可知。”她知道方家人忌讳提到五娘的妾侍身份,循旧例称为小姐。

“你懂什么!”三奶奶斥道:“就算二少爷有心过来,你们家小姐也得劝着才是。她如今不比往常,万不能被人抓住了错处。”

霜苹想起方五娘哭红的眼睛,颇不以为然地低下了头。三奶奶待要多说她几句,丫鬟来报:“大小姐来了。”

未等她缓过神,徐恬已然快步而入,拉着她三言两语说了事情经过。徐恬带着哭腔道:“大嫂故意寻衅,三嫂可得为我做主!”

徐庭仪放话不许方五娘侍寝,正好顺理成章让她陪着徐恬到别院居住。刚进门就冲了徐家长孙,若有人在太夫人面前吹风,方五娘焉能讨了好去?明知她来者不善,三奶奶亦顾不得了,语带商量:“依恬姐儿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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