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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寒塘别院

春风又绿江南岸,诸府里,仲春时候的寒塘别院似乎依旧和往日一样安然恬淡,只静静看着云卷云舒,时去时来,时不时散落的风从成片的老杏花树顶子上扑簌簌吹下来,一片片一团团花飞漫天,如若淡绯色的云,一时花落无人扫,几株垂柳正是新碧,缱绻的丝儿抽着柔柔的舞动,四周景色别是一种幽艳动人。

只刚进了院门,便见一股泉水,由月洞门边的荷塘从水路缓缓自东而西绵延而去,上面铺着白石一方,人们进门时,便从这石上行过,墙根皆是一色忍冬,此时生出几许苍白来。

玄霄自打因着上次的事被打发去外间茶上去,本已是万念皆灰,把那争强夸耀的心思皆葬了。

谁知今日却突然被太太叫到此处来问话,想来莫不是有些转圜。

她自一脚一脚一步步踏过白石桥儿,踩着碎石子路,绕过天然石色的游廊,跟着引她前来的两个婆子从二门外走到别院,又一路行到这边,过了六角亭,便沿着花径直向漱玉堂行去。

堂中大部分房舍皆供着佛,因着老太爷当年修行所建的寒塘别院,此时依然精勤打扫,一草一木,经卷佛像,各色装饰,以至水杯茶盏,漱盂拂尘,皆是雅洁不胜的。漱玉堂外三字嵌在一块黄花松板木上,并不上漆,取木原色雕刻出草字来,格外空灵雅逸。边上两副对子,也是清雅的,上书:

花径不曾缘客扫,****今始为君开。

但见前面两个婆子并不在此停步,玄霄虽叹此处真是修行的风度清静,却也不敢耽搁多看,只直直跟着继续向屋后行去。

待来到屋后,便见一座紫藤架子,旁是一个意匠工巧的青灰色帷屏,只露一片绣着四合如意云纹样式的锦袍衣角,但见婆子们绕进去,直向那坐在紫藤架下石桌边石凳子上的妇人道:“太太,玄霄过来回话。”

玄霄见状,赶忙上前跪下,行了个大礼。

郭氏却笑了,略略挥一挥手中的宫纱团扇,遮住正正打在面上的一抹金色日光,唇边泛出惯常的笑,说道:“起来吧。”

边说着,边示意一旁的丫头们退到一边。

玄霄随即起了身,略略错一错脚下的湘色绣鞋,缓缓并步立在一侧。

郭氏抬眼打量了她几眼。眼前这丫头虽是被打发去了茶上做些辛苦事,又是因着自己与诸蘅玉的事情,却此刻看去仍是一种和缓气度,心中略略喜欢。于是缓缓就着团扇叶儿,抚了抚自己身上绣了四合如意云纹花样的蓝绿湖锦比甲,又看一眼面前的玄霄,指着面前一方石头凳子示意道:“坐下说吧。”

玄霄连说不敢,郭氏却不看她,只道:“不妨,坐下吧。”

玄霄这方挪了步子,在最侧面一只石凳上坐下,静静听着。

“最近二姑娘身上不大好,你应当也是听说了的。”郭氏缓缓的声音幽幽飘在老杏花树落红如雨的幽怨香气里,微微的和善,微微的伶俐。

“是,”玄霄低垂着双目,双手放在石桌下面,因着看不见,故而绞着一方帕子于膝上,语气却也缓缓的回说“听闻二小姐是去宁王府和娄姑娘她们一道顽笑吃酒,吃的脾胃有些不是,奴婢也犹自担心了一回。”

郭氏闻言,嘴角也微微向上似有嘲讽的笑笑,又挥了挥团扇,拂去身上水蓝镶边的高腰月华裙摆上落着的几片花瓣,一边说道:“可不是,直是折腾的吐了胃血,昏迷了这几日,今儿方才缓过神来。阖府上下,都是一通着忙,那婚期也怕是弄不好要耽误改个时日了。”

玄霄听说,又见郭氏语气顿了顿,于是忖度着她的心思,陪笑回道:“太太受累忙碌,依我说,也亏得太太能干,方能稳得住这些事情,阖府上下这么大摊事情,哪一件不要太太操心料理呢。说句奴婢不当说的话,里面外面,便是三头六臂的男人,都及不上太太这般。”

郭氏笑了笑,又道:“我不过是拼着命罢了,总归要整端得大家体面些,饶是如此,还需得利的人大家一并扶持着,才整端的利索。”

见玄霄仍然垂着眼帘,恭顺的听着,却并不说什么,郭氏笑笑,又继续道“我将那日陪着蘅玉去王府的雪鸢打了三十板子,惩戒她当劝不劝,当拦不拦,护主不利之过。”

听到此处,玄霄已然略略知了一二意思,却仍旧不敢答言,只抬头看向郭氏。那目光灼灼的,亮亮的,面上也有一些绯红。

“五百钱月钱的丫头就是五百钱的,纵然玉儿抬举她当上了一两银子月钱的大丫头,她自己也没那个本事把持,这打是她自讨的,也怨不得我,如此无用的奴才,亏得诸蘅玉看得上,真真烂泥糊不上墙。”郭氏说的刻薄,玄霄听得惊心,谁都知道这本不是当家太太应当说的话,如此挑明了说,其意在何处,不言自明。

郭氏的身形氤氲在暖意升腾的阳光中似凝似聚,一时看得晃眼,玄霄忙又低了头,心中暗恨自己的不稳重。

却不料郭氏抬了左手,直将两只染得通红的指甲从她的脖颈滑到她的嘴边,把她一张脸捏住,定定看了一回,方放了手,笑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又是自小陪着蘅玉长大的,若你陪在她身边,又怎会由的她喝坏了身子,必有千百种方法替她推辞。诸蘅玉若真选了雪鸢陪过门去,我且问你,你的年岁,此时若去了茶上,还有什么出路,又有什么指望?而只要你能陪蘅玉过门去,做了房里人,凭你的聪明,未来怎的不大有可为?”

玄霄起初听得诸蘅玉出事,身边又是雪鸢那个冒失鬼陪着,心中自是不甘的,若是自己在旁,何至于此?但又思及此前诸事,心中不由一团乱麻。她自看着诸蘅玉如今行事,已远非她所能够揣测,而郭氏更是一个厉害毒辣人物,与其夹在中间哪一日成了炮灰,不若在茶上做工也好,再不济,来日配个小厮,总还保得一世平安。

想到此处,便有些打定了心意想要如何婉拒推辞了才好,于是赶忙跪下,垂首回道:“太太厚爱,玄霄本应万死不辞,但只恐力有不及,误了太太的大事。玄霄此生,只专心侍奉主子便是,旁的,要是想了,真就该死了。”

郭氏不料她如此,面上略略一怔,旋即又笑了,放下手上的团扇,将她扶起来,两人一并坐下,这方才道:“你自是个好孩子,并无旁的想法。但你看看自己这通身的气派,这么些年来府里的栽培,又哪里是一个没福的人呢?你且听我把话说完。”

玄霄被郭氏如此礼遇,兼一撩拨,心中自也是有几分动摇。

但听得郭氏继续道:“我和老爷商量了,我们的意思,还是你也跟着陪过去,打今儿起,你便收拾收拾,重新回玉儿屋里去,依旧当你的差事,月钱从我房中出,一月一两银子,纵是将来你跟去了王家,我这里一文钱也不会短你的,给你送去,或是给你家中父母,皆是你一句话的事。

这些我自也是和老太太回明了的:一来玉儿自己挑的人,着实办事不利,雪鸢又受了罚,玉儿病着,此时也要人照料,双燕虽好,却并不是要跟过去的人,此刻用的顺了,终究还是要回老太太那里去,且她一人这几日也太过劳乏。再者,那屋里的小丫头老婆子也只你一直知情知底,节制的住。三来,也是我的一点私心,也借助你的聪明,和缓回玉儿与你多年的情分,待跟着去王家扎了根,也有个自己人在那边照应。”

说着,郭氏轻轻褪下手上一只镯子,比在玄霄手上猛的用力一推。

玄霄猝不及防间觉得腕上一疼,随即一个温润熨帖,剔透晶莹的翡翠镯子已然牢牢套在手上。

她心中仍有些慌乱,连连的想推辞,却不意郭氏将她的手与那镯子一径举起来对着太阳,阳光透过那翠色,散射出明澈的光儿,迎在石桌边上,流瀑一般,又一点点晕开去。再看那镯子之中如丝如云,通体盈润,玉质地细腻,无一点杂色。玄霄跟着二小姐多年,怎得不认识,这乃是一方玻璃翠,是翡翠中的上上之品,纵是小姐,也不见得便有这等成色的东西几件。

她不禁抬眼欣赏那只镯子,却心中一百个明白,这是她戴不得的,于是定下神来缩了手,又忙不迭的往下脱,但自己的骨架子原比郭氏要大,戴上去时已是吃痛一记,此刻掌中汗涔涔的,哪里脱得下。

郭氏见她慌乱局促,却眼眉开绽的和蔼笑了,道:“小姐若是一时半刻好不了哦,还要指望你替小姐伺候新姑爷呢,衣裳物饰的,又值什么,你自戴着便是,以你的聪明,总会知道怎么做的。”

玄霄却仍然一脸绯红,思想一番,方又回道:“回太太,奴婢那点小聪明,真真已是江郎才尽了,伺候小姐是奴婢的本分,只奈何心结已在,怕并非人力所能为的。”

郭氏却拉下脸来,冷笑几声,半响不语。良久,方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让你过去,并不需要你如过去那般前来回我的话,你只跟着你家小姐便是,至于她信你不信,也并不打紧,你只尽心尽力让人没有话柄的伺候好她,一心一意待她便是。至于能不能伺候新姑爷,那也是你自己的造化,我横竖是并不管的。只一件,你要看好了小姐,她若是何时做事忘了自己是诸家的人,那便是你要回我的了。”

玄霄听得心惊肉跳,都说这出嫁从夫,可老爷太太,却生生的皆是将女儿当做待价而沽的筹码,这富贵人家,原也这等凉薄。寻常女儿家,不过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这富贵人家,嫁过去便是两家子之间千丝万缕的利害纠葛,各自怀着心意,各自有着计较。

直是听得人依旧心下生寒,头上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她沉吟良久,也知是推辞不掉,只能尽力一挣罢了,只得心下叹息,又跪下磕头道:“玄霄谢太太抬举,定当尽心竭力。”

回完了话,心中却仍是一片茫然的钝痛。

回首看看寒塘别院后面的粉刷的簇新的新房子,几只燕子如若小小的黑点子站在粉油影壁的墙垣之上,随不叽叽喳喳,也是交颈玩耍,看去生机勃勃。或者,这便是逢春之相吧。

待去茶上交割完了差事,玄霄自包了随身衣服和物饰,跟了林大娘往诸蘅玉屋中去时,已是掌灯时候。

她自与林大娘随身跟着的丫头一道点了两盏明角灯,一路行过山坡,穿花度柳,抚石依泉,最后方才穿过月洞门回到诸蘅玉房中。

待过那柳荫下朱栏板桥时,却依稀见得一个不很熟悉的身影,竟似乎是个男子,长身青袍立在门边,细看去似是带着飘飘巾,黑蓝二色织锦花纹镶边,坠角几颗羊脂玉坠子,领口亦是黑色,倒是个挺拔庄重的样貌。只是忽而在此,难道不怕人叫嚷起来?

玄霄一边心中疑虑,一边跟着只向门内走,待再回首时,却又并不见那男子身影,莫不是自己眼花?但看着那男子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样子,又是面生,怎能来园中呢?莫不是新姑爷前来门外问候二小姐的病?

心下想着,已经行到屋里。林大娘交待了丫头们,她方收拾理好了自己的东西。这才和双燕交了班出来。

双燕将煎好的药递给玄霄,自去休息。

玄霄托了茶盘捧着药壶儿和碗儿,轻轻走到小姐床前。见小姐还睡着,雪白的里衣映着墨色的秀发垂在胳膊边上,茜纱隔着帘子照进去光,一张脸儿连同一只手臂都在外面,肌肤莹白不胜,吹弹可破,看的双燕不由心道,知是哪一个有福的,消受了我家小姐这等人物。

见小姐没醒,玄霄便只自己挪过一张小杌子坐在床边,又挪了一只小风炉温着药,怕小姐醒来喝时凉了,她见到小姐这般光景,心中也不由疼惜,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小姐待自己不坏,纵然因着给太太做了内奸的事恼她,打发了她出去,却不曾让她受一丝苦。想到雪鸢皮开肉绽的身子,玄霄不由叹了口气,心中酸楚,一滴泪儿缓缓的落下来,不知是为了小姐,还是为了自己。

王守仁晚饭后问了诸府老太太安,又听闻了诸蘅玉的事,心下虽喜欢这女子也是一个不拘泥的人,方闯得此祸,却也不由心疼,毕竟已经要是自己的人了,关怀一下,也是应当的,于是前去问了一回,方才回自己和诸位兄弟所住的院子那边。

却不料因着天色晦暗,春草烂漫,兼之院中攀藤扶树,桃杏遮天,一时绕迷了路,迎面走到一处插天的大玲珑山石来,石边皆是牵藤引蔓的攀草,垂山岭、爬山虎、穿石脚、翠带摇、金蟠绕、垂檐萦,兼之其中花香馥郁,不由便引得王守仁拨开其中小径渐次行去,行出石洞,则见一面新屋,层楼高起,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可不是那日前来观览过的新婚房舍么?但见几间屋子,隔着正堂,由倒厦自可相通,却又不相互打扰。此时天色晚了,只几点上夜的灯烛,越发显得安静。

王守仁见门并未锁上,便自己退了门进去,就着桌上的火折子点了屋舍中的各式灯烛。东面里间,乃是寝室,其次二间,则是起居之用。卧室中的床榻造在墙中,帐幔与墙齐平。珠帘昏昏然搭在帐幔外,更添几分女儿情态。

两壁皆是青山碧水兰草花卉绘了的屏风,每副上皆一串小字弱柳扶风而镌,或曰:“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也动人”,或曰“拟共东风别有因,绛罗高卷不胜春”,还有“只恐夜深花睡去,燃尽银烛照红妆”,“莫愁粉黛临窗懒,梁广丹青点笔迟”,又或“枕上片时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一画暗对一诗,因着没有落款,兼之笔墨极似,想必皆是诸蘅玉手笔涂鸦之作,以烘托过新房新婚之意趣的。

王守仁一一看去,左右两侧屏风竟是对称而画,但细细看过,却各自浓淡相宜,远山近山,各具色彩,并不尽是对称,其中山色落墨讲究,极具风骨。

旁边摆开的小几边上,一盆金陵占雨石,一盆越隽山的空青石,皆做成盆栽水晶洞样式,依着风水堪舆之说,太极八卦之学摆放。

再两侧各摆一只青花釉石榴树纹双耳瓶。对面墙壁上乃是文徵明的《品茗图》,看去格外清雅,似并非后人临摹之作,而是正经大家手笔,好生修复装裱珍重收藏的。只是如此贵重东西,这般摆着,又不落锁,也是一件怪事了。

王守仁边笑着,边忽的想到那天所见的娟帕,心中一热,便行到西面一间书房中,见沉香薰炉在一边擦的干净,只是并未点燃,东西北三面墙上的几十架紫檀木书橱上罩着深蓝色的橱帘,一张紫檀长桌上笔墨俱全,也皆是干净崭新的。

他略略想一回,便从腰间褡裢上取下一方绣兰草花样的淡青色香囊,从中掏出一个精巧的二寸渐变光儿夜猫眼琉璃瓶子,旋开上面小小的瓶口,从中滴下几滴飘着幽香的汁子,和着桌上崭新的端砚研了墨,又用手边一派笔架上一只小号湖笔舔了墨,从怀中取出一方崭新的帕子,略略思忖,便在其上走笔龙蛇起来,只一刻功夫,便将那页白娟帕子题满了字,略略待晾干了,便收起来,直走到那床边将帕子隔着几层的竹帘塞在一对大红撒花引枕下面。

稍作停顿,想着自己来此一遭,若不写明事由,待明日打扫的下人前来,岂不担心闹贼落不是。

于是又解下额顶飘飘巾,将额顶的一只白玉簪取下,又铺开一******纸,舔墨留了四句话,用白玉簪子压在纸上,这方才重新戴上飘飘巾儿,挑一挑微微上挑的眉毛,用微微留了须的薄薄嘴唇吹熄了一屋子灯烛,又从外关掩了门出去。只顺手拿着一只莲台灯照路。

待穿过寒塘别院,行至白玉石桥,便觉得有些春寒料峭,夜凉如水,知是时辰晚了,于是忙停了脚步,静下心来,细细思索一回来路,理出个头绪,方才向东面沿着泉水出门穿背弄行去。果见行不多远,便看见夜来无事诸家一帮子侄们正围着火儿三三两两,斗牌的斗牌,吃酒的吃酒,还有几人正围着诸剑琛新得的金头“黑寡妇”大蛐蛐和前一月二老爷的“独臂神将”斗蛐蛐。

一应人见王守仁前来,纷纷各自招呼,那边的诸剑琦也忙上前问道:“怎是你一个回来,你三叔刚才去寒塘别院寻你呢,倒说你回来,他可哪去了呢?”

旁边一个小子笑道:“不过这么大地方,横竖皆在这里了,何必一惊一乍的,打发个小厮再去寻便是了。”说着,便要指小厮去寻。

王守仁见时辰晚了,怕那边院门上了锁,直笑道“不妨,我横竖晚上吃多了些,自去那边寻他便是了。”说着,转身又要向寒塘别院寻去。

朱见深却忙忙叫住他,递了一杯温酒与他,道:“夜里风凉,先喝了这个暖暖身子再去,还是打发两个小厮前面点着灯跟了你去妥当。”

王守仁见盛情难却,不免从善如流。饮了暖酒,一行人方又穿了背弄,自去寻人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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