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有七个人,社会上的烂仔打扮,中间一个嘴里叼着烟,微微歪着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口烟雾从他嘴里喷出,“是黄老板吧?是李老板要我们来护送你过去的”。
张甫生猜想他可能就是叫军仔的杀手了。
黄贵祥倚仗着自己有录音带,认定李富绅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大大咧咧地点点头,问道:“船什么时候来?”
军仔道:“现在时间还早,水上还有警察巡逻,先去仓库里吃点东西吧,等过了十二点,马上走”。
黄贵祥骂道:“妈的,老子现在还有什么心情吃东西”。
“走吧,黄老板,这也是没办法,最近查走私查得紧,还是小心点好”。
看着黄贵祥跟着这群人向仓库走去,张甫生蹑手蹑脚地跟着。
夜晚的码头格外宁静,海风吹拂中,有股淡淡的腥味,海水不时拍打着堤岸,发出“哗,哗”地声音。
这些人进了仓库后,立刻关上了铁门,张甫生用天视地听术监视着里面的动静,只要黄贵祥一遇到危险,自己也只能顾不上暴露了。
一张落满灰尘的桌子上摆着一些罐头食品和几瓶啤酒,黄贵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啃声,他带来的两个手下不离不弃地站在他身后。
在仓库里昏暗的灯光下,张甫生看见军仔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暗中向他的手下使着眼色,看样子这些人是要马上下手了,自己要出手的话,就得使用法术,千万不能让这些人看见自己的样貌了,幸好码头多的是弃之不用的毛巾,他找了条蒙在脸上。
“黄老板,不要这样急躁,先吃点东西吧,等会要坐几个小时的船,在路上肚子饿的话就不舒服了”,军仔说话的时候,他的两个手下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黄贵祥的两名随身保镖的后面。
“吃你妈的蛋,告诉李富绅,明天赶紧汇两千万到我的帐上,老子车没了,房子没了,孤家寡人一个,在外面怎么活”,黄贵祥气愤地说道。
军仔话里有话地道:“活的方法有很多嘛,黄老板你不要着急,李老板知道安排你的”。
这时,张甫生看见军仔的两名手下从怀里抽出了明晃晃地刀子,连忙跑到铁门前,大力地一踹,同时喊道:“黄贵祥,他们要杀你”。
“嘭”,铁门发出声巨响,却没有被踹开,里面响起来了黄贵祥的声音:“你们要杀我?不要命了,老子手里有李富绅的犯罪证据,杀了我,他也玩完”。
接着军仔说道:“妈的,是谁破坏了好事,兄弟们,上,干掉他们”。
“金刚持力,嘛呢叭咪吽~!”
张甫生见铁门被栓上了,马上念动大力金刚咒,力贯右脚,“轰,嘭”,铁门轰然倒地,灰尘四散。
里面已经纠缠上了,三对七的悬殊使黄贵祥和他的两名保镖已经负伤了。
“住手!”
张甫生大喝道。
“妈的,你小子找死,兄弟们,连他一起干掉”,军仔气极败坏地叫道。
顿时,有两个烂仔围了上来,张甫生的全身法力高涨,西服无风自鼓,“嗷”,一道气浪以他为中心荡漾开来。
“哎呦”,两名烂仔被他的佛门狮子吼震翻在地,揉着屁股呻呤着。
“铛,铛。。。。。。”。
军仔等人大概是看傻了眼,手中的刀也拿捏不住,掉落在地,“妈的,什么人?拍电影还是咋地?”
张甫生走了过去,道:“你们都上了李富绅的当,他就是要让你们自相残杀,要知道让一个人无法说出秘密的最好办法就是灭口,今天你们杀了黄贵祥,难保明天他不会再派别的人来杀你们?”
黄贵祥惊慌地打量着他,见似有相识之感,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
张甫生道:“你不要管我是谁,只要我能保住你的命就行了”。
军仔是亡命之徒,一两句话当然不可能打动他,他重新从地上捡回了刀,挥舞着叫嚣道:“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说教,兄弟们,别听他的,杀了他们就有一大笔钱,以后我们远走高飞,谁也找不到我们”。
在他的怂恿下,烂仔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张甫生怒火大盛,道:“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别听他的,兄弟们,上!”
烂仔们举着刀又冲了上来,从地上爬起来的两人也叫喊着扑了上来。
“既然敬酒不喝偏要喝罚酒,那我也没办法”,张甫生从地上捡起根木棍,轻盈地一跃,跳到他们的上空,“我佛慈悲”,“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盘寂静”。
只见张甫生变成一道淡淡的影子,在仓库里鬼魅般的腾挪跳跃,手中的木棍如苍龙出洞,棍棍击打在烂仔们的身上,顷刻之间,地上躺满了辗转哀号的人。
许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地出手了,张甫生刚停住身形。
“砰~!”
仓库里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啊”,黄贵祥捂着胸口倒在了血泊之中。
张甫生呆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是没能保住黄贵祥的命。
对面的军仔手里的枪口还冒着袅袅轻烟,他狰狞地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这世界上没人比枪快”。
张甫生的拳头捏得吱吱直响,功亏一篑给他带来的打击是无比沉重的,“你找死~!”
他一声怒喝,只看见他身形一晃,瞬间便冲到军仔的面前。
“嘭”。
军仔的眼睛睁得混圆,他不能置信地低下去头去,看着张甫生的拳头还停在自己的小腹上,“啊”,肚子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使他一阵痉挛,手枪掉落一旁,他捧着小腹跪倒在地上,不停地大口吸气,巨大的痛苦使他连声音都喊不出。
张甫生跑到躺在两名呆若木鸡的保镖脚下的黄贵祥身边,使劲摇晃着,喊道:“黄贵祥,黄贵祥。。。。。”。
黄贵祥气若游丝地醒了过来,他的瞳孔开始发散,无神地注视着张甫生,喘息着道:“你。。。。。。你。。。。。是。。。。。张。。。。。”。
张甫生点点头,马上承认了身份,他知道黄贵祥剩下的生命不多了,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黄贵祥抓着他的手臂,贴近他的耳根,艰难地说道:“那。。。。。那。。。。带。。。。子。。。。。在。。。。银。。。行的”,话还没说话,他的头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张甫生悲痛地看着面容慢慢趋于平和的黄贵祥,痛恨自己轻敌以致于让这条重要的线索中断了。
这时,外面隐约响起了警笛声,估计是枪声引来的,张甫生抬头一看,军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已经跑得无影无踪,那两名保镖也不知去向。
自己也不能在这里久留了,等马上赶到黄贵祥的家里,查清楚他和哪些银行有业务上的往来,黄贵祥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现在最主要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