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职业习惯,两个便衣用眼睛紧紧地盯住他的面部,开口问道:“请问张科长和黄贵祥平常来往得多吗?”
张甫生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因为紧张的原因,脸有点烧,他摇头道:“除了工作上的联系外,基本上没什么来往”。
另一个便衣忽然插口问道:“张科长听说你才进公司不久就当上了保卫科长的职务,这可是个人人都红眼的差事,据说早有消息透露,黄贵祥下来之后,就由你当这个科长是不是?”
张甫生一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平头的便衣接道:“张科长,请不要误会,在案件在没调查清楚之前,我们警察会怀疑每一个人,所以请不要见怪”。
张甫生略生不满,却装作不在乎地说道:“没关系,我知道这是你们的职业习惯”。
“那就好,张科长知道黄贵祥和公司哪些人有矛盾或者来往过密吗?”
张甫生苦笑道:“以前我还是个低层管理员,对公司中,高层的动向不是很情况,所以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两名便衣相视了一眼,起身道:“那好吧,谢谢张科长的配合,那我们先走了”,留平头的便衣掏出张名片,道:“这上面有我的联络方式,张科长要是发现什么新情况,请给我打电话”。
张甫生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印着海聆市公安局刑侦支队二大队队长赵勇的字样,下面是他的办公室电话号码和手机号码,于是他起身送客,嘴中说道:“好的,要是想起什么,马上打电话给你”。
送走两名便衣后,张甫生心想看来警察开始对公司内部的人展开调查了,自己是依然独断独行还是将消息透露给他们呢?这让他颇为踌躇。
如果将事情全盘托给警察,他又有点不放心,毕竟黄贵祥之死的后面隐藏着一个已经结案了的惊天大案,这里面是不是猫腻,他不知道,不过如果交给警察能放心的话,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事后还能保全自己。
思前想后,他决定还是先自己调查一段时间看看,到时候在看情况,如果公安局内部没什么猫腻的话,便将整件事以匿名信的方式捅给公安局。
主意打定,那么查找黄贵祥遗留下来的录音带的事就要加紧进行了,那四张存折在自己手上,警察应该不会往银行方面查。
中午,他顾不得吃饭,为了掩人耳目,他也没用自己的车,直接坐上计程车往农业银行去了。
到了银行,找到大堂接待员后,他谎称自己是黄贵祥的侄子,询问黄贵祥是不是有东西寄存在银行里。
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于是他又马不停蹄地前往剩下的三家银行,得到的答案竟然黄贵祥都没在这三家银行寄存过东西,这下他感到奇怪了,银行方面肯定是不会弄错,难道是自己在黄贵祥漏了什么东西,只有这个可能了,自己当时在黄家只是随便查找了一遍,他便决定今天晚上再探黄家别墅。
下午的时候,他便谢绝了一切约会,晚上到了黄贵祥居住的小区,用五行遁术进入别墅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差点没让他吓出身冷汗来,刚穿进别墅的墙壁,赫然发现在这间漆黑的大厅里的沙发上坐着几个人,肩膀上灿然生辉,是警服的警徽,原来是警察在蹲点。
幸好自己是从墙壁处穿透进来的,加上五行遁术使自己的身体一片朦胧,没人注意到他,他连忙屏住呼吸,运起神通力,使自己的双脚离地寸许,悄无声息地向楼上飘去。
楼下有人,他虽然不敢开灯,不过借着月光也能明察秋毫,柜子,床头,抽屉都找过呢,还能藏在哪呢,他用天视地听术巡视着四周,但是都无发现,“怎么回事?难道他没藏在家里?”
张甫生郁闷地一低头,发现脚下,也就是楼下的顶灯处有个小方块,是个信封。
“原来在这里,藏得够隐蔽的”,张甫生大喜,肯定就是它了,不是重要的东西不会藏得这么深。
现在唯一伤脑筋的就是在几个警察的眼皮底下将信封取走,看这架势,这几名警察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正在思索对策的时候,手机居然响了起来,这在寂静的别墅里不异于平地炸雷,炸得他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声音?快上去看看”,一阵脚步快速地奔来。
张甫生连忙将阳台的玻璃门推开,一个纵身飞到了别墅的顶上,随即将手机关掉。
“好好找一找,你去卫生间看一下,你看一下床底下。。。。。。”。
听着里面的声音,张甫生死里逃生般地松了口气,刚才紧张得全身毛发都立了起来,自己刚来的时候没料到里面有人,忘记关手机了,差点害死自己。
“什么?都没人?这就奇怪了”。
“队长,不会从阳台上跳下去吧?”
警察冲到了阳台,居高临下向四周窥视着,“逃得真够快的”,一个警衔较高的警察嘟囔着。
“队长,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家睡觉去”。
“那不在这里蹲点了啊?”
“留下两个继续守着,其他人回家睡觉去,要提防罪犯来个回马枪”。
本来懊恼不已的张甫生不由一阵暗喜,想不到这手机铃声居然还帮了他的忙,只有两个人的话,以他的身法那自然很容易拿到信封了。
果然,那个队长走后,剩下的两名警察开始开小差了,一会这里走走,一会那里瞧瞧,后来干脆就斜靠在沙发上睡觉。
早已等得心急的张甫生将身体紧紧吸附在一楼的天花板上,象壁虎一样朝顶灯游去。
费了好大的神才把信封弄出来,一捏,里面的东西还不少,于是在两名警察的鼾声中悄然出了别墅。
到了马路上,将信封打开,发现里面有一张字条,一个存折,黄贵祥的身份证和一把钥匙。
张甫生欢喜不已,因为字条上有黄贵祥的亲笔写的字:来人可凭我的字条和身份证提取我的存款或物件,存折是市建设银行的,想来这把钥匙就是银行储存柜的钥匙,凭借着手上的东西,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拿到那柄录音带了。
回到家里,他喜滋滋地将东西给万婷看,笑道:“这下难题总算是解决了”。
万婷也高兴地道:“是啊,这黄贵祥想的还挺周详的,不过要不是你,只怕这信封也没人找得到”。
张甫生长吁了口气,道:“是啊,得尽快把这案子了结了,不然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万婷忽然掩面痛哭起来,张甫生知道她是因为自己能留在这个世上的日子不多,而恋恋不舍,轻声安慰道:“别这么伤心,到时候我会亲自超度你的,会让你投个好人家,这样你的后世就可以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万婷一边哭一边说道:“谢谢”。
张甫生笑道:“今天我们应该开心点,只要拿到了录音带,将罪犯绳子以法的时候就不会太远了”。
万婷抹了抹泪水,笑道:“你说的对,可惜我是鬼,不然就能陪你饮酒庆祝了”。
张甫生笑道:“我不想喝酒,只想好好睡一觉,最近都是烦心的事很多,今天总算有件开心的事了”。
万婷主动为他铺好被子,温柔地说道:“那你睡吧,你最近的确太累了”。
“谢谢了”,张甫生正准备上chuang。
万婷突然捧着头大叫起来,“好痛啊,我的头快痛死了”。
张甫生大吃一惊,道:“怎么回事?”
万婷蹲在地上,痛苦地说道:“我不知道,突然之间,头痛欲裂”。
张甫生心知鬼是不会得病的,他展开天视地听术,只听见空气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梵音,“不好,有人在作法”。
万婷痛得在地上翻来滚去,叫道:“帮帮我,我快痛死了”。
张甫生见此情景,知道万婷再过片刻就要灰飞烟灭,这梵音浩大,不似在附近发出,应该是有多名佛家子弟在远处呤唱,“大威天龙,三世诸佛,舍利诸法,嘛呢叭咪吽”,他立刻念出破法咒,手中不停结着波罗密印,般若波罗密印,破魔印,度劫印等多种佛家手印。
一道金光从他幻化不定的手势中射出,笼罩在万婷身上。
万婷缓缓平静下来。
“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张甫生见她已经不受梵音所侵,披上衣服,循声寻去。